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宴?
他他他走路怎麼沒聲兒啊!
系統也不淡定了:【剛剛你跟江肆的聊天記錄被他看到多少啊,咱們人設可不能崩。】
好在,我是一個成熟的任務者,很快就冷靜下來。
「你現在倒是管起來我的事了。」
我抱著胳膊,對他抬了抬下巴:「那天給你打電話的女的是誰?」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秦司宴看向我的目光沒那麼陰沉了。
他的眼裡閃過一抹無奈和縱容,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怎麼了大小姐,今天醋味怎麼這麼大?
「你跟她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麼,沈卿卿隻是一個沒什麼心眼的大學生而已。」
我冷著臉:「我看沒那麼簡單吧,她一個電話就把你叫走了,之前我胃疼得要命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第一時間趕過來?」
秦司宴皺著眉回憶一會兒,才想起來有這麼一件事。
他緩下語氣:「這不一樣,我那次在國外出差,沒法趕回來,沒想到你會因為這個吃醋。」
他捧起我的臉:「沈卿卿隻是我資助的學生,除此之外,我跟她不會再有其他關系。」
我拿下他的手,指尖點了點他的胸膛,刻薄地說:「我不管你的心有沒有騰幹淨,既然已經跟我結婚了,就別把自己弄髒,這樣,我睡你才放心。」
秦司宴的臉色變了變,低聲嗤笑一聲,冷著臉將我的肩膀捏得生疼:「你是知道怎麼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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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緩緩撩起了我的裙擺,呼吸撩過我的耳廓:「有沒有髒,你要不要親自檢查一下,嗯?」
酒吧裡,江肆盯著他和姜鯉的聊天記錄。
錢沒有收。
消息也沒有回。
這還是第一次,姜鯉超過一個星期沒有主動理他。
江肆翻看著他們以前的聊天記錄。
大多數,是姜鯉說十句,他才堪堪回上一句。
即便如此,姜鯉還是能自顧自地說上好久。
她說街上的桂花好美。
說這次的課題好難。
說今天食堂的菜換新花樣了。
說我想你。
即便自顧自說了好久,他沒有回,也不吵不鬧。
姜鯉始終安安靜靜的。
然後每晚睡覺前,雷打不動給他發最後一條消息。
【江肆,晚安。】
都說愛一個人的時候,分享欲是無窮無盡的。
可是現在,姜鯉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給他發任何消息了。
江肆忽然覺得不習慣了。
心裡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
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上次會所的事情,他是不是真的處理得不好?
是不是上次他話說重了?
林依依盯著江肆這邊看了很久,笑了笑,忽然抬手,抽走了江肆的手機。
江肆沒攔。
從小到大,他們相處都是這樣,沒什麼邊界。
林依依笑眯眯地翻看著這些聊天記錄,翻了個白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阿肆,你主動給她發這麼多消息,隻會讓她誤認為她對你很重要,更拿喬了。
「都是女人,我還看不懂她那點小心思?
