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再跳一遍,我好好欣賞欣賞,完了給你點贊,給你五星好評!”
易年仍舊生無可戀:“別哄我了,我知道你沒睡著!”
“哎,我就想豁出去了逗某人開心,結果人家還嫌棄我惡心,沒事的,別管我,大概眼淚流幹了就能好了。”
“別嘛,我剛剛真的沒準備好,我現在準備好了,你再跳一次,我可喜歡看了!”
易年突然直起身來,扯了扯懸空的領帶:“撒謊都不會!剛剛誰說惡心來著,才過了幾分鐘啊,現在就喜歡上了?!”
夏樹壓著嘴角的笑意,一把拽過他的領帶,勒令的語氣:“跳不跳!?”
易年的身子被拽往前,與夏樹相隔不遠,他奪過領帶順勢把臉往前湊:“不跳!我剛剛說過了,過時不候!”
兩人的距離被拉近,夏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鼻息,酒意還未完全消散,莫名緊張起來,心跳加速。
她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晃動著眼波,嘴皮仍在較勁:“小氣鬼,你到底跳不跳!不跳不讓你上床了!”
易年臉上和身上的紅溫消退了些,他眉目慵懶地與她對視,曖昧不明的氣息在兩人面前拼命攀升。
幾秒後,易年玩味地勾了勾唇,伸手按了主燈開關,隻留下床頭微弱的暖黃色氛圍燈。
他的雙手撐在夏樹兩側,上身慢慢向她逼近:“我就不跳!而且,我現在已經在床上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夏樹原本是斜坐的姿勢,在對方持續進攻下,她身子後移,退無可退,最後整個人倒在了床上。
“你起開!”
她雙手抵著易年的胸膛,想把他推開,可對方似乎因她的手碰上了他的胸膛,越發興奮,死死地鼓著胸肌。
他垂眼看向夏樹的手,呼吸變得粗礪,眼中盡是強勢的佔有欲,他低聲道:“不是說惡心嗎,怎麽還舍不得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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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放大了夏樹的感官,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想認慫。
她指尖用力,狠狠掐著他的胸口:“勸你,最好,別惹我!”
“嘶——”尖銳的指甲嵌進皮膚,易年眉眼擠到了一起,卻也不退讓,反而更加用力,“你真下得去手啊。”
“還是說,你有什麽特殊的癖好,覺得摸不過癮,非要用力掐才能興奮!”
“……你好變態,我好喜歡!”
第56章 第 56 章
變、變態???!!!
確實, 能逼瘋夏樹的,隻有賤嗖嗖的易年。
不想被繼續當變態,她指尖卸了力, 手掌從易年胸膛離開,局促地平放在小腹之上。
瞟了眼他胸前深淺不一的指印,這看上去就很疼啊,也挺佩服他,還能騷得起來。
不過有一說一,這指印所在的位置,確實看上去挺“刺激”的……
她鄙夷地皺著眉:“你怕不是喝到假酒了,臺風都沒你浪!”
對易年來說, 夏樹這話並不具備殺傷力,他眼底攏著深欲, 輕勾唇角:“還勸我別惹你!你剛剛放的話, 還你為你厲害呢,就這?連人都不會罵了?”
“……”夏樹靜默幾秒, 奮力在腦子裏組織懟他的話術。
“那你的癖好是什麽,是不是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覺得不刺激,非要我罵你幾句才過癮?”
“你好變態, 但我, ”夏樹在床上晃動腦袋, “不!喜!歡!”
夏樹說完最後三個字,易年眼眸沉了兩秒, 緊接著忽地欺身而下,雙唇對準夏樹的唇瓣, 在觸碰到的瞬間,轉為咬住她的下唇。
“疼——”嚶嚀的聲音從夏樹喉嚨間溢出。
易年咬的不算重, 但是嘴皮上嫩肉壓根經不起蹂躪。她雙手下意識託著易年的腰,想把他推開。
至少過了六七秒,易年才松了牙齒。
“不準再說,那幾個字!”他眼底微紅,直勾勾凝視著夏樹,懇求的語氣。
夏樹心裏反倒竊喜,原來拿捏他這麽簡單!
