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眼著迷》, 本章共3079字, 更新于: 2024-12-24 15:39:56

  許織夏不搭腔,也不看他。


  被殘留的惱意驅使著,許織夏張開唇,一口咬住他作亂的指尖。


  他躲都不躲,向裡一滑尋到她的舌。


  許織夏斂住睫毛驚顫,雙唇被迫半張著,舌尖想要抵他出去,誰知他輕摁,讓她勾著自己的指腹含了圈。


  許織夏激靈了下,呼吸霎時間亂了節拍,半嗔半赧地低哼了聲,松開齒貝別過臉,落荒而逃。


  她眼波尚還漾著幾許湿意,使得她羞恥的表情含上不自知的,引人遐思的春情。


  紀淮周湿潤的指尖微微一蜷。


  女孩子的舌頭跟果凍似的,人坐著他腿,重量輕得很,可能是從小學跳舞,她整個身體也都是軟綿綿的,柔軟得好像能被擺成任何姿勢。


  他撈過她雙腿,一把橫抱起她。


  許織夏思緒還沒跟上,人就跌進了棉被裡,腦袋陷入枕頭,隨即男人的面容便佔據了她所有視野。


  她屏住氣,落在枕邊的一隻手腕,又被他按住緩緩摩挲。


  “等哥哥回來了,能親你麼?”


  許織夏氣息急促起來。


  他撐著手肘,俯身在她上方,絲質睡袍都垂散開了,她一垂眼,就是他從胸膛到腰腹,流暢緊致的肌理線。


  許織夏氣一絲一絲地悄悄往外呼,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哪裡都是他。


  良久,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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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有若無逸出聲笑。


  許織夏臉一熱,隨後身上的壓迫一撤,就見他在旁邊躺了下去,闔上眼,嗓音有些倦懶。


  “明早飛機,借哥哥半張床。”


  許織夏偏過頭,看著他側臉,沒想趕他走,但表現了下矜持:“……你怎麼不回自己房間睡?”


  男人準備入睡的氣息深緩有度,若無其事響起在寂靜的空間裡:“又不是沒睡過。”


  上回在金陵就是抱著睡的。


  許織夏窒住。


  也意識到,那晚他壓根不是一宿沒睡,是陪著她睡了一宿。


  小姑娘臉皮薄,許織夏不理他了,但她一邊臊著,一邊又把自己身下的被子扯出來,丟到他腰上,還給他關了燈。


  她踩著拖鞋,嗒嗒嗒地跑去浴室洗澡,沒留意到他唇邊翹出的笑痕。


  女孩子洗澡慢,過了好長時間,許織夏才出浴室,床上的人合目躺著,眉眼松弛,似乎已經睡著了。


  她輕手輕腳掀開被褥一角,躺進去,床陷得很輕。


  許織夏背著他側躺,身後沒有動靜,她在靜悄悄的夜色裡,逐漸睡過去。


  朦朦朧朧間,一隻胳膊橫到她腰上,後背貼上一片溫熱身軀。


  許織夏發著夢,睡迷糊了,扭過細軟的腰肢,本能又自覺地鑽進了那片溫暖。


  回應她的是一個穩穩的懷抱。


  她越睡越沉,不知不覺入了夢……


  “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揚聲器擴出電影臺詞。


  棠裡鎮水岸邊,三角架高高支起一臺老式放映機,流動的光束投在泛黃的幕布上,供片盤裡的黑膠帶吱吱作響。


  她戴著毛茸茸的虎頭帽,穿著加絨短袄配馬面裙,抿過幾口冬釀酒的臉,在光影裡泛著紅暈。


  鴉青色的天空,落著細碎的雪。


  突然想去找哥哥,她離開熱鬧的岸邊,小跑著去書院,在昏黃的燈籠光下,撞見一道颀長身影。


  她慢慢仰起臉,看見一個少年。


  他氣質矜貴,身穿英倫風西服外套,毛衣內搭的襯衫端正地束著領帶,貴氣得明顯不屬於這裡。


  但他長著與哥哥一模一樣的臉。


  隻不過他有著和哥哥全然不同的儒雅之氣。


  她訥訥喚他:“哥哥……”


  少年蹲到她面前,瞧著她,眉目溫和地輕笑:“你就是……他的小baby?”


  她愣愣見他解下頸間的項鏈。


  銀鏈子上墜著的那隻獸面骨戒,在她眼前晃了晃,項鏈繼而從他掌心滑落,她微醺著,沒去看落進了哪裡。


  隻知道少年抬手,動作溫柔,輕輕擺正了她跑歪的虎頭帽,莞爾望著她。


  他聲音清潤,格外好聽。


  如汨汨的清泉。


  “謝謝你,替我陪著他。”


  謝謝你替我陪著他……


  哥哥……哥哥……


  ——紀淮崇!


