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這就急啦!
我眼疾手快攔住,反手將她摁在沙發上。
笑死。
跆拳道白帶,不是白練的。
「你幹什麼?」她大叫。
「別動,再動我保證會發生什麼。」我邪魅一笑。
眾人一臉蒙逼,
隨即反應過來。
「溫痒,這裡是齊家,你快把人放了。」
我抿唇:「哦,打人還需要挑地方?」
黎錦氣得牙痒痒,嘴巴罵個不停:「溫痒,你這個賤人……」
吵死了。
我直接就是一巴掌糊在她臉上:
「再叫,臉給你扇爛。」
黎錦瞪大眼睛,咬牙切齒:「你……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我還能去你墳頭蹦迪。」我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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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說點話是不是會死。
16
樓梯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黎錦巴掌糊過來時,我愣是沒動,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掌。
借勢倒在地上。
捂著臉,聲音顫抖。
「二奶奶,你……你為什麼要打我。」
黎錦:「……」
她指著我,剛要罵。
一道清冽的聲音響起:
「怎麼回事?」
齊桉面容冷肅,大步而來,小心翼翼將我抱起。
滿眼擔心地檢查我的傷勢:「疼嗎?」
我搖了搖頭,臉色蒼白窩在齊桉的懷裡,眼圍通紅:
「齊桉,你不要怪二奶奶,是我的錯,是我說錯話,惹她生氣了,她才失手打了我一巴掌……」
一時之間,眾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黎錦憤怒地指著我,破口大罵:「溫痒,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剛剛打我不是很耀武揚威,齊桉來了就慫得跟孫子一樣,裝什麼裝?」
我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二奶奶,您若實在不解氣,就再打痒痒一巴掌吧,我絕對不會還手的。」
黎錦目眦欲裂:「好啊,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
說完,起身就要動手。
齊桉眼神一冷,抓住女人伸過來的手,用力一甩。
黎錦被摔倒在地上,不可思議看著他。
「齊桉,你居然對我動手?」
齊桉身體突然僵了一下,眸光微微閃爍。
隨即,又恢復冷漠。
那抹情緒隱藏得很好。
還是被我發現了。
質問的語氣,躲閃的眼神。
就那麼一瞬,我已經腦補出了各種虐文小說橋段。
齊桉面無表情,冷冷開口:「二奶奶,你無緣無故對我太太動手,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黎錦聲音哽咽:「齊桉,你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會這麼對我說話。」
我:「?」
哇哦。
好大一個瓜,
爺爺兄弟的女人……
齊桉,你小子看著清純,沒想到跨度這麼大。
禁忌束縛,愛而不得。
事情逐漸變得有趣了。
黎錦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認為是我對溫痒動手,明明是我受盡了委屈,到最後還是我的錯,連反駁一句都是錯,你能不能回頭看看她對我都做了些什麼。」
一旁的人跟著附和:
「就是,齊太太太不像話了,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打人。」
「二奶奶臉上的印子,我看著都心疼,何況二老爺。」
「二老爺平日裡最疼二奶奶,一點委屈都舍不得讓她受,如今卻在這裡被扇了巴掌。」
我朝齊桉擠眉弄眼。
示意,這怎麼演?
愛而不得的女人。
是狠狠打臉,還是我打自己的臉?
齊桉對我的行為視而不見。
「……」
好的,我懂了。
作為一名打工人,不要什麼都問老板,工作問題要自行解決。
我掙扎著從齊桉懷裡下來,哭得梨花帶雨:
「桉桉,我沒有,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
齊桉抹去我眼角的淚水,緩聲道:「不哭了,我相信你。」
我:「……」
瑪德,嚇死了。
差點以為你小子不給面。
黎錦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狠狠瞪著我,冷笑:
「溫痒,你大概不知道這裡有監控吧。」
監控?
