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撐了一把傘,下了車,一直行到院子裡。
院兒裡好些話都開了,成了一片斑斓世界,看著賞心悅目。
兩人駐足看了一會兒,這才進了屋。
嚴姨看他們回來,便說飯菜已經擺在飯廳裡,她這時就要走。
許涼關心道:“外面下雨了,嚴姨帶傘了沒有?”
嚴姨一笑,點頭說:“帶了,謝謝葉太關心”,說完,才跟兩人告辭出門去。
葉輕蘊上去換了衣服下來,看見許涼手託著腮,在仔細觀賞著從拍賣會商品拍下來的畫。
他過去,手攬著許涼的肩膀問:“本來就是畫給你的,幹嘛一副感慨萬千的樣子?”
許涼說:“除了我們兩個,還有誰知道這幅畫是給我的呢?比如說今天,顏藝珠知道這幅畫是你畫給我的,她也不會花那麼大心思來搶”
葉輕蘊狀似十分贊同地點頭,“她隻會直接把畫給撕成碎片”
許涼掃他一眼:“這怪誰?”
他眼睛裡升起霧靄一般潤澤的笑意,揉了揉她的頭發,“繞了這麼半天,原來是在吃醋”,看她張嘴就要反駁,葉輕蘊趕緊搶先說,“不就是給這畫正名麼?很簡單”
他一手拿畫,一手牽著許涼,去了書房。
葉輕蘊將書桌上的臺燈開到最亮,將封好的畫從框裡取出來。接著研墨取筆,在畫上的印鑑旁邊又題了一句,“子潤贈愛妻許涼”。
他笑吟吟地扭頭看她,許涼果然心滿意足的樣子,失笑道:“終於高興了吧?”
許涼哼了一聲,“勉強及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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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行,我從來是滿分獲得者”
“你的滿分很多呀,腹黑,傲嬌,悶騷,這幾點上你一向名列前茅”
葉輕蘊磨了磨牙,一把將許涼抱到書桌上,她驚呼一聲,發現對方已經開始解自己禮群上的盤扣。
她趕緊求饒道:“葉先生哪方面都滿分”
“在床上也是?”
許涼警惕著那隻伸到自己衣服裡面的手,諂媚道:“是,在床上一直受到葉太太的好評”
葉輕蘊手探得更深,挑眉道:“可我在床上想得兩百分”
許涼非常堅決地搖頭:“葉先生,做人不能這麼貪心,傷腎”
他的吻印在許涼的鎖骨上,低聲道:“那你給我補補”
這一補太銷魂了,許涼嬌媚的細哼聲在書房當中波瀾迭起,聽得葉輕蘊滿心火熱。
最後她一聲長吟,竟暈了過去。
葉輕蘊也悶哼著,伏在她頸窩當中,粗喘不已。
把許涼抱到浴室裡洗了澡,葉輕蘊心裡也頗有些懊惱。明知道她今天受了累,自己居然還是沒管住欲望,動作還那麼激烈,她大概會生氣的。
將許涼身上的水珠擦拭幹淨,給她穿上睡衣,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到床上去。
許涼是被餓醒的,她做起身來,發現全身跟散了架似的,於是隻好重新躺下去。
這時候臺燈被按亮了,葉輕蘊微微支起身體去查看她的神色。
許涼本來有一點生氣,但見他因為小小的動作,被子往下滑,露出肌理勻稱的上半身。怒意瞬間就煙消雲散。
美男計!赤裸裸的美男計!
不過她偏還就吃這一套,眨巴著眼睛看著他,聲音沙啞地說:“我餓了”
葉輕蘊起身,沒找見自己的家居服。便掀被起身,隻穿著一條內褲去了衣帽間。
許涼將臉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目光跟著那道修長的身影打轉。
她害羞又自豪地想,比起九哥那些韓國歐巴都弱爆了,果然大長腿還是自家的好啊!
葉輕蘊回來得很快,他隻隨手拿了一條牛仔褲穿上,上半身仍什麼都沒穿,巧克力腹肌延展到皮帶之下,性感得讓許涼捏著鼻子,生怕鼻血噴出來。
他站在床邊,向許涼展開雙臂說:“過來,我抱你下去”
許涼做了幾秒的激烈思想鬥爭,還是奔到他懷裡去了。
葉輕蘊輕而易舉地託起她,許涼兩條腿圈在他毫無贅肉的腰肢上,手摟住他的脖子。
他剛一動,許涼發現他耳朵上有一顆淡淡的痣,便湊近了看,呼吸輕柔地噴在他的頸邊。葉輕蘊喉結動了動,“幹什麼?”
