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載著她,先去餐廳吃飯,然後要麼一起去酒吧,要麼吃完飯,送她回家。
他再回家。
但他現在回的是另外一棟別墅。
可能是怕,回去撞到了我在那收拾東西。
至於他們發展到了哪一步,我沒摸清楚,但,遲早的吧。
11
我約的地方,也很有意思,在古城裡。
我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我至今,也不明白,他當時怎麼就看上了,我這個兼職發傳單的。
那會兒,我還挺窮。
剛畢業,實習工資低,交了房租,吃了飯,生活簡直是緊巴巴的。
所以晚上下班,我也會給自己找兼職。
夕陽漸漸斜下去。
古城的遊客,也漸漸離去了。
門口的兩個石刻的士兵,威武地站著。
也有點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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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插入了上衣口袋裡。
跺了跺發僵的腳。
他不會來了吧。
這也是我預想的結果。
江岸邊,已經有人開始放煙花了。
我回頭,城已經空了。
夜色也彌漫了下來。
我戳了戳手,打算去車站。
東西我都收拾好了,寄存到車站了。
偏偏,一抹熟悉的身影,下了車,往這邊趕來。
12
他走近。
我抬頭。
那一刻,周遭仿若靜止。
有點出乎意料。
他不應該來的。
我甚至,內心有點慌張。
「走吧,進去走走,我提前走確實不應該,這次當我給你賠不是。」
我張了張唇。
靜默一會兒後。
「好。」
我去買了票。
一起進了古城。
我們踩著古青色的石板。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
沒有手牽手。
沒有太多的話。
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走到一半,我才停下。
吸了吸鼻子,紅了眼眶。
「不分手,好嗎?」
他回頭,靜靜地看著我。
靜默也就是回答。
最後,他接了一通電話。
放下後,抬手擦了擦我的眼眶。
「傻瓜。」
擦幹了我的眼淚,他輕輕笑了一下。
「這次,讓你先走,好嗎?」
13
我站在原地,仿若定住了,就這麼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最後卻也笑了。
輕輕頷首:
「好。」
我轉身,一步一步離開。
也是這次,我們離開,再不會相見。
走了很多步後。
我聽到他重新接起了電話。
「我現在過來。」
我仰頭,才子佳人相約,漫天的煙花璀璨,隻是此刻的我,在踽踽獨行。
但我相信,多年後,我會慶幸自己做的這一切。
這份浪漫,不屬於我。
但大千世界裡,我應該還會遇到,願一心一意,隻守護我這朵花的人。
而我,也將為他,傾覆所有的愛。
14
兩年後。
我回了老家的城市。
在一家地產公司上班。
同時,我回來的一年後。
和隔壁家的哥哥談上了。
兩家父母也早就在暗暗撮合我們。
小時候,我還叫他哥哥。
他比我大兩屆。
當年妥妥的學霸。
隻是,他都畢業五年了,還單著,我確實沒想到。
姜姨也急死了。
也對,明明這麼帥的一兒子,偏偏一直不肯談。
我回來第一天,其實就見到他了。
不過,也幾年沒見了,就是普通的打個招呼。
一點兒沒有小時,我做不來題,拿去找他講題時,一口一個哥哥,那麼臉皮厚了。
我們關系進一步,是姜姨過生,邀請我們過去吃飯。
吃飯後,大人就去遛彎了。
他也回房,開網上會議。
15
我朋友打電話來,讓我幫著記一串號碼,怎麼找,也沒找到筆。
就去了他的房門口。
他正在組織會議。
「行,再測一遍。」
他側頭,注意到了我。
我用口型道:「有筆嗎?」
他示意我進去,隨之拉開抽屜,遞給我一支鋼筆,還順便把一個本子,甩給了我。
我靠著他的桌子,彎腰記下。
結束電話,我正要把筆還給他。
發現他的會議已經結束了。
正看著我。
「謝謝。」
我把筆還給他。
他挑了挑眉,接過。
拍了電話號碼,我轉身出去。
「程卿,明晚濱江路那邊,舉辦孔明燈節,要不要一起去玩?」
我回頭。
愣了一下。
他可能以為我要拒絕了,抬了抬眉。
「若不願去的話,當我沒說。」
「去啊,應該很好玩吧。」
他唇邊勾了勾。
「那明天,你下班了,我去接你。」
我點頭:「好。」
轉身,我出來。
把號碼發給了朋友。
繼續看電視。
沒一會兒,他也出來了。
那身材,真的是模特身材,寬肩窄腰的,還一八六的身高。
隻是簡單的家居服,他也穿出了不一般的味道。
他在旁邊沙發落座。
「你的趣味,和小時候一樣,還喜歡動畫?」
我沒多想,把遙控器遞過去。
「你看吧,我也是打發時間。」
記憶裡,他喜歡看歐洲那邊的球賽。
他沒接,「這會兒沒我想看的,先這麼看著吧。」
我們就這麼坐著,面對著一臺液晶電視機。
大人遛彎回來。
我也跟我爸媽回家了。
16
次日,他的座駕,準時出現在了我們公司樓下。
「還挺準時的。」
他修長的指尖,調著車上的冷氣:「要是喜歡,以後天天來接你。」
我系安全帶的手一頓。
他收回手來:「開個玩笑,嚇到了。」
手卻伸過來,接過我的安全帶,低頭替我扣上。
有一瞬,我們隔得特別近。
我甚至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噢。」
到了濱江路,燈節還沒開始。
