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洲……」
我一遍又一遍地喊著他,指尖撫過他滾動的喉結。
手指往他的小腹貼過去時,他猛地沉下眸,像是破籠而出的猛獸,陡然把我摁在床上。
他從身後抱著我,緊緊地貼著我,抵著我。
怦怦怦的心跳聲,隔著胸腔震耳欲聾。
我忍不住腳趾蜷縮。
既期待又害怕。
片刻後,沈涼洲喑啞道:「蕭晗,別逼我,為了賭氣,不值得。」
6
他越君子,我越是要把Ṱũ⁺他的偽裝徹底撕破!
我扭了扭腰,難耐地喊他的名字。
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讓我勝券在握。
沈涼洲被我逼到了極限,聲音艱澀:「蕭晗……」
我在他頸邊輕蹭。
倏地,他撈起了我的腰,把我翻了過來。
雙手撐在我的耳側,眸子發緊地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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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呼吸都被掠奪……
他想是要狠狠教訓我,讓我為剛剛的挑釁付出代價。
大腦混沌。
我眼底氤氲著水汽。
沈涼洲維持著僅有的理智,惡狠狠地盯著我。
「你現在想要走,還來得及。」
怎麼可能,求之不得呢。
我攀著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無聲回復他。
總算如我所願。
我緊緊攥著他的手指,眼眶湿潤:「沈涼洲……」
我剛張口,他就捂住了我的嘴。
「現在求饒可晚了。」
我被他翻身,跪在了床頭。
他摁著我腰,兇惡道:「蕭晗,你自找的。」
7
前世,沈涼洲在我面前,一直是冷淡疏離的樣子。
他寧願把自己關起來,也不想傷害我。
以至於,我沒想到,今晚放出的野獸會這麼兇猛。
冷靜自持,克己復禮,是我對沈涼洲最大的誤解。
「等等……」
我剛張嘴,他便捏著我的下巴吻了上來,徹底堵住了我的話。
話語破碎。
無法反抗,隻能承受。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求饒一下。
沈涼洲一臉「你又在耍什麼把戲呢」的受傷神情,我便把話通通咽了回去。
他苦了太久。
我笑著,攀住他的肩膀,吻了吻他蹙起的眉頭:
「沈涼洲,你想怎麼樣,都行,我都給你。」
他忽然被馴服一般,動作柔和起來。
脖子貼上一片湿漉,沈涼洲悶在我耳側,低聲威脅:「蕭晗,明天起來你要不認賬,我就像你說的那樣,把你關起來。」
「嗯,關起來。」我低聲應和。
忽然,我的手機響了。
是周炀。
我汗津津的手指剛要掛斷。
手指一顫,卻誤點了接通。
手機裡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了過來。
「姐,炀哥喝醉了,吵著鬧著要見你,我們也沒辦法,你能過來一趟嗎?」
剛剛安撫下來的人,再次狂躁起來。
我不得不開始擔心我的腰了。
「滾!」
我咬牙切齒地把電話掛了。
老娘好不容易才把沈涼洲哄好,這下徹底功虧一簣了。
在瀕臨崩潰之際,我抱著沈涼洲,斷斷續續語不成調道:
「沈涼洲我不喜歡地下室,黑漆漆的。你能不能把我關在有窗的房間?我喜歡漂亮的鮮花,外面要種上一圈,最好我一推開窗就能看見,啊……」
沈涼洲忽然頓住了,像隻八爪魚,密不透風地把我纏進他的懷裡,嗓音撩人:「嬌氣。」
「誰讓你是我老公。」
「你喊我什麼?」
「老公……」
……
我的腰明天一早大概是要廢了。
他抱著我去窗邊看月色,指著樓下的草坪,細細規劃起來要種上哪些品種的花。
種很多很多。
直到我徹底失去意識。
8
迷迷糊糊醒來,是沈涼洲在幫我擦拭。
我無意識囈語了一句,便徹底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恍如隔世。
厚重的窗簾隔絕了一切光線。
一雙眼睛幾近貪婪地看著我。
「醒了。」
沈涼洲坐在床邊,不知道盯著我看了多久。
我朝他看去時,他的眸子依舊冷淡。
我看著他前胸後背的抓痕,臉上泛起燥熱:「昨天晚上……」
「嗯,你喝醉了。」
沈涼洲語氣平淡,掀開被子下床。
「不是……」我恐慌地追了上去,結果疼得摔回了床上。
靠,總不能讓我一晚白幹吧!
