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兄長失格》, 本章共4352字, 更新于: 2024-10-12 21:55:33

12

「結束了,哥。」

我喊他,垂眸卻發覺楚狂端詳著我,不知多久了。

屋外暴雨傾盆,難辨晨昏。

雨聲營造出的白噪音裡,我與他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近在咫尺的距離。

天地褪色成暗淡的布景,此時此刻我們隻存在於彼此眼裡。

會產生……整個世界隻剩下我和楚狂兩個人的錯覺。

楚狂突然伸手,輕撫我的下頜。

「哥?!」我心驚肉跳,不敢直視他,講話也結結巴巴,」幹、幹什麼,嚇迷糊了?」

像是為反駁我的話,他的指尖滑到我喉結上,以曖昧的方式遊走著。

不對勁。

我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拍開,心裡說不清是惱怒、失望,還是松了一口氣。

「好玩嗎?」

「哎呀,學聰明啦。」

是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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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時鐘。

他出現的時間似乎越來越早了。

那白天的楚狂以後會怎麼樣?

「怎麼,舍不得你哥?」他撐著下巴,嬉皮笑臉,在我胸前緩緩畫圈,」但你哥可不會跟你做這個。」

不行,不能被他的節奏帶偏。

「我有事要問你。」

「問吧,知無不言。」

「但想向人打探消息的話,付出點代價很合理吧。」

他笑吟吟地,上下打量著我。

「脫。」

13

以後這個混蛋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信了。

「不是有事要問嗎,說呀。」

他顯得極有耐心,動作卻不停。

「喪心病狂的東西,唔!」

「從你這張嘴裡聽不到什麼好話,還是堵上吧。」

他執著地吻我。迷亂而狂熱。

總覺得今天和平常不太一樣。

太纏人了。

我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似乎在深深凝視著我。

目光是哀傷的。

14

暗格這次消失後,楚狂的表現很奇怪。

我想拿放在楚狂那邊的鹽,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他反應異常劇烈。

「啪!」

我的手被揮開,因為他的動作幅度太大,刀叉也飛起來,將我的指尖割流血。

「小善!」

「我沒事,哥受傷了麼?」

他顯得比我更驚愕,整個人失魂落魄:「沒有。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傷口很淺。

楚狂把藥箱拿來前,我下意識去吮快滴落的血。

咣當一聲響,我扭頭,看見摔得七零八落的藥箱。

楚狂臉紅得不正常。

「先、先消毒吧。」他磕磕絆絆地說。

用棉簽塗抹碘酒的時候,他手在抖。

貼完創可貼他想溜走,被我一把抓住了。

「哥,看著我。」我直視他,「你今天心不在焉的,哪裡不舒服嗎?」

「小善啊,」他躊躇良久,終於下定決心似的回望我,「最近睡得好麼?」

這下慌張的變成我了。

「當、當然好啊,為什麼這麼問?」

好個錘子。天天夜裡被拉著做無氧運動。醒來以後渾身疼。

但我怕自己太萎靡,引起懷疑,最近白天都會在圖書館的休息室補會兒覺,應該沒有睡眠不足的痕跡。

反而是楚狂的黑眼圈比我清晰。

「沒事,就是感覺你最近瘦了,」楚狂展顏一笑,「哥得給你補補。」

15

周日傍晚,楚狂帶我去吃西餐。

他眼中的紅血絲更加明顯,整個人搖搖欲墜的。

楚狂切好牛排,把盤子放到我面前,安撫地笑笑:「一個人在家是不是不太習慣?最近有個重要的項目要跟,等結束就能稍微休息一段時間,到時候哥帶你去玩。」

怪不得他這幾天總是加班。

即便如此,他忙到一直要住公司,還是令我匪夷所思。

飯吃到一半,有電話打進來,楚狂起身去接。

我打算去衛生間,剛站起來,路過的服務生不小心把酒潑在我胸前。

「對不起先生,」他戰戰兢兢地道歉,「我幫您把衣服送去幹洗……」

「沒關系,是我突然站起來的原因。」我擺擺手,擔心楚狂的公文包被酒浸濕,便提起來放到旁邊。

有片紙飄出來。

是張病歷單。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去而復返的楚狂迅速擋住我的視線。

「久等了小善,」他注意到酒漬,微微皺眉,「衣服怎麼濕了?」

