和床搭子陸敘鬧崩了。
跟閨蜜去 KTV 排憂解難,遇到了當男模的前男友顧清。
我玩心大起,不料沒過十分鍾陸敘就紅著眼闖了進來。
他雙手在我的後背遊走,「姐姐,在我的場子找樂子,你還真把我當空氣啊?」
我不以為然,「咱們一開始說好的,不問不愛不越界。」
陸敘神情淡漠,口吻卻纏綿,「好啊,我給姐姐做藥總可以吧?」?
1
我一直覺得自願與不過夜是尊重床搭子的兩大基本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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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昨天陸敘為了讓我留在公寓給我下藥。
我當場甩了他一巴掌,揚長而去。
閨蜜說我太S腦筋,陸敘這種有錢有顏又聽話的,就應該多睡幾次。
我擺手,「不合適。」
「不合適?」溫茗嗤笑,「我看他是太合適。跟之前那位比,你和他在一起時狀態不知道好了多少。」
好吧這一點我承認。
「還是說,」溫茗突然靠近我,「你還在想著你那守身如玉的前男友?」
我將蛋糕囫囵塞進她嘴裡,「別瞎說行不行,都分了多少年了。
「還有,我跟陸敘從沒在一起過。我們的關系很單純。」
溫茗翻我白眼,「是是,純粹的床上關系。」
見我沒反應,溫茗嘆了口氣,「三年,我娃都一歲了,你還是這樣沒個正形,我要是陸敘,早跟你急了。」
我捏著她的臉赤裸裸威脅,「你到底跟誰一伙?」
「哎呦,」溫茗也捏上我的臉,「我跟誰一伙你不清楚嗎?
「你要是能定下來,別說婚禮了,你後半輩子我都全權負責!」
我拍掉她的手,一口氣幹了半瓶紅酒,「你也知道,我不適合婚姻。」
溫茗沉默了一會兒,喝完了剩下的半瓶酒。
「走,姐帶你排憂解難。」
2
溫茗的排憂解難,就是到 KTV 點男模。
我看著S盯屏幕的溫茗,「你別是因為你家程先生管得太嚴,拿我當幌子自己快活來了。」
她立馬掉眼淚,「我冒著天大的風險陪你,你居然這樣想我。」
「那走。」
「別別別,」溫茗笑嘻嘻地拉著我的胳膊,「來都來了,坐一會兒嘛,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沒過多久我就知道了溫茗口中的意外收獲。
看著眼前穿著清涼的顧清,我提包就走。
溫茗抱著我的腿硬是把我拉了回去,在我耳邊悄悄說,「聽說他媽要做一個手術,需要挺多錢的。」
我看了眼始終垂眉的顧清,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曾經背脊永遠挺拔的少年此刻彎著腰,半跪在地,緋紅的臉主動蹭上我的手。
誘人,卻也冷漠。
無多言,我挑起他的下巴,將一杯酒生生灌了下去。
不知是灌得太急還是他不願,近乎一半的酒都灑了出來,順著喉結、鎖骨,一路浸透了白襯衫。
溫茗搖著酒杯嘖嘖,「十幾萬一瓶的羅曼尼,撒出去這些得有小一萬了吧?」
我暗戳戳瞥了眼溫茗。
顧清輕咳幾聲,瘦削的背脊股動幾分令人情動的味道。
他依舊不看我,聲音中帶著幾分倔強,「我能賠。」
我靜靜瞧著他,看他從脖子紅到耳尖,眼神躲閃,渾身戰慄。
「我不要你賠,」我將酒依次倒入杯中,「最近我有點不開心,想玩遊戲。喝一杯一萬,怎麼樣?」
溫茗在一旁罵我「有病」。
我笑笑,捏著顧清的下巴便灌了下去。
第一杯,幾乎全撒了出去;
第二杯,撒出去三分之二;
第三杯,撒出去一半;
……
等到第九杯,包廂的門突然被踹開。
陸敘闖進來,看見我扶著顧清的臉給他喂酒,被氣得渾身發抖。
不發一言,他奪過我手中的酒杯就拉著我往外走。
溫茗擋在我前面,「幹什麼幹什麼?這麼多人在呢就敢強搶民女,經理呢?經——」
沒喊完,溫茗一見門口的人立馬像隻鹌鹑躲到了我身後。
程澈皮笑肉不笑,「時小姐,我說讓您放松心情,不是讓您放松身體,謹遵醫囑聽得懂嗎??
「我太太年齡小,玩不懂這些,您要是把她帶壞了,對我不是恩將仇報嗎?」
說著他看向了溫茗。
溫茗立馬哭唧唧鑽進了程澈的懷裡,「老公你終於來了,時漾她非拉著我來這裡,還莫名其妙塞給我一堆男的。你看看他們,沒一個比得上老公的……」
這邊我眼神都快S人了,溫茗還是臉不紅心不跳地把事都推給了我。
我剛想撕破她虛偽的嘴臉,下一秒感覺身體騰空。
陸敘露著程澈同款笑容,「姐姐別急啊,說給我聽就好。」
3
今天也是背,我怎麼就沒想到雲城最大的 KTV 會所是陸氏的場子呢?
