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老煩躁地抽著煙,站她對面,兩人臉色都不好看,似乎起了什麼衝突。
果然,相互僵持了一會兒,隻見龍老突然向旁邊唾了一口,將手裡的煙蒂隨手扔到地上踩滅。
“你腦子有病嗎?無緣無故跟到醫院來做什麼?”
“得問你呢,你來做什麼我就來做什麼!”女人紅著脖子,有些胡攪蠻纏的樣子。
龍老挺反感地瞄了她一眼:“你說我來做什麼?我當然是來探病人。”
“探誰?小情人?就那個新得勢的小模特?你打算娶進門做六姨太?”女人用花指著龍老,“沒看出來你還挺深情的嘛,小*一住院你就來醫院看她,那我怎麼辦?你不是答應過我,我是你最後一任太太,絕對不會再娶六姨太的嗎?”
“這時候你能不能別跟我提這個!”龍老又唾了一口,臉上明顯很煩躁。
“你這對我是什麼態度?你偷偷背著我跟這個小*來往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現在居然還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女人氣憤的控訴。
這話聽得龍老都覺得稀奇,不由譏诮笑著問:“什麼時候我要看你臉色了?奧思婕,你還真拿自己當什麼公主啊,我他媽以前哄著你是覺得你還有些新鮮感,玩起來也夠放得開,但其實說白了你也就是供我消遣的一件東西,哪天老子弄膩了照樣把你一腳踹開!”
這話說得奧思婕臉色刷白。
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小國的公主。
當初若不是跟著龍老嫁入中國,她原本可以在自己本國生活的很好。
可惜嫁給龍老,年紀大花心不說,她隻是他的五姨太,家裡面還有四個老女人騎在她頭上。
若不是想她女兒龍茗妃能夠多分一點家產,她早就受夠龍老這個老頭子了。
“龍炳坤,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奧思婕氣急了,指著龍老的鼻子,聲音顫抖。
“再說一遍又如何!”龍老跨了半步子,倒來了耐心了,“奧思婕,別以為你還是你們那巴掌大小國受萬人擁戴的公主,說難聽點,你現在不過是老子身下的玩物,我給了你那父王那麼多錢,他把你送給我玩,明買明賣,所以別成天神神叨叨自以為是,老子現在願意白吃白喝的供著你,那是看在茗妃的面子上,老子要踹你你也不能把老子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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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確實很難聽,奧思婕的臉色由慘白氣成通紅,直接揮起手裡的花便朝龍老撲頭蓋臉地抽過去!
邊抽邊罵:“我真心實意跟了你這麼久你居然這麼說我,龍炳坤你他媽就是個畜生,難怪陽。痿不舉一點用都派不上!”
花瓣被抽得落了一地,根莖也在龍老臉色劃下幾條血痕。
許是真的被她罵惱了,龍老一把捏住奧思婕不斷揮動的手臂:“我呸,真心實意?你他媽自己摸摸良心說你有沒有真心實意?你背著我跟你們小國的那個青梅竹馬私會偷情這麼多年,真以為我不知道?真是操不熟的婊子,不想我把你休出去,就給我安安分分呆著,居然還敢跑來跟我鬧!”
“你……!”
奧思婕氣得話都接不上,雙目血紅,額頭全是凸起的青筋,面容實在有些猙獰,卻還要掙著手要去打他,結果被龍老狠狠一甩,她整個人從臺階上往後倒。
所幸臺階不高,她踉跄了幾步最後一屁股歪坐在地上。
“居然敢朝我動手,愚蠢無知的貨色!”龍來用手指捻了捻臉上被奧思婕抽出來的傷,嘶嘶抽了口氣,遂理了理被她弄亂的西裝,跨步就從臺階上走下來。
結果一轉身,見銀炫冽摟著夜晚歌站在車子前面,他立即笑意一轉:“喲……這不是夜小姐嗎?好久不見啊,你們夜氏自從重新掛牌上市之後,最近這段時間效益不錯啊。”
☆、244 演不下去了,父子都是禽獸
龍老這話一半是說給夜晚歌聽,另一半卻是在想辦法跟銀炫冽搭訕。
他知道兒子不待見自己,但夜晚歌似乎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結果銀炫冽完全無動於衷,像沒事人一樣摟著夜晚歌,臉上依舊一片清朗的笑。
夜晚歌卻點了點頭,挺客氣的:“龍老過獎了,以後我們小輩,還需要你提點!”
“好說好說,你現在嫁給冽,就是我們龍家的人,改天有機會跟冽一起回龍家喝茶。”龍老開朗的笑道。
銀炫冽卻不領情,隻問:“你來看涼西月?”
