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的天鵝》, 本章共2794字, 更新于: 2025-01-16 17:25:31

  他們兩個人的力量懸殊太大。


  餘葵這會兒是真有點頭疼了,踉跄坐回床邊,手肘拄在膝蓋上捂著腦袋,偏頭懷疑道:“你是不是在故意折磨我?”


  “你是不是成心不想讓我回家睡覺?”


第68章 第四個願望


  床頭櫃頂的壁燈是暖色。


  他俊美的臉映在光暈裡,歪頭,眼神遲疑地反應了片刻,身形緩慢從床上挪下來,坐在地毯上,把床讓給她。


  “你睡。”


  “你想得美,我要肥家睡!”


  餘葵說完又用扯一下自己不爭氣的腮幫子,努力糾正發音,“回、回家。”


  胳膊仍被扣得死死的,她又暈乎乎沒個輕重,精疲力盡掙了半天,抬腕一看,時景的手背指甲已經被她抓得到處青紫,血痕斑斑。


  這都不肯放!


  502膠水都不帶沾這麼牢的!


  把人撓成這樣,餘葵多少有點內疚心虛,於是先發制人,給他大腦裡植入記憶:“我本人對你沒有意見,是這個剛剪的指甲它有自己的想法,喊你松手你不松,它才動手的,不關我餘葵的事,知道了嗎?”


  又得到男人瓮的一聲“嗯”,她松口氣。


  被拽著手腕,坐在高處累極了,餘葵幹脆學他,一屁股滑坐在地毯上,背靠床沿,坐著坐著,腦袋疲憊地後仰陷入被子裡。


  這一陷不得了,後腦勺像是被什麼輕軟蓬松的羽毛承託著,整個身體舒服伸展地漂浮到半空,眼皮粘黏,光暈裡的酒店天花板逐漸糊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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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兩下……她忘記了身處何處,徹底闔上眼睛。


  整個房間隻剩下香甜淺淡的呼吸聲,還有空調運作的細微轟鳴。


  時景趴在她半米之隔的床畔,側臉倚在臂彎,面對她的方向睜著眼睛。


  渙散的瞳孔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聚焦,不變的是,他始終保持同樣的姿勢,一動不動注視餘葵,像是已經成了一座雕塑。


  她的臉頰擠在被子裡,腮肉堆作一個可愛的形狀,睫毛安靜乖巧地在眼睑灑下陰影,瘦削的肩在燈下泛著乳白的光澤,毫不設防,好似他們這些年從未有過隔閡嫌隙。


  來之前,他本來覺得自己混沌難受得要命,可此刻靜謐無聲圈著她的手腕,感受著真實的脈搏和體溫傳來,又覺得胸膛擁擠得很,連心跳也放緩了。


  所有的焦灼、惶然…都被這一刻的溫暖驅散。


  心尖生長出一種劇烈的歡愉和痛楚。


  兩天沒合眼,但時景毫無睡意。


  他隻一想到,這最後的獨處時光將隨著天亮消失,就覺得心被一隻冰涼的手狠狠攥住,無論如何不舍得闔眼,無數荒謬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中瘋長,沒有邊際的浪潮又都在她均勻的呼吸裡,一次次被強行按撫,歸於平靜。


  他對世界什麼要求也沒有了,隻希望這一夜能漫長點、再長一點。


  讓他永生銘記,回憶起來時不至於空蕩。


  凌晨一點,餘葵口渴了。


  喝酒後身上散熱快,水分蒸發過多,她半夢半醒翻了個身,隻覺口幹舌燥,耷拉著眼皮爬起來,摸黑按照合租房的路線,去開冰箱拿水喝。


  可惜她忘了手腕還握在別人手裡。


  剛起身就重心不穩,被時景的長腿絆了一個大趔趄——


  “小心!”


  時景本就敏捷,又當了那麼多年兵,保持訓練的身體反應速度一流。


  眼看餘葵就要一頭栽倒,撞在床尾凳邊角,他忙伸展胳膊,掌心護住她額角,身形卻一時沒接穩人下墜的衝勢,成了個徹頭徹尾的人肉墊子。


  餘葵的下颌撞在他腦門上,痛得眼冒金星,捂著骨頭反應半天神經才緩過來。


  再睜眼,視線在淚光中聚焦。


  餘葵腦子裡有一瞬空白。


  天啊,她幹了什麼!


  她為什麼趴在時景身上,這麼做夢是合法的嗎?


