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藝珠:“二百二十萬”
……
當顏藝珠將價格提到五百萬的時候,拍賣會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道低沉磁性的那聲在空氣中蕩漾開,卻震顫在每個人的心裡,“我出一千萬”
眾人回頭一看,之間一個挺拔身姿迎光站著,長身玉立在門口,那深邃五官當中浸透出的魅力像女人幻想中的寫真,在這一刻被全部實現。
葉輕蘊誰都沒看,衝人群中坐著的許涼眨眨眼睛。
顏藝珠見兩人眉目傳情,更加怒不可遏,快把自己的下唇咬穿了。
她忽地眯了一下眼睛,揚聲道:“葉先生連拍賣牌都沒有,空著手競拍,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這時候顏藝珠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是要作戲給顏氏高層看,自己已經有了向葉輕蘊求和的姿態。
別指望一個妒火中燒的女人,仍心存理智。
今天參與者,都是給葉氏面子的人上流人士,沒想到還一個同發起人硬頂的嘉賓。全場靜默,都等著後續發展。
這時有一道弱弱的女聲響在空氣中,“他和我是一家的”
葉輕蘊差一點就要噴笑出來。真想把阿涼揉巴揉巴抱在懷裡,這細小的聲音,無疑是在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如何不教他心花怒放?
他目光粲然地笑起來,眼眸裡含著初綻的詩篇,接著點頭承認道:“對,我們是一家的,我的意思,就是許小姐的意思”
這話裡透出的意思,劈在每個不知情者的腦海裡。其中大多數對葉輕蘊有意的世家小姐都一副失望垂淚的樣子,會場一下子炸開了鍋。
但拍賣會還沒有結束,在主持人幾句控制場面的話之後,說道:“許小姐和葉先生出價一千萬,還有沒有人加價?”
全場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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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便點頭:“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一千萬三——”
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截斷,“我出一千五百萬”
葉輕蘊拿過許涼手裡的競價牌,舉起後淡然道:“一千五百萬”
顏藝珠目光像淬了毒,發射過去。她全身的血都冷掉了。葉輕蘊和許涼早有在一起的苗頭,但從沒像此刻這樣,赤裸裸地擺在眼前,刺目得讓人全身發抖。
她再開口,便聞到自己喉嚨口一陣血腥氣,“兩千萬!”
顏藝珠完全是在拿錢撒氣了,引得其他人紛紛側目。
葉輕蘊舉牌:“三千萬”
再加價下去,顯然不明智。不僅是這幅畫不值這個價錢,傳出去,在顏氏高層當中又是一場風波。
想到這兒,顏藝珠握緊競價牌,手被硌得生疼,最終仍含恨妥協,把手撒開。
最終這幅《相戀》,竟被它的作者拍下來。
拍賣會至此圓滿結束。
顏藝珠從未像今天一樣覺得挫敗,她雖然在拍賣過程中壓了許涼一頭,但最終敗給葉輕蘊。
輸得不僅是拍賣品,更是感情,人心。
恍惚中,聽見主持說,“下面有請主辦這次拍賣會的葉氏基金會代表許涼致辭”
顏藝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那位身著旗袍立領,荷葉裙擺禮群的妙曼身影,款款地走上臺去。
隻聽她說:“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參加這次葉氏基金會的慈善拍賣。這次拍賣的全部所得,都會在各界人士的監督下,捐贈給山區的貧困兒童,用以修建學校,增強兒童醫療保障等方面。在這裡,我要特別感謝對此次拍賣做出巨大貢獻的顏藝珠小姐表示衷心的感謝,因為這次拍賣資金一半都來自顏小姐,山區的孩子們會為您祈福……”
許涼說完,便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顏藝珠目眦盡裂,險些嘔出一口鮮血。原來許涼正是這次拍賣會的主辦人,那麼剛才自己超市價好幾倍拍來的東西,都是在為許涼在基金會裡的成績增光添彩。
那些加起來一共隻值一千萬左右的東西,她卻花了八千多萬。
賠了夫人又折兵!
顏藝珠此刻恨不得將臺上那張笑臉撕成碎片。
許涼從臺上下來,站在葉輕蘊旁邊,周圍的人一瞬間湧上來,爭相在葉輕蘊面前露臉。
顏藝珠陰沉著臉,站在人群之後,怒氣滔天。
這時候有工作人員上前來,拿了拍賣物品的協議來給顏藝珠籤字。打掉牙齒和血吞,她手發抖地籤了字,頭也不回地離開。
拍賣會後,便由基金會工作人員引著到了酒店餐廳用餐。
許涼到休息室,正準備換一身利落衣服,卻被人從後面一把擁住了。
葉輕蘊呵著氣輕吮著她象牙白的耳朵。接著低聲笑道:“今天葉太太真讓人刮目相看。說說看,誰和你是一家的?”
