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忠犬影衛俏東宮》, 本章共3544字, 更新于: 2025-01-02 16:32:00

「......殿下喚我影七便好。」


「怎麼?堂堂金吾衛中郎將還不夠你當的,還想著做東宮的影衛?孤可是聽說了你在廨署的表現,當得起中郎將這名號。」


見我不語,太子捧起我的臉端詳了起來。


「瘦了,在廨署可累?」


我搖了搖頭。


「陸堯那家伙把髒活累活都給你,你就沒想過反抗?」


「屬下不怕吃苦。」


「但孤見不得你受欺負。」


太子關切的眼神讓我不由得心頭一軟。


「屬下不會再讓殿下擔心了。」


太子捏了捏我的臉:「真乖。」


我逐漸適應了太子親昵的舉動和言語。


這一切貌似是從楚館任務開始的。


自那時起,太子時不時就對我「動手動腳」。


太子狡黠一笑:「你猜方才孤發現了什麼?」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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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從身後拿出了一個錦盒。


那上頭的藏詩鎖早已被打開。


我目眐心駭,頓時僵在了原地。


太子打開錦盒,將裡面的物什一一道出。


「這螭龍玉墜、珊瑚串、琉璃樽、夜明珠都是孤賞的。


「但這素簪、香囊、荔枝核、絹帕,甚至還有這發絲......孤可不記得賞過你。」


面對太子的疑問,我錯愕地低下頭,試圖掩蓋臉上的臊意。


「你說說,你藏這些玩意兒作甚?」


「屬......屬下......」


我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太子也不惱,順手拿起了那塊絹帕。


「......殿下,那帕子髒......」


我眼神閃躲,隻求太子能盡快放下絹帕。


但太子不僅沒那麼做,還細細打量了起來。


幾息過後,他意味不明地笑了。


「既髒了,為何還放在裡頭?」


第一次,我才明白「想死」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太子沒有追問,隻是說:


「這帕子孤那裡要多少有多少,你若想要,我讓影六給你送來。」


太子臨走前,留下了一個香盒。


裡面是我心心念念的靈虛香。


但我卻不甚歡喜。


那夜,我陷在秘密被太子窺破的羞愧感中,難以自拔。


......早知就用掛鎖了。


11


歲歲年年,日月如流。


兩年的時光很快。


但我始終無法適應現在的生活。


東宮的一切無不令我懷念。


上至橫梁,下至角落,都曾是我的棲身之所。


我可以藏匿其中,看著太子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一個月前,東宮來了新的影衛填補了我的空缺。


他的名字也叫影七。


剛知曉這消息時,我喝了從未碰過的酒。


我控制不住地去想:


我還是太子唯一的狗嗎?


太子是否也會喚他「狗東西」?


影六陪我喝了酒。


他不知我因何而醉。


即便知曉,他也隻會說那是個代號而已。


隻有我自己知道,那名字承載了多少回憶。


太子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


但我自然不會將這事宣之於口。


讓我萬沒想到的是,太子一語中的,道出了我心中所想。


他說會改了那名影衛的名字,甚至向我保證:


「『影七』孤會一直為你留著,即便將來你再做不回孤的影衛。」


落雪無聲,四野銀裝素裹。


「中郎將,一切皆已安置妥當。」


我點了點頭:


「繼續巡視,若有異常及時向我匯報,此次冬狩不得有失。」


「是。」


往日冬狩,林場的巡檢和衛戍安排是由陸堯負責的。


不過今年,負責的任務落到了我頭上。


陸堯是蘇謙的人。


太子說陸堯剛愎恣睢,難成大事,蘇謙遲早會換下他。


我按太子吩咐取得了蘇謙的信任。


如今蘇謙倚重我,連皇上也對我另眼相看。


前不久,陸堯以我不服從安排為由尋我打了一架。


那一架,陸堯斷了三根肋骨,胳膊也折了。


皇上非但沒罰我,還數落了陸堯一通。


眼下陸堯傷沒好,我也因此暫代了他的職責。


飛雪漫天,我的思緒也開始蔓延。


上回與太子一同參與冬狩已是三年前。


當時,我隱在林梢。


他穿著戎服,躍馬揚鞭,彎弓飲羽。


舉手投足間盡顯流風回雪之姿。


我那時就在想,若能與太子一同策馬,馳騁山野,何其美哉。


或許今日正是機會。


趁著手上事了,我驅馬駛入林間。


12


「你不去守著父皇,尋孤作甚?不怕父皇降罪於你?」


「屬下已安排人保護皇上。」


太子的隨侍都已被屏退。


瓊枝玉樹間,唯我與太子二人。


太子拈弓搭箭,瞄準了一隻狍子。


「嗖」的一聲,箭勢如風,白羽如芒。


狍子掙扎了幾下後就沒了動靜。


太子正欲按辔前去,我卻攔住了他。


「殿下的手受傷了。」


方才的箭羽劃破了他的指腹。


現在那裡正滲著血珠。


太子笑著將手遞了過來。


我嫻熟地將之含於口中。


太子曾說,涎水可以消毒。


我也因此成了專門提供涎水的存在。


太子金尊玉貴,瑩白的肌膚也同樣嬌貴。


如上等的綾絹,細膩絲滑。


和我等粗拙之人截然不同,稍有不慎,便會受損。


我緩緩抽出那脂玉般的手指。


口中殘留著一縷淡香,是太子身上的味道。


正當我準備躍上馬背時,太子的動作卻讓我猝不及防。


他腰間的蹀躞帶已然落下。


那片晃眼的白讓我語無倫次:


「殿......殿下......這是做......做什麼?」


「孤騎馬時磨破了皮,想著中郎將既已處理了手指,那這兒的傷也一並處理了吧。」


白雪自天穹傾落。


幾乎與那抹瑩白融為一體。


唯有那道紅痕如冬日梅花般扎眼。


「怎麼,中郎將不願意?」


我吞了吞口水,鬼使神差地開口:


「......屬下願意。」


13


「洛昭,快醒醒,不要睡。」


黑暗中,急促慌張的聲音響起。


我發出一聲悶哼,艱難睜眼。


懷中的溫香將我拉回現實。


「......殿下,您沒受傷吧?」


「孤沒事,倒是你,怎麼這麼傻!」


方才山間碎石伴著積雪滾落。


還好附近山體有個淺小的凹洞,恰能容納二人。


我來不及多想,將太子護於懷中躲進了洞。


此刻,山石壓著我的後背,將我與太子困於其中。


我與太子緊貼著,無多餘空間施展。


「......您沒事就好。」


後背的鈍痛讓我不禁咬牙。


眼皮越來越沉,刺骨的寒意一點點蠶食著我的意識。


「......殿下,對不起,是屬下失職......」


此次冬狩的巡防由我全權負責。


但我卻未曾預見山崩之險。


「你省著點力氣,別說話。」


他的手撫過我的臉,然後是肩背。


我能感受到他在輕顫。


耳邊的聲音愈發急促。


印象中的太子總是城府在胸,智珠在握。


但此刻的他好似失了方寸。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嗓子卻再沒力氣發出一點聲音。


昏沉中,冷香漸濃。


原來我已經靠在了太子肩上。


「孤不準你睡,快睜眼,聽到沒有,洛昭!」


太子的命令聲漸遠。


我拼命地想要睜眼,聽從命令。


但這次,我似乎做不到了。


14


我做了一個夢。


夢中隻有我與太子二人。


那夢荒唐縹緲,卻又真實。


白雪滿枝的林中,我被按在樹上。


太子一路向下,然後低聲罵了句:「狗東西。」


正當我隱秘地期盼著他更進一步時,他卻拿出了一塊素白的錦帕甩在我臉上。


他眼神玩味,語氣輕佻:「自己解決。」


那夢也就此戛然而止。


醒來時,守在榻邊的隻有一名宮女。


見我醒來,她正欲出屋稟報。


我抿了抿發幹的唇舌:「太子殿下可有受傷?」


「回大人,殿下他無礙。」


我松了一口氣,卻又莫名有些悵然。


或許太子在我昏迷時來看過我了。


見她急匆匆地出屋,我期待地等著她喚來太子。


未承想,太子未等來,卻來了個讓我始料未及的人。


李福順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笑意。


他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極得皇上信任。


我注意到了他手中的聖旨。


「中郎將不愧是中郎將,竟能在那種險況下護太子無虞,隻可惜你救了太子,但他卻......」


說罷,他嘆了一口氣。


「李公公此話何意?」


他搖了搖頭,展開了聖旨。


「是老奴多嘴了,這聖旨在老奴這已有幾日,如今中郎將已醒,便聽旨吧。」


我心中甚是不解,撐起身子跪到地上。


李福順宣讀完畢,我早已緊鎖眉頭。


「中郎將,哦不,是洛縣尉,接旨吧。」


我惶急道:「李公公,此事太子殿下可知曉?」


聖旨上說我巡察紕漏,致使太子遇險。


因此皇上才將我貶去北州任命永安縣的縣尉。


這些我都認。


但北州距京城千裡之遙......


若我真去了,那何時才能再見太子。


「殿下自然是知曉的,老奴本不打算多嘴,但洛縣尉救太子有功,即便巡察有紕漏,那功過相抵,也不該貶至北州那貧瘠之地。


「皇上本是向著你的,奈何太子不單在御前狀告洛縣尉失察之罪,還......洛縣尉自行想想平日可有貪墨敗度之舉。總之,太子抓著這些,皇上也沒辦法。」


我接下聖旨,跪在地上久久未動。


李福順口中的貪墨敗度之舉確有其事。


但那是為了獲取蘇謙的信任,太子也是知曉並應允的。


難道這一切真是太子要求的?


想要解惑,唯有見到太子。


我剛走出門,就見陸堯帶著金吾衛守在院外。


他手上還纏著繃帶。


「洛縣尉這是要去哪?」


我不耐地開口:「讓開。」


他冷哼了一聲,譏諷道:


「本將在此是為傳太子口諭,他命你即刻出發,前往北州。」


「你給我讓開!」


我握緊拳,指節「咯吱」作響。


陸堯忌憚地後退一步:


「你若不信,那便看看這是何物。」


他自腰間取出一物,擲了過來。


我接下一看,是太子的玉契。


一瞬間,心髒像是缺了道口子,澀得發酸。


砭骨之痛蔓延至喉間,讓我再難發出一聲。


看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才惹殿下生氣。


身後陸堯笑得囂張狂妄。


但我恍若未覺,帶著委任的敕牒和告身孤身離開了京城。


15


天空星子炳炳。


手上的韁繩稍一用力,馬兒便停了下來。


身後盯著的人已然不見。


想來是回去復命了。


這一路,我冷靜下來想了很多。


太子自幼靈慧,七竅玲瓏。


他這麼做定有他的理由。


可愚笨如我,想來想去就是想不通。


如此,我就悄悄溜回去問清楚。


但當我調頭之際,便發現了異樣。


「誰!」


手中的暗器飛出,隱在樹梢中的人現了身。


他把玩著那枚飛鏢,嬉笑道:


「殿下果然料事如神,就知道你這榆木腦袋會回去。」


眼前的人不是影六又會是誰。


我激動地向四周張望:


「殿下是不是也來了?」


「別看了,殿下可沒那闲工夫,他命我來此是為了阻你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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