「你還好吧?」
「還不是因為你!」
我朝他胸前捶了一拳。
沈涼洲一臉愧色:「抱歉。」
連午飯我都是在床上吃的。
一覺睡到下午五點。
再睜眼,沈涼洲在開視頻會議。
放學回家的星星踮著腳在門口張望,一直不敢進來。
來來回回探著腦袋看了好幾次。
見我醒了,他張開雙手,像個炮仗似的衝了過來。
可惜跑到一半,被他爸拎著衣領抱了起來。
星星在沈涼洲懷裡亂扭:「爸爸,可以把媽媽讓給我了嗎?拜託拜託了。」
「老師布置的功課完成了?」
星星挺起小胸膛:「完成了!」
「嗯,那爸爸陪你去練琴。」
「啊?」星星鬱悶地嘟起了嘴,「爸爸,你怎麼可以這樣?」
9
洗漱完,我正愁沒有合身的衣服穿,衣帽間卻堆滿了當下的大牌衣裙。
吃醋了啊。
我勾唇笑了笑。
換好衣服出去,一大一小在客廳彈鋼琴。
星星一邊練琴,一邊偷偷摸摸看我。
沈涼洲無情地戳破他:「一心二用。」
星星不甘示弱:「可是爸爸明明也在偷看。」
我看著這一幕,鼻頭忍不住又開始泛酸了。
飯桌上,星星說他今天被扣了小紅花。
「媽媽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被扣了小紅花嗎?」
他眨巴著眼睛,一臉「快問我快問我啊」的急切。
我問:「為什麼啊?」
他看向沈涼洲。
我也跟著一起看向沈涼洲。
在我們期待的目光下,沈涼洲淡淡道:「問他自己。」
星星欲言又止,最後漲紅了臉,低著小腦袋:「好吧,是我上學遲到了。」
沈涼洲這才輕笑道:「因為想等你一起吃早餐,結果上學遲到了。」
「哎呀!」
星星立馬捂住臉,透過指縫看向我。
一個兩個都是悶騷。
不過……
我一臉歉意道:「抱歉啊星星,早上媽媽是真起不來。
「不過,我可以陪你吃晚飯。」
他又雀躍了起來。
晚上,沈涼洲在裡面洗澡。
我聽著聲音,推開門,靠在門口看。
他眼睫滴著水,朝我看來。
我肆無忌憚:「不喜歡被看?」
沈涼洲的眼睫輕顫。
我揚起眼尾:「今晚要不要?」
他湿漉漉的手,扣住我,把我拉了進去。
我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你還沒回答我呢?」
他沉默了片刻,認命道:「要。」
從浴室一直到床上。
直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沈涼洲正蓄力,我倒在他懷裡笑了起來。
他沉著臉,穿上衣服,去開門。
星星抱著他的小枕頭:「媽媽!呃……爸爸我做噩夢了。」
他探著腦袋往臥室裡張望,「今天還可以講故事嗎?」
「你是個男子漢對嗎?」
「可我明明是個寶寶!」
五分鍾後,星星睡在我們中間,沈涼洲戴上眼鏡,開始讀童話故事。
等星星睡著,沈涼洲把他抱了回去。
我打著哈欠昏昏欲睡,沈涼洲摁著我的腰,怨氣很重:「繼續。」
10
第二天,我收到了周炀送的花。
他大張旗鼓,讓人送到了家裡,明顯就是想挑釁沈涼洲。
周末,星星也在。
他一臉八卦:「爸爸送給媽媽的嗎?」
沈涼洲垂下眸,刻意回避。
我當即把花扔進垃圾桶。
無論我怎麼解釋,沈涼洲的反應都是淡淡的。
我氣得一把攥過他的領帶:「說起來,你好像從來都沒有給我送過花。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啊?」
沈涼洲垂眸看我,神情苦澀:「蕭晗你沒必要……」
我努力眨了眨泛酸的眼睛,擠出眼淚。
沈涼洲慌了:「我沒有……」
我背過身,帶著哭腔道:「我不聽。」
「晗晗……」沈涼洲沉默了片刻,坦白道,「我不該不相信你。」
我轉身抱著他,坦誠道:「沈涼洲,我曾經是喜歡過周炀,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不喜歡他了,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以後我們還有兒子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好。」
沈涼洲的這句話似有千斤重,砸得我心頭一顫。
眼淚悄無聲息地滾落。
當天晚上,沈涼洲便請了花匠,準備把草坪改成花圃。
想到了前天晚上的那些荒唐,我不由得臉色一紅。
沈涼洲在下面全程指導。
星星正是貪玩的年紀,一個人蹲在角落裡挖坑種花,把自己弄得渾身都是泥。
然後獻寶一般地衝到我面前:「媽媽,這是星星給你種的花,將來一定比院子裡所有的花都漂亮哦!
