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菱又來了,但凡江總在公司總能碰到她......」
她朝我唏噓一聲:「你不是說你是總裁夫人嗎,怎麼陸晚菱不認識你?
「她可是公司一姐。
「我看又是一個想勾搭江總的。這個月都來十多個了。」
她悄悄地問我:「你是不是想紅,來找江總當金主爸爸......」
我琢磨著這個「又」字,就看見江稚的助理已經連滾帶爬地衝了過來:
「夫人,不好意思,讓您等久了。」
他聲音挺大的,大廳裡的人都看了過來,一瞬間安靜下來,隻聽到身後的前臺倒吸一口冷氣。
王特助接過我手裡的保溫盒,護著我往電梯間走去:
「您是不常來,所以大家都不認識您。我已經給各個部門打過招呼了。
「江總剛在開會,電話靜音,所以沒聽到。您這會兒來,他還不知道,等會兒他看到您,準開心。」
下了電梯,轉兩個彎,就看到他和陸晚菱面對面地坐著,共進午餐,有說有笑。
他確實挺開心的。
但我不太開心。
辦公室的門沒關,我們就這麼對視上了。
王特助表情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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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過保溫杯,走了進去:「倒是我來得不巧了,早知道她來,我便不來了。」
江稚撐著桌子就要去拿拐杖:「姑奶奶,今天不演魯智深改演林黛玉了?」
他看了眼保溫桶:「帶了好吃的,怎麼不提前給我說?」
陸晚菱插不上話,想去扶江稚。
江稚架好拐杖,剛剛繞過她的雙手。
Ŧũ̂₅她攤著雙手,站在原地,尷尬得滿臉通紅。
江稚朝保溫桶伸出手。
我繞過江稚,一屁股坐在他的位置上:「我看你也用不上——不都吃飽了?」
「嘿嘿......還餓Ṱű⁷著呢。」
江稚觍著臉來翻保溫桶:「咱媽燉的豬腳湯,太香了。」
他舀了一塊塞進嘴裡,聲音含糊不清:「老婆,一起吃點唄。」
陸晚菱走了過來,給我拿了個空碗:
「對呀,姐姐一起吃點吧。我點了些江稚哥哥愛吃的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下午沒戲?」
江稚問道。
陸晚菱一愣:「下午要去拍《與君行》的定妝照。」
「那你還在這兒幹嗎?」
陸晚菱躊躇一下,朝門口走去。
江稚又說道:「垃圾收走,門關上。」
小姑娘這下連背影都透著難過。
我都有些於心不忍:「對小姑娘這麼兇?」
想起前臺說的「又」字。
我繼續說道:「還是說,在我面前對她們都這麼兇?」
江稚眼骨碌一轉,眉眼上挑:「吃醋了?」
他語氣越發堅定:「看到我這麼受歡迎,吃醋了!」
我拍了拍他賤兮兮的表情,掏出手機:「隻是看你這個海王手段厲害,想學幾招。」
我打開相冊:「你看,我這幾個男朋友,怎麼平衡,讓他們和睦相處不鬧分手?」
6
江母的電話來得很巧,剛好堵上江稚爆發的語氣。
她在電話裡說道:「月月你們今晚有空回來吃飯嗎?燉了排骨綠豆湯。」
我最愛的一道菜。
而江稚最愛的菜是我媽燉的豬腳湯。
高考那段時間,壓力特別大,兩邊父母每天都會燉這兩個湯。
江母給我送,我媽給江稚送。
每次喝湯,江稚就會在旁邊絮絮叨叨:
「等我有了女朋友,這湯你就喝不到了。
「我媽說了,這湯隻會燉給我女朋友喝。
「除非你嫁給我,不然......」
我不屑一顧:「想得美。」
江稚語塞,臉色一紅:「誰瞧得上你似的。」
如今,無論想得美不美,是不是瞧不上,我,真的嫁給了他。
我看了江稚一眼。
他含著笑,少了工作上的嚴肅,乖巧地聽著江母的話,連連點頭:
「行啊,我們早點回來。」
掛了電話,他點了一下我的鼻子,聲音寵溺:
「醜媳婦,晚上帶你見公婆。」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親昵嚇了一跳,呆呆地沒反應過來。
氣氛凝固。
一股燥熱升起,連帶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江稚俯過身來,壓低了頭顱。
他語氣張揚,眼神卻落在我耳鬢,臉頰一點一點地變得粉紅:
「怎麼不說話,被哥迷倒了?」
許是他靠得太近,腦子像是飛了隻蒼蠅,一直「嗡嗡嗡」。
與以往不同的是,以前哪怕是掐他屁股,也沒得覺得曖昧,如今隻是點一下鼻頭,就渾身別扭。
他眼神下移,逐漸地變得晦暗不明。
一道道灼熱的氣息撲撒在唇邊。
不對勁!
