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在酒吧看美女時。
我吃醋道:
「不要看,你隻能看我。」
他眉心露出微微不耐煩。
後來。
他膩味了我。
跟一個新歡打得火熱。
我跑去,當著他兄弟的面,摔了酒瓶子。
「賤人,滾開。」
傅司終於忍無可忍了。
把女人護在身後。
他讓我先回家。
深夜,我終於等到他。
他拉著我去洗澡,然後一夜三次。
天亮時,他已經穿戴好。
並在我枕邊放了一張卡。
Advertisement
他說:「程卿,你自由了。」
我捏著那張燙熱的卡,壓下一滴淚。
「好,我知道了。」
他走後,我立即收拾了行李離開。
這座牢籠,再也束縛不了我了。
1
我是傅司身邊待得最久的情人。
更準確來說。
是他圈養在身邊的金絲雀。
已經兩年了,他還沒膩味。
但我膩了。
我向他提過離開。
他隻會把我拖到床上,懲罰一番。
肆意的吻壓下來。
我必須按照他的要求說,不會離開。
我逃跑過,但他有錢有權,我被抓了回來。
我還試過很多法子,他不但沒有膩味我,反而讓他更加在乎我。
但這次,我真用對方法了。
他接了我的電話,讓我早點睡,他晚點回來。
他那邊很吵,在酒吧。
他掛斷前,我甚至聽到了女生的嚶嚀聲。
不用想,他身邊一定摟著一個美女。
電話嘟嘟掛斷。
我擱下。
原來,讓一個人,對你最快失去興趣的法子,就是黏他。
我才黏了他兩個月呢,就不想回家了。
坐了一會兒。
我起身,開始換衣服,去酒吧找他。
這會兒。
他越是不想我去打擾他,我越是要出現在他跟前,讓他厭煩。
我也就能更快地離開他的身邊了。
2
我到了酒吧。
果然看到,最大的卡座裡,幾位熟悉的身影。
他和他的兩位好友。
一致的是,每個人身邊,都摟著一位美女,或美豔的,或清純的。
女生也都知道,這幾位身價不凡,非常主動貼在他們身上。
所以呢,什麼是愛啊?
太有錢的人,是沒有愛的,三個月的保質期一過,新鮮感消失,就算是你求著他,他也不會想多看你一眼。
他的兄弟,率先發現了我。
抿酒的動作一頓,杯間的中指指向了我。
背對著我的人,身子有片刻的挺直,他扭頭。
他扭頭的一瞬,眾多女生,已經看向了他。
雖然他下一秒,起身走了過來,牽起了我的手。
但我還是看到了他眉間,起初的一絲折皺。
「下去。」
他剛才身邊的女生,剛仰頭。
他就冷聲。
那個女生,明明不甘,但還是不敢多言。
我看著那個女生離開時,白襯衫後背滑過的馬尾,內心波動了一下。
應該不過二十出頭吧。
年輕得很。
「怎麼還跑來了,我打算玩會兒就回來的。」
我靠在他懷裡,低低道:「我想你了。」
深灰色的襯衫上,還染著很淡的女士香水味。
他隻問我怎麼來了?絲毫不解釋,剛才的那個女生。
可能在他的世界,這根本沒什麼?
