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後,是她一個人》, 本章共4060字, 更新于: 2025-03-26 16:00:37

我抿了一口苦澀的咖啡。


這東西,確實提神。


明明睡了那麼高級的床。


白天還是很難打起精神來。


我之前還覺得,自己的病情沒什麼變化。


但現在看,精神狀態明顯一天不如一天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


早上要靠咖啡提神了。


我默默地飲完咖啡。


他在我的左前方。


陽光灑在他的背脊上。


他大多專注地操作筆電,時而端起輕抿一口咖啡。


我輕輕皺眉。


昨晚到今早,他都是一個人出現的,沒帶著喬心?


可能是有會不方便吧。


我抿下最後一口咖啡,起身輕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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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夕陽染紅了邊。


巨大的演奏會,座無虛席。


我花了高價,給自己買了第一排的位置。


一首狂想曲,如演奏大師本人,身上透出的那種,高大又悲昂的氣質。


一曲完畢。


會場沉寂無聲。


沒人不沉浸在悲壯的曲終,久久不能出來。


直到數分鍾後。


演奏師本人起身,鞠躬。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我閉了閉眼。


以為此生,無法親身感受這樣一場激動的演奏會了。


沒想到,圓了這場遺憾。


我起身離開時。


會場已經空了。


走到會場門口。


我又回頭,看向舞臺的那束光芒。


明明光照射的地方,那麼明亮。


可透出的卻是無聲的孤寂。


我扭頭。


離開。


出了會場,城市已經黑了。


我步行回了酒店。


15


在休息區坐了一會兒。


我不知不覺,竟然累得睡了過去。


再醒來。


靠在沙發裡。


身上多了一件男士外套。


我拿起外套,上面有淡淡的雲松味道。


我側頭。


不遠處,傅言和幾人,背對落坐正在輕聲討論。


而他身上,隻著了一件白色襯衫。


男士外套身上的香水味,也是他用過的一款香水。


我怔了怔。


他側頭正好看過來。


眼眸越發地深邃。


目光相對片刻。


我怔忡後,移開。


折平了身上的衣服,放在一旁,起身回房。


16


明日下午的機票,回程。


晚上。


躺在軟綿的床墊上。


夢中,還沉浸在白日演唱會的餘音裡。


天微亮。


我爬起來。


四周,還是靜悄悄的。


我換了白色的連衣裙出來。


走到了無邊泳池邊。


太早了,還沒有人來光顧。


我脫下拖鞋,坐到了泳池上方的秋千上。


輕輕一踮腳。


秋千就晃動了起來。


微光落下,伴著清風,讓人分不清,這是白天,還是即將進入晚上了。


輕輕晃動了一會兒。


我側頭。


渾然不覺,這塊露臺上,立了一個人。


高長的身軀。


即使沒有側過身來。


我也還是一樣就認出了,是傅言。


他怎麼在這。


突然看見,還嚇住了我。


他隨即,側過身來。


我們目視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靜藍色的泳池。


如同他身上隱匿的深漠。


他仿佛是要說什麼的。


可眸眼微動,還是沒說出什麼?


我輕眸,睜大了一分。


張了張唇。


最後,也閉嘴。


下了秋千,離開了露臺。


走了一截。


回頭,空無一人。


我輕輕松了一口氣。


自從入住酒店。


我們好像,無時無刻不會遇見。


太巧合了。


而這也像極了,我們初次認識。


他不斷地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最後,讓我臣服在他的懷裡。


隻是,幾年前的他,總是主動開口。


不厭其煩的,讓我深感困擾。


不像現在。


靜靜地站在一旁。


隻是,這相似的一幕出現。


也不會再有同樣的劇情了。


他不會再被我吸引。


而我,也不會再覺得那是真命天子。


我低頭。


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前方,又看了看無人的後方。


就宛如孤兒出身的我。


孤獨地來。


也即將孤獨地離去。


17


下午。


我收拾好行李。


坐電梯下樓。


電梯門打開。


他已經在裡面了。


我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裡面除了他,並沒有其他人。


可轉瞬,我便揚了一下下巴。


為什麼不進去呢?


早已是陌生人。


我推了行李進去。


轉身站好。


也許早已徹底放下。


所以,不再好奇。


為什麼他一直是一個人?


喬心呢?


膩了嗎?


