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無法壓抑我心裡的愛,既然他不主動開口,那這個口我來開也不是不可以。
我將逼他在牆角,挑眉問他:「你是不是暗戀我?」
我看著少年耳尖的紅意蔓延到了臉上,一貫清冷的臉上有著慌張,最後低著頭,聲音低低地吐了兩字:「不敢。」
我皺著眉頭,不太高興了,將他的目光逼著同我對視:
「是不敢還是不是?」
他緊抿著薄唇,無聲地同我對峙,良久,終於承認確實愛我,但是覺得配不上。
我說愛情跟階級無關,我愛是愛他的,要是答應,就親我。
他洶湧地吻了我,我們確認了關系。
7
在談了兩年後,我對他提了分手。
我字字如刀,句句見血。
我說他隻不過是給我開車的司機,永遠是最底層的貨色,上不了臺面。
我跟他玩玩,他還付出真心。
真心能值多少錢?還敢痴心妄想娶我?
我可是北城許家的掌上明珠,想娶我的人多的是,從北城都排出國了。
他算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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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滾,永遠別再讓我見到他。
他的眼裡帶著不解、困惑還有痛意,他將我困在雙臂間,紅著眼眶問我:
「你不是說的階級不重要?那為什麼現在又這麼說?」
我拍了拍他的臉,嗤笑一聲,語氣嘲弄:
「談情說愛的鬼話你也信,有錢人的消遣而已,現在我玩膩了,別纏著我。」
他跪在我的身前,卑微到極致,開口乞求我:
「如果隻是因為錢,我現在還年輕,我會有的,我會努力,會有機會,求你別離開我。」
跟著我來的人將他打了一頓,將五十萬的銀行卡扔在了他的身上,說是作為分手費,警告他不要再纏著我。
以後在這座城市裡,我不想再見到他。
他追我的時候,從樓梯滾落下來,頭破血流。
我坐上車子裡,頭也不回地走了。
8
周子岸將我送去了醫院,醫生檢查後,好在不是特別嚴重,是軟組織損傷。
醫生開了口服跟外敷藥,並且交代我們年輕人不要玩得那麼野,萬一下次骨折或者是內髒損傷,就有得後悔了。
我開始的時候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看到周子岸的耳朵發紅,才明白,醫生話裡有話。
我紅著臉急忙開口解釋:「我們不是,我是跟人爭執撞上洗手臺。」
周子岸聽後,周身氣壓都低了,轉身就走了。
看來三年不見,他的氣性不小了,以往他可是從不舍得對我發火。
我扶著腰打算去拿藥,剛走到門口,周子岸就已經將開好的藥給拿來了:
「病房空得很多,看你這個樣子,今天少走動,醫院裡歇一晚。」
我接過藥,道了謝。
我有很多話想要說,想要問,問他為什麼成功,還想解釋當年為什麼要分手,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身上現在的穿著價格不菲,手上的腕表是百達翡麗限量款,身上的衣褲也都是高定,看來這些年他很成功。
最後,我對他說:「醫院裡花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他被我這句話搞得面色冷沉,眸子裡的怒意翻湧:
「不用了,許大小姐,當年我可是欠了你五十萬,今天這點小傷要不了幾個錢。」
他冷笑著將藥塞在了我的手中,轉身就走了。
9
昨晚我推了沈知顏的事,被媒體大肆報道。
許家名媛為了京圈太子爺大打出手,險些弄出人命。
不但是紙媒,連著很多營銷號都放出了當時沈知顏倒地的視頻。
網上風評一致地向我討伐:
【這女人心狠手辣,人家是初戀,她想插足還能做出這麼狠辣的事情,真的不怕報應她以後都生不出孩子?】
【有的人以為自己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心疼初戀,沒錢就活該被欺負。】
