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天便是亞森的尾牙會,恰好在華聞的宴會前一天。許涼要在葉輕蘊的主場,預演葉太太的位置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去亞森的尾牙會,正好給自己找點兒事做,不至於整天在家胡思亂想。
在去宴會之前,她先去了公司一趟,裴意初說他買了一份新年禮物送她。
許涼到公司收了包裹,便碰到了正往公司趕的molly。
見她一副懷孕破羊水的急相,許涼攔住她問道:“你不去會場,跑這兒來幹什麼?”
molly隻恨不得自己頭上長著犄角,便可以像頭牛一樣往裡鑽。一邊被許涼拖著,一邊艱難前行,跺腳道:“你可別抹殺我這次的眼福。聽說大老板來了,你瞧著那幾個大爺似的投資商什麼時候這麼積極跑到公司來?他們不去會場,迂回到這裡,還不是因為大老板今天過來!”
“誰是我們公司的大老板?”,許涼拗不過molly,隻好陪著她往裡面走。隻是一邊說一邊觀察molly將一雙“恨天高”踩踏得如魚得水,著實讓人驚嘆。
molly白她一眼:“這你都不知道!那你聽過亞森影視隻是瑋寧集團的分公司吧?”
許涼點了點頭:“連不是亞森內部的人,也知道這事兒吧”
“這次來的,是瑋寧集團的第二大股東。雖然他隻擔了個董事會非執行董事的虛名,不過他說話一向比瑋寧的一把手還管用”,molly越說越激動,“更何況他一向神秘,從來不在公司裡露面,要是這次能得見天顏,我少活十歲也值得!畢竟是瑋寧的太上皇啊!”
許涼撇撇嘴:“你這個誓言一點兒也不走心,敢不敢說讓你見他一面,你皮膚提前老十年?”
molly咧了一下唇,“果然最毒婦人心!”
兩人到了公司大堂內,本來該冷清的地方,竟然簇擁著一堆人。裡面不少熟面孔,都是知名的藝人,隻不過此刻都被經紀人或者助理伴著,在扶梯底下引頸而望。
許涼也沒想到會這麼大陣仗,周圍都是些演藝圈的名人,竟然為了能見那人一面甘心在這兒等著。
畢竟這裡沒有獨立的化妝間,更沒有環境舒適的保姆車。
今兒來得人派頭可真夠大的,老板帶著他去公司上面一層層視察,竟讓黑衣墨鏡的保鏢將上樓的每個入口都給攔了。怪不得這兒堵著一堆人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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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看到人許涼也覺得有些掃興,但環顧四周,顏值頂天的各位女明星也十分賞心悅目。
她還能看顏自我安慰,molly卻顯得很失望,“本來想著大老板可望不可即,現在才知道,他既不可望,也不可即”
許涼安慰她道:“瞧瞧這滿堂的衣香雲鬢,美人如雪,你也得振作起來啊”
molly絲毫提不起精神:“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整出來的。我給她們化妝的時候都得小心翼翼,生怕把人剛做的下巴給捏歪了”
許涼忍著笑說:“你還要跟著一起等人下來嗎?”
molly搖了搖頭,十分深沉地說了一句:“算啦,有緣總會相見”
兩人又出了公司大門,這才往尾牙會的舉辦場地而去。
一下車,許涼便覺得這次亞森下了血本,至少從外部來看,花架四立,地上是撒著白玫瑰的紅地毯。一直延伸到大廳裡去。
每個人,不管是不是明星,都有這樣一次機會,耀眼於紅毯中暗暗發光的星途上。
這不像是公司的尾牙會更像是一場極富盛名的頒獎典禮。於是人人心裡都被感染上了激動和期待。
進去之後,會場的全貌便呈現在人面前。整個色調是淡雅的粉白,人的頭頂上懸掛著花球顯得活潑生動。
聽說會場設計是由亞森老板的太太季曼操刀,今天一看,不似以前的華麗,但有一股別樣的清新。
雖然趙垣帶著大老板去公司視察,引得不少人從會場跟過去。但現場還是有不少人在,大多都是明白人——別人身份那樣尊貴,跟過去也討不著什麼好!