不可能吧。


當初那麼高調,那麼濃烈。


又豈會輕易就分開。


隻是,這兩日,他忙於工作吧。


我輕輕甩了一下頭。


我站在電梯前段。


拿出手機。


查看了起來。


電梯則往下一樓一樓地去。


「要走了嗎?」


身後。


低磁的聲線。


我並沒有,想到這次,他會主動開口。


怔了一秒後。


我點頭。


「嗯。」


回應的過程中,我並沒有回頭。


「去哪?」


「?」


怎麼還問?


簡單地寒暄,還不夠嗎?


我側頭。


也隻看了一眼。


便輕扭回頭來。


「該去的地方。」


「我送你。」


也就在此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


我低頭。


「不用了,我已經打好車了。」


提著行李箱,快速離開了電梯。


出來,打的車,也到了酒店門口。


把行李放上車。


我坐了後座。


車子啟動。


灑滿陽光的臺階上。


他高長的身子,看下來。


緊抿著唇。


車子,已經緩緩開出了酒店。


後視鏡裡。


他快速下了臺階,往自己的黑色私轎走去。


去機場的路上。


師傅出聲。


「那輛黑色的保時捷,看來跟我們一個方向,也是去機場。」


我回頭。


但一看,依舊熟悉的一串車牌號?


他,這是做什麼呢?


也正好要去乘飛機?


可又有什麼關系呢。


這次,我馬上離開這座城市了。


這次離開。


是再也不會踏足了。


我轉過頭來。


閉眼休息。


18


傍晚,飛機落地。


我再次回到了,這座安靜的城市。


又開始了。


平靜的日子。


在這座城市,一個回頭。


看到傅言。


我驚訝住了。


那日,天氣溫和。


沒有強烈的日光。


我正在一家店門口,試戴一頂帽子。


那頂帽子。


和我耳邊的珍珠。


很配。


我天生是比較精致的。


不喜歡不修邊幅。


我把帽子戴在頭上。


就這麼抱起了胳膊。


臉上也是精致的妝容。


我傲然一笑。


眼裡,那份曾經的驕傲還在。


可就是那一個側身的動作。


看到了對面的傅言。


第一眼,我還是傲然地笑的。


我根本沒想到是他。


一定是錯覺。


但笑意加深,發現還是他的模樣。


我的嘴角僵住了。


真的是他?


他怎麼來這了?


「姑娘,你戴著真好看。」


而我,卻早已沒了心思。


放下帽子,轉身就快速離開了。


如果說,在錦州相遇。


我可以理解為,那是巧合。


可他突然出現在一個遙遠的北方城市。


是我無法理解的。


也一點都不想,再次見面。


隻是,我隻走了幾步。


一隻手,就被拽住。


「姜歲。」


從他的嗓音裡,久違地聽到我的名字。


我全身抽了一下。


回頭。


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他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就這麼看下來。


「我來找你的。」


我蹙眉:「找我?」


隨之,我又猛地搖頭。


「不,不是的。


「我們早就沒關系了,請放手。」


我掙了一下。


卻再次被他握牢了一分。


「我知道,你無法相信,我出現在這,也不可能,願意我如今的任何觸碰。


「可我真的是為你而來。」


我笑得眼淚,差點出來。


「你都說了,我如今不願你的任何觸碰,那你有點良心,就不該碰我。」


我抬起,他固執握住的手。


「為我而來?來做什麼呢?


「這是一座很安靜的城市,我享受這份安靜。


「也請不要打擾我的這份安靜。」


他兀然:「姜歲,我和喬心,沒有聯系了。」


「……」


「那又說明什麼呢?


「我們早就離婚了啊。


「你和誰如何,都和我沒關系了啊。」


「姜歲。」


他穿透力的眼神,看入我的體內。


他高高在上,可唇邊似乎顫了一下:「我知道你的病情了。」


周遭都靜了。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了。


他為什麼會知道?


我眼睛不受控制地眨了眨。


帶出了淚花。


我的病。


誰知道,都可以。


可我唯獨,不想他知道。


所有的平靜,不過是我裝的。


我不恨他嗎?