【一個第三者,怎麼敢這麼囂張?對著原配的孩子下手。】
【為了搶男人,她竟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真的是太惡心,故意傷人,千萬不要饒過她。】
我的私人微博被扒出來,無數條惡語相向的私信向我發來。
給我 P 圖黑白照片,詛咒我的家人不得好死。
類似這麼惡毒的謾罵一條又一條,說我是插足的第三者。
到下午的時候,風向才開始出現不一樣的轉變。
有一個賬號發出了質疑:
【視頻僅僅有的是後半段沈知顏倒地的視頻,憑什麼證明一定是許言翹推的?】
【說第三者的,許言翹跟江景堯在一起的時候,沈知顏已經出國了,前幾天剛回國,看她的肚子不像是剛懷一個月,那到底是誰在出軌?】
這些質疑的問題發出的時候,有很多網友又發言,說以往事情反轉得太多了。
現在保持中立態度。
直到江景堯用他的微博發了一句話:【從始至終我都隻有沈知顏一個女人。】
再度讓我成為了眾矢之的:
【他們說當事人都發話了,就沒跟許言翹談過。】
【有的人就是跳梁小醜,以為弄一個小號,發幾個問題出來,就想操縱輿論。】
【抵制許氏的所有東西。】
10
「許言翹,我好好說讓你離開阿景,你不聽,現在可有你受的了。」
沈知顏穿著病號服到我的病房裡,眉梢都是得意。
見她這副樣子,想到我曾經心疼過她被那些人欺凌,感覺我就是個傻子。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可真狠,為了誣陷我,不惜想要害死肚子裡的孩子。」
「這個小雜種,本來就不該活在世界上,借著他的手,還能除掉你不是非常值得?可惜他命硬,還在我肚子裡。」
「識相的話,就快點退婚,不然你會被輿論攻擊死……」
我抬手就給了她兩個耳光,她蒙了一下,想要還手的時候。
我朝她說:「你的阿景就在身後,你真的要還手,不繼續裝可憐了?」
她立刻換了副嘴臉,可憐兮兮地回頭,卻看到了身後空無一人。
她面目猙獰:「你騙我。」
「我還是頭一次真正見識到,什麼叫翻臉比翻書還快。」
她夾雜著怒意,就想要抬手還我耳光,我一把鉗制住了她:
「黑與白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被你顛倒,沈知顏,早晚有一天你會被輿論反噬。」
「許言翹,看來你還是沒學會收斂。」
這一次,真的是江景堯來了。
他一伸手就將沈知顏護在了身後,她委屈地表示隻是來看看我有沒有事。
他說她太善良了,才會一直被欺負。
我將手收回,靠在了病床上,冷笑著看著他:
「帶著你的白月光快點滾。」
第一次,我對江景堯的態度如此強硬,讓他不由得愣住了。
他讓沈知顏先回病房裡等他。
沈知顏不放心地看了看我,江景堯對她說是談退婚的事,她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你以前也沒有那麼狠毒,本來我還想留著你,隻要你乖乖聽話,至少可以應付我媽那邊,她一向是喜歡門當戶對,對你她還挺滿意。」
呵,他倒是還想著要享齊人之福。
我諷刺地說:「怎麼?還想讓我當情人?」
「現在你對知顏造成了威脅,看來是留不得你了。」
「我沒推她,是她故意摔倒。」
「你以為我會信……」
我直接打斷他,冷冷地對他說:
「退婚的事,我同意了,不用再談,滾吧。」
本來我是打算好聚好散,可是他們非要逼我。
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輕易罷休。
11
周子岸帶著午飯來看我,就站在門口,不知道他來多久了,方才的事看到沒。
見到他的時候,我心頭猛地在跳。
我以為昨晚他那麼生氣地走了,不會再出現。
他提著飯盒,打開放在桌子上:「吃飯。」
我乖巧地坐起來,嘗了一口,雞湯,味道很鮮,就像是以前他給我煲的一樣。
「我以為你再也不來看我了。」
突然,我感覺有種前所未有的委屈。
被網上的輿論那麼攻擊,面對著無數的謾罵,還有方才江景堯向我退婚。
我都感覺不到太大的波動,可是此刻,我在面對周子岸的時候,那些被壓抑著的辛酸跟委屈,全部都爆發了出來。
