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我夫人,我已經在跟你們沈總辦理離婚手續了,至於習暖暖和沈括之間的事以後也不用發給我。」
江方寧:「溫總,別呀!輸給您,咱們自愧不如。輸給習暖暖,太丟面兒了!」
我笑了笑,「那你可以選擇自己上位。」
畢竟江方寧也是妖冶玫瑰的類型。
江方寧:「不敢不敢,那是沈總,估計他現在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一定記得。」
「怎麼?覺得自己比不過習暖暖?」
江方寧:「怎麼說呢,畢竟我們一界凡人,人家可是白蓮花仙子啊!嘖,男人的眼睛是不是拿來當裝飾品的?真是越想越氣。」
江方寧的話成功地取悅了我,「晚上有時間嗎?請你吃飯!」
江方寧立馬回復:「有時間,所有的行程為溫總讓步。」
我和江方寧約在了肖毅的西餐廳裡,看到我的時候他很驚訝,「自己來的,老沈沒陪你一起?」
我更驚訝,「他什麼時候陪過我一起?」
肖毅摸了摸鼻子,呵呵傻笑地離開了。
跟江方寧在一起聊天挺開心的,她屬於胸大無腦的類型,直來直去。
即使繞彎子也是讓人一眼就能看穿的,跟她在一起很放松。
可是人生就是一場戲,總有無數的巧合和意外。
比如過習暖暖竟然在這家西餐廳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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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想躲,可是下一秒她突然就硬氣了。
看到她江方寧直翻白眼,「喲,這又是在凹什麼勵志人設呢?」
習暖暖一臉悲憤,「這還要問溫女士了。」
我一臉茫然,我幹什麼了?
我沖她招手,「來說說,我怎麼你了?」
習暖暖眼中帶著憤怒和委屈,她說:「溫女士,如果因為我和沈總之間的事造成了您的誤會,我可以解釋。可是你遷怒到我父母身上,是不是太過分了?」
「習暖暖,我給你說話的機會你就抓緊時間,不要在這裡跟我玩什麼文字遊戲。問責我?你還沒有資格!」
我話音剛落,沈括就風塵僕僕地趕來了。
他身上穿著一套淺灰色的西裝,是我給他買的。
失策了,想到了所有的東西,卻唯獨忘了那些我給他置辦的東西,應該一並帶走的。
我笑了下,「話說早了,你似乎也是有資格的,看,撐腰的來了。」
習暖暖回頭,一臉驚喜地看著沈括。
可是沈括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他的目光膠著在我身上,一瞬都沒有離開。
我看向他,憔悴了,瘦了,眉宇間有些頹然。
我說:「來給你的小情人撐腰嗎?幹嘛非要做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事兒,直接跟我離婚不就好了。
怎麼,圖刺激?」
沈括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他上前兩步死死地盯著我,「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不見我?」
我冷下臉,不想再跟他說這種沒有營養的話。
我看向習暖暖,「我知道你這幾天一直在找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有話趕緊說。」
習暖暖目光期期艾艾地看著沈括,在發現沈括不會給他任何答復後,她一臉屈辱地看向了我。
「溫女士,你為什麼要開除我的父母?他們在溫氏兢兢業業工作那麼多年,你怎麼可以憑一己之私就開除他們?他們做錯了什麼?」
這麼巧合的嗎?
習暖暖的父母竟然在我公司?
這真是會給惡毒女配找事兒啊!
「習暖暖,你是愛情偶像劇看多了嗎?你知道我公司多少人嗎,上上下下上萬人,你父母是哪根蔥,值得讓我親自開除?」
「且不說他們被開與我無關,就算是我授意的又怎麼樣?你覺得我開這麼大的公司,賺這麼多錢圖什麼?圖做慈善嗎?不,圖我高興。」
「我身為公司的最高決策人,難道還沒有資格開除幾個品行不端的人?」
「沈總,我有嗎?」
我的手緊緊地握在紅酒瓶上,但凡沈括說出一個讓我不高興的字,我就把紅酒往他腦門兒招呼。
沈括看著我,他說:「跟我回家,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找回來了,一切還跟以前一樣,跟我回家。」
我:???
這男人腦子瓦特了?