至少,他現在還最在乎的是我,不過是坐身邊,一起喝個酒而已。
又沒帶走。
他給我點了果汁,又上了一個大果盤。
但自從我來,這氣氛就破壞了。
他兄弟很有深意地看了他兩眼,換了一個話題。
他摟著我的腰,靠在沙發上,坐了會兒,偶爾給我插塊水果。
比起他兄弟的手,一直在女生的大腿上磨蹭,他對我,好像沒什麼興致。
半個小時後,他提出先走了。
出來,上了他的超跑。
我系好安全帶。
他就一腳油門把車開了出去。
他的別墅在半山腰。
回去的路上,一直很安靜。
「怎麼了?」
我多次側頭看他,他終於看出我有話要說了。
我小心翼翼道:「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小要求,以後少去酒吧。」
他沒正面回答我,靜默兩秒後,笑著抽出一隻手來,揉了揉我的腦門。
「等兩天我有空了,帶你出去玩。」
我沒再說什麼。
不去酒吧,他的生活樂趣,恐怕會少了許多。
3
洗完了澡。
他今晚上,也好像一點興致沒有。
但我主動從後抱住了他勁實的腰。
「傅司。」
隔了幾秒,他捻滅了煙。
回身過來,捏了捏我的下巴。
「想了?」
我也不回答,隻睜著一雙溫柔的眼神看著他,又埋在他的胸口。
他揉了揉我的脖子,笑了。
「卿卿,你知道你這會兒像什麼嗎?」
「像不知足的小貓。」
他把我放平,慢條斯理地吻了下來。
結束後。
他睡去。
我也閉眼。
看吧,連這身子,都膩了呢,以前,他總是一遍又一遍,不知餮足,但如今,一次他就會累得睡了過去。
我也暗喜。
不用再裝了。
也或許,他也沒睡著,隻是閉著眼睛,在想接下來,怎麼安排我?
我敢保證,我是他第一個說過「卿卿,我們結婚吧」的女人
雖然現在有點煩了,但我終究還是特別的,起碼是讓他動過結婚念頭的。
他應該隻是一時興起。
但我也不會答應。
跟他這樣的人結婚?以後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呢,像每個豪門闊太一樣,家裡紅旗不倒,丈夫在外彩旗飄飄。
我太清楚自己。
即使有太多的錢。
我的精神也是匱乏的。
4
為了更為加快,傅司對我的厭惡。
接下來的周末兩天。
我都纏著他在家陪我。
家裡就有影院。
我讓他陪我看電影。
看完,他一臉的疲倦。
因為,我看的是他最不喜歡的肥皂劇,他幾乎是強撐著精神,陪我看完。
我還沒眼力見。
要他陪我去遊泳。
遊了兩圈。
他抱著我,往上爬。
「你想學蝶泳,我後面找個老師教你,今天這天氣不適合遊,我們先上岸。」
「好吧。」
進屋,我又拿出一堆毛線球來。
說要親自給他織條圍巾。
他在邊上看金融書,我就在邊上學著說明書,一針一針地織著。
圓滾滾的毛線球,一會兒又跑到了底下的毛毯上。
「幫我撿一下。」
「又掉了,再幫我撿一下呢。」
「哎呀,也太煩了,又掉了呢,再幫我撿一下啦。」
他合上書,把毛線球撿起來,也拿走了我手上織的玩意。
「咱不織了,又不是買不起。」
我低頭:「可我覺得織的,更有心意。」
他捏著我的下巴,想了一下,「那就,你到店裡幫我挑一條,也是你的心意。」
「我去睡會兒。」
他松開,起身往樓上去。
5
我確定我這次能離開。
是一周後,我在傅司手機上,看到了女生發來的信息。
「傅總,明天校慶,我有表演,你能來嗎?」
那會兒,傅司已經睡了。
我也是起來,倒了一杯水。
邊上,他的手機正巧亮了。
我返回床上,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但女生能要到傅司的聯系方式,我不想說她挺有手段。
但至少證明,她成功引起了傅司的注意。
次日,晚十點,他還沒回來。
女生的學歷不差,是一所百年老校。
這次的校慶,也在校網上全程直播。
鏡頭切到臺下時,我赫然看到了,傅司同校領導坐一起。