不知道,有什麼關系。
我咬著嘴唇沒說話。
【這就怕了,好戲在後頭。】
齊桉握著我的手,眉目清雋,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情緒:
「監控?爺爺,我們家什麼時候裝了監控?」
一臉吃瓜的老爺子突然被 cue。
神情嚴肅:「我們家哪來的監控?管家,有嗎?」
齊管家搖了搖頭,面帶微笑:「我們家沒有監控。」
黎錦愣了愣,表情戲謔道:「齊桉,你竟然幫著一個外人欺負自家人?」
齊桉目光淡淡掃過她,嗤笑一聲:
「溫痒是齊家的太太,你算個什麼東西。
「回去告訴你家那位,再敢把手伸過來,可不僅僅隻是安心養病這麼簡單。」
17
齊桉拿冰袋敷著我被打的那半張臉。
眉頭微蹙:「不會躲嗎?」
「你說的倒是輕松,我哪來得及躲。」我耷拉著腦袋,心還在黎錦身上。
這兩人肯定有關系。
手心傳來冰涼的觸感,我下意識一縮。
「幹什麼。」
齊桉靜靜望著我:「黎錦臉上那印子不淺,你的手一定很疼。」
我一驚:「你怎麼知道?」
打了他心上人,不會是要秋後算賬!
齊桉眼底帶笑:「你能瞞過我什麼。」
「你……不生氣?」我有些惶恐。
工作生涯要結束了。
「生氣。」齊桉突然湊近我:「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傷,我在生我自己的氣。」
這老板還挺好的,知道關心員工。
可是,我倆的距離會不會太近了。
我往後躲了躲,安慰道:
「別生氣,這事不是你的錯。」
齊桉盯著我還有些紅腫的臉,嗓音低緩:「對不起,痒痒,不會有下次了。」
「你不用道歉,是我的職責所在。」
月入百萬,別說一巴掌。
我給二奶奶做牛做馬都行。
齊桉抿唇,眼底浮現了一抹憂傷:「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我立馬搖頭:「我沒有。」
他突然將冰袋從我臉上移開,坐在沙發一動不動。
「……」
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
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給我轉點錢。
沒必要這樣。
你知道這樣對一個氣血方剛的女人有多致命嗎!
好想狠狠欺負他。
我挪著身體靠近他,語氣柔和:「我沒有怪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齊桉低垂著眉眼,濃密的睫毛在眼睑處投下一片陰影,讓人分辨不出情緒。
「我和黎錦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我知道。」我敷衍。
「你都知道了?」他猛地抬頭看向我,聲音發緊。
我點了點頭。
這麼激動幹嗎!
無非就是年少時的情情愛愛。
齊桉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某種重大決定,緩慢開口:「我和她。」
「齊總,你這就有點死腦筋了,一個已經是過去式的女人,有什麼可眷戀的。你帥氣多金,事業有成,將來會更好,咱們要往前看。」我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
如此優秀的男人,竟然為了點小情小愛患得患失。
不行,絕對不行!
為了齊家的未來,也為了我走上富婆人生。
想辦法讓他斷情絕愛。
「齊總,齊家需要你,齊爺爺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一定要振作起來,我們不能沒有你。」我目光堅定,語氣誠懇道。
齊桉微微一愣,微啟的薄唇染上若有似無的笑意:
「你說得對,我有你們就夠了。」
我很欣慰。
不愧是幹大事的人,點兩句就茅塞頓開。
「你有沒有什麼要問的?」齊桉問。
「什麼都可以嗎?」我欣喜若狂。
吃瓜精神陡然上升。
「嗯。」
我雙眼放光:「你給她了嗎?」
「溫痒。」齊桉死死盯著我,俊臉黑如鍋底,咬牙切齒:「你再說一遍。」
滿足你。
「你給她了嗎?」
砰的一聲。
齊桉扔下冰袋,摔門離去。
「……」不是什麼都可以問。
18
那天之後,齊桉再也沒有出現。
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豬都沒我幸福。
思來想去,還是不行。
這不是我的風格。
一味地放縱,隻會被欲望吞噬。
於是,我把花園裡的花全拔光,種上了香菜。
把泳池裡的水全放了,打造成魚塘。
把電子門鎖全砸了,掛上九把同心鎖。
我是認真的。
我隻想給齊桉一個夢寐以求的家。
你喜歡香菜,我就為你種滿整片香菜。
你喜歡釣魚,我就為你承包整片魚塘。
你喜歡賺錢,我就為你拴住財神爺的心。
我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繃不住,已經在哭了。
閨蜜張小小來電時,我正在用第二百三十五張紙擦眼淚。
「寶貝,你出門了嗎?」
「我剛洗了頭,化了全妝定了三遍妝。」
「還戴了日拋和你最喜歡的裙子。」
對了,今天是和張小小出門逛街的日子。
我一心都在金主爸爸那,忘了。
我吸了吸鼻涕,小心翼翼地問:「要不今天算了?」
電話那頭聲音都高了幾個度:
「老娘日拋都用上了。」
「今天要麼出門,要麼給你上墳。」
「……好的,給我五分鍾。」
為了哄張小小。
我一氣呵成,全款買下三個包。
張小小拉著我的手,哭得感天動地:
「痒痒,成為富婆是我畢生的夢想。
「而你成為富婆是我畢生最大的夢想。
「終於實現了!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我實在看不得她哭,拿著卡丟在張小小面前:
「隨便花,花不完不許回家。」
張小小擦擦眼淚,心情跟吃了屎一樣難受:「地鐵卡?」
19
我帶著張小小去吃路邊攤。
真的不是為了省錢。
這東西吃了死不了,死了吃不了。
流連忘返,返忘連流。
總之,就很爽。
我倆正吃得大快朵頤。
對面一美女兇神惡煞地扔下一塊磚頭:
「離開桉哥哥。」
見面就叫哥,關系不一般。
我咽下嘴裡的食物:
「女人,你是第一百八四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
「如果你是故意想激怒我,我告訴你,你成功了。
「我雖然窮,但也是有尊嚴的!