不。


我恨透了他。


二十一歲那年。


我為什麼,要相信他的承諾,和他一起走入婚姻殿堂啊。


我就是個笨蛋。


他就是個花花公子。


根本無法收心。


膩了之後。


我就隻剩下傅太太這個頭銜了。


在外。


他有了喬心。


為她豪擲千金。


把她捧在手心。


而我,縮在家裡,戴著那些金銀首飾,像個被拋棄的可憐蟲。


這一切。


是他給的。


偏偏這人,現在還敢出現。


知道我極力隱藏的軟肋。


像是高高在上的上帝一樣。


可憐地看著我。


是因為,得知我要死了。


良心發現。


又回到我的身邊來,陪我最後一程嗎?


不必。


大可不必。


我巴不得,這個人永遠消失。


他死了也好。


反正,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了。


「滾開。」


我極力掙開了手。


不顧川流的車流。


穿過公路,跑了。


隻希望,這個魔鬼,永遠不要找到我。


19


跑回家。


我猛地關上門。


生怕傅言找來。


靠著門板,連喘了幾口氣。


胸口還勒得慌。


我又灌了一大杯水。


還沒緩和過來。


趕緊抱了藥,去了臥室。


吃了藥後,昏沉地躺下了。


昏睡到傍晚,我才爬起來。


隻是,身上沉重得很。


眼睛也一直看不清。


這次。


緩了好久。


都沒有恢復光明。


樓下還鬧哄哄的。


我怕了。


癌細胞,壓到視覺神經,我徹底失明了嗎?


我慌亂得不斷閉眼,睜眼。


如果就這麼看不見了。


我不敢想象,我的計劃,完全打亂了。


好在,約摸十分鍾後。


視力緩緩恢復了。


眼前的事物,一點一點兒看清了。


隻是,好像每次,都無法恢復到上次的清晰度了。


樓下,怎麼還在吵?


這小區一向很安靜的。


我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往下看去。


當看清樓下的人和車後。


我捏住了手心。


隨之渾身發抖地顫了顫。


他。


怎麼還是找來了。


我看下去,他偏偏仰起頭來。


昔日,滿是深邃的眸子。


今日卻好像,拋卻了在商場上的算計。


清澈地看向了我。


實在難得。


他這樣的人,有一天,眸子裡,也會有清澈。


我記不清,樓下吵了多久。


他出現了多久。


隻覺得腦子脹痛。


隨之,砰地關上了窗戶。


多看這衣冠楚楚的人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20


天色黑了。


這人還沒離去。


傍晚。


我關上窗戶沒一會兒。


門口聽到了敲門聲。


以及他的聲音。


「姜歲,開門,好嗎?


「我們好好談談。」


我幾乎是立即扯了一下嘴角?


我和他有什麼好談的。


談他,在外面的別墅裡,摟著別的女人的腰,擁吻嗎?


還是談他,八位數的跑車裡,別的女人,坐在了我專屬的副駕上。


他站足足十分鍾。


我一點兒聲也沒出。


開門?


我不但不開門。


還把剛打開的燈關了。


十分鍾後。


他知趣地離開了。


隻是,他下了樓,依舊沒離開。


一直自我懲罰似的立在小區門口。


任他那靠邊的豪車。


被人指指點點。


陽臺上。


我抱著胳膊看下去。


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鼻尖又重重地抽了一下。


他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我低聲下氣,求他的時候。


他連一個冷眼,都不願施舍給我。


得知我要死了。


還跑來,給我裝深情呢。


我撫了撫平坦的肚子。


轉身進屋。


給自己做晚飯。


一份清淡的粥,一個水煮蛋。


慢條斯理地吃完。


我看著旁邊的垃圾桶。


又瞥了一眼陽臺的方向。


坐到了晚上十點。


我實在忍無可忍。


提了垃圾袋。


下樓了。


我有嚴重的潔癖。


每晚睡前,必須把家裡的垃圾倒掉。


21


下樓倒垃圾。


果然也遇到了他。


手被拽住的那一瞬。


我砰地把垃圾,扔入了垃圾桶中。


回頭。


「傅言,你是不是有病?


「放開我,別碰我。」


以前的我。


大多安靜如淑女的。


可我現在性情大變,像個瘋子。


我要狠狠地掙開。


可身子終究是虛弱。


一個好人的時候,都不是他的對手。


更別說,病入膏肓的病人了。


就那麼輕輕一帶。


我就被他帶入了懷裡。


緊緊地擁住。


「你,放……開……」


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的手,卻像是鐵鏈一樣,把我箍在懷裡。


要嵌入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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