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皇貴妃那麼講信用,居然把人給他喊來了。
興匆匆地回到府裡,看到了來人,正在他府裡氣定神闲地喝茶,看到他來才起身作了個輯,十足的風雅之士,京城就這麼大的地方,要是有什麼人物他們都會知道,但邵瑾潭確定自己並沒有見過這個人。
傅辰亮明了瑞王府幕僚的身份後,邵瑾潭疑惑地看了幾眼,他與邵華池不過是互相認識的程度,沒過節也沒交情。又問了幾年前的細節,確定這的確是穆君凝身後出謀劃策的人,但如今看來這人現在也不過是二十左右,那五年前是幾歲?
還有他是怎麼和娘娘聯系的,要知道娘娘可是後宮妃嫔啊,接觸陌生男人可不是能隨便揭過去的。
就在邵瑾潭疑惑的時候,傅辰含笑道:“您不記得在下了嗎?”
我該記得你?難不成本王還真見過你?
但介於多年的崇拜和好奇,邵瑾潭還是克制著性子,“先生是說我們以前見過?”
“福熙宮,我是娘娘曾經的近侍。”就是你曾經針對過的奴才。
因為詠樂公主的排斥,邵瑾潭對當時還是太監的傅辰諸多侮辱。
“你、你你你你你!”你居然是那個太監!
邵瑾潭的臉一陣青一陣紅,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去崇拜一個太監,心中又是難堪,又是氣憤,不知該發火還是該求救,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想想好像也說的通,能和娘娘走得近的,不可能是正常男人,是太監就沒任何問題了。
傅辰含笑點頭,這也是傅辰要親自過來的原因,邵瑾潭與其他皇子不過面上過的去,與邵華池更是不親不疏,但他知道邵瑾潭有多想見到自己,五年的刨根問底可不能小覷,更何況是現在他緊急,傅辰也很緊迫。
那麼多年前放下的餌,現在也該收網了。傅辰當年通過皇貴妃吊著邵瑾潭,也未嘗沒有未來一天能用到的想法。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籌銀子,哪裡都需要!”現在就是徐老將軍都去戶部要銀子,那麼多勞動力派出去,沒銀子怎麼造。
戶部催著邵瑾潭想辦法,邵瑾潭也是火燒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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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來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其實有個辦法,隻是又要麻煩淳王爺出面了。”
傅辰提出的辦法是應急用的,並非長久之計。晉國官場腐敗,科考徇私舞弊層出不窮,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既然如此就幹脆正大光明的賣官鬻爵,隻要交出一定錢財就可以得到虛職,但這個職位哪怕再小都是無數商販畢生的希望,他們空有錢財卻依舊被人看做下等民,這個官職是他們進入貴圈的鑰匙。
這種影響聲譽的事情傅辰當然不舍得讓邵華池出面,自然落到了邵瑾潭身上。而這件事要讓晉成帝同意就要靠郭永旭了,如今的晉成帝已經幾乎沒了意識,哪裡還能分辨的清是什麼事,就這樣模模糊糊地應了。
於是這本來是在暗中進行的買官賣官行為被放到了明面上,一時掀起了一股熱潮,銀子也源源不斷地湧入。
一件件事都在傅辰的計劃下悄然實施著,晉成帝也在傅辰的祈禱中,又多拖了半個月,梅珏倒是想見機行事,但奈何傅辰的計劃臨時有變,她也明白計劃趕不上變化的道理,多年的等待不能因為急切而崩塌,所以這次梅珏又伺疾了半月。
這一天,傅辰去看蘇赫巴獸的時候,順便在烏仁圖雅這兒坐了一會,又要了幾條新的蠱蟲以做備用。
“您說單家兄弟和地鼠、恨蝶已經出發去了邊境嗎?”她也聽說邊境這幾個月連綿戰事,打得晉國軍節節敗退。
“嗯,機關、地道少不了他們,地圖的繪圖和前方查探需要恨蝶,我派了些瑞王兵跟著他們。”這些準備也不知到時候能發揮多少作用。
烏仁圖雅又仔細看了看傅辰的面相,怔忡了許久,她閉上眼,做了幾個手勢,又重新看傅辰,在傅辰身邊縈繞著代表著紫氣,紫氣東升,這是紫微星的氣息,也是帝王命格的徵兆,很微弱,顯然不是傅辰本身的,而是因為他與紫微星相處久了才被影響到,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難道,七子才是真正的紫微?
壓下心中的驚訝,雖然無論說不說,對於如今的傅七聯盟也不會有任何影響,但她依舊驚訝,在沒有任何人看好的情況下,傅辰毅然選擇了七子,也許這真的是命吧。
然後道:“近日陰雨,無法觀測天象,不過您的面相已經有了變化,您最近是不是見到了什麼人,或者說有什麼人來到您和瑞王身邊?”
人的確是有,比如右相,比如邵瑾潭的幫助,再比如徐大將軍……說起來還挺多。
“是有,怎麼?”
