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已經發動了引擎，又熄火返回商場內。
衛萊給周肅晉挑了一件中長款大衣，如果他不要，她就自己偶爾穿穿擋風。
隔壁的那家旗艦店是她常穿的品牌，春款已上市，比江城的款式多，她進去逛了逛。
看中一件開衫和裙子，又看到一件薄款西裝，正是她喜歡的顏色和款式，還不等她過去試穿，西裝被店長取了下來，然後小聲交代旁邊的人一些事情。
等店長交代過，衛萊說要試試那件西裝。
店長指指另一邊的試衣間，歉意道：“不好意思女士，這件西裝另一個美女客戶先看上，要不您再看看其他款？”
“一共就來了一件是嗎？”
“兩件。那件下午也被定走。”
“好的。”
衛萊很是遺憾，付了開衫和裙子的錢離開。
從商場出來快六點，天色早暗了下來。
路上堵車，開到別墅開了一個半鍾頭。
院子裡，賓利車已經在停車位上。
衛萊停好車，隻把周肅晉的那件大衣拿下去。
樓下客廳沒人，跨上二樓最後一個臺階，她喊他：“老公？”
周肅晉人在書房，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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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萊走到書房門口，他正好抬頭看過來，對視的一瞬，想到昨晚，她總覺得是尷尬的。
好在她現在跟他學會了凡事不動聲色。
“你早回來了？”
“回來沒多久。”
衛萊走過去，把新買的大衣給他看：“給家裡所有人都買了，不能不給你買。你看喜不喜歡，沒看中我自己穿。”
周肅晉評價道：“不錯。”然後看向電腦屏幕，邊點擊鼠標邊對她說：“先拿一下。”
衛萊的目光從他修長的手指挪到他線條凌厲的下颌，從他冷淡的臉上是辯不出喜怒的，也別想看出他看到這件衣服時內心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想法。
保存好文件，他起身，順手拿過她手裡的大衣，“下午去逛街了？”
“嗯。”衛萊隨他一起出了書房往臥室去，邊走著時抓住他的手，周肅晉反手握住，將她的手包裹在手心。
他同時包裹住的還有她的心跳。
被他牽著一路牽到衣帽間。
周肅晉指指沙發上：“給你買的。”
衛萊一看手提袋上的logo，就是她下午逛的那家女裝旗艦店。
早上那些衣服是小姨挑選的，在他那兒他第一次失約於她，於是晚上就給她補了回來。
周肅晉：“沒空去店裡，讓他們發款式我選了幾件。”
衛萊掙脫開他的手，幾步走過去，給她買的都是春款長裙，還有那件她想買沒買到的西裝，原來另一件是被他買走。
突然間特別滿足。
“你記得我喜歡白色西裝？這件西裝我下午在店裡也想試穿，但沒貨，本來還挺遺憾，沒想到你給我買了。”
她走到他身前，抬手環住他。
“老公。”
“怎麼了？”周肅晉單手將她攬在懷裡，把那件她給他買的大衣掛在第一個衣櫃裡，“還有想買的衣服沒買到？”
“不是。”衛萊沒再說什麼，隻無聲望著他。
周肅晉垂眸看她，不再問她還有什麼事，低頭親在她唇上。
第42章
吻了一下, 周肅晉離開她的唇，手卻環在她腰間，輕攬著人在懷裡。衛萊還抱著他，他也就沒松開她。
周肅晉：“除了西裝, 其他幾件看沒看上？沒看上再給你調。”
“不用調, 顏色都是我喜歡的。”
至於款式, 即使去調, 店裡也沒有她更喜歡的。
衛萊下巴示意另兩個手表保險櫃, “給我科普一下。”
周肅晉看著懷裡的人：“先去吃飯。”
衛萊差點忘記, 兩人晚飯還沒吃。她絕對是認真對待三餐的人, 在以前不大可能會忘記吃飯這件事。
“那吃過飯你再科普。”她從他懷裡站直。
等她先松了手，周肅晉才放開她。
下樓衛萊就沒牽著他, 家裡有阿姨還有其他人, 她也不黏他，吃飯時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還記不記得，你允許我在婚前協議上補充五次？”
周肅晉平靜提醒道，是三次。
衛萊好說話：“那就先三次, 等我用完了你再給我加, 行嗎？”
“……”
周肅晉沒置可否，“你哪天才能讓我省點兒心。”
衛萊笑出來：“這輩子恐怕都不能了。”
她繼續說婚前補充協議，打算今天添加一條。
周肅晉問：“想加什麼？”
衛萊直接道明：“之前協議裡約定，你要哄著我的。”
周肅晉點頭，又問：“是不是哪次忘了哄你？”
“這倒沒有。”
