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賀禹氣不過,發消息質問蔣城聿:【我幫你忙的時候,你忘了是不是?】
蔣城聿:【有點印象,但沒記牢。】
嚴賀禹:“......”
他稍作平復:【你現在公私不分!】
蔣城聿不是公私不分,他是怕嚴賀禹假公濟私,借著來談項目,到時候十句話裡有九句在套他關於溫笛的消息。
安全起見,還是不見的好。
【我現在不幫你,是為你好,總不能讓溫笛連我跟秦醒都討厭上,關鍵時候誰替你說話?】
嚴賀禹:【把牆頭草行為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他給司機打電話,過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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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蔣城聿,秦醒也跟嚴賀禹暫時劃清界限。
他向溫笛表忠心,“放心,不管什麼時候,我都無條件站你這邊。”
溫笛去倫敦那天,是秦醒開車送她去機場。
秦醒現在是影視公司的執行總裁,關系維護和應酬上的事,都由秦醒出面,省了沈棠不少心。
秦醒願意加入影視公司,是蔣城聿的功勞。
“你跟祁明澈分手的事,打算什麼時候公開?”去機場的路上,秦醒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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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自從跟祁明澈分手後,沒再聯系過,“我問問他。”
秦醒說:“最好兩家公司商量好怎麼對外說,一起發個博。”
“行,到時麻煩你了。”
“客氣什麼,我分內工作。”自從瞿培退休,去國外療養身體,他成了溫笛半個經紀人。
他跟溫笛雖然同為影視公司的股東,但溫笛平時還參加一些商業活動,由他給把關,合同也是他出面跟對方談。
溫笛對秦醒印象一直不錯,可能有濾鏡,當初她接到田清璐電話,不能開車時,他兩次關心她,她一直很感激。
“你別因為我,跟嚴賀禹弄得不愉快。”
“不會。我跟嚴哥,那是從小打到大的感情,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鬧掰。”說著,秦醒看一眼溫笛,“介意跟你聊下清璐姐嗎?”
“不介意。”
“她這個人吧,除了喜歡嚴哥這件事腦子不清醒,其他時候,人不錯。她現在戀愛了,是丁宜給她介紹的男朋友,我見過兩次,人不錯。”秦醒想說的重點是,“清璐姐說,你應該不想看到她,所以讓我帶句抱歉給你。說當時有點口不擇言,她也挺瞧不起自己的。”
至於當時怎麼口不擇言,秦醒不知道,但溫笛肯定明白。
溫笛笑笑,說:“過去了。”
秦醒之後沒再多說田清璐,聊起她剛完成的那個劇本。
溫笛到達倫敦是在當地時間下午兩點多,她訂了之前常住的那家酒店,沒讓任何人來接機。
辦理好入住,她打算去附近逛逛,順便去坐倫敦眼。
她沒叫車,走路過去。
從酒店出來,過斑馬線時,有兩輛車駛過來,幾乎差不多時間緩緩停下,溫笛快步穿過斑馬線。
“嚴總,是溫小姐。”
“肖總,是溫笛。”
黑色汽車裡,康助理看到溫笛後,轉臉跟後座的嚴賀禹匯報。
銀灰色汽車裡,秘書轉身跟肖冬翰說道。
嚴賀禹目送溫笛到馬路另一側。
肖冬翰隻是搭了一眼溫笛,覷向秘書:“這也有必要跟我說?”
秘書:“......沒必要。”
他隻是覺得有奇妙,倫敦那麼多條路口,偏偏能在同一條路上遇到。而且一年內,他們遇到了兩三次。
再加上要跟溫長運合作,他自然對溫長運的女兒多了一點關注。
秘書手機響了,是康波發來的消息,他把康波的意思轉述給肖冬翰:“肖總,嚴總說,晚上不用我們招待,他有點私事要處理。”
肖冬翰“嗯”了聲,表示知道。
今天他跟嚴賀禹約了談項目,從上午談到現在。
肖寧集團跟京越集團在有些領域有合作,合作不是他本意,是爺爺拍板決定,所以合作過程中,關於誰聽誰的,一度僵持不下。
他的建議,嚴賀禹不屑。
嚴賀禹的一些提議,他看不上。
也幸好,嚴賀禹今晚有私事,不然坐下來吃飯,兩人都得胃脹。
溫笛沿著路邊,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身後兩輛車的人在看她。
她聽著沈棠推薦給她的爵士樂,一路走到倫敦眼下。
買好票,站在隊尾排隊。
手機有電話進來,是祁明澈。
從分手到現在,四個多月,這是他們第一次聯系。
溫笛接聽。
他問:“在哪兒呢?”
“倫敦眼下。”
“你一個人?”