「就是想釣著你,讓你處處遷就著她罷了。」
這個解釋,讓江肆松了一口氣,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江肆喝了口酒:「那你說怎麼辦?」
林依依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這樣吧,你跟我發一條官宣朋友圈,刺激她一下Ṱů₉,她肯定不敢再拿自己當回事,立馬過來找你。」
6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最近體力真是越來越不行了,竟然被秦司宴直接做昏過去了。
但他今天真的很過分,什麼花樣都玩了一遍。
醒來時,身邊早就沒了秦司宴的身影。
我已經習慣了。
想起江肆今天給我發了消息,打開手機一看,發現江肆今天下午的時候發了一條官宣朋友圈。
照片裡,他跟林依依十指相扣,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系統激動落淚,甚至忍不住跳出一段 MVP 結算畫面。
【宿主,這本校園文我們終於打通關了!】
我看著系統空間裡不斷增加的積分,萬分雀躍。
我問系統:【秦司宴這邊的任務進度還差多少?】
系統說:【差不多還需要完成一個作死劇情,你和男主因為女主產生爭執,男主實力護妻,打臉惡毒女配……也就是你,然後你們就能離婚了。】
我點點頭,若有所思。
這不是輕輕松松。
但是接下來一周,我跟秦司宴都沒有吵架。
要知道,剛結婚那會兒,我們都是兩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
白天在屋裡吵,晚上在床上吵。
簡直不堪回首。
而現在,我們白天安安靜靜做各自的事,晚上,夫妻生活也還算和諧。
我找不到作死的時機。
直到一周後的今天,我要跟秦司宴一起參加他父親的壽宴。
秦司宴開車來接我。
我打開車門時,猝不及防撞見坐在副駕駛的沈卿卿。
就在這時,系統跳出來對我說:【宿主,劇情來了!你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狠狠欺負女主!】
沈卿卿坐在副駕駛位上,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
她俏皮地歪了歪腦袋,衝我甜甜地笑了笑。
「你好,我叫沈卿卿,是秦總資助的學生。
「他今天順路捎我回去,在路上挪位置不方便,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扎著俏皮可愛的丸子頭,懷裡還抱著一大包薯片,薯片的碎屑滿地都是。
秦司宴出身港圈頂級世家,從小家教嚴,規矩多,還有潔癖和強迫症。
所以,他從來不讓我坐在副駕吃東西。
可是對於沈卿卿,他似乎變得沒有那麼講規矩了。
系統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很雀躍:【果然男主對女主是特殊的,按照這個進度來看,咱們的任務估計很快就要完成了。】
【宿主,你是惡毒千金,待會兒脾氣壞一點,隻有這樣做,男主才會心疼女主。】
那當然,我是專業的。
我當即冷下臉色:「滾出來。」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忽然翻臉,沈卿ṭū⁵卿那張無辜可愛的臉立刻皺起來,手攥著裙子,有些不知所措,眼圈立刻紅了。
「可是,我坐後排容易暈車,是秦總讓我坐在前面的。」
她說著說著,眼淚開始從她漂亮的眼睛裡大顆大顆滾落。
我看向秦司宴。
秦司宴也點了點頭:「她確實暈車。」
我冷笑一聲,忽然走上去,一巴掌扇在了沈卿卿的臉上。
沈卿卿明顯愣住了,捂著臉,半天說不出話。
我冷聲嗤笑:「現在可以下來了嗎?」
她立刻哭出聲來,咬了咬唇說:「對不起,我錯了,我把副駕讓給你就是了。」
秦司宴顯然也沒想到我會忽然發難,甚至還打了沈卿卿一巴掌。
他蹙了蹙眉,目光嚴厲:「姜鯉,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快道歉。」
我環住胳膊,刻薄地笑了:「道歉,憑什麼是我道歉?
「她在我面前礙眼就是她的不對,被打也是活該。
「你叫沈卿卿是吧,自己打車回去吧,看見你很倒胃口,害得我都沒心情參加老爺子的壽宴了。」
「姜鯉!」
秦司宴砸了一下車窗,語氣像是忍耐到了極點:「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刻薄冷血?」
我笑了:「刻薄冷血?原來你一直是這麼想我的。
「也是,我一直是這種人啊,怎麼,你終於忍不了嗎?」
「行啊。」我把裝著送給老爺子禮物的包摔在地上,「我看這個壽宴也沒有必要參加了,我們離婚吧。」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聽見我提離婚,沈卿卿的眼裡有一閃而過的竊喜。
秦司宴也愣怔著睜大眼睛。
也是,秦司宴肯定等這一天很久了吧。
他巴不得跟我這個惡毒的女人趕緊離婚。
如今終於被我提出來,可以說是苦盡甘來。
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同意的。
可就在這時,秦司宴卻忽然冷淡下來,對沈卿卿說:「你先自己打車回去吧。」
沈卿卿頓時變了臉色:「可是……」
秦司宴卻不容拒絕地打斷了她:「先回去。」
他打開車門,朝我的方向走來,拉住我的手。
「姜鯉,你又亂發脾氣了。」
他正色起來,不徐不疾地教育我:
「今天你怎麼了,我不是教過你,不要感情用事,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離婚不是兒戲。
「現在,冷靜下來,我們去赴宴。」
系統感覺到不對勁:【不對啊,男主不是應該等這一刻很久了嗎?他應該欣喜若狂跟你離婚啊。】
【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有一種他不想離婚的錯覺。】
我也很納悶。
我這個脾氣,是個人都受不了。
他怎麼不立刻跟我離婚,反倒讓女主先走了。
系統給我出謀劃策:【宿主,估計是這兩年男主跟你睡出耐藥性了,你得加大劑量,再表現得任性一點,做得更過分更惡毒一點!】
我聽從系統的話,板著臉,刁蠻地說:
「既然這樣,你現在就當著我的面把沈卿卿的聯系方式全部刪除,不再對她進行任何資助,並且跟我保證,你永遠不會去見她,我就跟你去赴宴。」
這招果然管用。
秦司宴眯了眯眼:「你又來了,兩年了,你隻會用這一招威脅我?