許涼說:“你耳朵上有顆痣,看起來好可愛”,說著,在那顆痣上親了一下。
葉輕蘊全身一僵,耳朵是他的敏感地帶,此時被她柔柔地吻著,心裡便揚起一陣微妙的戰慄。
許涼覺得好玩兒,嘴唇又貼上去,葉輕蘊順著這個姿勢,一把將她抵在牆壁上,眼睛噴火道:“安分些!要不是剛才給你洗澡的時候,看見你那兒傷了,我就——”,他咬牙切齒。
看她那裡的傷勢,至少好幾天不能碰她。這時候她還敢來撩撥?欲火加怒火,直衝葉輕蘊的天靈蓋。
許涼將腦袋耷拉在他肩膀上,葉輕蘊的火氣一下子啞了。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地說:“乖啊,不是九哥故意兇你”,他做了個比喻,“就像你最喜歡的紅燒肉,卻因為感冒不能吃,你心裡惱不惱?”
許涼都快哭了,“怎麼別人就是手心裡的奶茶,我就隻能是碗裡的紅燒肉?”
葉輕蘊無語,這個根本不是重點好嗎。
到了飯廳,葉輕蘊沒動那些菜,給許涼下了一碗小餛飩,她吃得挺香。
終於吃完了遲來的晚飯,夫妻兩個收拾一番,回房上床。
許涼剛剛睡了一覺,便有些睡不著。她在葉輕蘊懷裡蹭來蹭去,然後他也睡不著了。
“幹嘛?”,他側身看她。
許涼嘴裡突然蹦出一句,“你說到底是種子不夠好,還是土壤不肥沃?”
葉輕蘊輕拍著她的背,“什麼意思”
“那我們怎麼還沒有寶寶?”
他手頓了一下,“我們年年都做了體檢,身體都沒問題。孩子都是看緣分”,其實這方面他挺擔心,上次盛霜差點兒流產的事,在葉輕蘊心裡留下了陰影,要許涼遇上類似的情況,他得心疼死。
許涼聽他語氣並不熱絡,便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孩子?”
葉輕蘊怕她誤會,解釋說,“說實話,我很盼著它。但聽說這種事,越急壓力越大,孩子更加懷不上。再說,生孩子大人也有風險。孩子和你之間,我選你”
許涼雖然心裡感動,但覺得他太緊張了,“你怎麼把孩子說得像我的催命符?以前你還說要生十個八個呢,現在就該注意了”
葉輕蘊一個都怕,更別說十個八個了。孩子連個影兒都沒有他都快產前抑鬱症。
他沒說話,許涼就用慫恿的口氣說:“你想想,有個孩子,不管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我的眼睛,你的鼻子,我的嘴巴,你的臉型,組合在一個活潑的小生命裡面,多神奇!”
葉輕蘊捂住她的嘴巴,再說下去,他都恨不得明天就生一個出來。悶聲勒令她道:“睡覺!”
許涼撥開他的手,果然不再說話,沉入夢鄉當中。
她倒是沒心事地睡著了,被她弄醒的那個反而毫無睡意。葉輕蘊無聲地舒了一口氣,心裡最隱秘的熱望被她勾了出來,讓他如何睡得著?
第二天顏藝珠在葉氏基金會豪擲八千萬的消息登上了新聞頭條。在一眾慈善土豪的呼喚聲中,她隻能打掉牙齒和血吞。
雖然心裡沉著悶氣,但這一大筆錢也不是沒有用處。至少顏氏高層那邊有了松動。
同時傳出的另一條新聞,很快就蓋住了顏藝珠的風頭,就是整個南方第一貴公子葉輕蘊名草有主,未婚妻早就內定,已在葉氏基金會管理事務。
不用其他證據,隻提也是基金會幾個字就把葉輕蘊的婚事定死了。眾所周知,基金會的最高管理人就是葉氏的當家主母,人家已經在裡面開始接手工作,就表示受到了葉家的認可,結婚是早晚的事。
新聞一出,全華聞隨處都是心碎的聲音。前頭就有傳聞葉先生和一名美貌女子過從甚密,華聞女員工隻當是傳聞,現在證據擺在面前,再不能自欺欺人。
這消息一冒頭,葉輕蘊倒是神清氣爽,方譽就遭殃了。他時時刻刻都在被人詢問——
總裁真的有未婚妻了,不是我在做噩夢吧?
方總助,到底誰那麼大能耐,拱上了葉先生的龍床?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你不告訴我,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
方譽覺得自己真快幹不下去了,冒著生命對一眾要死要活地女人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民眾對於葉輕蘊的未婚妻自然十分好奇,媒體順勢去扒皮,但人家的身份保密。即使有人將那位未婚妻和裴意初的經紀人對上號,也沒人敢透露出去。
畢竟媒體人也是人,都怕死。
葉輕蘊自然也發現最近華聞氣氛低迷,他看了隻覺得好笑,發話下去,組織員工去泰國旅遊。這下公司裡面又開始歡欣鼓舞,歌功頌德。
不過傳聞這建議是葉先生的未婚妻最先提出的,說是她每每去華聞,見員工們都勤勞辛苦,是該嘉獎放松一番。
職員們畫風一轉,又開始對總裁未婚妻一陣猛誇。許涼霎時成了民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