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不能喜愛男人,又為什麼不能要皇位?
步步壓迫中,他用梁成文帶來的秘法,準備強行破了田氏的身子把自己的事物灌輸進去,死馬當活馬醫吧,對於一個走投無路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救命稻草更重要?
當時卻是怎麼動作都無法發泄出來,後來呢,他是用了何種法子?
是了,他偶然瞥到嶸憲先生為抓捕傅辰所繪制的畫像,對著那畫像才……這般屈辱的過往,難以啟齒。
第一次那般發泄的時候,他笑得連眼淚也一起飚了出來。
多麼可笑又悲哀,連人之常倫都沒辦法靠自己完成。
門外,哪怕傅辰的音量不高,但對於邵華池依舊像是上了癮一樣想要汲取的更多,身體如同大夏天被投入了火盆,欲望從黑瞳中噴湧出來,傅辰的每一個字就如同小小的電流刺激著全身每一處血肉,積累的快感一股腦兒炸裂,啊……
邵華池猶如篩子似的顫了起來,靠在門板上,身體的溫度與某處積累的快感讓他有瞬間一片空白。
餘韻過後,他才懵了般的看著手上的白灼,粘稠的液體隨著手指滴落在地上,濃鬱的味道飄開,慌亂在眼中蔓延,至少要把這些痕跡抹掉。
又是羞恥又是對自己憤怒,不過是傅辰來了,何至於此!何至於!
有時,他恨的不是傅辰,而是他自己。
傅辰等了好一會,也沒聽到裡頭的回應,正在奇怪準備破門的時候,耳邊傳來極為輕微壓抑的喘息聲,才讓他停下了動作,作為成年男性,自然明白裡面發生了什麼。
這時候,哪怕再細微的動作,都像一根根細小的針扎向耳朵,曖昧的氣氛不自然地升騰起來,傅辰腦中浮現那時在自己身下對方的神情,才想到的剎那,又像是自我警示般收了回來。
屋內一陣兵荒馬亂,然後才聽到一聲淺淺淡淡的進來。
傅辰開門的時候,腥膻味撲鼻而來,急促地低頭,垂下了眼簾。
邵華池掃了一眼傅辰,見對方臉上居然還有兩坨殷紅,居然顯得有些人情味,抑鬱的心情才好了些,看上去的確沒什麼事,也是放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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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傅辰的好臉色,還得益於青染的火爐燒的太旺了。
又發現傅辰略顯尷尬的神情,想到自己剛才隔著門在做什麼,也局促了起來,心砰砰地跳,跳什麼跳,有什麼好緊張的。
輕輕咳了一聲,也錯開目光不看傅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在他看來比豬食還難以下咽的茶,“何事?如果你要說剛才發生的,大可不必,不過是一次意外,就此揭過吧。”
還不是時候,五年都等了,不差現在,不能再給傅辰逃脫的理由。
傅辰走了幾步,如幾年前那般,恭敬地跪了下來,行的禮也是宮中的規格。
沒有任何勉強,看著就如同以前在宮裡一樣,對著所有貴人都是這般卑躬屈膝,就好像他的脊梁骨隨時都可以彎下。
邵華池瞳孔倏然緊縮,握住杯沿的手不由的發緊,心也提了上來。
多麼輕巧的一個動作,卻明明白白昭示著兩人地位上的差距,或許這也是傅辰又一次回答。
傅辰停頓了一下,稍稍緩了一下聲音,“您應該沒有忘記多年前您對那個位置的想法,如今您的想法,還是沒有變嗎?”
其實看這幾年青染零零散散的報告,也能發現,邵華池不但沒有動搖,甚至比曾經更甚。
隻是他的偽裝,更好了。
邵華池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事到如今,難道傅辰還要勸他?