雖然趙垣不在,太太季曼自然擔當起了女主人的指責,迎來送往,翩翩應酬於各類人中間。
季曼在大家眼裡也算是個傳奇人物,她年紀並不大,同趙垣算是老少戀。又生得美貌昳麗,讓自妻子亡故一直擔心的趙垣也動了凡心。
聽說季曼手段極高,還沒嫁給趙垣,就將他與頭個妻子生下的孩子給逼走了。
這些傳聞許涼都不大放在心上,唯一讓她覺得該警惕的是她另一個身份——季修源的姐姐。
畢竟裴意初和季修源爭鬥已久,內外皆知。不僅兩人之間有較勁的嫌疑,季修源甚至連裴意初這邊的工作人員也一起記恨上了。
來參加年會的隻有許涼一個人,多加防備總是周全的。
剛這樣想,許涼旁邊的molly用手肘撞了撞正在出神的她。
許涼扭過頭,問她:“怎麼了?”
然後看見molly衝自己擠眉弄眼。
她會意,朝前面一看,心裡萬馬奔騰——在季曼出風頭的日子裡,自己竟然與對方撞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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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累啊,一邊碼字一邊打瞌睡,腦子裡想的情節,還以為自己正做夢呢。晚了一點,抱歉,麼麼噠(づ ̄3 ̄)づ╭?~
☆、189.撞衫引發的血案
氣氛驟然尷尬起來,雖然許涼竭力保持鎮定,但僵硬的表情還是顯得有些不自在。
今天頗有些出門不利的勢頭,但季曼已經越來越近,還是要打起精神應付。
周圍人的眼神如有若無地飄到這邊來,都想看看這出好戲怎麼收場。特別是季修源周圍的那幫人,已經止不住嘴邊的那聲嗤笑。
越是這種時候,許涼表現越大方得體,揚起一抹嫣然笑意,眉目如畫,那身紅色刺繡圖案長款連衣裙將她襯得明眸皓齒。
她身上的那抹恬淡氣度,讓人立刻有了另一種感覺:即使兩人穿著一摸一樣的衣服,但許涼穿出的是層次,季曼穿出的是相得益彰。
這樣一看,就像兩個不同類型的人物,無從比較。
季曼心裡雖然不悅,但今天是亞森的大日子,顯赫人物眾多,自己丈夫的人脈差不多都到場了。即使覺得面前這個亞森的女職工不湊巧和自己穿得一樣,心裡的不滿也要死死壓制在心裡。
隻是這件衣服是某奢侈品牌前兩天才出來的限量版新款,自己也是提前預定了半個月才趕得上亞森的尾牙會。面前這個年輕女子有這個福分穿在身上,不是家世不錯,就是那類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因為趙垣掌管的亞森旗下有不少模特花旦,各個美豔不可方物。季曼疑心病重,為人也霸道,所以每次見到亞森裡面的女人,面上端莊,暗地裡卻要不住撇嘴。
再說眼前這個,瞧這長相,說不定就是那等不入流的。
季曼暗哼一聲,面上卻笑意吟吟,一副大家主母的端莊模樣。
“這位小姐眼光倒和我相像”,季曼伸手拉住許涼的手,一邊說一邊在她掌心按了按。
許涼不喜歡這樣的肢體接觸,暗中皺眉。心裡隻嘆氣,看來這位趙太太隻是面上和善,心裡不知道怎麼埋怨自己呢!
她笑容得體,回道:“哪裡,今天我是沾了這件衣服的光,可這件衣服,卻是沾了趙太太的光”
許涼話說得漂亮,眼神卻清亮,不卑不亢。站在璀璨的燈光底下,被紅色的襯得更加儀態萬方。
季曼心裡稍稍好受一些,這時候又有人進門,她笑著告了聲惱,往門口迎上去。
看著老板娘漸漸遠了,molly在一旁替許涼松了口氣:“幸好你會說話,這位趙太太那辛辣性格,連老板都要退避三舍。公司哪個女藝人見著她不繞道走?”