他對她有求必應，耐著自己的性子來哄她, 沒讓她受一點點委屈, 即使熱戀期的男友也做不到他這樣。
衛萊想讓他們心裡的距離再近一點，至少感情不是浮於表面：“以後能不能主動哄我？就是不需要我提出來, 你就願意去做。”
周肅晉眼神沉靜：“如果我不主動哄你，算不算給你委屈受？”
衛萊搖頭，“不算。”
她放下吃果蔬沙拉的叉子，認真道：“另加的我肯定要跟你商量著來，尊重你的想法。你考慮一下加不加。”
周肅晉：“不要加了。”
衛萊微頓：“好，那就不加。”
她低頭接著吃盤子裡的食物。
隻要她不主動聊什麼，餐桌上便是沉默的。
周肅晉放下筷子，端起手邊的溫水喝，“沒答應你，不高興了是不是？”
“沒。”衛萊中間有幾秒的停頓，“你總得允許我失落幾秒。”
她說話時始終低頭，漫不經心在吃東西。
周肅晉看著她：“你這個要求不適合我們這種各取所需的婚姻關系，那是情侶間的事。”
衛萊抬頭：“那我們之間也可以有愛情呀。”
說完她就後悔，可惜撤不回來。
周肅晉和對她視數秒後，“你不是覺得婚姻和感情都沒意思。”結婚不過是讓自己有個後臺可依靠，同時讓家裡人安心。
衛萊努力回想，她在他第一次提出考不考慮和他結婚時，說過這句話。因為被章巖新傷到，當時心裡怎麼想於是就怎麼說出來。
她解釋：“所有的想法又不會一成不變，你以前不是也不想結婚嗎？”
周肅晉放下水杯，伸手：“筆和補充協議給我。”
衛萊沒動：“我吃過飯的。”
嘴裡的沙拉忽然間變得有滋有味。
周肅晉捕捉到她臉上的表情由低落到愉悅，剛才他在自己的底線上開了一個口子，這個口子最後該如何收場，最終會不會脫離自己的掌控，現在一概不知。
飯後，衛萊去樓上臥室包裡拿來筆和補充協議，筆還是他在江城家裡用的那支，她隨身攜帶。
這條協議內容到底怎麼加，她斟酌半天沒想好，於是把協議直接給他。
“你寫吧。”
周肅晉在餐桌上鋪開協議，“協議你天天帶身上？”
“嗯。”可以隨時補充。
衛萊站在他旁邊，見他考慮了幾秒，隨後在空白處龍飛鳳舞寫了幾個字：以後主動哄她
籤上名字和日期。
這應該是最短的協議內容了。
卻最觸動她。
周肅晉蓋上筆蓋，連同協議一並給她，他看一眼手表：“一小時後再給你科普表，等會兒還有個視頻會。”
“不著急，你先忙。”
衛萊拿著籤好字的協議滿意回臥室去。
周肅晉在書房開會，她在臥室裡加班，處理工作群裡的消息。
大多消息母親已經處理過，她隻花了半小時將剩餘的解決。
周肅晉還沒散會，她先放了洗澡水泡澡。
今天陰天，後院的雪幾乎沒化，與早上她看到的無異。雪白的松軟的草地上有幾串腳印。
現在從二樓往下看那些腳印，才知道自己早上是有多無聊。
在恆溫的浴缸裡看著窗外的玉樹瓊枝，眼前莫名浮現他那行遒勁有力的‘以後主動哄她’。
又想到第一次在賀萬程的飯局上見到他，那時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衛萊？”周肅晉開過會，過來找她，臥室裡不見人。
衛萊走神了，沒聽到。
直到人進來，“喊你怎麼不應？”
“……”大腦短路半秒。
她正在浴缸裡，泡澡時隻滴了幾滴精油，沒有放花瓣，也沒有泡沫，無遮無擋。
衛萊下意識抓了一把浴缸邊沿，“馬上好。”
周肅晉沒刻意回避，但也沒盯著她看，目光落在她臉上：“睡衣拿了？”
“拿了。”
他點點頭，便轉身出去。
衛萊緩了緩，從浴缸裡起身，拿浴巾包裹住。
她和周肅晉昨晚不著寸縷相貼，但當時房間裡沒開燈，剛才不一樣，感官過於直接。
衣帽間裡恆溫，不比臥室暖和，她又在吊帶睡裙上面套了一件焦糖色寬松毛衣，領口很大，睡裙的吊帶露出，像是裝飾。
周肅晉也洗過澡換上睡衣，推開衣帽間的門，衛萊正在保險櫃前，取了一塊表在研究。
睡裙不長，一眼看過去，看到的全是她筆直的長腿。
衛萊把手裡的那塊表放回原位，脫下手套後拿出手機，“等一下。”迅速點開上次的PPT，繼續往下補充。
周肅晉：“還要做那麼詳細的筆記？”
“嗯。”
衛萊全程都認真聽他講，她手速快，他說的她基本都能記下來。
時間原因，周肅晉隻給她科普了十塊表。
他鎖上表櫃，道：“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衛萊保存PPT。
周肅晉瞅著她，她今晚話不多，也沒靠著他，隻認認真真記錄，沉聲道：“協議不是籤給你了，還不高興？”
衛萊倏地抬眸，沒不高興，想著怎麼組織語言。
周肅晉把她攬到身前：“就一次沒答應你，委屈到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