「別輕易挑戰我的底線。」
美女嘴角抽了抽:「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擦擦嘴,微笑:「知道,沈今夏。」
前有白月光,後有小青梅。
豪門太太這份工作還是很有挑戰性的。
沈今夏居高臨下看著我:「既然知道,你可以滾了,離開桉哥哥身邊。」
我垂眸苦笑:「這……不好吧。」
沈今夏嘲諷:「我和桉哥哥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你是什麼身份?一個小城市出來的女人,也想和我搶男人。識相點就離開他,否則……
「我手裡的磚頭可不是吃素的。」
一塊磚頭就想收買我,當我是傻子。
惹不起,打不起。
那就……
我朝張小小遞了個眼神。
張小小秒懂,滋溜一下跑了。
「……」不是說我一撅屁股,你就知道是哪個坑。
磚頭都拍你臉上了,能不能有點骨氣!
碰瓷啊!
看著張小小瀟灑的背影。
我決定換一個方法:
「反正我也沒打算活到老,來,往這砸,狠狠砸死我,最好把腦漿也砸出來,謝謝。」我徹底瘋狂。
沈今夏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你是不是有病?」
我睜大眼睛:
「你都知道了?」
「其實……我有點變態心理,妄想症,社交恐懼症,焦慮自閉,雙相傾向,自殘傾向,自殺傾向,人格分裂,抑鬱傾向,闌尾炎,這個是遺傳的。」
沈今夏聽完一直沉默。
扔下鈔票,匆匆離場。
我勾唇一笑,看你還來不來找我麻煩。
20
找到齊桉時,他正靠在沙發上。
醉得不省人事。
凌亂碎發遮住了緊閉的雙眼,平日裡扣得一絲不苟的襯衫扣子也解開兩顆。
露出漂亮精致的鎖骨。
最重要的是,他臉好紅!
真是愛死了這副性感致命的模樣。
我忍不住捏捏他的臉,戳戳他的鼻子。
再抬眼,撞上了男人的眼。
大概是醉了,齊桉的眼神有點迷離。
像是染上了一層水汽。
他忽然湊近,摟住我的腰。
把臉埋在頸窩處:「老婆,你怎麼來了。」
要命,知不知道老娘最好這口。
邪惡的想法油然而生,蹂躪他,狠狠蹂躪他。
我甩甩腦子,穩住心神:「嗯,我來接你回家。」
一個小時前,我對著鏡子拍了張美美照片,發朋友圈。
配文:
【看膩自己了,三塊出,微瑕。】
不到一分鍾,手機鈴聲響起。
來電顯示,齊桉。
繼上次摔門離去後的第一個電話。
接通後,齊桉說:
「三個億,我收了。」
三個億?
拜託,泰褲辣!
我(上蹿下跳)(瘋狂撕咬頭發)(露出詭異的微笑)(大聲吶喊):三個億,三個億,都是我的。
21
一路上。
我抱緊齊桉的腰,恨不得揉進骨頭裡。
人形 ATM,別想逃。
直到家門口那一刻。
我盯著大門上的九把鎖,瞬間破防。
是的,為了拴住財神爺,我把所有的門都換上了九把鎖。
冷靜。
我掏出隨身攜帶的九把鑰匙。
極有耐心(硬撐罷了),一把一把去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