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細膩溫熱的觸感,讓他覺得異常滿足。她真的原諒自己,他也終於可以從那件秘密造成的陰影當中走出來。
這時候才是真的雲消雨霽,天空一派晴朗。
兩人駕車一路開回了家,心裡放下一塊大石頭的葉輕蘊,全身都輕松起來,臉上的笑容一直掛著,眼神裡的溫柔像是要滲透到許涼骨子裡去。
可許涼卻笑不出來,她扶著肚子下了車,臉上有些慘白,眼睛裡水潤的霧氣,讓她看起來可憐巴巴。
葉輕蘊趕忙過去扶著她,見許涼恨不得蜷縮成一團,他心疼得眉頭皺了起來。手臂伸到她腿彎處,將她抱了起來,許涼沒力氣掙扎,摟著他的脖子,腦袋擱在他頸窩上。
一路將她送到床上,家裡自然比酒店要舒服。更別說葉輕蘊為了守著他,在車上呆了一夜。
可因為和許涼和好如初的緣故,他一點也不覺得累,反而精神奕奕。
許涼眼睛隻睜開一條縫,連葉輕蘊的臉都看不清楚。
他將許涼扶起來,修長有力的手指靈活地解著她的紐扣。
許涼手搭在他腕上,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做什麼?”
葉輕蘊哄著她說:“乖,這麼睡會感冒,先換了衣服再躺下”
許涼正自省,是不是把他想得太過禽獸,他卻仗著房間裡暖氣充足,將她脫得隻剩一件內衣,呼吸粗重地吻上她肩頭。
葉輕蘊原一本正經地給她換衣服,隻是她奶白的皮膚一裸露在自己面前,他便克制不住了。
本來因為出差好幾天,小別勝新婚的時候,她又突然因為舊事發難。這麼一算,真是況了許久,好些天沒碰她了。
葉輕蘊將她放倒在床上,嘴唇纏綿在她脖子上。心裡湧起的*像火山巖漿一般在血脈中沸騰。
趁她無力反抗,葉輕蘊順勢解開她的內衣搭扣,將那件小小的布料往旁邊一扔,便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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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狼血翻湧,許涼卻在他身下哭叫著說肚子疼。
葉輕蘊趕緊自然不敢再繼續下去,安撫性地吻掉她臉上的淚水,輕哄道:“乖,不哭啊,我不動你”
她還是喊肚子痛,一副比在車上時更慘的樣子。
葉輕蘊一愣,驟然擔心起來,擰眉道:“我讓醫生來給你瞧瞧?”
許涼卻哼哼著,臉頰發紅,隻說不用,緩緩就好了。
他卻正色道:“身體可不能開玩笑,這事你不許說不”
葉輕蘊強硬起來,許涼便撅著嘴唇不說話了。最後他嘆了一聲,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問道:“生氣了?”
許涼咬住下唇,臉上漸漸浮出血色,眼睛看向一邊,細聲說:“我肚子疼,是因為……我也想要你”
葉輕蘊愣了一下,將她的臉扶正,深深凝視她道:“阿涼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聲音低啞沉喑,充滿磁性。
許涼卻惱羞成怒,一把扯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臉,“我剛剛什麼都沒說過!”
葉輕蘊怕她把自己給悶壞了,將被子揭開,也躺了下去,把她拉到自己懷裡。
許涼的側臉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有些窘迫地看著她的頭頂,“這個問題可以不回答麼?”
許涼堅決道:“當然不行!”
他輕輕笑了一下,“大概是從我知道這世上有愛情這回事開始”
葉輕蘊的愛情始於一種對許涼的強烈佔有欲。十五歲剛滿是在一個夏天,那是一段心浮氣躁的日子。他老是對許涼兇巴巴地,隻要她對院兒裡別的男孩子笑,或者說別人好,葉輕蘊心裡便怒不可遏,隻想把她綁在身邊,讓她隻看著自己一個。
他一度以為自己生了病,一向早熟的他甚至想著是不是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直到院兒裡有一位世家的姑姑要結婚,讓許涼去當花童。
那位姑姑是和丈夫復婚,第二次辦婚禮,但仍然用心熱鬧。新娘子很喜歡許涼,便邀她去當自己的花童。
因為她第一次結婚時許涼剛六歲,滿身嬰兒肥,可愛得讓人都想據為己有。既然嫁同一個人,理應是找同樣的花童。
於是十二歲的許涼換上白紗裙子,走馬上任了。
男花童和許涼年紀相當,那會兒正懵懵懂懂的時候,大人看這裡兩個花童直開玩笑說,兩個孩子真是一對兒金童玉女,幹脆訂個娃娃親。
葉輕蘊氣壞了,等儀式完成,立刻拉著許涼就走。又開始對她發脾氣,“你喜歡那個混蛋?”
