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隻傲嬌的小狗狗,很乖很可愛。
我朝他伸出了手。
結果,我那手還沒碰到謝嶺那小麥色胸肌,就被人攔住了。
我抬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沈砚回來了。
18
「你怎麼回來了?」
此時,沈砚目光沉沉地看著我,語氣冷沉:「我再不回來,你就要被別的男人給勾走了。」
我神情還算平靜。
不就是翻車嗎,男人多了就會這樣。
身為 po 文女主,我早就有這樣的覺悟了。
直到謝嶺看到沈砚,神情驚疑,開口便是:「太子殿下,你和初禾小姐認識?你們倆是什麼關系?」
我才稍稍變了臉色。
我是怎麼都沒有想到,跟我有肌膚之親的,是書裡早死的太子。
要知道,書裡壓根就沒提到太子叫沈砚,他就是個完完全全的背景板。
對於他的描述,隻有一段話,大致內容是太子奉旨下江南賑災,後來回京的路上,暴雨忽至,不幸遇上了泥石流,他躲避不及,屍骨無存。
我忽地想起,冷風跟我說過,沈砚這一次是去江南賑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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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對上了。
看著沈砚這副風塵僕僕的模樣,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為了阻止我和謝嶺勾搭上,賑完災後,大概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地趕了過來。
也因此,逃過了命裡該有的死劫。
此時,沈砚強硬地與我十指相扣,淡淡地瞥了謝嶺一眼:「你覺得呢,我和她是什麼關系?」
誰知,謝嶺沒有退縮的意思,那雙清澈幹淨的眼睛,直率地望向我:「初禾,既然太子殿下可以,那我也可以。」
沈砚皮笑肉不笑:「你敢!」
這句話,他是對謝嶺說的,也是對我說的。
我有什麼不敢的!
可看著沈砚這副陰鸷的模樣,還是算了。
他這人行事素來沒有顧忌。
上一次,他能讓冷風傷了沈徹。
這會兒謝嶺傷還沒好,要是跟沈砚起了衝突,十有八九不會是他的對手。
我對謝嶺說:「你先回去吧。」
謝嶺察覺到我有話要跟沈砚說,聽話地點點頭:「我就在隔壁,他要是敢欺負你,就跟我說。」
「好。」
19
沈砚進了我的屋子,裹挾著一身寒氣。
「砰」的一聲,門被重重關上。
亮堂堂的屋子,變得晦暗不明。
他就站在我面前,身形高大,壓迫感十足。
一時之間,寬敞的屋子,竟顯得有些逼仄。
空氣變得稀薄,我一時有些呼吸不過來。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早知沈砚是太子,我是絕對不會招惹他的。
一旦和他有了糾葛,真的很耽誤我追尋其他幸福。
良久,沈砚才開口:「孟初禾,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看來,沈砚真的是被氣到了,這會兒都開始連名帶姓地喚我名字了。
「沈砚,我們好聚好散。」
沈砚靜靜地看著我,語氣也很平靜,卻帶著股山雨欲來的味道:「還有呢?」
「沒有了。」
我和沈砚始於一場荒唐。
我從未給過他什麼承諾。
我對他,真的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
沈砚氣極反笑:「這就是你說的愛我?」
對於情愛,我向來坦蕩:「愛啊,可我很花心,也會很容易愛上別的男人。」
誰知,沈砚冷不丁地道:
「那不是你的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而世間男子,多不知廉恥。為了勾引你,總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譬如今日的謝嶺,大冷天上半身不著寸縷,就為引起你的注意。」
我:……還能這樣甩鍋?
我突然感到大事不妙。
沈砚好像是來真的了。
我替謝嶺解釋:「不關謝嶺的事,是我先勾引的他。」
「這種男人太隨便了,今天他能被你勾走,明天也會被的女人勾走,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
我還想說些什麼。
猝不及防地,沈砚擁住了我,將臉埋在了我的後頸,語氣有些疲憊:
「初禾,你不要為別的男人為我吵架了,好不好?
