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卉也就收起那些資料,趕過去會議室。
她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自然新鮮,葉文慵再次將她介紹過後,會議便開始了。
葉文慵先提起接下來的工作規劃,以及馬匹分配,當提到黑玫瑰的時候,他那意思顯然是想把黑玫瑰扔給葉天卉。
葉文慵笑看著葉天卉:“這匹馬,當時天卉你也看好的,如今交給你沒問題吧?”
別的馬匹早早安排了的,但是因為黑玫瑰的特殊情況,一直懸而未決,雖然黑玫瑰表現出強大的鬥志,老爺子意思是要黑玫瑰參賽,但是目前並沒有馬務助理接管。
因為都怕是個禍害,萬一弄不好,耽誤自己的業績。
葉天卉自然明白葉文慵那意思,想把這個燙手山芋給她。
她直接笑了:“可以。”
葉文慵:“好,那天卉,你就暫且管理黑玫瑰吧。”
顯然葉文慵覺得不錯。
如果一匹馬都不給她分配,顯得好像架空她這個副主管,現在給了黑玫瑰,且是她自己看好的黑玫瑰,至少在老爺子那裡可以交待了。
葉天卉也覺得不錯,便接收了。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都不免覺得這大小姐也太好糊弄了。
雖說懷孕的母馬是可以參賽的,但是誰知道能不能出成績,總歸不是什麼好差事。
葉文慵:“天卉,你有什麼其它計劃也都可以說,我們會盡可能協助你的工作。”
葉天卉聽這話,也就提起來:“目前我手底下能管理的馬還是沒有,我看中了一匹馬,想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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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說,眾人全都看過來。
葉文慵那神情也微變,望著葉天卉:“哦,你想買哪匹馬?想買哪匹的話,可以讓楊助理來辦。”
葉天卉對於場上的形勢自然看得很明白,他們都一個個等著搶功呢,但凡自己說看中哪個,很可能自己還沒買到,已經被他們提前下手了。
不過她還是笑著說:“我想買奔騰馬場一匹叫地獄王者的馬。”
地獄王者?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根本不記得這一茬。
有這麼一匹馬嗎,取得過什麼成績嗎?
之後總算有一個馬務助理陡然記起來:“這匹馬好像脾氣暴躁,惹是生非。”
他這一說,其他人都有印象了:“把另外一匹馬直接壓死的那一匹?”
那馬務助理點頭:“對對對就是那一匹。”
其他眾人也都想起來了,畢竟是業內事,多少知道有這回事,隻是不記得具體哪匹馬了。
一時大家想起,多少覺得好笑,又覺得這大小姐太自以為是了。
那匹馬或許有些潛能,但是那麼容易馴服的嗎?
況且有些馬就算有潛能,卻未必能發揮出來,她憑什麼以為她可以?
很多老手都沒辦法的馬,那就是一匹廢馬了,養那麼一匹馬隻會帶來麻煩,指望它出成績,下輩子吧!
旁邊葉文慵乍聽之下,也是笑了。
他知道葉天卉來到馬務公司後必然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就等著看這把火怎麼燒,結果竟然燒到了那麼一匹馬身上?
她以為,香江幾大馬場,多少有經驗的訓馬師都束手無策,那是因為什麼?
他手指頭輕輕敲打著桌面,笑著道:“天卉,你賭馬之能無人能及,相比相馬功底了得,相信你也擅長訓馬,既如此,那就把那地獄王者買來,把它馴服了,若能成,這也是一樁奇跡了。”
葉天卉便提起奔騰馬場的那匹地獄王者:“對,我要不惜代價,把這匹馬買回來。”
在場眾人聽著,都越發好笑,隻是憋心裡罷了。
葉文慵說這話,明擺著是等著看這大小姐的熱鬧。
或許這大小姐是有些相馬之能,但她到底小看了訓馬,到底小看了速度賽。
一匹不能上戰場的馬,那就是廢馬,哪怕根骨奇佳,但它的性情都並不合適。
她顯然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且讓她撞南牆吧,就等著看她撞一個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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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卉把楊助理叫來,又吩咐了一番,她要的人馬,她要僱佣的員工,都給楊助理列好了,讓他去幫自己談。
楊助理連聲答應著,表示會盡快辦理。
離開馬務公司的時候,葉天卉打了一個電話,知道顧時璋再過一個小時就過來。
顧時璋:“你先在公司,等等我,馬上就到。”
他很抱歉地解釋道:“本來可以早一些,不過臨時有點事耽誤了。”
葉天卉:“沒什麼,正好我有點事要處理,這樣吧,我先辦自己的事,等我辦完後,就在樓下鋪子等你。”
顧時璋笑道:“好。”
一時掛了電話,葉天卉下樓,誰知道下樓後,隨意逛在樓下店鋪中,卻覺得哪裡不對,好像有人在盯梢自己?