她裝作聽不明白,故意清了清嗓:“什麽,不準說哪幾個字?”
易年眉頭皺得更深了。
夏樹挑眉,語調稍顯得意:“不、喜、歡?”
“你還敢說!?”
“略略略~”夏樹吐了吐舌,像個複讀機似的,說話氣都不喘,“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易年終究還是拿她沒有辦法,再加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掌心的那股熱氣慢慢順著皮膚向下遊移,沖到頂峰……
……這種時候沒反應的話,還算個男人嗎!
但是,又能這麽樣,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還是隻能繳械投降。
他直起身子,順著床沿癱跪在了地上,取了脖子上真空的領帶,拉過夏樹的一隻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個輕吻:“就不能現在就答應我嗎?做我女朋友!”
他在心裏盤算著,她隻要一答應,立馬撲上去,把她渾身上下都親一邊,絕對不遺留任何地方。絕對!
身上的男人離開,夏樹像是綿羊脫離虎口一般,終於松了口氣。
她也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在顫抖,雙腿也在發軟,手心甚至已經起了一層薄汗。
易年問她能不能做他女朋友這話已經快把耳朵磨出繭了,正經不正經時總喜歡冒出一句,所以她並未當回事。
她的手還被易年牽著,她想掙脫擦擦汗,易年卻不松手,反而死皮賴臉地將腦袋放在了她腿上。
“你這裏是什麽?”
他肩峰靠後的位置,有兩個不太規則的靛藍色四邊形。
“紋身嗎?”
紋身的位置靠後,之前他在她面前光著上半身,從正面看過去根本瞧不見,此刻,她才第一次見。
說著,她伸出食指輕輕摸了下,那一塊皮膚似乎還有點輕微凸起。
“嗯。”他懶懶答。
“你紋的什麽?我怎麽都看不出來。”
易年直起頭來仰視著她:“想知道的話,答應做我女朋友,我就告訴你!”
夏樹無語地揉了揉眉心,手機在這時候響起。
易年幫她拔了充電器遞過來,她看著號碼,稍稍失神,隨後接起電話。
“媽。”
-
電話裏,李桂雲倒是沒說什麽,就隻說她從夏林那裏得知夏樹的汽修廠關了,又問夏樹現在搬到哪裏,住在哪裏,夏樹隻字未提易年,隻說了個藍韻酒莊的地址,隨後母女兩生硬極簡地寒暄幾句,就掛了電話。
在接通電話的時候,夏樹心裏猜測這一通電話的目的,是不是想要錢,是不是想讓她為家裏再作什麽“貢獻”,但是李桂雲隻字未提,夏樹反而有些說不上來的落差感。
跟易年在一起這些時日,她感受過太多太多的美好,潛意識裏已經將原來那些不太好的事從心裏擠了出去。畢竟能幸福地生活的話,誰也不想一直留在禁錮中。
夏林無意中說起過,從夏樹離開家以後,頭兩年的中秋節和春節,李桂雲還會誰念叨著要不打個電話給夏樹,讓她回去過節,可夏永富總是一口回絕,後來李桂雲便也不說了,也沒給她打過電話。
她知道,她身上的這股倔勁不是後天形成的,是與生俱來的,是血脈裏帶著的。
所以,注定了沒有人會服軟,她不會,她的父母也不會。
她不知道李桂雲這通電話的目的,但是心裏竟然生出些期待,期待她向她開口,比如,開口要點錢。
“別看了。”易年把她的手機接過去,重新充上電,手指把她一邊嘴角向上推,“笑起來更漂亮。”
夏樹輕輕牽著唇角嗯了聲,易年也從地上起來去穿上衣,兩人默契地都沒有提剛剛那通電話。
再回到床上時,他摸了摸夏樹的頭頂:“睡吧,明天我把讀書的方案給你看,具體的方式你來選。”
“讀書?”