  忽地一念閃過,許織夏被拖出夢境,猛地睜眼驚坐起,迷蒙的視線裡,她輕重不一地喘著氣。


  一屋子清清亮亮的陽光。


第52章 費盡思量


  【如果非說感情是一種利益。


  那我希望,能和你達成同謀。


  ——紀淮周】


  -


  眼前白茫茫一片,許織夏思緒顛倒,處在夢和現實混淆的狀態,分不清自己是造夢者,還是夢中人。


  一時感覺這隻是虛空世界的夢,一時又感覺,在很遙遠的過去,夢裡的片段依稀發生過。


  許織夏喘著,心跳劇烈。


  腦子並未清醒,但本能想要告訴他。


  “哥……”許織夏當即回身,手探了個空,身邊無人躺著。


  迷茫片刻,意識到他今早的航班。


  許織夏摸過邊櫃的手機,想給他打一通電話,屏幕一亮,先彈出幾分鍾前,來自他的消息。


  【周楚今,睡過我了,就不許再跟其他小男生好了,老實等哥哥回來】


  沒一個字是著調的。


  許織夏臊著臉,內心惱嗔他,但唇邊不爭氣地揚起笑痕。


  她望向窗,外面天光大亮。


  棠裡鎮水岸邊的電影,鴉青色的雪夜,臘月的冬釀酒……這些都存在過。


  而修齊書院門口,那條昏黃的街巷,她是否真實遇見過那個少年,許織夏記不清楚。


  她當時太小了,又被酒精迷糊住。


  頭緒如墮雲霧中。


  那一整天,許織夏都有些恍神,一直想著這個虛實難辨的夢。


  這幾日明廷在國外出差,晚餐隻有許織夏和周清梧兩個人。


  周清梧盛了碗雞湯,端到許織夏面前,柔聲:“寶寶怎麼了,心神不寧的,糾結工作的事?”


  許織夏低著臉,筷子尖戳著米飯。


  從心理學角度分析,每一個夢,都有它的意義,那是夢者的潛意識活動,或欲望,或引自深刻的記憶。


  可她忘卻了。


  但如果隻是空虛的夢境,它又好真實。


  “小姨……”許織夏思索著,抬起臉:“哥哥的哥哥,有回過杭市嗎?”


  她隻知情節,不知細節。


  想試著尋找蛛絲馬跡。


  這一問令人意外,周清梧失語寸刻,問道:“淮崇?”


  許織夏咬著筷子,點點頭。


  周清梧就此明白到,她可能已聽說了紀淮周背後那樁樁件件的家事。


  倒也是情理中的。


  盡管周清梧始終都知曉部分實情,過去多年,她也隻當雲煙,從不曾提及,但總歸四年前,紀淮周的身份就沒再瞞住。


  周清梧陷入回憶,瑣碎的流年往事,重新湧上心頭:“阿玦和淮崇,小時候是在杭市的,和我們一起住在老宅子裡,不過五歲就跟著他們媽媽去港區了。”


  “後來到中學,淮崇被接回紀家,我姐姐也病逝了,阿玦才回的杭市。”


  許織夏眼波微漾,若有所思:“是小姨到兒童院接我那時候?”


  周清梧輕笑,摸上她的發,撫了撫:“是啊,沒差多少時間。”


  鼻腔隨即泛出幾絲酸澀。


  昔日,年幼的她趴在聖約羅課室,那扇圍在紅磚牆裡的窗前,耀眼光暈下,和倚在吉野櫻樹下的少年,對視上的那一眼,她仿佛看見了自己生命的脈絡。


  遇著心眼好的,跟他回家,渡她的苦。


  一渡經年,原來最初一無所有的不止是她,遇見他之時,他剛失去了母親,決裂了自己的哥哥。


  他亦如荒野,她卻不得而知。


  許織夏情緒交織,聽見周清梧一聲輕嘆:“不過淮崇沒再回來過,也回不來了。”


  大家族關系盤根錯節,過於冗雜,周清梧無從深知,原因未詳,本身淮崇的心髒病就不可控制,隻是唏噓結果。


  得到明確的回答,許織夏斂下眼睫。


  或許真的隻是一場烏有的夢。


  周清梧撇開沉重的話題,夾了塊魚肉到許織夏碗裡:“他們兄弟倆,性子一點兒不像,淮崇打小就斯文,阿玦倒是隨他媽媽,恣意得很。”


  憶起某事,周清梧笑了:“幼時抓周,淮崇抓了張阿玦的照片,阿玦呢,抓的是塊稀有品質的銀曜石,剛抓到就摔成了兩段。”


  “老人說,那是佛祖幫他擋過了一劫,為了討個吉利,用珏字給他起了小名,雙玉那個‘珏’,現在的‘玦’字,是他自己後來改的。”


  二玉相合,完美無缺,為珏。


  環玉殘損,帶有缺口,為玦。


  許織夏一眨不眨,聽得忘我。


  被那人凍結其中的,屬於紀淮周的那部分過往,又在她面前慢慢融化了些。


  有幾根敏銳的神經在那時活躍,許織夏鬼使神差問了句:“那兩段銀曜石去哪兒了?”


  “他們媽媽找工匠雕刻了獸面紋樣,寓意精神寄託,一段做了對耳骨夾,不常見你哥哥戴了。”


  “另一段阿玦送給了淮崇……”


  可能是時間久遠,周清梧不是很確定。


  在她忖想沉吟的幾秒,許織夏呼吸不由放慢。


  “——好像是做成一隻骨戒了。”


  夢裡夢外情景交錯,恍惚有虛影,在許織夏眼前晃過來,蕩過去。


  是一隻墜在銀鏈子上的獸面骨戒。


  許織夏雙眼睜圓,心髒在剎那間,經歷了一場小規模的地震。


  夢中的骨戒,紀淮崇的骨戒,當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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