抱歉,來不及了……
雖然嘴角含笑,但溫度卻是冰冷的,“這話卻是有趣了,我又憑什麼要放棄?該是我的,一步——也不會退讓。”
望著傅辰的眼神,像是一頭泛著綠光的餓狼。
“當年我就為您分析過,皇上將皇位傳給您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傅辰依舊平靜的說。
那腥膻味雖然隨著開門後消散了一些,卻依舊像侵蝕著嗅覺。
“我知道。”邵華池笑了起來,他怎麼會不知道,父皇對他的寵愛隻有寵,隻要他對那位置露出想法,第一個翻臉的就是父皇,他比別人都看得清,起了身,一步步走向傅辰,“傅辰,不知你可聽過一個字。”
傅辰的視線中,出現了對方的身影。
垂在兩側的手,悄然握緊了。
傅辰抬頭,終於望向了坐在上首的人,看著對方居高臨下的眼神。
邵華池蹲了下來,狹長的眼中溢出迫人的凌厲,流淌著令人心驚的魅惑感,卻偏偏語氣柔得猶如輕輕撫摸著傅辰般,溫熱的氣體吹在傅辰耳邊,看著那白皙又敏感的耳廓隨著自己的接近動了一下,他滿意地笑了下,吐出來的字沒有一絲波瀾。
“搶。”
在破敗的民宿中,與瑞王告別後,這群百姓邊躲避著士兵隊伍,邊找著回家的路。
路上的走動哭喊的百姓太多了,現在正在排查七殺的老呂兩人也分不出兵管這些普通人的去向,在他們看來遲早要死的人,沒有任何價值。
其中一個曾對著邵華池哭喊的憨厚大漢回去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他們這群得病的人,一旦出了事情就會被當做瘟疫一樣隔離,誰都不想被傳染,他們去黑血區雖說是強行逼迫,但對於其他人來說又何嘗不是送了一口氣。
他有一家老小十幾口人,全仰仗他吃口糧,還有個才剛剛生完孩子的妻子。
當他偷偷找到了自己的家,還在想著怎麼才能不嚇到家人。可讓他不敢置信的是,家人卻首先發現了他,喜極而涕,居然也沒有將他當做傳染源一樣排斥,這讓他一時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家老小哭成了一團。
現在城裡人心惶惶,精兵與護衛來去匆匆,前段時間還四處著火了,去別莊大門口的時候也見不到瑞王,有人說可能寶宣城要被毀了,他們說不定都沒活路了,這時候家裡的主心骨還能活著回來,以為天人永別的一家人當然感激涕零。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黑血區不是根本沒人能夠出來嗎?”
“你到底是怎麼出來的?你說痊愈了?天花還能治愈嗎?”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很激動。
說到這個,大漢才忽然涕淚橫流,看著這樣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哭泣,畫面很是好笑,不過卻沒有笑出來,“是瑞王殿下,是殿下,我們都誤會他了啊……”
“他才是真正為我們百姓著想的人,他現在被陷害……”
與此同樣,類似的對話,發生在另外幾個回去的百姓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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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莊外,直到一群人搜查一遍又一遍,人都沒有出來,呂尚在外面幹著急。
他猶豫著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去,而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那群派去檢查屍體的士兵又是有去無回,那巷子離這裡並不遠,哪裡需要那麼長的時間。
士兵們找了好幾圈,依舊沒有任何外人的跡象,無論田氏還是畫師。
“你們去找找看,李遇怎麼去抓個藥能去那麼久。”呂尚對身邊人說道。
現在七殺還不知道在哪裡,李遇還這麼堂而皇之的出去,就是得到他喪命的消息都不奇怪了。
這邊,老呂見呂尚遲遲沒有回黑血區,而那邊的百姓也已經被排查了好幾輪了,老呂趕過來就看到在別莊門口猶豫不決的呂尚。
“你到底在幹什麼?”質問。
呂尚也顧不得兩人之間的間隙,現在老人和田氏都消失了,這已經超過他所能預料的發展了,還是要和老呂商量。
老呂聽到呂尚的陳述,氣不打一處來。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瞞到現在?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不過是想知道那人的身份以後,獨攬功勞罷了!呂尚,你很能啊,我看你是連自己現在的職位都不想要了。”老呂簡直要被這個愚蠢又自以為是的呂尚給氣死。
被拆穿目的的的呂尚也顧不得尷尬,見老呂在自己手下面還如此不給面子,低下了頭,掩住自己的殺意。
這城裡,零號不在,就算有李遇,也沒辦法管這麼內部的事。
老呂知道他做過的齷齪事太多了,以後找個機會還是要解決了此人。
就在這個時候,裡頭的侍衛急急匆匆跑出來,對著他們說,找到田氏的屍體了!
居然在一口枯井裡面,也是因為這過於隱秘的地方才令他們忽視,如果不是搜查了多次,也是發現不了的。
什麼,田氏死了!
原本還不能確定田氏知不知道七殺的長相,現在卻是不用懷疑了,也許她正好是知道的,而若不是如此,怎麼會突然死去?能解決田氏的人,還會有誰,是七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