「你從小就拿學習當兒戲,不學無術,每天翹課,高中也不好好念,成績永遠墊底。
「我知道你有你家裡人託底,可對沈卿卿來說,這是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
「她父親家暴,賭錢,隻想讓她輟學早早嫁人。
「她隻是一個沒人疼的孩子,你跟她計較什麼?
「姜鯉,你什麼時候能變好一點?」
沒人疼的孩子。
她今年二十歲,我也隻比她大三歲而已。
我不依不饒,繼續威脅他:「你不刪?行,那我們就離婚!」
秦司宴將我的手腕捏得生疼,緩緩逼近我:「動不動就把離婚掛嘴上,我還不了解你,你真的舍得嗎?
「當初為了逼我娶你,你甚至跑到天臺上鬧自殺。
「你有種,就真的離婚給我看看。」
他放開我的手。
「既然你不想給老爺子過壽宴,那你幹脆以後都別去了。」
他扔下我,一個人開車走了。
秋風吹在身上,涼飕飕的,泛著一股寒意。
電話響起。
我接起電話。
律師對我說:「夫人,離婚協議已經準備好了。」
我對著電話那邊淡淡說好。
電話掛斷。
我閉了閉眼睛。
結束了。
我迎著風,感覺從未如此輕松。
7
我回到別墅,將我的東西一一打包收拾好,把我的痕跡一一抹除。
甚至連一根頭發絲都不放過。
既然要給男女主騰地方,就得處理得幹淨利落。
然後,將籤好的離婚協議放在桌子上。
擺脫了我,秦司宴應該會很開心吧。
伴隨著系統的提示音,扮演豪門文女配的任務積分也打進了我的賬戶上。
系統告訴我:【積分攢夠了,宿主,還有七天,你就能脫離世界回家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如釋重負,這麼久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果。
終於,不用再圍著那兩個男人轉了。
我伸了個懶腰,想在這個世界好好逛一逛,放空一下心情。
不如,去海邊吧。
好久,沒有好好看過海了……
「哇,好漂亮的镯子!阿肆,謝謝你。」
在港圈最大的酒店,林依依穿著白色長裙,打扮得像小公主一樣。
這是林依依的生日宴。
自從上次镯子丟失的事件過後,林依依就鬧著讓江肆送她一個镯子。
但是商櫃裡的镯子,林依依全部看不上,江肆就專門請了巴黎的知名設計師為她定做。
江肆將手插進口袋,笑容淡淡:「這會兒滿意了嗎?」
林依依用力點了點頭,將镯子戴在手上,愛不釋手,翻來覆去地欣賞。
「真漂亮,阿肆,你的眼光真好,我恨不得永遠戴著,不摘下來。」
江肆無所謂道:「那你就一直戴著。」
林依依笑了笑,意有所指:「我可不敢把它就這麼招搖地戴出去,要是再被你那個不懂事的小女朋友偷了,我會難過的。」
提起姜鯉,江肆的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他笑意不達眼底:「你說姜鯉嗎?她以後學乖了,再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
話說得漂亮。
可他忽然沒了闲聊的興致,目光重新落回和姜鯉的聊天界面。
姜鯉不理他的日子,他一天能打開這個社交軟件八百回。
他以為發了那條官宣朋友圈,姜鯉就一定會出面跟他鬧脾氣。
可是,沒有。
她始終安安靜靜,什麼話也沒有說。
就好像遺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他這麼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