“對啊,還沒排到我。”她問:“你呢?”她聽到他那邊呼呼風聲,不時還有歡笑聲。
他說:“在遊艇上。”
忽然想起她,給她打個電話。
他又過回以前的日子,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謝謝,為了我的工作室,你一直沒公開分手的消息。”
溫笛:“反正我也單身,早公開晚公開都沒關系。”
祁明澈並不想消費她,隻是那個時候家裡的事一團糟,他有點分身乏術,工作室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就先沒公開。
“找個合適的時間,我們一起發個聲明。”
“好, 寶 書 網 ( w w w . x b a o s h u . c o m )到時你讓人聯系秦醒。”
祁明澈聽著她的聲音,依舊想她。
跟她在一起的後幾個月,一度壓抑又痛苦,但很珍貴。就算現在讓他回到去年這個時候,他明知道後來的結局,也還是會跟她表白,還是想跟她在一起。
“溫笛,你找一個人陪你坐倫敦眼,一個人多沒趣啊。”
“還行,一個人安靜。”
“對了,辛沅後來沒再找你茬吧?”
“沒。她就從來沒找過我。”
祁明澈的心放下來。
辛沅年前退圈了,退圈聲明上說,有了喜歡的人,想過回自己的生活。
父母現在還沒離婚,不過早就分開住。
母親說公司現在不穩定,離婚的事暫緩,母親拿回公司的控制權,大部分股份都轉到了哥哥和他名下。
嚴賀禹也成了公司的大股東,進入董事會,父親是沒有登山再起的機會。
母親對嚴賀禹進入董事會,也是無奈和不甘心,但又找不到比這個更合適的處理方式。
“溫笛。”
“在聽呢。”
“照顧好自己。”
“好。你也是。”
“也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說著,他笑了下,為自己的幼稚。
溫笛說:“忘不了。”
他希望她別忘了他。
迎著海風,祁明澈掛斷電話。
結束通話沒多久,排到了溫笛。
乘坐艙上升時,她看著熟悉的河,熟悉的建築。或許祁明澈說得對,一個人來坐,有點無趣。
從乘坐艙下來,溫笛走了沒多遠,忽然腳步一滯。
嚴賀禹出現在她前面,跟她頂多五六米的距離。
天沒黑,她也沒出現幻覺,就是他。
心情由波瀾到平復,隻是花了很短的一點時間。
嚴賀禹穿著黑色風衣,好像還是她以前給他買的那件。
他走過來,問她:“不冷?”
溫笛穿了薄款風衣,有點冷。
她沒接話,下意識把衣擺攏攏。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嚴賀禹跟她並排往前走,“在路邊看到你,找了一個多小時。”以為她不會坐倫敦眼,最後他還是過來看看。
他說:“我陪你走一段。”
他走在她旁邊,跟她保持適當的距離。
溫笛兩手插在口袋,也沒看他。
“來出差?”她問。
“嗯。”
中間有幾秒停頓。
“嚴賀禹,你其實心裡清楚的,我們沒有以後。”
“你呢?來這裡是有工作還是?”
他自顧自說自己的,屏蔽掉她剛剛那句話。
溫笛回他:“過來度假。”
她在路邊停下腳步,“我要回酒店了,不用你再送。就到這兒吧。”
嚴賀禹點點頭,在她抬步要走時,他說:“讓我抱一下。”
說著,他上前兩步,輕輕環住她後背,抱了抱她。
他們已經分開一年零三個月。
“我知道沒以後,還在幻想有。”
很快,他放開她,把她耳機給塞好,“走路時盡量別聽。”
嚴賀禹目送她越走越遠,後來卡其風衣隻剩一個模糊的輪廓,最後什麼都看不見,不知道她拐向了哪。
他給康助理發消息:【這幾天讓保鏢跟著她,她去哪不用跟我匯報,保證她安全就行。】
康助理:【好的。】
嚴賀禹回到車上,康波把自己手機遞過去,“嚴總,您看一下我剛抓拍到的幾張照片,您要是覺得行,我發給您。”
一共拍了五六張,有他跟溫笛並行走路的照片,還有兩人面對面站立,最後他抱她的那個瞬間。
“還不錯。”
“那我發到您手機上。”
這是時隔很久很久,他終於做了一件讓老板稱心滿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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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和祁明澈分手的消息在八月份對外公開,兩家公司商量好時間,發了差不多的一個文案。
網友一片唏噓。
有個網友留言說:【唉,最傷心的大概就是被你們帶火的那些飯店老板。】
祁明澈回復網友:【不會啊,我跟笛笛隻是分手,不是絕食,以後還會去,不影響。有新開的飯店,繼續推給我。】
那句#隻是分手,不是絕食#成了熱搜榜話題。
他們分手的熱搜沒在榜上停留太久,秦醒找人撤下來。
第二天,溫笛和沈棠約飯。
幾個月過來,沈棠和蔣城聿復合了,兩人近期打算領證。
溫笛說:“我還沒想好送你什麼訂婚禮物呢。”
沈棠:“不著急,等你想好我再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