  哪怕在夢裡,她都無法克制自己身軀軟綿,方寸大亂。


  兩個人的肌膚隔著布料貼得密不透風,時景遲遲沒放下手,她也呆滯睜著眼沒動,呼吸交纏。


  他們漆黑的眼眸倒映出彼此的輪廓,視線失控地觸碰交融,像是在彼此臉上落了根,纏綿得拉扯出千絲萬縷的渴求與溫情。


  如果眼前這一幕是外國青春電影,這絕對是下一秒就要接吻的氛圍。


  果然在做夢。


  餘葵想著,眼前突然天旋地轉。


  時景翻身,她成了躺在地毯上的那一方,沉甸甸的重量覆下,她的胸腔的喘息聲不自覺重起來,看著男人修長白皙的頸俯下,沙啞的聲音輕問他——


  “小葵,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溫熱的氣拍打在皮膚上,像是砂礫在摩挲耳廓,惹人顫慄。


  男人的眼神幾乎炙熱得將人燒起來。


  餘葵喉嚨幹渴地動了動,不敢直視,故意偏過頭不答,“這是我夢,你愛是誰是誰。”


  下一秒,她的臉頰被他的掌心擺正。


  他的眼神似是帶著隱秘難言的掙扎,卻還是哄她:“你好好看,你不能認錯我,我求你了。”


第69章 第四個願望


  時景的聲音和呼吸像小蟲子鑽進耳道,屬於成年男性的荷爾蒙氣味灌滿鼻腔,衝擊力如潮水一樣鋪天蓋湧來,餘葵悶得透不過氣,不知道是被壓的,還是大腦被抽空後的窒息。


  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心跳失控,怔怔看著他的面孔。


  這張向來孤冷高潔的臉,此時不知為何迷幻恍惚,漆黑的瞳孔悲哀隱忍而無聲地與她對視,像極了卑微的信徒祈求神明垂憐。


  他為什麼這樣?


  因為她嗎?


  餘葵幾乎被他巨大的情緒裹挾著淹沒,下意識不忍,扭過頭答他。


  “你是時景。”


  像是被螞蟻啃噬了一下心髒,刺痛又痒得叫人快樂,生怕她把人認錯,他再次把她的臉扶正,看著她霧蒙蒙的眼睛,反復懇求一個肯定的答案。


  “你剛才叫我什麼?”


  貝齒松開咬著的唇肉,她又發聲。


  “時景。”


  “真好聽。”


  他像是下一秒就要落淚了,指腹輕觸撫摸著她的臉,哀聲道,“你再叫叫我吧,小葵,我喜歡聽。”


  臉上被觸碰得發痒,餘葵受不了他這樣,自暴自棄一遍遍放縱自己喚他。


  “時景。”


  “時景。”


  “時景……夠了嗎?”


  她話音沒落,眼睛猝不及防被他的手覆蓋住。


  睫毛眨動,眼前一片漆黑,她隻能從他手掌的指節縫隙間瞧見一片模糊的淡紅,那是皮膚纖薄處被燈光穿透的顏色。


  失去光明,感官便被無限放大。


  房間裡靜謐無聲,她感受著他急促的喘息,驟然攀升的體溫,突然,不知什麼東西碰了一下她的嘴唇。


  蜻蜓點水、一閃即逝。


  觸感像天鵝絨一般潤滑柔軟。


  她仿佛觸了電,渾身酥麻地哆嗦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衝動扒開他的手,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潤澤漂亮的唇瓣,震驚發問,“你吻我?”


  時景不是故意的,他沒法答。


  他本就已經竭盡全力克制自己,但人的貪欲仿佛一根繃緊的弦,無限拉扯下總有斷裂的一刻,在餘葵一聲聲輕喚裡,他像將要渴死的人雙手接過毒蘋果,明知咬一口就會天翻地覆,卻還是無法控制靈魂和感官深處湧上來的極致妄想。


  她全身的血液往上衝,呼吸急促,抬手卻松軟乏力,氣憤地撫摸般拍打了一下他的臉頰。


  質問道,“你有女朋友嗎?你就敢吻我?”


  “我沒有!”


  時景在她的手滑落前,箍住了她的胳膊。


  於是,餘葵的指腹便抵在了他的唇瓣上,感受著他噴灑出的溫熱呼吸,氣流震動,他再一次解釋:“我起誓,我隻喜歡你,我沒有女朋友。”


  她無數次幻想的告白,竟然在六年後重逢,最意外的一刻猝不及防降臨了。


  餘葵的酒意頃刻間醒了大半。


  她喉嚨幹渴,瞠目結舌望他,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


  “大騙子!”


  又拍了一下他的臉,看著時景臉頰的皮膚組織被她指尖戳下去了一個凹陷的軟窩。


  反饋的觸感如此真實,她甚至能清晰地數到他有幾根睫毛,鬼使神差地摸到他心髒的位置,觸感硬而緊實,沒有節律的心跳鳴聲傳來,她小聲詢問。


  “你說你喜歡我?”


  時景篤定。


  “我喜歡你。”


  她完全不知身處何處地沉浸在頭腦失重的眩暈裡,下意識又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時景在掙扎中深深嘆了一口氣後坦白。


  “從很久很久之前。”


  感受到眼角冰涼,淚液緩緩順著皮膚滑進耳窩。


  餘葵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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