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無人問津。
我突然想起書裡的一段劇情,寧渡落魄的時候,沈徹曾經救濟過他一些銀子。
倒不是心善。
完全是因為原身孟初禾生辰快到了。
沈徹懶得費心思為她準備什麼生辰禮物,看到寧渡梅花畫得不錯,正好原身喜歡梅花,他就隨手買了幾幅下來,送給了原身。
原身收到後,高興壞了,愈發死心塌地地被王爺虐身虐心。
後來,太子意外身故,幾個王爺開始明爭暗奪。
那時狀元郎寧渡已經成了老皇帝最倚重的臣子,他十分感念沈徹當年救濟他的恩情。
最後沈徹能順利登上皇位,寧渡功不可沒。
夜深人靜時,已經當上皇帝的沈徹就會分外想念原身。
她可真是他的福星啊,可惜,死得太早了。
想起這個,我就一陣無語。
原身死得早,還不是他害的。
他痛不欲生,也不耽誤他多睡幾個後宮嫔妃,讓她們為他開枝散葉。
他的心死了,他底下那貨可還生龍活虎著呢。
現在沈徹不用懷念了,第一,我不會死,第二,我不會當他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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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車夫停了車,隨手挑了兩幅畫,將幾錠銀子交到了寧渡手中。
寧渡不卑不亢:「小姐,太多了。」
「不多,」我望向他,一雙桃花眼裡是淡淡的笑意,讓人無端就能生出幾分好感,「等你將來高中,我相信我手裡的這兩幅畫,會變得很值錢。」
寧渡波瀾不驚的臉上,多了幾分異色:「你信我?」
我微微頷首。
寧渡問我家住何處:「我客棧還有幾幅畫,你要是不嫌棄,我可以送到你府上。」
我的丫鬟蘭兒在這時開了口:「公子,算了吧。我們家夫人,被王爺逼得放血給他心愛之人做藥引,如今又被趕去了佛寺。這一去,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
我神情黯然:「蘭兒,別說了。」
寧渡那雙平靜的眼裡,此刻難得有了些情緒。
是在我為打抱不平,也對還未謀面的王爺,多了些許厭惡。
很好。
王爺這次還想上位當皇帝,是指望不上寧渡了,寧渡不給他下絆子就不錯了。
我贊賞地看了蘭兒一眼,每次都能好好完成我交代的任務,明天就給她加月俸。
12
到了寺廟後,我很快就安頓下來了。
一連幾天,我在寺廟的生活都很平靜,平靜得有點過頭了。
如果是虐文女主,可能會很開心。
但身為 po 文女主,我真的很失望。
在 po 文裡,寺廟是出現頻率很高的地方。
一般來說,這裡有來養傷的王爺,有墮入紅塵的清冷佛子,有潛伏在這裡的武林高手……
而這裡,什麼都沒有。
更誇張的是,這裡連個稍微年輕點的男子都沒有。
來拜佛的人,都是上了年紀的中年男女。
我聽這裡的高僧說,年輕男女不信佛,所以鮮少來這裡。
正當我以為,這一趟寺廟之行,會變得很無趣時,事情發生了轉機。
13
那日我下山遊玩,見到路邊躺著個滿身汙血、幾乎不省人事的男人。
看樣子他是遇到匪徒,被打劫了。
我正打算差人將他送到山下的醫館,他忽地醒了過來,緊緊地攥著我的裙角,艱難地從喉間擠出了幾個字:「不要送醫,會有危險……」
說完,他就又暈了過去。
躲在暗處的冷風在這時認出了他的身份,這是謝嶺謝小將軍。
「他就是謝嶺?」
冷風隨口問:「小姐認識他?」
我搖搖頭。
不過,我想起了書中的一段劇情。
書中,沈徹誤會女主和管家兒子有染後,對她動用家法後,就把她休了並趕出家門。
孟柔兒沒有放過女主,派了殺手去追殺她。
女主跌下懸崖,沒了兩條腿,人是活了下來。
後來,她救下了被仇人追殺的謝嶺。
謝嶺是個知恩圖報的。
他知道女主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沈徹能過得好。
後來沈徹能坐穩皇位,謝嶺功不可沒。
畢竟,再過兩年,謝嶺就是戰功赫赫的謝大將軍。
不得不說,這劇情實在是強大。
我這次是來寺廟圖個清靜,還是遇到了謝嶺。
不過書裡的劇情,著實讓我無語。
合著受苦受難的是女主,造成她悲慘命運的沈徹,卻跟在她背後撿便宜是吧。
我打量著再次昏迷過去的謝嶺,心下有了主意。
這輩子,沈徹是別想做皇帝了,能保住他王爺位置就不錯了。
14
我讓冷風把謝嶺救回了寺廟。
寺廟裡有武僧,武藝高超,能護得謝嶺性命周全。
也有醫術高明的高僧,想來救治一個謝嶺,沒有太大的問題。
我把謝嶺交給高僧,又給寺廟捐了一大筆香火錢,就回了屋裡歇息。
畢竟我不是大夫,留在那裡也沒什麼作用。
半夜的時候,我聽到住在隔壁的屋子的謝嶺在喊口渴。
我披上衣服,進了他的屋子。
謝嶺依舊昏迷著,隻是憑著本能,無意識低喃著口渴。
我連忙給他喂了些水。
他大概是渴壞了,一大壺水灌下去,他才稍稍舒服了些。
做完這些,我才有心思打量他。
我突然發現,洗淨了滿臉血汙的謝嶺,長了一副好樣貌。
劍眉星目,容貌英俊。
大概是太熱了,被子被他掀到一邊。
縱橫交錯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
八塊腹肌在紗布下若隱若現,汗水順著腹股溝滾落,帶著一股未馴的野性。