烏仁圖雅將自己的推測一一道了出來。
“你是說,三個主星和七顆輔星不但都還活著,並且可能已經聚在我身邊?”他還真沒想過要去找出來,別說大海撈針,本質還是因為他可信可不信的態度,他更願意相信人定勝天。
“是的,根據傳說是這樣。”
“我記得你說過,一旦十星珠連,帝王星就會隕落。”根據所謂的天命所歸,似乎就是這個說法了。
“其實古往今來,帝王星從沒隕落過。”言下之意就是紫微星和帝王星出現的次數很少,可一旦出現,殺破狼連匯合的機會都沒有就潰敗,帝王星的存在幾乎是不可戰勝的。
傅辰想了會,並沒有被以前的結果影響,如果瞻前顧後,反而會被李變天趁虛而入吧,倒不如孤注一擲,“那麼,我的計劃也可以開始了。”
等到陰雨過去,可就來不及了。
這天回瑞王府後,傅辰忖度良久,叫來了薛睿,於是幾日後被傅辰放到青樓的清水、葉惠莉分別在傅辰的示意下,進入了幾戶官員家中,並挑起了多名官員的矛盾。
這些官員,赫然是晉成帝的親信成員。
這幾個女子,特別是葉惠莉本來以為她們被傅辰遺忘了,突然接到了新的指示幹勁十足,傅辰會撒下種子,但這麼多種子不一定每一顆都能生根發芽,可當他有需要的時候,就會有奇效。
青酒還在說兩個女子在這些官員府中攪得天翻地覆的事,遠遠的看到邵華池在院門口的身影就馬上向傅辰告辭,青酒什麼都不怕,他也的確非常受到男女老少的喜愛,但每次見到邵華池,依舊是像老鼠見了貓,哪怕兩人的關系因為那次觀星樓的關系緩和了許多,青酒依舊控制不了本能,他總覺得自己每次和公子關系近一些,殿下黑黝黝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邵華池看了幾眼行禮後就逃竄走的青酒,倒沒訓斥什麼,小孩那日在觀星樓冒著火災都下去的一幕,他記在心頭,這孩子搶了不少的關注力,但他也的確真心關心傅辰。
傅辰看到邵華池回來了,就讓膳房端上溫著的桃花糕。
一掀開,熱氣灑了出來,給傅辰蒙上了一層溫柔。
脫去戎裝,邵華池陰沉的臉色在看到糕點的時候稍稍松了一些,捻了一塊就放入嘴裡,這是他每次心情有波動時的安慰,能讓他有效的平靜下來,當然在傅辰看來並不是桃花糕有那麼神奇,這隻是一種情緒轉移。
剛咬了幾口,他就察覺不太對勁,“味道好像和平時的不太一樣?”
府裡換新廚子了?
“我做的。”傅辰隻要在私下面對邵華池的時候,會隨意許多,關注著邵華池的反應,卻沒想到會那麼激烈。
“咳咳咳咳咳——”邵華池噎到,捂著嘴咳嗽起來。
你做的?你一個大男人做這麼粉嫩的東西,你還是傅辰嗎?
傅辰這個做的人不覺得什麼,邵華池連吃都沒不好意思,他一個做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也沒人會因為瑞王愛吃桃花糕而認為他柔弱吧。
見他這個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傅辰繞到邵華池身後,為他輕輕拍背緩解嗆到後的不適,“今日有些空闲,就跟著師傅學做了些,可合胃口?”
邵華池肆意的氣息收斂,看著手中已經咬了一半的桃花糕,猶豫著是拿起還是放下。
糾結了會,還是把手中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下,在口中回味了許久才咽下,似乎是不舍得就這樣吃完。至於剩下的,待會讓松易過來看看,能不能保存的時間更長一點,收藏癖又小小地冒了個頭。
“喜歡的話,我以後再做。”見邵華池雖然嘴上沒說,但全身都洋溢著幸福的氣息,這也太容易滿足了吧,傅辰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嚇死這人。
傅辰彎身,湊到對方的耳旁,輕聲呢喃,“殿下可願意品嘗?”
品嘗?邵華池想到了一些夢中旖旎的畫面,忙捂著鼻子,好一會才瓮聲瓮氣道:“不用了,這樣就好。”再多,他隻會更貪心。
而他不知道什麼才是傅辰的底線,他隻想好好珍惜這本來隻在夢中才能得到的場景。
見邵華池身體又僵硬了,傅辰見好就收,勾得太過他這位主公又要逃避他好幾天了。
傅辰指著房內的臥榻,“去那兒休息會?”
隻要邵華池沒事,傅辰就會要求他每日下午撥出一刻鍾的小憩時間。
邵華池臉微紅,想到傅辰要做什麼,面無表情埋著頭趴了上去。
傅辰坐在床沿,開始為邵華池按摩太陽穴,力道剛剛好用在穴位上,讓邵華池舒服地差點要呻吟出來。
傅辰溫柔的時候,是難以抵擋的侵略,他會滲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不突兀,不冒進,等你發現的的時候,已經滿滿都是他的影子了。
“剛才,發生了什麼?”在邵華池舒服了一些後,傅辰才問道。他早就發現邵華池進門的時候,是帶著股煞氣的,雖然一般人無法從那無表情的面容上看出什麼,但傅辰又怎會忽略。
邵華池睜開眼,坐了起來。
傅辰靠在臥榻上,一手攬過人到自己胸前,邵華池緊繃著肌肉,非常不自在。
但傅辰動作太自然了,他隻能盡力放松自己把身體全部壓在傅辰身上,兩人近的讓邵華池一時緊張地忘了呼吸。
傅辰一手圈住勁瘦的細腰,一手又開始撫摸著那柔順的銀發,這個小癖好令邵華池如今新養成了一個習慣,做發髻也盡可能讓後半部分頭發披下,以方便傅辰隨時能觸碰。
第26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