「哭什麼,隻會對著我橫,這些人欺負你,你就全忍了。」
哭的時候更不能有人勸,不然會更兇。
我一發不可收拾,淚珠越來越兇,直到他說:「你要是再哭,我就吻你了,一個淚珠一次。」
我的哭聲戛然而止,呆愣地看著他,他抬手指尖擦拭著我臉上的淚珠:
「好了,乖乖吃飯,這次的事,我會幫你。」
「可是,你不恨我當年那麼對你?」
「恨啊。」
「那為什麼要幫我?」
「我都還沒動你,他們憑什麼?但是我幫你的話,有個條件。」
「什麼?」
「跟我訂婚,我媽最近想看我結婚,她當年很喜歡你,這些年還老在我的耳邊念叨你。」
我:「……」
又是媽媽很喜歡我。
看來你媽是不知道當年我打你一頓的事。
12
周子岸給我辦了出院,他安排了另一個女生,按照我平時的穿著先出去。
一出去,她就被很多媒體圍著,看來都是來採訪。
好在這個醫院的私密性好,一般人進不去,所以全都等在了外面。
我安全上了周子岸的車,坐在副駕駛上。
回到周家時,他們竟然還住在當年那個筒子樓裡。
我眼裡露出了驚訝,畢竟現在周子岸身上任何的一件物品,買一套商品房都是綽綽有餘。
他帶我上樓的時候,邊走邊跟我解釋:
「我媽在這裡住習慣了,買了新房,她也不去,說這附近的鄰居,她比較熟悉,搬進到別墅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也就隨她了,她心情好才是最重要的。」
「阿姨,這些年還好嗎?」
周母曾經為了周子岸,她勞累地打幾份工,病倒後被檢查出來患上的是後天心髒病。
「做了換心手術,這些年已經好多了,定期檢查就是。」
周母見我來了,笑得歡,拉著我的手,就親切地喊我:「言翹,總算等到你來看我了。」
「是我不對,該早點來,都是子岸,也不通知我,你們回來了。」
周子岸隻是笑了聲,沒說話,但笑意不達眼底。
相信不是周母在,他絕對會再次諷刺我。
他哪敢通知我,當年我可是對他下達了封殺令。
周母說沒醬油了,讓周子岸下去買一瓶。
等人走了,她拉起了我的手:
「言翹,子岸這些年吃了很多苦,但他從來不說,就像是他從來沒有忘了你,但是他也不提,之前他聽說你要嫁給那個江氏太子爺的時候,連著幾天都喝醉了,就喊你的名字。」
「有一次,我不小心丟了個舊錢包,他翻遍了整個垃圾場也要找回來,找到後,我看著他拿出錢包裡的照片,笑了,我才知道這些年他從未忘記過你。」
「你出身就是千金小姐,我們子岸是個苦孩子,攤上個我這樣的媽,什麼都幫不了他,還要他照顧,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席之地,你就給他個機會。」
「阿姨,你別這麼說,他真的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兩個人要是有什麼說開了就好,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他再像前幾年一樣,活得像是個行屍走肉。」
「會的。」
當晚,周子岸酒喝得有些多了。
周母借故心髒病得早點休息,早早就睡了,託我照顧下周子岸。
我扶著喝醉的他進了房間,給他擦拭著臉頰。
這個房子,就兩個房間,這不是我第一次來這裡落宿了。
當年,剛在一起不久,我就同家裡大吵了一架。
我的父親,對他進行了一番羞辱,說他隻是個司機,憑什麼跟我在一起。
連工作都是我給他,有什麼能力給我幸福。
他同我在一起不過是看上我的錢而已。
以為救過我就可以高人一等了。
我負氣拉著他走了,去了他家。
我睡在他房間裡,他就同周母說我同家裡吵架了,來借住。
他睡在沙發上。
讓他帶著我回了他家,還戲言要同他私奔。
那時,他總是紅著一張臉都不敢看我,他會說:
「言言,我想要名正言順地讓你嫁給我,總會有那麼一天。」
從那之後,他被我家辭退了,他為了能夠維持母親的治療費,又恢復成了那種一天打幾份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