結果這麼一問,龍老的臉色便一下子陰了,頓了頓便隨口道別走人。
龍老走後奧思婕還坐在臺階上。
銀炫冽始終面無異色,夜晚歌卻有些同情這個女人了。
剛才她跟龍老的爭吵內容,夜晚歌全都聽見了。
現在也知道她的身份,是龍老的五姨太,龍茗妃的母親,據說是一位小國的公主。
年紀輕輕卻嫁給龍老這樣的男人,確實是太委屈她了。
可是這其中的各種緣由,就不是他們這些外人知道的了。
奧思婕顯然是認識銀炫冽的,就是因為他這個龍老唯一兒子的出現,才使得龍老對她們母女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之前銀炫冽沒有回龍家,龍老隻有一個龍茗妃女兒可以繼承家產,自然對她們母女很好。
可是現在他唯一的兒子從外面回來了,還繼承了家業。
奧思婕跟女兒龍茗妃在龍家的地位就大不如從前了。
不僅家裡還有四位太太常找她們麻煩,就連以前最寵愛她的老爺,如今外面也有了小嫩模。
自從龍老跟涼西月這個嫩模走近頻頻傳出緋聞,所有人都等著看她的笑話。
再這樣下去,她這個五姨太遲早會跟那四位一樣,被龍老玩膩冷落。
新的六姨太就要進門了。
而龍家的家產,則全部會落到龍炫冽的手上。
這樣想著,奧思婕抬眼惡狠狠的剐了銀炫冽一眼,雙眸中全是明顯的恨意跟敵意,自己撐著站起來。
銀炫冽還是一副清冷模樣,一隻手插在褲袋裡。
對奧思婕視而不見。
奧思婕深吸一口氣,捂住嘴狼狽的跑開。
由始自終,銀炫冽都無動於衷。
銀炫冽一直陪著夜晚歌走到病房門口,他才停住,松開她的手:“我就不進去了,你去吧。”
“嗯。”夜晚歌明顯同意,畢竟銀炫冽是龍老的兒子,涼西月是龍老的情人,這樣的身份進去會很尷尬。
“那你在外面等我?”
“我去樓下,在車裡等你。”
“好。”
銀炫冽走後,夜晚歌才轉身推開病房門。
一進去就見護工小姐迎了上來:“夜小姐,你來了。”
夜晚歌點點頭,輕瞄了一眼床上閉著眼睛的涼西月,輕聲問:“她怎麼樣?”
“不大好,手術後身子很虛,而且情緒也很糟糕,醫生跟她說明情況後她就一直沒說話。”護工如實的說。
“一直沒說話?剛才龍老不是來過嗎?”
“對,是來過,兩人在病房裡不知說了什麼。等我進來的時候……”護工小姐說到這突然將嘴巴弩了弩,指著床邊桌子上的一張支票,“喏…等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多了這個東西。”
夜晚歌一愣,走過去看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額。
不得不說龍老雖然畜生,但在物質方面卻也不算吝嗇。
“涼小姐好可憐啊。”護工也是個年輕女人,得知了涼西月的情況,不由的多了幾分同情。
夜晚歌手裡的支票她也看了一眼,不禁又感慨起來,“就算得到這麼多錢有什麼用,就算有名有權又有什麼用,女人最重要的子宮都沒了,這輩子都做不了媽媽了,而且她還那麼年輕,以後……”
“噓……”夜晚歌立即制止,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涼西月,“別說了,被她聽到了不好。而且以後也別在她面前說這些話。我怕她聽了更傷心。”
護工趕緊用手捏緊嘴唇:“嗯嗯……不說不說了。”
“行了,你也在這守了一天了,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好,那我一會再過來。”護工看出來夜晚歌跟涼西月是有話要說,轉身離開了病房,順便為她們帶上房門。
夜晚歌將手裡的支票再次放回桌上,正準備拉個椅子過來,一轉身卻見床上的人醒了。
巴巴睜著無力的眼睛,目無焦距。
“西月……”夜晚歌喊了她一聲,幹脆坐到她床上,“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床上的人不說話,隻是將胳膊從被子裡露出來,費勁的想側個身,或許是這個動作引起了傷口疼,感覺她的眼梢都不自然地抽了一下,結果半天也沒能翻過去。
夜晚歌趕緊去背後託了她一把:“這樣會不會舒服一些?”
“嗯。”涼西月總算點了下頭,隻是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滲人。
畢竟是個大手術,看她這樣子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好了。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傷口還疼嗎?”夜晚歌關心的問。
涼西月還是搖頭,那虛弱的樣子看得夜晚歌都覺得心酸了,隻能將臉別過去,這樣靜坐了一會兒,還是床上的人先說話。
“晚歌!”涼西月開口說話,似乎有些吃力。
“謝謝你昨天…能夠那麼晚去禾田會找我。我在這裡也沒什麼信得過的人……當時肚子疼得厲害,上洗手間的時候才發現身上全是血……我就知道壞了…”
夜晚歌一下子又想起昨晚發現她時的場景,胃裡一陣惡心,忍住了才問:“你知道你自己又懷孕了嗎?”
涼西月又笑了一下,搖頭:“這回……不知道。”
這個答案,聽了真讓人心裡不舒服。
“怎麼自己這麼不小心?前幾個月剛流了一個,這段時間就應該做好措施啊!”夜晚歌忍不住皺眉。
“你以為我不想?”涼西月皺了下眉心,不知是傷口疼還是心裡疼,反正表情顯得很痛苦,“很多時候他都是隨心所欲的……我要隨叫隨到,而且他根本……不允許做措施!”
“那他就應該負責,一輛跑車一張支票根本不能彌補什麼,孩子雖然沒有成形,但畢竟是一條生命!”夜晚歌顯得有些憤怒,雖然她的孩子也沒了,但是血肉相連那種感覺,她也是有深切體會的。
一個女人連續失去兩個孩子,還失去了子宮,這真是滅頂的打擊。
再多的錢財,也彌補不了了。
可涼西月卻虛弱地垂了垂眼皮,唇角一抽:“彌補?他需要彌補什麼?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兩個都不是……他給我這些,無非是因為他玩得太大,玩走火了,所以需要用這些錢來收拾爛攤子。”
夜晚歌實在不懂她的意思:“孩子不是龍老的?那是誰的?”
涼西月卻不說話了,頭往燈光那邊偏了一點,似乎捂住腹部沉沉出了一口氣。
夜晚歌以為她瞞著龍老還有其他男人,畢竟是別人的私事,不便過問,也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