他想親我!
警鈴大作的瞬間,眼前的俊臉一晃而過,伴隨著驚叫,江稚的臉撲在我的雙腿上。
「啪!」
是拐杖落地的聲音。
江稚顫巍巍地支著椅子把手,單腳跪地,扭傷的腳努力地後抬。
劉特助猛地打開門,又猛地捂住銅鈴般的眼睛:「打......打擾了。」
「扶、我。」
江稚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將他扶起來後,一張臉已經爆紅。
我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一番,咂吧著嘴問他:
「你剛才是想親我?」
江稚眼神閃躲,卻死鴨子嘴硬:「放屁!小爺才不想親你!」
我「嘿嘿」笑道,瞄準他的嘴巴朝他一撲,將他按在沙發上,一隻手捏住他下巴。
「你......幹嗎?」
「親你呀。」
江稚一愣,臉上的紅暈又深了幾分,他扭過頭,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嘴巴,微微地閉起了眼睛。
「哈哈哈!」
看著他索吻的樣子,我憋不住笑地癱在地毯上:
「你在等什麼?」
「等我親你?」
江稚反應過來,一張臉黑透底:「季疏月,你逗我?」
「略略略.......」
我朝他吐了吐舌頭,氣得他拄著拐杖要打死我。
7
直到一路打打鬧鬧地回到江家。
江母給我們一人兩個腦瓜崩,才消停下來。
「你們倆都結婚了,能不能成熟點?
「說吧,這次又有什麼冤情?」
江母一問,江稚的臉又紅了幾分。他摸著後腦勺,支支吾吾:「沒......沒什麼。」
我語氣一揚:「媽,他想親......」
話沒說完,江母「騰」地站起了身:
「你叫我什麼?」
我有點蒙,試探著又叫了一聲:「媽?」
「诶!」
江母響亮地答應了一聲,一把拉過我的手,從包包裡,掏出兩塊黃金塞進我手裡:
「乖孩子,這是給你的改口費!」
兩塊重達 1000 千克的黃金沉甸甸地躺在我的手心,壓得我腦袋發昏。
「叫你們回來,本來是說給你買『五金』的事,我眼光老舊了,怕你不喜歡,我就買了金條,你喜歡什麼樣的,找金店自己做!」
說著,江母又塞了我兩塊。
我聲音顫抖:「媽,使不得!」
「诶!」
江母激動地應了一聲,又加了兩塊。
一時間,我兜都兜不住:「媽,夠了!夠了!」
「诶!」
伴隨著江母的答應,又是兩塊。
她那託特包就像哆啦 A 夢的口袋一樣,一直掏,沒有底似的。
我早就捧不下,一股腦地堆在沙發上:「媽......唔......」
江稚一把捂住我的嘴:「別叫了。再叫,咱家要破產了。」
我甩他,一把握住江母的手,熱淚盈眶:「媽,要孫子不要?
「您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兩個還是三個?
