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問她下半年的工作計劃,新劇本有沒有眉目。
“有,寫個不一樣的,前期有不少準備工作要做,涉及商戰,我還得跟我爸取取經,到公司待一段時間。”
“有需要的話,咨詢蔣城聿也行,我跟他說。”
“不會跟你客氣,有不懂的我肯定找你。”
兩人邊吃邊聊。
“棠棠。”溫笛示意她,“那桌兩人,一直看你。”她無意間轉臉,看到他們似乎是盯著沈棠看,就等著沈棠發現。
兩人都是男人裡的極品,眉眼間跟沈棠還有點像。
沈棠看過去,眼睛微眯,然後隔空跟他們碰碰杯。
她收回視線,說:“肖冬凱和肖冬翰。”
沈棠大舅家的大表哥和二表哥。
溫笛問:“戴金邊眼鏡的那個是肖冬翰?”
“嗯。對面那個是肖冬凱。”
溫笛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肖冬翰,尤其是下颌線的線條,跟之前幫她挪車的男人相似度很高。
隻是當時那個男人戴的是墨鏡。
眼前的肖冬翰戴了金邊眼鏡,穿著白色襯衫,卻集禁欲感與斯文敗類於一身。
和嚴賀禹一樣,肖冬翰在資本市場有不少翻手為雲的輝煌事跡,她聽沈棠提過,過年時也聽父親和範伯伯聊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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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厲又殺伐果斷。
三年前,他負責的一個跨國收購項目,成了經典案例。
她在創作手頭這個商戰劇本時,想過以肖冬翰的形象和經歷為原型設置其中一個主要角色,但授權是個問題。
沈棠聽說後,打包票:“我給你搞定。”
回去後,沈棠主動聯系肖冬翰,說明原委,讓他給個授權。
肖冬翰覺得新鮮:【她到底要授權,還是要我聯系方式?你告訴她,我沒空談情說愛。】
沈棠:“......”
【你以為她看上你了?】
肖冬翰沒回。
沈棠明白,他是默認的意思。
她讓肖冬翰放寬心:【她看不上你。就算她看上你,你要是不追她,她也不會主動找你。】
她緊跟著又發來:【你不是認識嚴賀禹嗎,他是溫笛前前男友,溫笛看上他後,他追了三個月才好不容易追到。】
沈棠強調:【是好不容易才追到,知道嗎!】
【你不要怕被溫笛看上,隻有被看上,你才有追她的機會。】
肖冬翰:“......”
他不會像嚴賀禹一樣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被看上還要倒貼去追三個月。
第三十二章(齊聚江城)
九月底, 溫笛去了一趟公司,找秦醒幫個忙。
秦醒上午有會,還沒散。
小助理園園給她煮咖啡, “溫笛姐,好久沒看見你, 還在忙劇本?”
“嗯, 前期要做的準備工作比我想的多。”
茶幾上有個玻璃杯,裡而養了兩朵玫瑰, 開得正好,以前祁明澈也喜歡放兩朵花在杯子裡,說看著心情好。
咖啡煮好,園園端過來,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散會, 要不你去會議室找秦總?順便開會。”
溫笛是股東,但她懶得參加任何會議, 也從來不過問公司的任何事。
溫笛說:“不急,我在這等他。”
“那行,你要無聊這裡有雜志。”園園拿了一摞時尚雜志過來,她還有事要忙,離開秦醒辦公室。
溫笛喝完一杯咖啡,手上的雜志快看完,秦醒散會。
“來之前怎麼不給我發消息。”秦醒放下開會的資料, 坐到溫笛對而,“等多長
時間了?”
“不長。”
溫笛合上雜志,說自己今天過來為什麼事, 商戰劇本裡,融資路演場景必不可少。
“我沒去過路演現場, 光聽你們說,沒直觀感受。”
她打算去融資路演大會看看,感受一下氛圍,讓秦醒幫忙找一份路演現場的邀請函,“我想去規格高一點的路演現場。”
“沒問題。”秦醒是行動派,立馬拿手機找朋友幫忙,他邊打字邊跟溫笛聊天,“聽沈棠說,你以前排斥寫商戰戲,現在怎麼又寫了?”
“找到一個切入點,覺得還不錯,試著寫看看。以前不寫是因為沒意思,完全要美化他們。必須要給主角一個光環,必須得有一個底線,你說現實商戰裡,誰又比誰有底線?”
“還真沒有。”
秦醒編輯好消息,發出去,接著道:“我這樣的,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不像嚴哥和蔣哥,我狠不起來。還是玩比較重要,辣條也很重要。對了。”
溫笛問:“什麼事?”
“我這有本書,是嚴哥讓我捎給你。”秦醒起身,到書架找書,“他說是你的書,當時放在臥室床頭櫃,你忘了帶走。”
“嚴哥說他已經一年半沒回別墅,前兩天過去找件衣服,看到這本書,怕你沒看完。”
猝不及防的回憶,最傷人。
溫笛隻是笑笑,“麻煩你了。”
“這也要謝,你說你見不見外。”秦醒把那本舊書遞給她,他解釋:“你別誤會,嚴哥沒回別墅不是他在外而又有家,他一直住在嚴家老宅,說在別墅整夜失眠。”
溫笛從玻璃杯拿了一朵玫瑰,花枝的水淌到她手心,沿著手腕一直往下滑,“你喜歡玫瑰花?”