「這是星星用愛澆灌出來的。」
他紅著一張臉,整個人害羞地扭來扭去。
沈涼洲杵在一旁,涼涼地看著他:「你再多澆點水,花就被你淹死了。」
「啊!」星星抱著小鏟子,小臉慘白。
11
沈涼洲拎著小泥人進去洗澡。
我正沉浸在這快樂的親子時光時,周炀的電話突然打過來了。
我直接掛了,下一刻,他換了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
「姐,炀哥喝酒喝到胃出血進醫院了。
「你能來看看他嗎?」
我說:「既然在醫院,那就醫生照顧他就夠了。」
下一刻,那邊傳來了周炀虛弱的聲音:「晗晗,我知道你是因為孩子在甘願困在沈涼洲身邊委曲求全的。
「我也能幫你照顧好星星的。我會是一個好爸爸的。」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周炀癲得不輕呢?
沈涼洲從浴室出來時,正好聽到了這句話。
他攥緊拳頭,從我身邊擦身而過。
靠!
不處理好周炀這件事,我和沈涼洲之間的隔閡就一直存在。
我衝過去抱住沈涼洲,對著周炀道:「地址發給我。」
而後我拽著沈涼洲去了臥室。
沈涼洲的表情陰沉沉的:「蕭晗,演不下去了嗎?」
「演什麼演?換衣服啊!」我朝他屁股拍了一下,「這個無恥之徒勾搭有夫之婦,你作為老公坐視不管?」
沈涼洲的臉泛起薄紅。
我收拾好走到門口時,沈涼洲已經站在玄關處等著了。
西裝革履有點欲。
在車上他忽然問了一句:「我要是動手,你心疼嗎?」
沈涼洲這句話問得,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立馬道:「我隻會心疼老公你呀。」
沈涼洲的那張霸氣冷臉,紅了又紅。
12
推門而入,周炀看見我時眉梢得意地揚起。
直到他看見我身後的沈涼洲時,笑容瞬間僵硬。
「晗晗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挽著沈涼洲胳膊:「你不是胃出血嗎?我和我先生一起來看你啊。」
「你是在氣我對不對?」周炀看向我身後的沈涼洲,神色篤定,「可我和宋家千金相親都是家裡逼的,我……」
我打斷周炀的話:「你和宋小姐的事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已經結婚了,請你以後不要再做一些讓我困擾的事了。」
上輩子我和沈涼洲重修舊好時,周炀突然瘋狂地開始追求我。
那時候他已經和宋家訂了婚,宋小姐甚至還懷了他的孩子。
可他不惜和宋家撕破臉,也要把妻子那個位置留給我。
現在想來,隻覺得諷刺。
年少時,我暗示過他無數次,他為了拒絕我,當著我的面,談了一個又一個的女朋友。
後來我徹底死心,他卻為了一己之私,用我設計沈涼洲。
隻因,他偶然得知,沈涼洲暗戀我。
等我和沈涼洲木已成舟,他又開始充當救世主,說要救我於水火。
隻不過是利用我對沈涼洲的恨,對付沈涼洲罷了。
後Ṱů₂來,我知道了真相,和沈涼洲重修舊好,他卻像條瘋狗一樣撲上來。
我扯了扯嘴角,蔑笑道:「周炀,別表現得很愛我一樣。
「五年前,是你在我的酒裡下藥,把我送上了沈涼洲的床。
「是你讓我心懷怨恨度過這每一天!」
周炀慌亂了片刻後,惱羞成怒:「沈涼洲這麼說的是不是,晗晗,你難道信他不信我嗎?我們相識這麼多年,我怎麼會做這種事。下藥的分明是他自己!他隻不過想要困住你!他……」
「啪——」
一巴掌甩過去,我氣得連手都在抖。
「果然是你!」
前世,外人隻知道沈涼洲喝醉強迫我,並不知道我和他一起被下了藥。
當時沈涼洲為了維護我的名聲,對外隻說是他強迫了我。
當時我不信他,認定是他給我下的藥,還譏諷他是偽君子。
周炀的臉上總算出現了慌張:「不是……」
「以後別見面了,我看見你惡心!」
沈涼洲心疼地揉著我泛紅的掌心,我們一起轉身走出了病房。
「晗晗!你聽我解釋!」
周炀聲嘶力竭地喊著,繼而傳來他摔下病床的聲音。
他躺在地上一遍遍哀號。
「晗晗,我的腿好痛啊!」
曾經我遭綁匪綁架,周炀為了救我,大腿上挨了一刀。
每逢下雨變天,他的傷口就會疼。
我的步子一頓。
沈涼洲攥住我的手腕,他不再回避,而是低聲哀求:「別回頭,好不好?」
我反握住沈涼洲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