就挺讓人移不開眼的。
不知道摸起來,會是什麼感覺。
謝嶺在這時意識也逐漸清醒了過來:「是你……救了我?」
男人聲音沙啞,落在耳朵裡酥酥麻麻。
我移開視線,語氣一本正經:「嗯,你放心,這是在寺廟,很安全。」
窗戶半開著,謝嶺看到懸在夜空的月亮,還以為我照顧他到了半夜,神色動容:「辛苦了。」
「不辛苦,你身上好燙,又出了好多汗,一定很不舒服吧,我用湿帕給你擦擦身。」
謝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上半身是赤裸的,什麼都沒有穿。
小將軍一身正氣的神情中,多了幾分羞赧:「不用了,天色晚了,你還是去歇息吧。」
「不行,」我一臉正色,「你還病著,我怎麼能安心歇下。」
我又不是虐文女主,挖野菜也開心,我還是想吃點好的。
這會兒他謝嶺什麼都不穿,八塊腹肌塊塊分明。
我隻看著,什麼都不做,簡直有損我們 po 文女主的名聲。
說著,我就不由分說地打了一盆水,給他擦拭起了身子。
手攥著湿帕,給他擦身時,指腹難免會碰到的他那小麥色胸肌、腹肌……
手感嘛,跟我想象中一樣好,結實又有彈性。
這是一具年輕又健美的身體。
「你在幹什麼?」
忽地,手腕被謝嶺攥住。
他額頭出了些薄汗,聲音沙啞,目露指責。
我一本正經:「給你擦汗啊。」
「這個地方,你已經給我擦了整整十遍。」
我垂眸一看,我的手正放在他的大胸肌上。
他說話時,我無意識地捏了捏,又捏了捏。
這會兒,我好像說什麼,都不能改變我在他心中的形象了。
於是,我坦然承認了:
「我確實挺色的,但這不能怪我,我和夫君成婚三年,夫君獨寵小妾,都沒有碰過我,讓我獨守空房,還把我趕到了這寺廟裡。
「我真的很好奇,腹肌的手感是什麼樣的。
「謝謝你,讓我如願了。」
謝嶺沉默了。
過了半晌,他開口了:「你摸吧,這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會兒換做我愣住了。
果然,真誠是唯一的必殺技嗎?
他真的,好善良,我哭死。
「還不快摸,」謝嶺語氣有些別扭,兇巴巴的,「摸完我就歇息。」
既然他都這麼要求了,我不摸就不禮貌了。
最後,我過了把手癮,真誠地說了句「謝謝,你真是一個大好人」,便離開了。
至於謝嶺,小臉通紅,一臉沉默。
15
這之後的幾天,我沒再對謝嶺做什麼,整個人規規矩矩的。
不過,我每天都會去謝嶺那邊坐一坐,關心一番他的身體,再講一講沈徹的壞話。
眼看著他對沈徹的厭惡,與日俱增,我滿意了。
16
寺廟裡雖然多了個謝嶺,但他受了傷,隻能碰不能吃,這日子過得著實是無聊。
正好,山下的鎮上有一年一度的廟會,熱鬧非凡。
我和蘭兒便下了山,在鎮上客棧住下,一連玩了三天。
因為圖新鮮,我們買了一大堆玩意,手上都拿不下了。
最後,冷風不得不現身,幫我們把東西拿上了山。
蘭兒是我的貼身丫鬟,對我忠心耿耿。
我和沈砚的事情,也沒特地瞞著她,她是知道冷風存在的。
回了院落,我發現謝嶺已經能走動了,正在院子裡練劍。
他見到我,面上先是一喜,而後看到我身邊的冷風,笑意稍微淡了些:「孟小姐,這位是?」
冷風語氣不鹹不淡:「蘭兒的遠方表哥。」
這是我們一早就商量好的說辭。
畢竟,我這身邊突然冒出來一個陌生男人,在外人看來確實挺奇怪的。
「是嗎?」
謝嶺將信將疑,冷風已經越過他,把那些東西放到了我屋子裡。
「我怎麼感覺他不太喜歡我?」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謝嶺眉頭微擰,目露深思。
冷風確實不太喜歡謝嶺。
準確地說,因為他主子的原因,他對所有出現在我身邊的男人都不待見。
我之前天天去看望謝嶺,冷風對他已經很有意見了。
他沒少在我耳邊說謝嶺的壞話:「小姐,現在的男人,都很不知廉恥的。你稍微對他好一點,他就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上來,甩都甩不掉,你還是跟他保持一定距離比較好。」
我會聽才怪。
世上有那麼多好看優秀的男人,隻睡一個真的很吃虧。
「不用管他,他就是這個性子。」
我拿出了幾身給謝嶺買的衣服:「你去試試,合不合身。」
謝嶺一臉驚喜:「你給我買了衣服?」
我點點頭。
這些日子,謝嶺都是借穿的小和尚的僧袍。
他身材高大,僧袍穿在他身上,有些小了,瞧著怪可憐的。
17
這之後,謝嶺變得有些奇怪。
比如說,大冷的天,他在院子裡露出精壯又線條優美的身體,在舞劍。
我趴在窗臺上,問:「謝嶺,你不冷嗎?」
謝嶺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不冷,相反,我還很熱。」
我看出來了。
有汗珠順著人魚線,滑進寬松的長褲中。
著實是讓人浮想聯翩,移不開眼。
謝嶺主動問:「你要不要摸摸我的胸肌?」
他話說到這份上,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大冷天,不穿衣服舞劍,不過是勾引我的小把戲。
我必須狠狠地摸,看他下一次還敢不敢再勾引我。
我朝他勾勾手,謝嶺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