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醒很肯定,也不是溫笛,因為溫笛跟祁明澈的情頭很特別,絕不是嚴賀禹手機置頂的那個頭像。
他有點凌亂。
難不成嚴哥又找了一個女人?
秦醒不敢亂說,“不是清璐姐,那是?”
“溫笛。”
“......”
秦醒點上煙,抽了幾口,他恍然,溫笛把嚴哥刪除好友,所以嚴哥手機裡暫時還是溫笛以前使用的頭像。
剛才嚴哥收到消息,卻排在溫笛對話框r /> 秦醒吐出煙霧,捻熄煙頭,“熱搜上的...你都看到了?”
嚴賀禹直接問:“情頭那條熱搜?”
“...嗯。”
“看到了。”
秦醒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嚴賀禹也沒再吱聲,他手機裡的備注是溫笛自己改的。
當初他手機裡置頂的聯系人和各種群,有幾十個。有一回她發消息給他,被其他消息給壓下去,他沒及時看到。
她說:你怎麼置頂那麼多。
後來,他把其他置頂都取消,隻留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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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後,一個高興,送他一塊手表,那是她送給他的第十一塊表。
結果時間久了,她忘記那塊表是她自己送的。
每次她看他戴那塊手表,都有審視的意味,尤其她把他關門外,改密碼那次,看到他腕間的表,恨不得把表盤看出一個洞。
她以為他收了其他女人的禮物。
所以後來,他讓她把衣帽間裡,她送他的禮物好好看一遍。
但直到分手,她也沒看。
嚴賀禹碼好牌,瞧一眼秦醒:“還有什麼好奇的?”
秦醒搖頭,又點了支煙。
人家溫笛已經換了頭像,跟祁明澈是一對,可嚴賀禹還留著溫笛之前的對話框,備注還是老婆。
他再次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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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過去,溫笛和祁明澈戀愛的熱度才慢慢退去。
原本不會連著三天掛在熱搜上,節目組不願放棄這個大好機會,於是各種助力,跟戀情有關的詞條十幾個。
這個下來,另一個上去。
每一條都是勁料。
在網友意猶未盡之時,節目組果斷離場,停止所有營銷。
溫長運給女兒打來電話,他早知道女兒的戀情,但跟以前一樣,他從來不多問。
隻是這次不同的是,上了熱搜。
還是女兒公開承認。
“這次聲勢浩大。”
父親用了這樣的形容詞。
溫笛笑說:“沒辦法,誰讓我男朋友太紅。”
“我對小祁不了解。”溫長運實話實說:“感覺不是你喜歡的那個類型。”
“現在喜歡。”
“確定?”
溫笛明白父親的意思,擔心她破罐子破摔,“爸,不至於。我就是換個方式談戀愛,談一段跟以前不一樣的戀愛。”
她分享心情,“感覺還不錯。”
“你覺著好就行。”
溫笛在鍵盤上敲下最後一段的句號。
溫長運聽到鍵盤聲,問:“在寫劇本?”
“嗯,今天的內容寫完了。”溫笛保存,叉掉文檔。
溫長運聽了,心情放松不少,“狀態不錯。”
“還行,找到一個想寫的故事,能投入進去。”
“明見鈞的定制劇本,你寫完了?”
“沒,先放幾個月。找不到狀態,不能硬寫。”
她靠在椅子裡,跟父親闲聊,“我這次寫的是以前沒寫過的風格。”
溫長運問道:“名字叫什麼?”