習暖暖不樂意了,「你憑什麼說我父母品行不端?」
「憑他們生了你這麼個品行不端的女兒!」
習暖暖滿臉赤紅,「溫女士,你太欺負人了,你有錢有勢就可以這樣欺負人嗎?我做什麼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隻是感激沈總送我去醫院,我給他買早餐、做午飯隻是為了感激他,我做錯什麼了?」
我非常善解人意地點點頭,「我懂,我都懂。」
我看了眼吃瓜吃得興奮不已的江方寧,我問她:「如果你闌尾炎了,你會給沈括打電話嗎?」
江方寧連連搖頭,搖得她的胸都跟著顫了。
「我是沒有手機嗎?我不會打 120 嗎?我是沒有父母嗎?他們才是我第一時間會找的人啦!我沒有朋友嗎?這麼可憐的嗎?再不濟我都可以爬出去敲鄰居的門啊!」
習暖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而且,就算我給沈總打電話,他應該也就最多幫我打個 120 吧!」
這句話精準補刀,刀刀見血。
不過卻讓習暖暖面露喜色。
沈括目不斜視,他說:「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我聽得意興闌珊,「習暖暖,別泄氣,等我跟沈括離完婚你就可以上位了。至於現在,再忍忍,別給我弄死你的機會。」
沈括牙關緊咬,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們不會離婚,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沒有其他人,隻有你。」
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思呢?
我想掙開他的手,可是他鉗住我的手卻仿佛有千頃重。
「跟我回家。」
他拉著我往外走。
我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掙扎間我的肚子撞在了桌角。
一陣猛烈的刺痛傳遍四肢百骸。
我臉一白,猛地護住自己的肚子。
沈括一把抱住我。
「怎麼了?喬喬,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你別嚇我!」
我緊緊抓著他的胳膊,「孩子,孩子!」
沈括眼中滿是茫然,他的目光下移,落在我的肚子上,愣愣地看著我。
我紅著眼死死地盯著他,「沈括,如果我的孩子有任何散失,我絕對讓你和習暖暖不得好死!」
七、(字體字號同上)(標點改中文標點)
對於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隻能說來得不是時候。
可是讓我放棄他,我又不願意。
因為這也許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了。
倒不是說沈括讓我對愛情、婚姻失去了信心。
隻是,如果 22 年的感情都能被取代,我又何必再去試錯?
愛情很好,婚姻很好,可是我溫慕喬更好。
我有錢有顏,我值得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如果愛情、婚姻並不能讓我的人生更完美,那麼不要也罷。
可是孩子不一樣。
媽媽這個身份是我想要去體會的。
躺在病床上,沈括緊緊地抓著我的手。
我掙了幾下沒掙脫,也就隨他去了。
醫生說:「你現在有先兆流產的癥狀,不過你的身體素質還不錯,問題不嚴重,先在醫院住幾天,輸液保胎,後面要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暢,不要再有二次碰撞了。」
沈括點點頭,「麻煩了。」
醫生離開後,護士就來給我輸液。
沈括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並且不放心地叮囑,「輕點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括氣場的壓制,護士的手有些抖。
怕什麼來什麼,她還真就扎偏了。
「嘶!」
沈括緊張地站起身,他低吼道:「不是讓你小心點嗎?」
護士被他嚇了一跳,她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沈括。」
沈括看向我。
「滾出去。」
沈括面色一僵,他的牙關明顯咬緊,就連垂在身側的手都明顯收緊了。
接著他「騰」地轉身就離開了。
小護士無措地看著我。
我溫聲安慰,「沒事,你扎吧!」
小護士感激地點點頭,這下很順利,沒有什麼感覺就扎進去了。
輸液的速度很慢。
我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睡夢中好像有人給我掖了掖被子,接著輸液的那隻手慢慢地溫暖了起來。
等到我猛地驚醒,天色竟然已經暗了下來。
抬頭一看,輸液瓶已經不見了。
病房裡唯一的亮光在一旁的沙發上。
偏頭看去,隻見沈括正端坐在那兒,他的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淡淡的熒光映照在他臉上,依舊是那麼一副冷靜自持的臉。
許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猛地抬起眼。
四目相對間我率先移開了目光。
「醒了?餓不餓?」
沈括打開燈,病房裡瞬間亮堂了起來。
他拿起一旁的保溫盒,「我讓張媽熬了你最喜歡的慄子粥,裡面還放了紅棗,你要不要吃一點?」
說著他就擰開蓋子準備給我盛。
「你怎麼還在這?」
沈括的手頓了下,他說:「我的老婆孩子都在這,我不在這我去哪兒?」
我皺眉,語氣不耐地說:「去喝你小情人的湯、吃你小情人的飯,去陪你的小情人天臺喝咖啡、看風景,去送你的小情人回家。愛幹嘛幹嘛,就是別在我這。」
沈括把粥盛好遞到我面前,「那不是我的小情人,我也沒有小情人,隻有你。吃一點吧!」
曾經他的不動聲色在我看來是至高的魅力,可是現在卻讓我討厭得緊。
我直接揮開他手上的碗,碗掉在地上發出「哐啷」一聲響。
「沈括,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招人煩?除了離婚,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沈括垂著頭看著地上的碗,他的身影有些頹然。
半晌他蹲下來撿起碗,然後默默地開始打掃。
我看不得他這種好像受氣小媳婦兒的樣子。
隻感覺一團火鬱結於心,憋得我非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