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我會反抗會發瘋會掙扎,沒想到我卻對桌上的雜志感興趣,抱在手上看得目不轉睛。
於是平平淡淡的給我上銬之後就注視著我。
「你在看什麼?」他問。
我給他攤開雜志,上面是一個男模特半裸著身體穿著一條休闲褲擺著姿勢。
怕他看錯重點我貼心的給他指了指男模的屁股:
「好翹,但沒你翹。」
我等待他的誇誇。
他沒收了我的雜志。
「啊啊啊啊啊啊啊還給我啊啊啊啊啊啊!!」
他無力的嘆了口氣,手指摸上我的脖頸用了幾分力:
「蘇恩,我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要裝也要裝對方向……你除了待在這陪著我,耍再多花招也回不去,你膽敢肖想逃跑,可以試試看......」
我被壓制在潔白的床鋪上,雪一樣的白與我身上的白色睡裙融在一起。
眼前,是早已沒什麼耐心的他。
他的力道不大,但依然遏制得使我呼吸有些困難,利用一絲可以說話的力氣,我弱弱道:
「雖然我騷擾你,是你不對,但退一萬步來說,你腚練的那麼好,就一點錯也沒有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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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放大的陰鬱帥臉空白了兩秒,風吹動窗簾,拂過他額前的發絲,讓他的眉眼暴露在我眼下。
他的力道放輕,無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我抬起手輕輕描繪他眉眼的形狀:
「有人說你真的很像……」
他靜靜的注視著我,似乎已經不期待能從我嘴裡放什麼屁了。
「很像一個瘋子,比我還瘋的那種。」
我邊說邊笑,但被扼制住了喉嚨,我沒忍住嗆得咳嗽了起來。
「哦?」
他挑眉,任由我觸碰他的眉頭。
「但我蠻喜歡的。」
感受到脖子上的手顫抖了一下後迅速松開,季止江看了我兩秒後走出了房間。
哦,順便帶走了我的雜志。
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阿竿!我心心念念的屁股!!
兩小時後。
我在床上搓著空氣卡牌,把被子頂在頭頂上神秘兮兮的對著面前的牆說:
「桀桀桀……這位客官,來算一卦嗎?九塊九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桀桀桀……」
聽見門口吱嘎一聲響,我將頭上的被子掀開一個角查看情況。
發現靠近門口的地上靜靜的躺著一個彩色盒子。
但沒看到季止江的身影。
我迅速下床拖著長長的鏈子拿起了那個盒子。
上面寫著幾個彩色大字:兒童磁鐵魚竿。
「阿竿!你回來了!!」
我寶貝的將玩具盒在懷中抱了又抱。
拆開包裝盒,我拿出裡面許多的磁鐵彩色小魚,一個玩具桶,還有我的阿竿。
這時房間的監控動了動。
我拿著魚竿在床邊開開心心的釣魚。
「這條好醜啊,放生吧。」
我隨手丟到地上。
「這條河怎麼會釣到海星呢?算了,到時候一起煲粥。」
我將其放在玩具小桶裡。
「什麼時候能釣到好魚啊……想喝粥……」
6
「家人們,抓到一個貓眼螺,洗洗沙看看能不能捏出水……」
我在床上弓著腰趕海,手裡拿著一個空調遙控器直播尋找被埋在被子枕頭下的海鮮。
「主播,喝水了。」
季止江拿著水看著我趕海,我把草帽取下丟在一邊乖乖接過他手邊的水。
邊喝邊盯著他的腰臀。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喝水。」
「喝完再說話。」
似乎是已經習慣了我每天的不同設定,他每天都在有些期待我今天能玩什麼花招。
季止江穿著黑色修身的短袖,一條寬松的黑色長褲,腳踩家居拖鞋。
黑色真的很顯瘦,勾勒出他的腰臀線條特別漂亮。
他不屬於特別壯的那一種,所以腰腹顯長一些。
黑色布料貼著他的肌膚,連他的頭發都像墨一樣,襯得他更白了,沒有什麼人的生氣。
前世有過畫畫經歷的我對他的身材比例,臉蛋都發自內心的十分滿意。
明晃晃的在我面前這樣慵懶的站著,就好像……
就好像在勾引我一樣。
他等待拿走水杯的手還停在空中,我喝完放回他的手裡。
我擦了擦嘴走到他跟前遞給他。
在我的注視下他轉身,漂亮的臀部暴露在我跟前。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拍了一下。
「!!!」
「你在幹什麼?」
季止江幾乎是僵硬的轉過身,無比震驚的看著我。
「好 Q。」
我看著自己的手,心裡回味剛剛的勁道 Q 彈。
他伸出手扯了扯我的臉,咬牙切齒:
「誰教你的?」
「阿竿。」
我被他扯得變了聲線,顫顫巍巍指了指地上躺著的魚竿。
「魚竿沒收一天。」
他迅速抓起地上的玩具魚竿要走。
我痛徹心扉的扒拉住他,手裡不安分的摸了摸他的腰,大哭:
「阿竿!別離開我!!」
「一周。」
「阿竿!!!」
「兩周。」
「對不起老公。」
聽到這句話,季止江愣了愣,低頭與在他懷中死纏爛打的我對視:
「你喊我什麼?」
「老狗。」
「兩周沒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讓我們分開!!!」
他掙脫開我的掙扎,飛快的走了出去。
紅著耳朵帶走了閃耀著七彩光芒的阿竿。
「哈哈,笨蛋!忘了我是趕海主播不需要魚竿了吧!?」