「我生,生到您滿意為止!」
江母沸騰了,她抿著嘴,拍打著我的手,一副說道她心坎裡的樣子:
「我不挑,是江稚的就行。」
我鄭重地點點頭。
吃過晚飯,我找了塑料袋,裝起黃金就拉著江稚回家。
一到家,便迫不及待地將他推倒在床上。
三下五除二,將他上衣剝了個幹淨。
混亂中,乘機在他腹肌上狠狠地摸了一把。
江稚握住我解他皮帶的手,聲音顫抖:「你......幹嗎?」
我回答得幹脆:「造人。」
我解皮帶的動作又被他攔下。
他偏過頭,喉結一動:「等......」
看他有些不情願,我撇了撇嘴,倒在他身側:「不願意算了。」
「不是......」
江稚急切地扭過頭:「我就是想問問,你手機裡那幾個男的真是你男朋友?」
原來,他在糾結這個事。
「嘿嘿。」
我說道:「之前給《與君行》挑的男主角。」
江稚「哦」了一聲,似乎帶著一絲竊喜。
我下意識地望過去,剛好看到他來不及收回的嘴角。
......
他收住笑,咳嗽了一聲:「你......你不來了?」
我脖子一縮:「啥?」
江稚抬了抬扭傷的腳,細若蚊聲:「腳扭了,不太方便。要......要......辛苦......你了。」
他試探著戳了戳我的腰,撓了撓腰間的痒肉。
我忍不住輕笑一聲。
腰間的手瞬間大膽起來,扶著我的腰,引導我跨坐在他的腰上。
江稚艱難地擠出一聲:「這樣......」
便急不可耐地按住我的頭,粗魯地吻上唇角。
腰間灌入冷風,像是鑽進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魚,不停地興風作浪。
氣喘籲籲間,江稚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
在響起的第三次,我忍無可忍,示意他先接電話。
江稚深吸一口氣,才撤回一隻手,拿起了電話,接通的瞬間,他暴躁地嘶吼:
「你最好有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不然弄死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
傳來了劉特助可憐巴巴的聲音:「江總,陸小姐從威亞上摔了下來。」
「找醫生啊!找我幹嗎?」
「懷疑是有人動了手腳。」
江稚磨了磨牙:「報警啊!」
「對方是嘉誠的藝人,嘉誠的老板已經趕過去了,您看需不需要去打個照面?」
江稚撤回另一隻手,無奈地扶上額頭,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好!」
8
我識趣地從他身上翻下來。
躺在一邊,調整呼吸。
江稚嘆了一口氣,拖著病腿,親了親我的臉:「我和嘉誠的老板還有別的合作,不去不行。
「很快就回來。」
走到門口,他又回過頭,眼神哀怨:「你會等我嗎?
「回來我們繼續。」
我翻了一個白眼。
江稚扒著門,要了個滿意的答復,才急衝衝地離開。
結果,這一等就是半個月。
彼時,我被況薇拉著試婚紗。
我連試了幾件,她都敷衍著好看,倒是對自己的伴娘服要求頗高。
就在我拉不著後背的拉鏈,請店長幫忙的時候,電視裡傳來了陸晚菱的聲音。
我敞著後背聽完了她這段自信又羞澀的採訪:
「......一路走來我要感謝一個特別的人。他將我拉出泥潭和沼澤,帶著我走向舞臺和聚光燈,幫助我實現一個又一個夢想。是良師是益友,是天使也是......良人。過去,我無法參與,未來,我想和他攜手共進——」
她帶著深深的笑意,喊出——
我老公的名字。
「他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江稚哥哥。」
我隻覺得頭暈目眩。
況薇眼疾手快地上了電視,還順帶掐上我的人中:
「深呼吸,別氣。
「她單方面發言,不代表江稚的意思。」
江稚是誰?娛樂總裁。
陸晚菱是誰?大眾明星。
沒有江稚的默許,陸晚菱敢公然說出告白式的發言?
沒有江稚的袒護,陸晚菱會出現在醫院?會和他在公司共進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