我示意忙不迭鞠躬道歉的服務生走開。

「哥,你去醫院怎麼瞞著我?」我不想任由他轉移話題,「身體不舒服也不和我說。」

楚狂一時沒有回答,神色復雜。

片刻後,他抓起車鑰匙:「小善,跟哥談談。」

16

楚狂帶我到汽車影院。

離家不遠,中學時我們常來。

楚狂體寒,所以小時候每到冬天,就會硬纏著把手擠進我口袋裡面,偷偷鉤住我的手指再仰起臉,笑嘻嘻地說我的手很暖。

對我來說,這是極為珍貴的記憶,就像初雪時在窗戶上發現了形狀完美的六角形冰晶。

但是現在他把我的手按在車窗上。

迫近的急促呼吸。

車窗表面彌漫著霧氣,印出我紛亂的指印。

「別鬧了,哥,」我死死抓著襯衣下擺,不讓他掀開,「好端端的,脫我衣服幹什麼?」

「有件事想確認一下,」楚狂和我對峙著,「馬上就好。」

他是認真的。

我敗下陣來:「行,你看吧。」

反正暗格留下的吻痕和牙印已經消失得幹幹凈凈,拒絕反而會讓楚狂起疑。

出人意料,楚狂臉上出現驚恐萬狀的表情。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

他失去對力氣的把控,我的腰快被捏碎了。

「哥,好疼。」

他打了個冷戰,恢復坦然,並把我的衣服拉下來。

「抱歉。」

我就像目睹了一場來去匆匆的雪崩。

楚狂剛才有多激動,現在就有多平靜。

「回家吧。」他似乎不想再多解釋什麼。

17

「又失眠了麼,哥?」

我半夜醒來,揉著眼睛走向陽臺。

卻嗅到苦澀的香氣飄散。

我目瞪口呆。

楚狂還想把杯子藏起來,被我奪走了。

「為什麼非要這個時間喝咖啡,你不是很長時間沒睡個好覺了嗎?」

他乖乖立正,任我訓斥著。

破罐子破摔的模樣給了我不祥的預感。

「哥,我們從汽車影院回來後,你是不是就沒睡過?都三天了。」

我得到的依舊是沉默。

這三天我也問過病歷單的事,可楚狂用去醫院治頭疼糊弄過去了。

「哥到底想幹什麼,工作不是都結束了嗎?我剛才過來前見你隻是在陽臺發呆,」我陷入疑惑,「折磨自己總得有原因吧。」

任誰都能看出來,現在的楚狂很不好。

幹涸的唇,渾濁的眼,像失去靈魂的木偶般茫然。仿佛就算被人推到懸崖邊,也會維持這種麻木狀態。

「這樣下去你會撐不住的!」我憤怒又心疼。

「我快要贏了,小善。」他極度虛弱,勉強扯出的笑容卻心滿意足。

贏過誰?

他需要和誰做抗爭?

板上釘釘的答案,讓我渾身發顫。

「哥……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說來話長,」楚狂抱住我,在背後輕拍,「以後小善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說完以後他倏然脫力,跪倒在地,手也無力地垂下去。

「哥!」我嚇得不行,奪過手機撥 120。

還沒打通,被覆上來的手按掉了。

「睡眠不足而已,別大驚小怪的。」

我根據神色分辨出是暗格。

他也病懨懨的:「那個冒牌貨想殺死我。」

我很意外:「你先解釋一下哥是怎麼知道你的存在的。」

「啊,好弟弟興師問罪來了,」他有氣無力,卻笑得挑釁,「我在鏡子上給他留言說,替他嘗過了。」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嘗?嘗什麼?」

他舉起食指在空中轉圈,最後緩緩抵在我額前。

我面紅耳赤:「你瘋了!為什麼這麼做?」

「就是看你們兄友弟恭的樣子很心煩,所以想搗亂,」楚狂捏起我的下巴,語調懶洋洋,「梁善,別皺眉。

「不然呢,我難不成還得謝謝你嗎?」

「在他面前就笑成那樣,熱烈迎接主人回家的小狗似的。」他頂著腮,抱怨完又像是對自己不耐煩,「算了,忘了吧。」

哥究竟知道多少了?

單純是暗格的存在,還是我和暗格做的所有事他也都清楚呢。

我冥思苦想著該何去何從,卻感覺腰被掐了一下。

楚狂從背後抱住我,手到處亂摸,某處也蠢蠢欲動著。

「你能不能看下狀況啊,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我用手肘去懟他腹部,「該死的,剛才的談話中到底是哪句話讓你起了反應?!」

「我一看到你就會硬。」無辜的表情。

「看來我們小善最近壓力也很大啊。」他的視線向下。

「都是你摸來摸去的錯。」

我打算逃開,但被直接抱了起來。

「別跑啊,哥來幫你釋放一下。」

他倦怠的眉眼間流露著調笑的色彩,不由分說握住我的,又含著笑來咬我耳朵:「反應真不錯,看來這段時間為你盡心盡力地服務很值得。」

「混蛋……啊……」我罵他的聲音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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