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肯定有點。
衛萊保存好文件,將手機丟在旁邊沙發上,靠在他懷裡,仰頭看他:“老公,解決一下身高差問題。”
這回沒公主抱,身高優勢,周肅晉很輕松便把衛萊託起至自己的腰腹間,衛萊雙腿自然而然盤在他腰上。
她比他高,仔細打量他每一寸分明的輪廓。
視線落到他唇上,低頭含住他的唇吻下來。
周肅晉手臂託緊了她,微微仰頭配合她,任由她的唇舌在他這裡胡作非為。
盤得久了腿也累,衛萊隻能任其自然垂下來。
周肅晉順勢將她放在地上,衛萊抓著他手臂,不願下來,還讓他抱著。
周肅晉:“歇兩分鍾也不行?”
“不行,兩分鍾太久。”
周肅晉看著她,再次將她抱起來,不是公主抱也沒有將她高高託起,隻將她抱離地面十幾公分這樣子。
衛萊總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滑落到地上,雙手扣緊他的脖子。
這樣抱起的姿勢不費力,周肅晉無需雙手,隻單手臂就能把她抱緊,另隻手貼上她寬松毛衣的下擺。
衛萊忽而渾身一個激靈,沒等有聲音溢出,他的吻探入她唇舌。
清冷的吻,溫柔的指尖。
周肅晉極有耐心,給她的酥麻感像麥浪,一層又一層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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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萊把臉埋在他脖子裡,不看他。
她人是懸空的。
這種懸空堆疊起來的酥麻感加倍衝擊她心髒。
“老公,我下來。”
周肅晉沒放,直到她在他懷裡顫慄不停他也沒放開她,兩隻手緊抱住她。
他那些手表的秒針走過了四五圈,衛萊平復下來。
衣帽間裡沒有湿紙巾。
周肅晉去盥洗池打開水龍頭,將手放在水流下衝洗,指尖指腹上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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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衛萊被七點半的鬧鈴吵醒。
周肅晉已經去了公司,在床頭給她留了一張字條:【醒了打我電話。】
衛萊揉揉腰和腿,撐著坐起來。
一盒三個,還剩一個。
她說今天還約了人見面,他才沒拆第三個。
今天她必須得穿高領毛衣了,脖子上被他不當心留了一個吻痕,很淺。
“老公。”
“醒了?”
“嗯,什麼事?”
周肅晉讓她下午五點半在醫院門口等他,並告訴她醫院地址。
“怎麼了?”衛萊不免緊張,“是你不舒服還是家裡誰不舒服?”
周肅晉:“去接我奶奶。她下午坐診。”
他自己家和小姨家不去了,帶她去看看爺爺奶奶,他們對感情不敏感,不用演,正常跟他們交談就行。
衛萊剛才被嚇了一跳,不是誰不舒服就行。
她掀被子起床,下床時又揉了幾下腿。
“我上午要去遠維資本,看看能不能融到資。”昨晚加了補充協議後,感覺距離近了一步,她主動告知自己的一些計劃和安排。
周肅晉:“遠維資本不會給你投資。”
“……”衛萊被氣笑,“一大早的,就不能給我點信心呀。”
“不是不給你信心,遠維的幾個股東知道你是誰,會以為你瞞著我去融資,給了就是制造我們夫妻矛盾。”
衛萊隻知道遠維資本明面上的老板,不清楚幕後真正的老板,肯定背景深厚,她猜到:“遠維幕後的大股東是你朋友?”
“嗯,那晚聚餐就有他們。”
“……”
問他朋友融資,跟直接要錢沒區別。
衛萊臨時改主意:“那我就不去遠維了,再找其他機構試試。”風投機構那麼多,她認識的也不止這一家。
周肅晉安靜一瞬,“怎麼不找我融資?”
衛萊開玩笑說:“不就在等你這句麼。”
周肅晉忽而失笑。
衛萊不是沒想過找他融資,不過那是不得已的情況下,不得不走那一步,但凡還有路,她都會自己去走。
她言歸正傳:“我想試一試自己先融資,融不到我再找你。”
周肅晉:“可以。”
衛萊擔心自己找的下一家風投機構還是跟他朋友相關,麻煩他:“你讓楊特助把你朋友的資本公司名單列給我,我避開這些機構。”
周肅晉跟她確認:“確定讓楊澤整理好了直接發給你?”
“這有什麼不確定的。”
“現在對楊澤沒意見了?”
“……”
衛萊自己都不清楚,什麼時候對楊助理有過意見,問周肅晉何出此言。
“不願加他微信,每次我說讓你找楊澤,你反應都有點大,似乎不樂意。”打聽瑰夏咖啡豆渠道那次,本來他是讓她自己去問楊澤,反應過來後,他親自吩咐楊澤,沒讓她聯系。
衛萊:“跟楊助理沒關系。”
以前覺得解釋多餘,現在是夫妻了,她便解釋清楚,“是上段感情留下的應激反應,當初……他都沒直接跟我說分手,讓我以後有事找他秘書。所以你每次讓我有事找楊助理,我就下意識反應,你是不是打算結束這段關系。”
她笑笑:“現在好了。”
“晚上回家再說,我在大哥這裡。”
“那你忙。”
掛了電話,周肅晉示意周加燁繼續。
衛萊的電話進來之前,他們正在討論明年的一個項目合作問題,一共四家合作,其中一家合作方是他之前的那個相親對象家的公司。
他不同意合作,要麼對方退出,要麼他們坤辰退出。
周加燁不明白:“相個親而已,又不是談過戀愛,公司間的合作都不能了?”