陸敘的私人包廂。
曖昧的氛圍燈下,寶格麗黑石桌上的一排酒杯隱隱泛著白光。
陸敘開了瓶紅酒,把每一個酒杯斟滿,然後端了一杯塞到我手裡。
他睜著亮晶晶的眼睛,「這樣的酒,姐姐從來沒喂過我呢。
「姐姐,喂我。」
我喂他一臉。
掛著酒珠,他眨著眼笑,又將一杯酒遞到我手裡。
「姐姐,好爽,還要。」
我重復。
他又遞。
不知過了幾次,陸敘的胸肌已在浸透的襯衫下若隱若現。
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似發現我的異樣,陸敘趁機壓上來,慢悠悠吻我。
一邊吻一邊借口說,「怎麼濺到姐姐臉上了?嘴角也有,下颌也有,脖頸也有……」
「酒好貴的,不能浪費。」
我抓著最後一絲理智去推他,「夠了,陸敘,我要回家!」
「不夠,這才開始,怎麼夠?」
身體開始發燒。
我難受地咬著自己的胳膊,意識開始渙散。
陸敘還在耳邊不停絮叨:
「姐姐,你又犯病了,很難受是不是?」
「姐姐,別咬自己,咬我,我不怕疼。」
「姐姐,有沒有好一點?」
「姐姐,你怎麼哭了?」
……
我的癮症是從高三開始的。
那年我媽嫁給了一個妻兒雙亡的鳏夫。
鳏夫有錢有顏還很會愛人,不過三個月就把我媽寵成了少女模樣。
我媽獨自拉扯我十二年,她幸福我自然開心。
所以我也很敬重這位包攬我所有生活費用的繼父。
繼父是一個很有生活儀式感的人,每逢各種節假日總會給我媽和我帶小禮物,小到蛋糕甜點,大到包包高定,每一份都盡顯真誠。
所以在我媽三十八歲生日這天,繼父開始發愁,該送些什麼有心意的禮物給媽媽好呢?
我羅列了媽媽所喜歡的一切,繼父摸著我的頭笑了,「知母莫若女。」
繼父給媽媽準備了好多禮物。
看著媽媽拆禮物時大笑的模樣,我說,「真好,媽媽被您寵得像過十八歲生日一樣。」
「像十八歲,哪有真十八歲好啊。」
繼父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我沒聽懂。
他笑笑,「我的意思是,今天是媽媽三十八歲生日,我們要用愛,把媽媽變回十八歲。」
他把媽媽喊來,指指臥室,說他也給媽媽準備了禮物。
看著繼父一臉自信的模樣,我滿口答應,在媽媽期待的目光中,鼓起勇氣和他一起走進了那間漆黑的小屋,準備禮物。
他說,二十秒後,媽媽就可以進來。
可二十秒後,媽媽沒有進來,他進來了。
一瞬間,我害怕極了,身體僵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我SS盯著門縫的那一道光,期待它變得更寬、更亮,期待它能照在我的身上。
可門縫的光晃了一下,便不動了。
4
恢復理智時,石桌上的酒杯被摔了個粉碎,而我身上都是紅酒漬。
我裹著衣服衝進了洗手間,冰冷的水打在身上,刺骨的寒。
出來時陸敘已收拾好了一切,坐在沙發上餍足地看著我。
我迅速穿好他拿來的衣服,提起包便往外走。
「時漾你站住!」
拉門的動作頓住,我重新坐回沙發。
「好,今天我們就說清楚:
第一,我們的關系到此結束,以後我不會再找你,你也別找我。
第二,你不許拿我們之間的一切說事,我是律師,你不會佔到便宜。
第三,不管之後我和誰在一起,你都不許插手,不許惡意破壞。」
陸敘的神情漸漸陰翳。
「你直接說不許我插手你和顧清不就好了?」
我眉頭一皺,「這是我們之間的事,牽扯不到——」
「我能搶你一次就能搶你兩次,」像沒有聽到,陸敘的眼神穿透著我,「我能搶著你就能留住你,你敢說剛才你不爽?」
我現在倒有點不爽。
「咱們一開始說好的,隻談做,不談愛。」
「沒愛你跟我這麼長時間?」
「各取所需罷了。」
一度啞然。
陸敘湊上來,「時漾你想想,不在床上,我們之間就沒有快樂了嗎?」
我抽回手腕,將腦海中想到的地方都說了個遍。
每說一個,陸敘的臉便黑上一分,眼便紅上一分。
「時漾,三年,你還真拿我當免費的用了?」
「你也得到了快樂不是嗎?」
「我不要這種快樂!」
陸敘突然落淚嚇了我一跳。
他抓起我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他的胸膛炙熱,蓬勃。
「時漾,我想和你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坐摩天輪。
「或者準備一堆垃圾食品窩在客廳看電視,我們什麼都不做,我們就抱著,說話,聊天。
「時漾,我想我們像普通情侶那樣光明正大地牽手,接吻——時漾,我想牽你的手,可以嗎?」
陸敘眼角泛起薄紅,比在身下還要惹憐。
按捺住心口的情愫,我匆忙轉移視線,「陸敘,我們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