“你不是想專升本嗎,我之前已經替你研究過了,專業什麽的你自己選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哦。”夏樹再一次被易年的面面俱到所觸動,她知道他做事絕對可以信任,便沒盤問細節,隻說了謝謝。
靜默片刻,她玩笑補充,“你腦子這麽好使,我真覺得跟你在一起時間長了,我肯定會喪失很多生活能力。”
“也,沒有吧,”易年說,“就像升學歷這個,你想要學歷,我是能幫你,但是你想要知識,就隻能靠你自己學!”
“那也是。”夏樹笑笑,眼睛盯著天花板畫地圖,“讀個本科,讀個研,再加上你這個商業精英給我開小竈,難說今後還能當個女企業家,想想就美。”
“嗯,是挺美的!”察覺話語有歧義,易年又補充,“我說的不是你想得美,是這個想法挺美好,能實現的話更美好!那樣我今後就什麽都不幹了,你負責賺錢養家和貌美如花,我就負責當好你身後的男人,努力把舞跳好,跳到你不嫌棄的程度!”
“不然我這張臉在外招搖過市,你也不放心。”
“是吧!”
夏樹偏頭睇他:正經不了幾分鐘又開始浪了!
她懶得搭理她,掰著手指算日子:“也沒多少天了,等忙完訂婚宴,我就開始讀書,說幹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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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設在藍韻酒莊內,請的賓客不多,除了夏樹的幹爹幹媽周雨唯父母,隻有易家的一些親戚和至交,不過提前兩天藍韻便停止對外營業,開始布置場地。
中午吃過飯,要和訂婚宴場控管家對接相關流程,夏樹交代徒弟們顧好洗車間,便前往宴會廳。
此前在酒莊內,並未公開過她和易年的關系,正值午休,不少行政崗位的員工都聞聲來“散步消食”,想看看自家老板娘是何許人也。
路上,夏樹遇到了財務張姐和其他幾個沒見過的女員工,她在藍韻幾乎沒和其他部門的人打過交道,工作都和易年主力何銘對接,張姐算是唯一一個說過幾次話的人。
“夏經理,你也要去宴會廳啊?”張姐問。
也?
夏樹此刻還不明白張姐的意圖,她笑著答:“是的張姐。”
八卦總能拉近女人與女人之間的距離,張姐走到夏樹旁邊,低聲道:“也不知道咱們老板娘是誰,之前從沒見過也沒聽說過對方的消息,易總這突然上任了就說要訂婚,明明接任儀式上老易總才放話讓易總趕緊結婚,沒想到這麽快就有合適人選了。”
旁邊一位女同事附和:“這麽快的速度,估計是商業聯姻吧。”
“難說是李家小姐,她不是跟易總走得挺近嗎,老易總上次也說了,她最合適!”
“嗯,分析的很有道理。”
……
當事人在旁邊差點走成順拐,此刻正處八卦談論中心,總不能跳出來說一句“別猜了,是我”。
閑聊著八卦,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宴會廳,夏樹才知道,她們都是來看自己的。
夏樹:“……”
她怕待會兒在同事面前身份揭曉後她們會尷尬,便借口說要上衛生間,拉開與幾人的距離,跑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窩著。
整個宴會廳的裝飾全是中式基調,到處都有大紅色的元素點綴,看上去,很喜慶。
舞臺上還未完全布置好,夏樹看著布場的管家身型有點眼熟,打開手機攝像頭拉近焦距一看,果然是她的師兄楊子毅。
之前在李澤和陳藝敏的婚禮上見過後,他隔三差五會發條信息約夏樹吃飯,或是說給夏樹介紹生意。
她要不直接不回,要不隔幾天才回說自己太忙,沒看見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