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眼見我都哭抽抽了,一旁的四排教官連忙叫莫譽帶我去校醫院看看,自己幫他帶會兒學生。
班助學姐這時還在上課,要其他同學送我過去也不太好。
於是,莫譽沉著張臉站在了我的麵前。
「嗝!」
我被嚇得又打了一個嗝。
他的眉毛皺得更緊了,長臂一伸,下一秒,我人就騰空了。
在眾人的驚呼中,我,殷瑤,被教官公主抱去了校醫院。
草,腳趾已經在摳鞋底板了。
籃球場距離校醫院很近,奈何是個挺陡的下坡路。
風從身旁呼嘯而過,我環在男人脖子上的脖子上的手收緊了些。
鼻子依舊抽抽搭搭的。
「嘖~」男人突然輕嘖了一聲。
我下意識地抬頭看他,隻看到了他滾動的喉結。
小麥色的皮膚,一滾而過的喉結。
我突然就止住了哭泣,舌尖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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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叫一下醫生。」
睫毛撲閃幾下,我格外心虛地低下了頭。
「好。」
和莫譽一起來的是一個漂亮的女醫生。
醫生溫聲詢問我有哪裏不舒服,莫譽卻突然從我身前半跪了下來。
他在給我的腳後跟塗藥。
意識到這件事之前我先是感受到了一陣疼痛,然後我的鞋就往他的臉上招呼了過
去。
好在莫譽身手敏捷率先抓住了我的腳踝。
這才沒有釀成悲劇... ...
才怪!
我被他一個用力扯下了椅子,「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很好,這下我徹底不用回去訓練了。
在醫生姐姐溫柔的關懷下我趴在莫譽車後座被送往了醫院。
再三向醫生確定我的尾椎骨沒有大礙,養養就好後,莫譽這才回到學校繼續他的教官工作。
5.
「我去向學校申請一下,之後幾天的軍訓你都不用參加了。
「你先在醫院好好休息,住院費我已經付好了。」
離開前莫譽麵無表情地對我說道。
我自然便以為他不會再來了,卻不想隻是趴在床上睡了一下午。
一睜眼,莫譽便拿著一個保溫桶出現在了我的病房。
濃鬱的淮山排骨湯的香味將我從睡夢中勾了起來。
還來不及看清端著湯的人,「咕咚!」我直接咽了口口水。
好香啊。
我眼巴巴地等著男人發飯,接過飯碗就是一大口。
一口熱乎乎的湯下肚,我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好喝?」
男人的聲音冷不丁從頭頂響起。
我咬著勺子的嘴一僵,抬頭這才發現自己沒有在做夢。
「莫,莫教好。」
男人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看得人莫名心虛。
我尷尬地放下了勺子,極其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吃飯。」
在男人的注視下我默默地乾完了一整桶淮山排骨湯。
等我吃完,莫譽拿出手機對著保溫桶拍了一張照片。
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時候,他對著手機說:
「媽,你燉的湯我喝完了,這次保證沒浪費。」
我:... ...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他這是把我當垃圾桶了吧。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心聲,莫譽關掉手機問我:
「明天我再給你帶湯?」
我:「... ...好。」
淮山排骨湯YYDS!
之後幾天莫譽說到做到,每天晚上都來給我送湯。
玉米的、蘿卜的、雞肉的甚至連綠豆的都超級好喝。
我真心懷疑莫譽媽媽是湯神轉世,不然怎麼燉得出這麼好喝的湯。
回到學校已經是一周後了,重新加入軍訓隊伍,我驚奇地發現幾天前還皮膚白皙的同學們全都黑了一個度。
我似乎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在醫院病床上躺著不好嗎?
我為什麼要逞強。
還義正詞嚴地說些什麼:
「其他人可以我也可以,作為班級的一分子我不應該和大家脫節。」
6.
經曆了一上午痛苦折磨的我憤憤地敲打起了自己發酸的小腿。
嗚嗚嗚,我就是個笨蛋。
「砰--」
保溫桶和鐵桌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我好奇地抬頭,就見莫譽特別自然地擰起了桶蓋。
「咕咚!」
莫譽蓋子還沒打開,我就已經饞了。
「哇,今天伯母做了什麼湯啊?」
「不知道。」
他的語氣冷淡,我卻絲毫不覺尷尬,仍饒有興致地猜謎。
「伯母每次做的湯都不一樣,上次做了雞湯,這次會不會是鴨湯?」
莫譽揭蓋,是冬瓜湯。
冬瓜軟嫩,湯底澄澈。
水準一如既往地高。
之後幾天莫譽為了完成母上大人的任務,每天都會過來把湯給我,然後再自己去買飯。
為了方便,我乾脆把他的飯也買了。
畢竟,不能白喝人家的湯不是。
即便拿湯是莫譽不要的(他品位真的不行)。
反正我對麵也沒坐人,兩個人一起吃飯也沒那麼寂寞。
我住院缺席的那幾天寢室其他七人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小團體。
我插不進去,於是也沒打算強行融入。
軍訓結束當天中午,兩班便一起訂了個餐廳,請教官和班助吃飯。
都是成年人,大家一起敬了莫譽一杯。
幾個男生將莫譽圍在裏麵,七嘴八舌地說著些什麼,個個眼底閃爍著激動的光。
我也理解,畢竟昨天進行軍訓戶外拓展訓練時的莫譽真的很帥。
A大的軍訓戶外拓展訓練項目十分豐富,匍匐前進、摸槍打靶、野外真人CS ... ...
要不是時間有限,男生們應該想把所有項目都體驗一遍。
與興奮的男生們不同,像我這種爬個樓梯都疼哭的柔弱女大學生隻想在一旁默默看著就好。
然而非常不巧,我不但沒能鹹魚到底。
還異常幸運地抽到了兩次上場的名額,好在後來有人覺得不公平,我這才免於真人CS彩蛋的攻擊。
不過槍還是摸了的。
莫譽炙熱的呼吸落在耳畔,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我似乎還能聽到他的心跳。
「八環,不錯。」
想到這我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背,那上麵似乎仍然殘存著那些不屬於的自己溫度。
我本打算等他們說完找個機會去找莫譽要微信的。
怎麼說... ...我們也算是飯搭子了吧。
雖然他可能隻把我當垃圾桶。
然而去一趟廁所回來,莫譽便沒影了。
他們說莫教官有事,先回去了。
「哦。」我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背,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