許涼對這些八卦不甚在意,慢吞吞答了一句,“是嗎?”,從侍者手上端了一杯果酒,輕輕抿了一口。
molly打量她一眼:“都說你是那種隨性的人,我看其他人都看岔了,你明明就是個傻大膽”
許涼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畢竟亞森在業界名聲數一數二,陸陸續續便有時尚界,媒體界,娛樂界,甚至一些名流高官進場。
許涼從小就在大院兒長大,有些熟面孔,她便會若有若無地避一避。
本來她在偌大的亞森影視沒什麼存在感,不管葉輕蘊還是她自己都覺得在曝光率極高的公司裡不要露臉太多。
一是裴意初現在的一點一滴都由他親手打拼出來,如果外界知道他有一位背景不凡的經紀人,難免會懷疑他取得的成績是否真實,這顯然對他不公平;二是許涼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一直堅守崗位,如果將來要退出,也能無聲無息,默默抽身。
她抬手看了一眼表,思忖著在老板等會兒宣講完年度總結,她就打道回府。
盯著表盤好一會兒,想著自己隻是跟幾個頗熟悉的人寒暄兩句,竟然完全找不到其他事情做了。
略站了會兒,在一群經紀人簇擁在一起交談的時候,許涼聽著她們面和心不和地說話隻覺得提不起興致來。
趁一位金牌經紀人鼓吹自己這一年的戰績時,許涼見其他人都全神貫注,既羨慕又嫉妒地聚焦在那人身上,隻覺得提不起興致。
她默默抽身出來,準備去洗手間補補妝。好吧,補妝倒還是其次,就是想出去透透氣,總之六星級酒店的溫室花房,總比對著一張張偽善笑臉強多了。
出了門,繞過大廳,許涼去洗手間補了妝,闲庭信步一般走在花架搭成的院子裡,滿眼都是舒心的紅色,簇擁得十分熱鬧,見了總讓人心情開闊。
許涼深吸一口氣,剛要拐角,就聽見一陣交談聲。
一個女人正在說:“經紀人一會兒讓我去陪酒,說今天有個極要緊的人物要來,如果能討他的歡心,要大紅大紫不在話下。可是”,女聲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你知道的,我已經有了男朋友,要是讓他知道了的話,肯定會不高興”
另一個便勸她說:“隻是陪著喝點兒酒而已,再說了,那位可是站在雲端的人,我們往上瞧一眼,他露出真容來,都是底下人的福分。哪兒由得到我們挑三揀四?要我說,真被他看上,那才是祖墳冒青煙,幾輩子在佛祖坐下求來的福氣!”
女子的聲音羞澀起來,“你說的我也知道,他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這次能參加公司的尾牙會,是老板竭力促成的,就怕有一丁點兒閃失。可就是知道他身份多尊貴,我才不敢隨便露頭,你沒看其他女藝人,削尖了腦袋要在他面前表現,看那架勢,比搶周導電影女主角還激烈。”
“嗨,你這個榆木腦袋。既然別人都想上位,你為自己墊墊腳怎麼了?再說了,就算到時候人家一個沒瞧上,要丟臉大家一起丟,葉年,韓凝這種排在全國前十的女明星都要去一爭高下,就是想著如果得那位青眼了呢?”,說著無奈嘆了一聲,“拼死拼活圈那麼多腦殘粉有什麼用?不如這位大人物的一句話”
兩人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許涼才從後面走出來。並不是她有心偷聽,隻因為如果正在人家說悄悄話的時候走出來,場面一定很尷尬,所以她就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沒想到一聽倒還真一樁隱事。
實在想不出今天來的是何方神聖,瞧這狂蜂浪蝶的氣勢,簡直要把整個亞森的女星納入後宮節奏!
看時間不早,估摸著宴會要正式開始,許涼這才重新回了大廳。
此時人顯然比剛才更多了些,一時人聲鼎沸,一派繁華奢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