「我為了見你,快馬加鞭,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
「我現在真的很累。」
我這人慣來心軟。
沈砚一示弱,我就什麼狠心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算了,看在他那麼累的分上,這個問題就明天再討論吧。
20
哪知道,第二天我被沈砚接去了他的府邸。
用沈砚的話來說,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不知廉恥的男人,勾引我,害我犯錯。
我這人一向想得開,既來之則安之。
平心而論,我在太子府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府裡的人都對我恭恭敬敬地,好吃好喝地侍候著我。
沈砚怕我無聊,還搜羅了好些話本,讓我打發時間。
偶爾還會請戲班子,來府裡唱個戲。
跟沈徹府裡的日子相比,那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沈砚也沒像之前那樣忙碌,夜夜都陪著我。
我以為時間久了,沈砚總會厭倦這段關系。
到了那時,我們就可以好聚好散了。
直到半年後的有一天,府裡突然開始張燈結彩,瞧著像是要辦什麼喜事。
這晚,我被沈砚折騰得精疲力盡,隨口問道:「你這是要娶太子妃了?」
放在我腰肢上的手微微收緊,沈砚的聲音有些冷:「你想讓我娶誰?」
他臉色微沉,看著很不高興。
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浮上了腦海。
「你不會,是要娶我吧?」
沈砚沒否認。
我震驚得瞪大了眼睛:「我還是沈徹的王妃。」
「早在半年前,沈徹的王妃就落水而亡。」
不用想也知道,這自然是沈砚的安排。
「沈王妃停靈那幾日,不僅有謝家的小將軍去吊唁,連新科狀元寧渡也過去了。寧渡性子淡漠,聽聞他還為你掉了幾滴淚,」沈砚語氣裡帶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你到底背著我,勾搭了幾個男子?」
我眨眨眼睛,神情無辜。
天地可鑑,我幫寧渡的時候,單純隻是想坑沈徹一把,沒想過要染指他。
「算了,以前的事情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沈砚語氣微沉,「也隻能是我。」
我坐了起來,神色裡難得多了些認真:「沈砚,婚姻不是兒戲,我覺得我們倆不太合適。」
「怎麼不合適?你和我在一塊這段日子,不是很開心嗎?還是說,你還惦記著謝嶺,還有寧渡……」
說到最後,沈砚的語氣裡多了些殺意。
我搖了搖頭:「跟他們沒關系,你別遷怒他們。沈砚你是太子,將來是要做皇帝的,以後肯定是要納妃的。但我這人很小氣,我可以花心,但我的男人不能花心……」
「我不會納妃,」見我不信,沈砚冷冷道,「倘若我一天納妃,就放你自由。」
末了,他補充了一句:「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21
我和沈砚大婚那一日,我見到了沈徹。
他瘦了許多,原本合身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蕩得嚇人。
聽聞,我「死」後,他大病了一場。
他終於明白,他愛的人一直是我,他不能失去我。
也終於認識到了孟柔兒佛口蛇心的真面目,瘋狂報復起了她,還有那幫從來沒有善待過孟初禾的孟家人。
如今,孟柔兒被沈徹折磨得生不如死,孟家人也被流放到千裡之外的苦寒之地。
不過他變得那麼消瘦,也不全是因為我。
他最近在朝堂上,被不少人彈劾,其中以寧渡和謝嶺為首,也有沈砚在背後推波助瀾。
沈徹肆意妄為慣了,做了不少惡事,一被彈劾一個準。
他手裡的實權都被老皇帝收走,還被罰閉門思過,前兩天才被放出來。
沈徹見到我,有些失態:「初禾,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他那蒼白的臉色因為激動,泛起病態的紅,伸手就要來抓我的手。
沈砚抽出一把劍,抵在了沈徹的脖子上,戾氣橫生:「沈徹,這是我的太子妃姜婉婉。她膽子小,你再在這裡發瘋,嚇到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姜婉婉是我的本名。
沈徹還是盯著我的臉:「可她長得跟初禾一模一樣。」
我躲在沈砚後面,探出一個頭,神情無辜:「夫君,這個醜男人是誰?」
沈徹聽到了,差點吐出一口血。
沈砚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沈徹看著我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 終於死心了。
他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悶酒,喝醉了就喊原身的名字。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
早幹嗎去了。
死亡是什麼愛情靈藥嗎?
原身活得好好的時候, 沈徹下了死手折磨她。
無論她怎麼解釋,他都不聽。
這會兒她一走, 沈徹頭腦就清醒了,明白自己愛的是誰了。
說實話, 他這樣子挺傻逼的, 也挺賤的。
在賓客向沈砚敬酒的時候, 寧渡走到了我身邊,他臉上掛著溫柔和煦的笑容:「看到你如今過得好, 我就放心了。」
我知道,他認出了我就是他認識的那個「孟初禾」。
寧渡一如既往地克己守禮,敬了我一杯, 就回了桌邊。
一個人自酌自飲, 身形有些孤寂。
過了會兒, 謝嶺也過來了。
他暗暗跟我說:「沈砚這廝可真狡猾, 為了娶你, 居然還想出了假死脫身這一招, 不過你活著就好。」
「要是沈砚對你不好,你千萬要跟我說。我謝家的大門, 永遠為你敞開。」
早在謝嶺跟我搭話的時候,沈砚就穿過賓客走了過來。
到我身邊的時候, 沈砚正好聽到謝嶺要挖他牆腳。
他攬著我的腰, 將我和謝嶺隔開。
他神情淡淡:「不會有這麼一天, 你可以死了這條心。」
謝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容灑脫:「這樣再好不過。」
22
我和沈砚大婚的第二年。
沈徹就死了。
他是被孟柔兒給殺死的。
這兩年,孟柔兒被沈徹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恨透了沈徹。
而今天就是大夫來取血的日子。
「算這」孟柔兒也沒落得個好下場。
她還沒來得及逃出王府,就被沈徹的侍衛給發現了。
這會兒她被押送進了大牢,死罪難逃。
我隻能說老天有眼。
我隻希望, 以後虐文裡的渣男,都是這個下場。
23
我以為我和沈砚的這段婚事,不會長久。
結果, 三年過去, 他待我如初。
又過了三年, 老皇帝駕崩。
沈砚登基,他立馬就封了我做了皇後, 依舊獨寵我一人。
有大臣勸沈砚納妃,好為皇室開枝散葉。
誰知道沈砚這個瘋批, 當即就拔了劍指向那大臣, 語氣陰惻惻:「愛卿要是再說出這種不中聽的話, 以後就別開口了。」
嚇得那些心思浮動,想將自己女兒送進宮的大臣們,再也不敢勸沈砚納妃。
我也明白。
這輩子, 我是栽在沈砚手裡了。
算了,我認命了,誰讓沈砚能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