我叉腰狂笑。
辛苦的主播戴上草帽接著在床上趕海:
「家人們,剛剛主播遇到海妖塞壬了,屁股特別特別彈,你們遇到野生的一定要摸摸看……」
遙控器對準枕頭,我問道:
「師傅你好,請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系統注視著一切,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神經病。
宿主指示板分明寫著:
【確認宿主無精神問題。監測次數:29】
7
兩周了。
沒有阿竿,沒有季止深。
我的腳鏈能延長到門外半米左右的位置。
這兩周內每次都是季止江敲門,把餐食和水放在門口讓我自己出去拿。
因為沒有阿竿我釣不了魚,海已經被我趕到退潮了,沒人跟我打麻將,也沒人找我算命。
果然,再好的房間都是很無聊的。
於是我這次開著門蹲在門口畫圈圈等有人來。
「蹲在這幹嘛?」
季止江端著餐食,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阿竿……」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在地上畫圈圈。
頭上的人似乎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把餐盤放在我的面前:
「吃完它就會回來的。」
我點點頭,在他的注視下吃完了飯。
手不自覺的撓了撓腳被拷住的位置。
他去隔壁房間把玩具魚竿拿來遞給我。
「下次聽話就不會把它收走了。」
「……房間很無聊。」
世界上所有的房間,應該都很無聊。
我拿著魚竿抱在懷裡,白色的裙擺露出我被鐵鏈拷住拉扯得泛紅的腳踝。
他默不作聲的蹲在我前面,盯著那片紅。
手往我的頭上摸了摸,然後順著發絲往下撫摸我短短的頭發。
「下次我會買長一點的鏈子。」
8
半夜,我做噩夢驚醒。
我夢見季止江被殺,我被另一個男人囚禁。
他跟季止江不同,看我時眼眸中帶著恨意。
他將報復跟季止深生活過的我。
那是周延,原作中的男主。
季止江因為不滿原主被當成替身被周延傷害於是將原主綁架,而周延派人將季止江殺了後,
囚禁了原主,使其懷孕而後毆打流產致死。
最後他和原主的冰冷屍體,永遠在一起。
夢裡我下體撕裂的疼痛無比真實,帶著溫熱的鮮血淋漓,冰涼的胚胎像被車碾過的小貓屍體一般躺在地上,它與我的臍帶還連著。
而周延站在我面前,沉默的俯視這一切。
心愛的他,正在等待我的死亡。
夢到處都是紅的,刺眼得惡心。
除了我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的。
我起身擦了擦冷汗,打算重睡。
門外卻時不時傳起奇怪的悶聲。
我抓著桌上的杯子想出門看看什麼情況,腳上的鏈子已經延長了,雖然走不下樓但二樓的大部分房間都能去。
我往門口的矮圍欄向下探去,底下是一樓客廳。
有兩個身影在地下纏鬥。
我打開走廊的燈。
在樓上的燈火照射下,能看的見其中一個人拿著匕首往另一個人刺去。
此時兩人同時抬頭看向我。
「小瘋子,找個地方躲好!!」
季止江朝著樓上觀戰的我喊道,說話分神之際似乎手臂挨了一刀。
「好。」我乖乖的舉起手答應著。
然後翻過了圍欄,面無表情的跳了下去。
「信仰之躍!出擊!!」
我的正下方正是那個陌生人,落下之際我將手上的杯子奮力往他的頭上一砸。
腳鏈不夠長,我被掛在離他們頭頂大概三十釐米的地方。
而一旁的季止江卻慌了神,手在在半空中想接住我,但沒接住。
確認我沒事之後他怒斥:
「你幹什麼!?」
那人頭上挨了一下,又被突然出現倒吊的我嚇了一跳,愣神之際終於被季止江制服。
將被毆打昏死過去的陌生人綁起來之後,季止深極其無語的在二樓回收被掛著的我,輕聲說了句:
「還好今天給你穿的是褲子。」
他將我抱下圍欄,眼睛卻還在看著笑嘻嘻的我。
他的胳膊有一道顯眼的刀傷,但他好像沒注意。
我們無聲的對視了片刻。
他才將我緊緊環在懷裡,耳邊是他的幾乎無法平復的喘息聲。
這個姿勢維持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快睡著了。
我動手無奈的摸了摸他的超絕臀部。
他松開手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我的腦袋,眼底混雜著許多我看不懂的陰沉。
他嚴聲斥則:
「今天是跳水冠軍?什麼地方都能當跳板?」
「我怕你死。」
我如實回答。
如果他死了,我就不能回去偷男護工的內褲了。
所以拜託,別死。
可似乎季止江的理解與我不同,他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欣喜,然後瞬間又深埋進那片混沌裡。
純淨和偏執混雜的眼底。
「……疼嗎?」
他沉聲問了一句。
「疼,哪都疼,嘿嘿.......讓我摸摸你的屁股就沒事了。」
他又拍了一下我的頭,拽著我回房間將我的腳銬摘下。
腳踝處因為剛剛的信仰之躍被鐵銬磨得血肉淋漓。
乍一看還挺觸目驚心。
他皺了皺眉,埋怨的看了我一眼後起身去隔壁房間拿來醫藥箱。
當棉籤觸碰的傷口的那一刻,我抖了抖。
他抬眼。
我轉頭吹著口哨裝沒事。
「以後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許受傷,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