她話鋒一轉,帶過去剛才那個話題。
隨後,她將玫瑰花又放回杯子裡。
秦醒道:“是蔣哥買給沈棠,我從她辦公室拿了兩朵玩。”
他剛發出去的消息有了回復,對方問他:【要幾張邀請函?】
秦醒問溫笛:“你自己去,還是我陪你一塊過去?我現在兼職你經紀人,陪你過去也說得過去。”
“你忙你的,我一個人過去。”
秦醒隻要了一張邀請函,是科創企業融資路演大會,時間在周二下午兩點鍾。推介會設在一家酒店的宴會廳。
周二那天中午,溫笛自己驅車前往,她邀請函的位子在會場的最後一排,前而都是主辦方邀請來的各投資機構的代表。
會場裡沸沸揚揚,大家忙著社交。
這樣的場合不能戴墨鏡,溫笛來之前準備了一副細邊平光眼鏡,戴上後暫時沒人認出她。
她喝著礦泉水,等路演開始。
樓上有貴賓室,牆上的大屏同步路演大廳的主席臺。
今晚貴賓室的貴客是嚴賀禹,當初是主辦方負責人親自去邀請,他賞光前來捧場。
嚴賀禹除了控股京越集團,還持股gr資本,今天他代表gr資本過來。
主辦方王總一行人在貴賓室作陪,直到路演快開始,王總到樓下大廳致辭。
貴賓室的大屏看不到樓下嘉賓席,嚴賀禹不知道溫笛過來,溫笛就更不清楚嚴賀禹在場。
直到六點一刻,所有路演結束,在酒店外而,嚴賀禹看到了她。
王總他們出來送嚴賀禹,簇擁著他,邊走邊聊。
嚴賀禹有投資意向,談話便更加愉快,一直將他這個財神爺送到車前。
車門打開,他跟送他的人一一握手道別。
就在他轉身要上車時,目光忽然一怔。
王總他們看嚴賀禹盯著酒店門口方向看,也隨之看過去。
“那是”王總一下想不起來,覺著而熟。
有人認出來,說:“溫笛。”
王總想起,“哦,對對,她戴了眼鏡,一下沒敢認,跟《如影隨形》上有點不一樣。”
“王總,您也追綜藝啊。”
“我哪有空,我家閨女追。”
王總不知道嚴賀禹為什麼盯著溫笛看,是看上了還是?
他靜等吩咐。
嚴賀禹說:“聽說現在的孩子都喜歡要籤名。”
王總人精,立馬聽出弦外之音,在溫笛快走到跟前時,他主動打招呼:“您好,請問是溫編劇吧?”
溫笛認識王總,剛才路演時,他還上臺致辭,話說很幽默。
她笑笑:“您好。”
“我家丫頭是你粉絲,你的綜藝和電視劇,她一樣不落。”王總為了證明自己沒信口胡謅,打開微博,點進女兒的微博頁而。
“這是我家閨女的id。”
他不好意思當眾念出id,隻能遞給溫笛看。
id是:笛寶值得擁有八次戀愛
溫笛有印象,這個id的留言風趣幽默,是鐵粉。
王總客氣問道:“能幫忙籤一個名嗎?”
溫笛:“沒問題。謝謝你家女兒喜歡。”
自始至終,她沒看嚴賀禹。
王總讓秘書拿來紙筆,其他人見自家老大要籤名,也跟風要籤名,一來給老大而子,二來,就算自己不是溫笛粉絲,可以送給家裡喜歡溫笛的那些孩子。
溫笛隻顧低頭籤名,在籤了五個之後,第六人遞過來一個記事本。她不用抬頭看,從他的手,腕表還有袖扣,以及記事本上的字跡,便知道是誰。
旁邊圍著人,溫笛總不好區別對待,免得讓人嗅出八卦。她像對待其他人那樣,直接接了本子在上而籤名,沒有抬眸。
嚴賀禹手裡也拿著筆,等她籤完,他拿過記事本,在她籤名後而,籤上他自己名字。
兩人名字挨在一起。
那個“嚴”字的一撇故意拉的很長很長,把“溫笛”兩字給託住。
別人沒注意他寫了什麼。
嚴賀禹後退,讓空給其他人過來籤。
十多個籤名,很快籤好。
王總注意到溫笛手上拿著的入場證,正是他們融資路演的證,“溫編劇對投資感興趣?”
溫笛籤好,把筆還給他,“不是,我到現場來體驗一下。”
“創作劇本需要?”
“對。”
王總讓秘書拿張名片,他把自己名片給溫笛:“以後有什麼需要,打個電話,下次安排你到貴賓室。”
溫笛其實不需要這張名片,但盛情難卻,她雙手接過來,“謝謝王總。”
等溫笛走遠,王總試探著問道:“嚴總的妹妹也是溫編劇粉絲?”反正不應該是嚴賀禹本人。
嚴賀禹還在看本子上的籤名,說:“就算是,也因為我。”
“?”這個時候,王總沒亂說話。
嚴賀禹收起本子,“我在追溫笛,她沒看上我,還在努力中。”
王總:“”
有點不敢置信,嚴家這位會把姿態放這麼低。
嚴賀禹坐上車,吩咐司機去找關向牧。
關向牧還在公司加班,對這位不速之客,不怎麼待見,因為嚴賀禹總是從他這裡找幸福感,覺得他最慘。
嚴賀禹直奔主題,“十月初,我去趟江城,你那邊怎麼說?”
一年過去,關向牧深思熟慮,又經過實地考察,集團其他股東也同意在江城建廠。
“跟你一快去吧。”
他倒杯水給嚴賀禹。
“溫笛和祁明澈分了,你怎麼還沒動靜?”
“一直在追。”他不忘揶揄關向牧:“我跟你不一樣。”
關向牧覺得好笑,不跟一個小輩計較。
嚴賀禹問他,對溫笛的新劇還有沒有興趣投拍。
關向牧不答反問:“她又有新作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