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我期間,金銘真的很努力,隻是做什麼都不太熟練。
比如他說要想徹底抓住我,就要抓住我的胃。
所以他花大價錢報了廚師培訓班。
學廚一個月,他除了隻會煮泡面,再往裡面打顆雞蛋,其他什麼都沒學會。
為了不打擊他,我睜著眼睛說瞎話:「很好吃,我很喜歡。」
他一臉羞澀:「真的?」
我很認真地點點頭,「真的。」
我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之後吃了整整一個月的煮泡面加蛋。
我都快吃吐了。
這天難得金銘沒有下廚,他先請我到餐廳吃飯,然後帶我看電影。
買票的時候他問我:「看什麼?」
手指卻很誠實地點了恐怖片:
「不好意思,點錯了。」
我笑笑:「沒關系,我們就看恐怖片吧。」
他心裡歡呼:
【好耶,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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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之後,金銘就一直在旁邊動來動去,一會兒抱著胳膊,一會兒將手放在扶手上,整個人看起來心不在焉。
如果不是聽見他的心聲,我以為他是不想和我看:
【怎麼辦?好緊張,等下鬼出來,老婆會不會撲進我懷裡?】
【老婆撲我懷裡,我是該緊緊抱著,還是該推開?】
【我的手現在該怎麼放?抱著還是放扶手上?】
12
女鬼出來的第一個畫面,全場男生女生都驚呼出聲。
就連金銘也被嚇得一個激靈,而我也剛好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
其實我不怕,裝模作樣而已。
我緊緊摟住金銘的腰,耳根子不禁有些發燙。
他全身僵硬,一隻手放在我的後背,手指止不住地顫抖。
耳朵邊是他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快到好像要跳出胸膛一樣。
一場一小時四十分鍾的電影,我被金銘抱在懷裡一小時三十分鍾。
我不知道電影講了個什麼。
從電影院出來,我和金銘手牽著手回家,誰也沒說話。
一回到家,他就將我按在牆上,然後我們自然而然滾到了床上。
臥室沒有開燈,借著窗外的月光我看到金銘目光灼灼。
他抬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用指尖描繪我的眉眼,鼻子,嘴唇,然後再次俯身吻上我。
這次的吻和以往不同,溫柔繾綣,柔情似水,他就像個火爐一樣,將我融化。
……
第二天上班我去找金銘籤字的時候,整個人疲憊不堪。
他滿眼心疼:「要不你回家休息吧。」
我搖搖頭:「不用,我能行。」
見說不通,他把我拉到沙發上,讓我躺著給我按摩頭和眼睛。
我盯著他精致的下颌發呆。
金銘突然低下頭,與我四目相對。
辦公室很安靜,靜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我突然有點緊張,心髒仿佛要破膛而出。
金銘忽然俯身親了親我的鼻尖,語氣輕柔:「辛苦了。」
我腦袋突然炸開了煙花,心髒被一股莫名的情緒充斥。
如果可以,我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下午的時候,班長突然邀請我參加晚上的同學聚會,說班主任想見見我。
實在拒絕不了我便隻能答應了。
一下班,我就往約定好的地點趕去。
路上收到金銘的消息:【你那個同學林龍也去嗎?】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便回復:【嗯,怎麼Ťŭₚ了?】
之後他沒有再回復。
然而我剛到訂好的酒店,金銘的電話來了:
「你好,請問是江先生嗎?」
我拿下手機看了一眼,是金銘的號碼呀,可說話的怎麼是個女的?
「你好,我們這裡是 GG 醫院,你來醫院照顧一下金銘金先生。」
我一愣:「啊,金銘在醫院?」
「是的,麻煩你盡快過來。」
趕到醫院,金銘虛弱地躺在床上,還掛著吊瓶。
我問護士:「他怎麼了?」
「嚴重感冒。」
護士走後我坐到床邊的凳子上。
他看了我一眼:「你去參加同學聚會吧,我沒事,一個人能行。」
他表現得雲淡風輕,一臉無所謂,可其實已經快瘋了:
【我都這麼可憐了,老婆你忍心放我一個人嗎?我知道你肯定不忍心。】
我如他所願,留了下來。
他住了三天,我在醫院陪了三天。
我喂他吃,喂他喝,無微不至地照顧他。
隔壁床的大爺羨慕不已,說有金銘真幸福:
「你們是親兄弟?」
我笑著搖搖頭:「不是。」
「那就是朋友?」
我點點頭:「嗯,朋友。」
他心裡臭屁極了:
【他是我老婆哦。】
【我老婆天下無敵好。】
【我老婆隻屬於我一個。】
【就是這病也太痛苦了,以後再也不泡冰塊水了。】
13
冰塊水?緊接著我又聽見:
【都怪老婆那個叫什麼林龍的同學,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擔心老婆,也不會吃醋,更不會故意讓自己生病。】
【這苦肉計值是值,就是太廢人了。】
好吧,這下徹底破案了。
我開始還在想,金銘怎麼就莫名其妙感冒了。
原來如此。
出院這天,我辦完出院手續,遠遠地就看到了金銘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我仔細一看,是林龍。
往過去走,我模模糊糊聽見金銘氣呼呼地在說什麼狗啊,傻逼啊,死了心啊什麼的。
我過去,林龍先看到了我,他紅著眼眶:「我不過說了個我和江陽大學的時候關系很好,形影不離,你怎麼Ŧũ̂₌還生氣了?一個男人這麼小氣,也太那個了吧?再說了,你和江陽又沒關系,你這麼生氣幹什麼?莫不是你喜歡他?」
林龍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地看我一眼。
金銘怒罵:「你踏馬傻逼吧?江陽喜不喜歡我,跟你有什麼關系?」
林龍委屈巴巴:「你怎麼還罵人呢?」
說完,他裝作剛發現我,驚訝出聲:「江陽。」
我終於見到男綠茶了,他不會以為我聽不出來吧?