溫笛說:“《大夢初醒》。”
她關電腦,起身去客廳。
父親開玩笑說:“能得獎的劇名。”
溫笛笑,“哎呀,借你吉言,到時得獎了我把獎杯送給你。”
父女倆聊了大半小時。
跟父親打完電話,溫笛換衣服出門。
她在公司群裡得知,瞿培身體不太舒服,她過去看看。
瞿培住的地方離她公寓不遠,二十分鍾車程。
阮導不在家,瞿培靠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阿姨給她開門,接過她手裡的一大束鮮花。
“你這孩子,買什麼花呀。”瞿培坐起來。
“鮮花看了心情好。”溫笛放下包,在她旁邊坐下。她現在就愛擺弄鮮花,家裡花瓶裡的幾朵花,她經常換水。
瞿培的臉上毫無血色,溫笛擔心:“您這樣不行呀。”
“我心裡有數。”瞿培說:“明天約了專家號,再過去看看。”那個專家的門診很難約,提前好久才約到。
阮導新劇馬上開機,忙得不可開交。
溫笛明天沒接其他工作,“我陪您去。”
“不用,阿姨陪著我就行。”
溫笛還是堅持陪同。
瞿培執拗不過她,隻好隨她去。
她拍拍溫笛,“跟你商量個事。”
溫笛給她揉腿放松,“您說。”
事關溫笛以後的發展,瞿培在給她找合適的經紀人,“我這個身體,我自己都沒把握,也想退休歇歇。”
她跟溫笛的二姑媽是老朋友,關系不錯,人家把侄女交給她,她不能不負責。
“你這個脾氣,得找個厲害點的經紀人。”
溫笛什麼都順著瞿培,她對找什麼樣的經紀人無所謂,要是不投脾氣,多磨合磨合。“您看著合適就行。”
陪瞿培吃了中飯,直到瞿培午睡,睡得還算安穩,溫笛離開。
離開前,她交代阿姨,有事打電話給她。
溫笛不適合闲下來,思維容易發散。
以前工作忙完時,她總會給自己找點事幹。
但現在似乎有點提不起精神。
想了半天不知道要做什麼。
她發消息給祁明澈:【晚上幾點忙完?我接你下班。】
祁明澈猜到:【你是不是無聊?】
溫笛:【你換個說法。】
祁明澈笑,說:【好。你是不是想早點見到我?】
【對啊。】
祁明澈在攝影棚,不在工作室,她來了更無聊。
他發給她一個書店地址,【我朋友的朋友的爺爺開的,一家二手書店,裡面有你在別處淘不到的寶。】
溫笛聽說是書店,立刻有了精神。
【怎麼不早說。】
祁明澈解釋:【本來想周末帶你去。你先過去看書,我忙完去書店接你。晚上想吃什麼?我提前訂位子,或者是做給你吃。】
為了溫笛,他學會下廚,雖然廚藝不精,不過有幾道菜做的還可以。
溫笛打算節食,最近跟祁明澈幾乎天天約會吃飯,再吃下去,肯定要胖兩斤。
最近兩三年,她體重一直很穩定。
【我不吃,晚上陪你吃,我再吃就要吃出幸福肥。】
祁明澈:【那就吃一兩口,吃完我陪你走回家。你記得出門時穿平底鞋。】
溫笛沒開車,書店附近很難找到停車位,她叫了車過去。
書店的門面不起眼,招牌上的字也褪了色。
溫笛推門進去,舒適的空調涼風兜頭而來,裡面極為寬敞,跟門頭形成強烈對比,一排排紅木書架錯落擺放。
這些書架價值不菲。
和堆放在上面的書一樣,有歲月的厚重感。
店裡生意不錯,幾乎每個書架前都有一兩個顧客在挑書,靠窗擺放幾張有質感的木桌木椅,給喜歡看書的人坐。
椅子坐滿了,有些人幹脆倚在窗臺邊看。
溫笛仔細找了找,沒有明確的書籍分類。
右手邊第二個書架前的顧客移步另一書架,她走過去。
看著書架上一排排舊書,沒白來。
她發消息問祁明澈:【這家書店什麼時候開的?我之前聽沒聽過。】
祁明澈:【去年底吧,具體時間不記得。你現在待的地方,以前是老板家的書房之一。還有好幾個書房不對外,據說都是珍藏的書籍。那片房子都是他家的,他藏書十多萬冊,後來直接在沿街那扇牆上開了一個門。】
溫笛好奇:【老板怎麼舍得賣這些書?】
祁明澈:【因為他家那些不肖子孫都不愛看書,留著浪費,還不如賣給喜歡看書的人。】
溫笛:“......”
【你看書吧,我忙了。】
溫笛把手機揣兜,挑自己沒看過的書。
一截書架前,她駐足了大半小時,心滿意足淘到三本書。
她抬步,去後面那個書架,拐彎時,跟迎面的人差點撞個滿懷。
看清對方後,兩人都是一怔。
都戴著墨鏡,誰都看不見誰眼底的情緒。
嚴賀禹先打招呼:“來買書?”
溫笛點了下頭,從他旁邊錯身過去。
過道窄,她貼著書架過去,盡量不靠著他衣服。
這時店員過來,“嚴總,您要的書都打包好了。”
嚴賀禹頷首,過去付款。
店員把單子給他看,嚴賀禹沒看單本價格,掃一眼最後的合計。
這些書是在老板不對外的幾個書房淘的,分外珍貴。要不是託關系找到老板,給再多錢,老板也不舍得賣。
能割愛的,都放在了這個二手書店。
付款之後,保鏢抱著一紙箱舊書離開。
嚴賀禹跟老板熟識,也不是第一次過來買書。今天老板外出不在,他沒多逗留。
走之前,他下意識轉身往裡看,能看到的過道上,沒有溫笛的身影。憑直覺,她應該在第四個書架後面。
店員問:“嚴總,您找人?”
嚴賀禹回神,說:“看錯了。”
回到車上,他跟康波說:“溫笛在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