許涼不解地看著他:“誰是混蛋?”
兩人的大腦顯然運轉不到一個頻率上,葉輕蘊心裡拱著火,恨不得將她罵醒,“不許和別人站在一起!”
他沉著臉,語氣嚴厲,要吃人一樣。許涼委屈極了,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他卻無故遷怒,於是眼睛裡漸漸漫出水澤來。
她看都不看他,抽噎著扭頭就走。他再不是那個處處疼愛自己的九哥了,想到這兒,許涼大聲哭了出來。
葉輕蘊急忙趕上去,卻低不下頭向她認錯,便咳了一聲道:“不要哭了,一會兒大人看見,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許涼帶著哭腔反駁,“你本來就在欺負我!”
“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她還是哭,“九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葉輕蘊腦子裡忽地一亮,眼前的霧氣被這句話撥開,原來是因為自己喜歡她,但不是她嘴裡的那種喜歡!
十五歲的他很快接受了這種感情,將委屈的她攬在懷裡,哄道:“我怎麼會不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
她不知道,葉輕蘊在看清自己喜歡她的第一天,就對她表白了。
此時再回憶起從前,那會兒可真是青澀,如果自己在出國之前,就將一切都跟她說明白,一切會不會是另一個模樣?
許涼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他的答案,便推了他一下,“你怎麼神飛天外去了?”
葉輕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哄著她,說:“我忘了”
“你記性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忘?”
他想了想說,“這就跟我很聰明,但娶了一個笨太太是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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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有點少,等我回來之後再寫吧,麼麼噠(づ ̄3 ̄)づ╭?~
☆、244.這是最後的回憶
許涼睡一覺醒來後,葉輕蘊已經不在床上。養足了精神,似乎肚子也沒那麼疼了,她十分滿足地伸了個懶腰,起床往樓下走。
四處找了一圈,並未看到葉輕蘊的身影,最後還是聽到他的聲音,才找到廚房去。
隻見他一本正經地念著菜譜:“紅棗二兩,鹽少許……”
她探了腦袋進去一看,葉輕蘊背著門口,正對著冰箱上的便利貼看得仔細。
灶上熱氣騰騰地煮著東西,隻是沒有香味傳來,看著像還未開始他的廚藝首秀。
許涼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後,葉輕蘊卻忽然轉身,一把將她抱住,她反而被嚇了一跳。
“你幹嘛?”,許涼驚魂未定地問。
葉輕蘊將她的頭發抿到耳後,笑道:“真是笨得要命,不知道人是有影子的麼?”
許涼這才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了一眼砂鍋裡的東西,問道:“給我熬燙呢?”
他有些不自在地擋住她探到鍋裡的目光,說:“給你補腦的”
許涼瞪他道:“補腦用得上紅棗?”
“這誰說得準”
最後紅棗雞湯端上桌,滿飯廳都是一股沁人的香味。許涼剛拿了湯勺要喝,葉輕蘊卻忽地搶過她的碗說:“燙,先吹吹”,便垂著頭,很細致地把燙給吹涼。
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的側顏深邃完美,睫毛很長,許涼身為女人也要嫉妒了。
葉輕蘊盛了一勺,喂到她唇邊,許涼喝了,先是面無表情地看他略顯期待的表情,後又忽地笑著說:“好喝!”
他這才清俊一笑,像是得了天大的贊美,喂著許涼將一碗雞湯給喝光。
吃完晚飯,許涼有些被葉輕蘊的雞湯喝撐了,他趕緊給她吃了些健胃消食片,哭笑不得地說:“你這是幹什麼,要是喜歡,我再給你熬不就行了”
許涼卻說:“是真的好喝啊,你以為我會違心給自居的胃找罪受嗎?”
她吃得多,但因為來月經的緣故,又不能陪著她一起出去散步。葉輕蘊便讓她別急著睡,他捧了一本她書櫃裡的散文念給她聽。
是張允和的《曲終人不散》,裡面寫著記敘了沈從文和張兆和的戀愛經過,聽起來,倒有些像二姑母葉禮榆和二姑父池諱江的故事。
許涼沉湎其中,覺得這樣細水長流的平淡生活,有一種奇異的美感和光芒。
不僅是書中,現在她和葉輕蘊的氛圍也很溫馨,床頭點著一盞明亮但照射番位不大的燈光,他靠坐在床頭,一字一句念著,聲音飽滿,溫和,寧靜,讓人流連忘返。
她正聽得津津有味,葉輕蘊的聲音卻戛然而止。許涼奇怪地仰起身去看,隻見他不知不覺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這些天他忙著出差,又因為她而心力交瘁,如何能不累,此時已然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