許涼臉頰紅得滴血,她剛剛脫口而出,倒成了他的把柄。
便裝傻道:“奶奶和微娘都和我是一家的呀”
他頭一偏,唇抵在許涼的側臉上,“小東西,還敢跟我玩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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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大不了被人罵變態
許涼轉過身去,同葉輕蘊細細地接了個長吻。兩個人都有些氣息不穩,稍稍拉開一些距離,久久對視,誰都舍不得移開目光。
“我今天真怕拍不回那幅畫”,許涼臉埋在他懷裡,小手抓著葉輕蘊的衣襟。
葉輕蘊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心思,怕她多想,便撫慰道:“沒關系,即使今天她得到那幅畫又怎麼樣,你得到的是人”
許涼嘴唇忍不住往上翹,“不過葉先生的大作還真是值錢,一賣就是三千萬”
葉輕蘊伸手撓她,許涼嬌笑著直往一旁躲。
他一副不饒人的樣子,“好啊,竟敢取笑我。不就是因為我把自己的畫買了麼?”
許涼點頭:“估計你從此在畫界會聲名鵲起,一畫難求”
葉輕蘊失笑道:“那到時我賣畫,你收錢”
夫妻兩個目光一觸,都忍不住相望而笑。
許涼作為基金會的理事,換了衣服也不敢多耽擱,和葉輕蘊又轉回了餐廳。
餐廳內部打著一層金色的柔光,裡面金碧輝煌,正前方的牆壁上投影著基金會的logo。
老太太撐到這時,便有些精力不濟,等許涼他們回來,便跟二人說了一聲,由微娘陪著,打道回府。
剩下的事,自然由他們夫妻兩個應酬。
要說葉輕蘊出席這樣的場合,著實有些大材小用。但因許涼的緣故,又少不得陪她四處應酬。
當別人問起兩人的關系時,葉輕蘊眼睛裡便浮出幽微的笑意,直言道:“那時必定請你來家裡喝酒”
這酒是什麼酒,都心知肚明。
因他是枝州最被各位名媛看好的佳婿,此時話裡話外都是有了巨大的失落,但人家有了喜事,對方還是頂級豪門葉家,再怎麼樣也得撐出個笑臉來說恭喜。
直忙到下午,送走了一批批客人,許涼臉上的笑容才落下。轉而垮著臉衝葉輕蘊撅了一下嘴唇,“好累”。
剛才在眾人面前端莊秀麗,這會兒隻有他們兩個,她便端不住了,眼神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葉輕蘊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剛開始是要累一些,等將來你都熟練了,神經就不必繃得這麼緊”,在他看來,許涼做事認真得可愛,今天這樣的場合,有他和老太太撐場,隻要不出差錯,別人也要滿口盛贊。
可她偏偏連細節都做得十分周到完美,贏得眾人的口碑。他的疙瘩盡了全力。
葉輕蘊帶著許涼上了車,兩人便抱在一起不動了。
靜默了好一會兒,在他以為許涼已經睡著的時候,她忽然出聲道:“你平時出席活動的時候,也這樣累麼?”,原諒她是個不稱職的妻子,以前隻顧著活在自己小小的世界裡,不夠關心他,愛護他。
她這樣問,葉輕蘊愣了一下,俄而又展眉微笑,“我可不像你這麼較真兒,要不樂意應酬,就推給譚柯寧他們,除非萬不得已,一般不會親力親為”
這個傻瓜,把他想得太脆弱了。要是自己不樂意,誰敢說一句不是?
許涼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小小地打了個呵欠,睡意逐漸趕上來,她睫毛顫了顫,在他胸口蹭了一下,終於睡著了。
葉輕蘊隻讓司機將車停在別墅門口,便讓他離開。
許涼還沒有醒,他動也不敢動,一直維持同個姿勢。但心裡裝著的,是無限的滿足。
過了一會兒,竟下起雨來,淅淅瀝瀝地輕輕敲打著車窗,像歌者小聲的吟頌。
很安寧,車裡車外成了兩個世界。他們被外面的風雨一襯,更顯得溫暖安心。
許涼好一會兒才醒過來,眯著眼睛,看見雨水淋漓地掛在車窗上,又順著玻璃滑落。
“下雨了?”,她輕聲念到。
為了避免她懊惱,葉輕蘊手麻了也忍住了不在她面前表現出來。面色如常地說:“走吧,這會兒嚴姨肯定做好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