我們先去餐廳吃飯。
就在我擔心,這會兒人多沒有位置時,他已經預訂好了位置。
我有被照顧到。
吃的,上的每一道菜,也鮮嫩雅致。
吃了出來,天色黑了,燈節已經開始了。
人超多。
我買了一盞,寫下的願望,無非是全家健康,平安順心。
他幫我點了火,我託著,隨之松手,燈向夜空升去。
一個女生拿著相機,湊前來:「小姐姐,哥哥,我剛才拍了你們,一起放燈的照片,特好看,要不要買下來?」
我看了一下相機裡的我們。
拍得確實很好。
就是太像一對情侶,一起放飛一盞孔明燈,照片裡透著一種平靜的幸福。
我看了看他,搖了搖頭:
「我們不要,刪了吧。」
「買下吧。」
我愣愣地看向了他。
女生笑得咧開了嘴角:「好,哥哥請跟我來取照片。」
我站在原地,看他到門店付了款,接過了照片。
回來,他對上我的眼神,輕笑了一下:「這不把我拍得挺帥的,留著唄。」
他把相片放到衣袋裡。
我們繼續往前走去。
沒想到,人越來越多,我差點被擠摔倒。
好在,一隻手伸過來,穩穩扶住了我。
「小心。」
我側頭,他扶起了我,手並沒有撤去。
而是下移,牽住了我的手。
我驚了一下。
但最終沒有抽出來,任憑他握緊。
心跳也加速了。
「你放的那盞燈,飄哪去了,看得出來嗎?」
現在天上這麼多燈,哪裡認得出來。
「看不出來。」
他卻篤定道:「左邊,粉絲和藍色之間的那盞?」
「你怎麼這麼確定?」
我看向他。
他笑了笑,手指在我指心磨了磨。
「因為,它跟你一樣,從小就是慢半拍的小豬。」
我期待了半天,這人簡直是找打。
「你,你才是小豬。」
我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接下的話,卻令我呆住。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我。
「對,我也是,因為我一直在等這隻笨蛋小豬。」
我們在那站了許久。
最後他牽著我,一起回了家。
17
在我居住的城市,看到傅司時。
大熱天,我四肢冰冷,一下暈了過去。
好在,我醒來,隻有護士,並沒看到他。
護士提醒道:「最近天氣炎熱,可要注意防暑。」
我按了按額心,腦子還很重。
「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一個帥哥,是你男朋友吧,抱你來醫院,可緊張了。」
護士出去後,姜錚進來了。
「終於醒了。」
我松了一口氣,是姜錚送我來的吧?
下午,我繼續輸液,姜錚也一直守著我。
「我給拍婚紗照那邊打個電話,我們推遲到下月拍,涼快一些。」
「不用了,我隻是偶爾中個暑,好了就行了。」
他心疼地撫了一下我的額頭。
我拉起他的手,握緊。
「真不用的,我現在就想早點嫁給你了。」
他怔愣後把我攬到懷裡。
「你以為我不想,我恨不得明天就把你娶回家,但你的身體更重要,知道嗎?」
「就是中個暑,看你緊張的,好像我生了什麼重病一樣。」
「不允許你亂說,好,那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下周拍婚紗,我都等了二十七年了,說實在的,再多等一天,我都不想等。」
見我一再強調,他也放心了。
他明淨的笑容,也像清泉一樣,洗滌過我的心。
輸完液,姜錚帶我回了家。
臨走時,還溜到我臥室來,抵了抵我的鼻尖。
「好好休息,準老公到隔壁想你了。」
最後,在我額心落下一吻,他離開了。
我打開手機,檢查了一下來電記錄,還好,沒有傅司打來的。
也是,我都換了手機了,他不可能再聯系上我。
如果他沒送我去醫院,我都要以為我看錯了。
但真的是他,並不是姜錚送我去的醫院。
在醫院,趁著姜錚去結賬時。
我再次詢問了護士。
她描述的,他手上有一隻價值不菲的深藍色腕表。
姜錚手上不喜歡戴這些玩意。
但這好像也說明不了什麼,當時我畢竟暈倒了,也許他隻是出於同情送我去了醫院。
並不會發生我害怕的事兒。
當我離開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清斷一切。
18
我現在愛的人,也隻有姜錚。
不存在找個合適的人結婚。
抑或是,但凡我沒有去北方上學,畢業後,我不留在那邊工作,我也不會遇到傅司。
我直接回來,我和姜錚,可能會更早地在一起。
幼時,誰又沒幻想過,長大要嫁一個白馬王子呢。
而在那些幼時的幻想裡,姜錚一直是我夢幻裡的白馬王子。
隻是當年的我們,都不確定對方的心思。
19
到我們順利拍完婚紗照。
傅司都未曾出現過,我落了心。
每天也甜蜜地陷在姜錚的糖衣炮彈裡。
他已經搬到自己購的一套公寓,我這個未婚妻,下班,也天天被邀請來蹭飯。
「熱死了。」
我進屋,扔下包,就跑到中央空調的一角風口下。
端了一個湯出來的人,立即過來,把我拽開了。
「小心吹感冒了。」
我還熱呢,沒好氣道:「吹一會兒,就能感冒了?你怎麼管得這麼多?」
「那就先去洗澡,洗了身上就涼快了。」
「我在這哪有衣服啊。」
轉身,這人已經把我推到了臥室,拿出衣櫥裡晾好的一條粉色條槓睡裙。
「給你買好了。」
我怔了怔,上身比劃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這人挑了挑眉:「搬過來那天。」
我莫名感覺唇有點幹:「你怎麼偏偏買睡衣?」
「非要明說?那就是,為夫我早就想抱著某隻小笨蛋,好好睡覺了。」
也是說不得,下一秒,我就被抱了起來,輕落到了大床上。
他撐身上來,吻從眼睛,一點一點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