我特意又去查了這所學校,傅氏每年都有捐助。
6
還有半小時,晚會結束。
我給傅司打去了電話。
對方按斷了。
我再次撥過去,響了一會兒,他終於接了。
不出所料,音樂聲很大。
「你在哪啊,我等你都等得快睡著了。」
「我一個小時後回來,你先睡。」
「你在哪?」
「朋友公司,辦了個晚會,很吵,先掛了。」
他臨掛斷,似乎又覺得不對,再次補充道:「乖,早點睡。」
等他回來。
我們爆發了,第一次大吵架。
大概就是,我直接拆穿了他去女生的校晚會,也自爆,昨晚翻了他的手機,看了女生給他發的。
不出所料,他怔愣後,眉間狠狠皺了一下。
但我在他心裡的地位,終究還是高,他最終還是哄了我,以後想看他手機,隨時可以看,不用偷偷摸摸的,也會和那女生,斷絕聯系。
7
此後,他也真好好陪了我一段日子。
但他終撼動不了,我要離開的心。
以此為契機。
我表現得,變得超敏感,嬌氣,但凡他在家,能讓他幫忙的,就要指使他,他晚上但凡沒早點回來,我就不斷地去電話,要他回來陪我。
我妥妥成了作精。
最讓他受不了的,還是我主動提起,關於結婚的計劃。
他默聲,我就隔兩三天,問一下要不要去拍婚紗照。
那段日子。
他的公司,好像也出了點問題,這時,我不但不能替他分憂,還不斷地分擾著他的神經。
當他苦笑地,揉了揉我的腦袋,說出:
「卿卿,你以前沒這麼黏人的。」
我知道,他耐心即將耗盡了。
那些日子,比起我的不懂事,那個女生卻表現得極好。
她是安靜的解語花,不聲不響地陪在她身邊。
那次,他確實刪了那個女生,但女生從沒放棄過,要放掉這支優質股。
女生畢業了,面試進入了他的公司。
當我興衝衝地打去電話:
「我選好了一家拍攝婚紗照的團隊啦……」
他打斷了我的話:
「卿卿,你之前是說,想去北海嗎?」
我胸口一頓,他今天很反常。
或者說,他這是一種隱形的宣判口吻。
「嗯,怎麼了?」
「這個周末,我陪你去吧。」
我沉默了一會兒。
「那婚紗照的事兒……」
「後面再說。」
他率先掛了電話。
8
周五,他中午就回來,帶我出發去北海了。
三天的旅行日程。
從出發,他就各種照顧我。
什麼他都親自弄,我就純純當個一身輕松的旅人。
北海,有溫暖的沙灘,宜人的氣候。
還有我留下的歪歪斜斜的腳印,抑或者說,那是即將自由的腳印。
離開前的一個夜晚。
我們住在海景房裡,他牽我去浴室,一起共浴。
他再抱著已經軟了的我出來,墜入軟綿綿的床裡繼續。
那麼美好的夜晚。
次日一早,我卻是被煙味嗆醒的。
「咳……」
我看著他已經穿戴好的一身,以及指尖繚繞的煙。
「老公……」
我沙啞的嗓子喊出。
「程卿,我們分手吧。」
他抬起的指尖又放下。
我發不出聲來。
隔了一會兒,他再次啟唇:
「抱歉,我以為兩年了,我一直覺得你是特別的,但我最近腦子比較亂,我們可能分開是最好的。」
說完,他折身回來,在我枕邊放了一張金色的卡片。
「這裡面是一千萬,買套房子,開個店,好好生活。」
9
我該如何回應呢。
閉眼,隻有冰涼的液體,流下來。
傅司走了。
他把套房續了三晚。
說我,還可以多玩幾天,但他還有會,得先走了。
選擇中途離開,也是想在這就把問題解決了吧。
我和他分開是必然的了,一旦他下了決心,就不打算再拖了。
隻是,他不會想到,在他關上門的那一瞬,我的眼淚就幹了。
但我記住了他說的那句:「我的腦子很亂,可能我們分開是最好的。」
我呀,看來還有一步要做。
10
一個月後,我才從北海返回。
我給他發信息,說想見他最後一面,字裡行間,表達了想挽留他的意思。
但我選了個好日子。
那天是情人節。
我回來,就蹲守了傅氏大樓兩天。
他呀,每天下班都挺晚的,不過他上車,都會等一會兒,直到那個女生從公司出來,上了他的車。
我就知道,我是輸給了這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