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獨佔》, 本章共3235字, 更新于: 2024-12-27 14:26:05

我咽了下口水,卻被付庭彥拍了拍頭。


「害怕的話,最好就站在我能看見的地方,一旦離開我的視線,生死就不好說了。」


這番話徹底推翻了我之前的立場。


在後宮,想要與世無爭,也需要力量,付庭彥於我是把雙刃劍,既是毒藥,也是盾牌。


我再不像之前那般懼怕與付庭彥相處,付庭彥待我不薄,已經是在最大程度上予我自由。


還有安全。


我同去沙州的事宜就這樣提上了日程,與阿嫣說起這件事時,阿嫣也很激動,如果她有翅膀,估計能開心得飛起來。早早地開始琢磨,要帶些什麼衣物,到了沙州要做些什麼事。


我們兩個一致想念沙州的凍葡萄,回憶中的口感在想象中化開,在舌尖上蔓延。


冰涼酸甜。


轉眼間,日子到了深秋,偶爾站在王樓上俯瞰整座王城,鱗次栉比的屋舍亭閣之間,紅黃相間,俱是瑟瑟秋葉。


我讓陳內侍準備的大氅,今日已經做好,陳內侍跟我說等到晚上去奉霖宮的時候帶給我,讓付庭彥試試,如果不合適,還有時間改。


不知不覺,我竟已經陪伴了付庭彥許多個夜晚,沒有流言傳說的繾綣旖旎,也沒有耳鬢廝磨,就這樣在同一盞燈火中,各自做著自己的事,迎接屋檐之上的第一縷晨曦。


我自己也沒想到會堅持這麼久,而我們之間的糾葛,都在這座奉霖宮的紙張與冊頁裡。


深夜寒涼,我特意拿了兩件披風帶去奉霖宮,剛到門口,隻見門外跪了一群宮人,沒有我眼熟的。


陳內侍站在門口,望著外頭跪成一片的腦袋,臉都皺成了苦瓜,我隔著人群跟他比劃,「怎麼啦?」


陳內侍用口型回我,明妃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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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跪成一片的,是殷姚的人無疑 。


我還是決定站在外面稍待,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奉霖宮的門被推開,殷姚走出來,宮外跪著的內侍們整齊劃一站起來,為她讓出一條路。


她遠遠便望見了我,不經意間揚起了下巴,像是得了勝般向我走來,殷姚有這樣的神色,說明從付庭彥身上討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朝她莞爾一笑,以為不過打個照面她就會離開,誰知殷姚走到了我面前。


殷姚眯了眯眼,帶著種想要將我吞吃入腹的興奮感,「盛寵怎會長盛不衰。」


然後她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走了,我目送那隊伍走遠,這才走進奉霖宮。


付庭彥似乎被殷姚折磨得很痛苦,眉心擰成了川字,我將披風放下,抖開一件給他披上,伸出手指在他眉間按了一下,「殷姚不好應付,我懂。」


他被我氣笑,挑起眉望了我一眼,「你不該懂這個。」


接著他告訴了我殷姚的來意,她知道了我要前去沙州,今日來是為了要求一同前往。


我回想起殷姚離去時的表情,已經猜到了結果。


付庭彥問:「你都不想問原因?」


「陛下答應她,不就是因為有你無法拒絕的理由嗎?」我撿起另一件披風,裹在身上,伸手拿過昨日沒有看完的書籍,「再說陛下已經答應的事,再問下去沒必要。」


「你怎麼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妾要有什麼危機感?怕失寵?寵愛這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妾無心也無意,隻想做好眼前事……」


話還沒說完,手中的書忽然被抽走,付庭彥的臉垮下來,有些不快。


書冊跌墜在桌案上,我手掌一空,接著手腕被他扣住,付庭彥用力一扯,我半個身子直接探了過去。


桌上摞著的卷冊被我帶倒,哗啦啦散落在地。


我頭頂發麻,與付庭彥四目相對,隻有一個指尖的距離,他溫熱的呼吸呼在我的臉上,激得我每個毛孔都在顫抖。


付庭彥的眼瞳中含著些威脅的意味。


「你覺得我這是寵愛?」


我冷汗直流,我要怎麼回答,付庭彥才會滿意?


緊張之下,我的腦子飛快地轉,終於憋出一句:不是寵愛,是君恩。


我親眼看到他下颌角鼓動了兩下,已經咬緊後槽牙。


那還要我怎麼說?這回答不是中規中矩嗎?