金銘很明顯身子一僵。
林龍惡人先告狀,說的全是金銘的不對。
我沒理會他,先過去問金銘:「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搖搖頭:
【心裡不舒服算嗎?】
【當初為了讓你發現我的好,我拼了命地加班工作,還故意讓你陪我加班,送資料,我就是想讓你看到我的努力,不比你喜歡的男明星差。】
【可後來我才發現不管我做得再多,就是比不過你喜歡的男明星,你會天天看他的微博,看他的新動態,新物料,目光從來不會在我身上停留一秒。】
【可是那又怎樣?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是我的了。】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我真失敗。】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找我茬了,原來是吃醋。
還怪可愛的。
我牽起金銘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林龍,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系了。」
林龍疑惑:「為什麼?」
「我不喜歡欺負我男朋友的任何一個人。」
林龍解釋:「我沒欺負他,是他……嗯?你說男朋友?」
「是,金銘是我男朋友,所以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系了,我怕他不開心。」
說完我沒再理會他,牽著金銘走了。
一路上金銘都喜滋滋地:
【老婆威武。】
【老婆我愛你。】
【老婆維護我,好開心。】
【怎麼辦?我更愛老婆了。】
我們確定了戀愛關系,是我先開的口:
「金銘,我答應你的告白。」
喝水的金銘被嗆到:「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在一起吧。」
金銘是一個很合格的男朋友,他事事順我,事事依我。
在一起後我被他在乎著,保護著,照顧著。
而他的寵愛,他的偏愛,他的無微不至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他會跟每一個對他有意思的人保持距離,給足我安全感。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真的很幸福,很快樂。
可直到那天,我看到了他跟兄弟們的聊天記錄。
14
晚上回家,金銘來不及換鞋,就直直往我身上撲。
我推開他:「去洗澡,髒死了。」
金銘一臉不情願:「那你親我一下我就去。」
我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快去吧。」
金銘將手機放桌上,轉身去了浴室。
我看電視看得正入迷,桌上的手機響了,一連響了好幾下。
我怕有什麼急事,便拿過來看了一眼。
是他的好兄弟陳誠的消息:
【兄弟,你真的決定和他在一起了?】
【前段時間你還為了你的白月光死去活來的,怎麼突然放下了?】
【雖然他真的和他很像,但我覺得江陽人挺好的,你可別玩什麼替身遊戲。】
【不喜歡他就盡早跟他分開好嗎?】
白月光?
替身?
我和他的白月光很像?
所以,其實我是替身?
這都是什麼狗血的劇情?
我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不上來。
但很快我恢復了理智,也許不是呢?
我給他的兄弟回復:【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拿他當替身?難道我不能真心喜歡他?】
陳誠幾乎秒回:【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什麼樣我不清楚?
從小你就喜歡你說的那個陪了你一年的小哥哥,如果你不喜歡他,這麼多年為什麼跟你示好表白的人那麼多,比江陽好看的,比他能幹的,比他有魅力的多了去了,都沒有動心,為什麼他一出現你就動心了?
你還不就是看上他這張和他九分相似的臉?當然你喜不喜歡他我不知道,但我確定,如果你心裡的那個人回來,絕對會拋棄他。
說實在的,我現在有點後悔你跟我訴苦說他好像喜歡別人的時候,不忍心看你難過給你出主意,讓你接近他,勾引他,我本來以為不會成功,結果,哎呀,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兄弟聽我一句勸,我們不是渣,更不是敗類,所以不要幹那麼喪盡天良的事好嗎?在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盡早跟他說清楚好嗎?算我求你了兄弟。】
我整個人如墜冰窖,手腳冰涼,頭皮發麻。
等著金銘從浴室出來,我盡力保持平靜:「金銘,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他擦頭發的手停了下來:「說什麼?」
我依舊很平靜:「比如,你是不是有個白月光。」
他愣了一瞬,隨後點點頭:「嗯,我有。」
「那你還喜歡他嗎?」
這個時候我已經緊張到呼吸困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我多想聽到他說我不喜歡,可他卻說:「喜歡。」
我緊繃的最後一根弦也徹底斷裂。
他兄弟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在乎金銘有白月光,但我在乎他還愛著他,還拿我當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