她上一世自是機警人,這一世雖生在和平年代,不曾經歷過什麼,不過骨子裡的本能卻是丟不掉。
她三下五除二,一個拐彎,果然見一個穿著黑色運動衣的東張西望,顯然是跟蹤自己的。
她好笑,這是葉文慵的人?
自己都交底了,就要那匹地獄王者,結果他們不信,還要跟蹤自己?
她這麼想著的時候,那個人發現自己跟丟了,忙往前走。
她便從後面走過去,徑自拍了拍那人肩膀:“找我是嗎?”
那人顯然也是沒想到,臉色驟變,趕緊後退一步,提防地看著他。
倒是也不能怪這人,估計就是一個尋常盯梢的,誰能想到她一個千金大小姐竟如此機警敏捷,不但發現了這盯梢的,甚至還反跟蹤繞到這人身後呢。
葉天卉笑了笑:“我也不想問到底是什麼人指使的,但是告訴你的主子,離我遠點,不然有你好看的。”
那人神情慘白,連連點頭,一邊盯著葉天卉,一邊後撤,等走遠了後,趕緊一溜煙跑了。
葉天卉琢磨著這件事,想著回去後,倒是可以試探試探。
左不過是葉家內部人幹的,至於誰,看情況再說。
不過這麼一來,和顧時璋約定的時間自然耽誤了,她連忙趕回去,這會兒已經到了快下班時候,車輛熙熙攘攘的,巴士都擠在一處,還有私家車,好生擁堵。
正四處看著,突然看到顧時璋從不遠處打招呼:“我在這裡。”
葉天卉見他今天穿了白色休闲長褲,上面卻是寬松毛衣搭配襯衫,整個人看著悠闲清爽卻又時髦得很,倒像是電視劇裡的那些大明星。
看著倒是讓人喜歡。
顧時璋伸出手,自然而然牽起她的:“想吃什麼?”
葉天卉:“隨便啦!”
顧時璋:“那帶你去吃西餐吧?”
葉天卉想起自己上次自己吃西餐的經歷:“也行。”
顧時璋看她那樣子,大概猜到了:“沒關系,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葉天卉:“好吧。”
他牽著她的手往路邊走,邊走邊說話:“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麼樣?有什麼頭緒了?”
葉天卉:“感覺不好。”
顧時璋:“嗯?”
葉天卉便將大致情況說了說,顧時璋聽著,卻是道:“你是空降,他們不服,自然也正常。”
葉天卉:“是,慢慢來吧。”
顧時璋便笑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以你的能力,自然是馬到成功,早晚讓他們服服帖帖,為你馬首是瞻。”
葉天卉:“我可沒那麼大信心,我現在的對手,不是葉文茵,不是葉文慵,更不是馬務公司那些馬務助理額。”
顧時璋側首看過去:“那是誰?孟家?”
她既然想介入葉家的馬務工作,自然是想在賽馬場上有所斬獲,她要想有所斬獲,則注定和孟家對上。
孟家和葉家不同,孟家在賽馬行業經營多年,很有些根基,葉家想和他們一較長短並不容易。
這也是為什麼葉老爺子竟然啟用才認祖歸宗的葉天卉,這是兵行險著,是冒險一搏。
葉天卉點頭:“對,孟家。”
顧時璋:“有什麼需要我幫你的嗎?”
他這麼一說,葉天卉心裡一動:“你知道孟家的孟逸年嗎?”
顧時璋略沉默了下:“他回來了?”
葉天卉點頭:“嗯,據說這次孟家的馬務管理統一是由孟逸年調配的,所以這個人才是我的對手。”
顧時璋:“我認識他。”
之後,他才補充說:“——以前在英國的時候還算熟悉。”
葉天卉聽著,也有些意外:“熟悉?你朋友?”
顧時璋便笑:“關系很不錯的朋友,不過這個時候,還講究什麼朋友?”
葉天卉:“嗯?”
顧時璋握著她的手,一本正經地道:“他要和你鬥,我當然向著你,馬上把這個朋友扔一邊去。”
葉天卉微怔,之後便笑出聲:“你要是不向著我,那我肯定和你急。”
顧時璋:“那幹脆去我家裡吧,給你做飯吃。”
葉天卉:“為什麼,不是說吃西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