這下我徹底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能裝傻充愣,腦子裡劃過無數種下場。


但我完全沒有來料到,付庭彥會親過來。


我被全面碾壓,連自己是怎麼被他拖過來摁在毯子上的都沒注意,付庭彥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他像是一隻不知餍足的野獸,在我的唇間嘴角流連,我被他摁住,被啃得兩眼發黑,幾乎窒息的時候,付庭彥總算饒了我一命。


他重新問我:「想明白了沒有,我對你是不是寵愛?」


我被付庭彥親得眼冒金星,幾度缺氧,神思早就拋上九天,尚未歸位,下意識地說了個「是」。


然後又被付庭彥咬了一口,我疼得「嗷嗚」一聲,不停地捯氣,神思被付庭彥這一口徹底咬回來了。


我欲哭無淚,大聲嚷道:「陛下說是什麼,它就是什麼!」


結果就是又迎接了付庭彥一記狗嘴。


我被咬炸了:「你不講理!」


「該講的道理我已經講了。」付庭彥一本正經地看著我,「是你自己不上道。」


我還想爭辯,就聽陳內侍在門外喊,「陛下怎麼了?」


付庭彥還沒來得及回答,陳內侍就闖了進來,他以為是付庭彥出了什麼事。


陳內侍是在宮裡呆了幾十年的老人,見到眼前的場面,嚇得手上的託盤都掉了,直接趴在了地上。


「小人該死!」


他的腦袋埋在地磚上,託盤砸在手邊,新做的大氅都掉在了地上。


13.


我一路瘋跑回寢宮,連招呼都沒跟付庭彥打。


男女之事上,付庭彥向來不會強迫他人,今天是怎麼了?


唇齒相依間,我能感受到付庭彥濃烈的情緒,如同火焰,將我燒得寸骨不留。


我推門而入,合上門板用背抵住,腦海裡似有流星亂竄,呼吸困難。


關門的聲音太大,阿嫣聞聲從屋子裡探出頭來,愣了一下。


 「小姐你怎麼了?」


「啊?」


一時間我有些卡住,支吾著回答,「沒事,我沒事。」


等阿嫣看清,迷茫的眼神便得驚悚起來,「诶……小姐你臉怎麼這麼紅?嘴怎麼破了?還有你那個頭發……噯!你上哪兒去?」


我跟見鬼一樣,一個箭步竄到房間,將阿嫣隔在門外。


禮部的官員們定了一個好日子,御駕親徵的隊伍,最終在一個天色澄明的早上離開了京中。


隊伍跋山涉水,路上溫柔細致的風物粗獷起來,山巒舒展的線條開始愈發鋒利, 植被茂密的山林變成河灘荒原。


我自幼被我爹教導,戎馬生活對我而言已經是習以為常,路上並沒有任何不適,能對付則對付。


可殷姚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身為萬州大戶,殷家嫡女,長途跋涉風餐露宿早已將這姑娘的心氣兒消磨殆盡,接踵而至的是生理上的痛苦。


路程沒到一半,殷姚的身體就開始出現眾多問題,小到嘔吐,大到暈倒,應接不暇,被一群女侍圍著輪番照顧。


背地我與阿嫣說到這事兒的時候,得出一個結論:殷姚還不夠糙。


人多不方便辦事,我一如既往隻帶阿嫣。


誠如付庭彥所言,如果連我在宮中都危在旦夕,阿嫣更沒出路。


年少時我與阿嫣經常組隊打野兔,耗在樹林裡就是一個長夜,所以這次我們也像曾經那樣,弄了兩張獸皮,深夜之後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和衣而睡。


我們心照不尋地沒有選擇馬車,因為目標太大容易遭到攻擊。


都是從我爹那裡學來的招數。


隊伍走了一個多月,再翻過一座垭口便到沙州,軍隊到了垭口處休整,我再見到殷姚時,她的下巴都痩尖了。


當天阿嫣運氣好,套到了兩隻野兔,洗剝完烤好,我準備給付庭彥送過去一隻。


我將兔子串在木棍上,拎著剛走到付庭彥的帳篷附近,就看到篝火旁坐著兩個人影,我眨巴了下眼睛,這才看清,是付庭彥與殷姚。


殷姚哭得梨花帶雨,仿佛要委屈死了,哭著哭著就倒進了付庭彥的懷裡。


我恍然想起一個月前付庭彥的親吻,有些喘不上氣。


正準備要走,篝火旁的人影動了動。


我下意識地看過去,隻見付庭彥單手揪住她的後領,將人從懷裡摘出來,殷姚被拽得一臉空茫,哭都忘了。


接著就聽付庭彥開口,「你躲開點兒,我衣服髒了。」


我沒憋住,笑出了聲。


我一度懷疑,如果付庭彥不是出身帝王家,一定是討不到老婆的,美人在懷,竟然關注自己衣服髒沒髒,世間少有。


「笑什麼?」付庭彥聽到了聲音,瞬間就分辨了出來人,「出來。」


我咳了兩聲,掩去笑意,拎著兔子走了過來。


「我烤的兔子,趁熱吃。」


說完我掃了殷姚一眼,又跟她說了句,「你多吃。」


殷姚無聲地瞪了我一眼,應該是覺得我攪了她的好事,我挑了下眉沒作聲,轉身準備走,又被付庭彥叫住。


我回頭問他,「陛下還有事?」


「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躊躇了一下,回答,「就在你說衣服髒了時候。」


然後付庭彥的嘴角悄然揚起,果然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是一肚子壞水,我這話一說完,在場三個人,殷姚最尷尬。


「陛下!」


果不其然,殷姚嬌嗔一下,從石頭墩上站起來,嗓音嬌甜。


連我都不禁一抖。


可付庭彥隻是波瀾不驚地看了她一眼,「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哦」了一聲, 轉身準備走。


「沒讓你走。」


裝傻充愣沒成功,付庭彥的聲音加重,我馬上停住了腳步,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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