周肅晉:“在我這裡不能。”
周加燁對那次相親的過程略知一二,兩人約在火鍋店見面,他這個弟弟點了別的,湊合把相親飯吃完,雖然加了微信也是用對公的那個號加的,吃過那頓飯再也沒有過聯系。
“衛萊不會介意的。”以他對衛萊的了解,她不是那種亂吃醋的人。
周肅晉道:“她是不會介意。”他們隻是夫妻,沒有感情,吃醋她當然不會。
周加燁笑,納悶:“你明知衛萊不介意,你還顧慮什麼?”
“我和她匆忙結婚,他們都在揣測我跟她不是形婚就是各取所需,早晚要離。如果這個時候合作,別人還不知怎麼傳。我管不了別人背後怎麼議論她,但我不能親手制造讓人議論她的機會。”
周肅晉把合作意向書推回大哥那邊,“你也知道,我不是什麼錢都賺。”
第43章
五天一晃即過。
大年二十八那天陽光燦爛, 連續幾日晴天,後院的雪化了,那幾串腳印不在,露出青黃的草坪。
庫裡南留在北京, 衛萊坐周肅晉的飛機回去, 下午兩點半起飛, 周肅晉早上出門時便沒叫醒她。
衛萊睡到八點一刻自然醒, 又在床上多躺了幾分鍾。
這幾天似夢非夢。
洗漱過簡單吃了早飯, 開始收拾回家的行李, 專程找了一個箱子盛放字畫。
前兩天周肅晉帶她去看望爺爺奶奶, 爺爺聽說她的每家超市都有免費書吧,主動問她要不要字畫裝飾。
字都是爺爺自己寫的, 極少送人, 她欣喜不已,拿了很多回來。
出發去機場前,她打電話給周肅晉。
周肅晉正在與人聊事情,頷首抱歉, 拿著手機去了外面。
電話接通, 衛萊告訴他:“我馬上去機場。”
“嗯,到家打我電話。”
在以前,他隻會應一聲,不會再說後面那句。
衛萊對著手機低聲道:“老公。”
周肅晉:“怎麼了?是不是想讓我送你?”
沒怎麼。
也不是想讓他送,他今天的洽談特別重要她清楚。隻有她自己知道,剛才那聲老公不是撒嬌, 與之前所有的都不一樣。
“沒事, 就是喊你一聲。”
院子裡,賓利車駛進來。
衛萊拿上包下樓:“闫叔來了, 我掛了。”
又要開始異地,多加了一條補充協議後,不在一起的時候該怎麼相處,怎樣聯系,她沒多言,都交給他吧。
飛機飛上萬裡高空,離他越來越遠。
落地江城時,父親早已在到達廳等她。
兩個最大號的行李箱,衛華天不讓女兒推,一人推兩個。
衛萊走在父親身側,與他話家常。
衛華天道:“還以為你跟周肅晉在北京過年。”
“那我媽就一個人過除夕了。”衛萊口快失言,說完她與父親都沉默了許久。說都說了,她沒再找補。
到了車上,衛華天摘下眼鏡拿眼鏡布仔細擦拭。
衛萊看一眼眼鏡,也許鏡片並沒有灰塵。
她收回視線,拿出手機發消息:【老公,我到了。】
周肅晉回了電話過來:“誰去接你的?爸還是媽?”
“我爸。”
“年後我去看你。”
“好。”
簡短地結束了通話。
回到市區,衛萊先把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他們的禮物送過去,到辦公室已天黑。
程敏之正盯著電腦屏幕看報表,有人敲門,“程總。”
她倏地抬頭,女兒笑著走進來。
“你這孩子,不是讓你別回來嘛。”
“想你了。”衛萊先彎腰抱抱母親,靠在母親肩頭撒了一下嬌,把母親桌上一疊待處理的文件抱起,“這個我來。”
程敏之問女兒:“年後肅晉什麼時候過來?還是你們找個地方玩幾天?”
衛萊也不清楚,周肅晉沒告訴她年後的具體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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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晚,周肅晉和周加燁在老宅陪母親,中午一大家幾十口人在爺爺奶奶家吃了團圓飯,晚上各自回家。
父親除夕不在家,每年都是他們母子三人吃年夜飯。
寧如蓁瞥瞥小兒子的手腕,又瞅瞅大兒子那張漫不經心的拒絕相親拒絕戀愛的臉,氣不打一處來。
兄弟倆從回來到現在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兩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