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假少爺是童養夫》, 本章共3578字, 更新于: 2024-12-03 14:00:51

「晚安。」


燈光滅下,我才忍不住伸手摸上他剛剛碰過的地方,那股溫熱感還未消失,這人真的隻是想讓我難堪嗎?


明天我就跟他說清楚,想必他知道真相也不一定會把我這個名義上的弟弟困在身邊。


5


隔天我悠悠轉醒時,霍啟早就不在我身邊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都沒再見過霍啟一眼,十個輪流做飯的阿姨我都熟了,我卻始終找不到機會跟霍啟攤牌。


這天,我迷迷糊糊地打著哈欠走到客廳,霍啟卻久違地端坐在餐桌前。


我忍不住揉揉眼睛,他戴著耳機正在開著電話會議,看到我時指了指桌面上精美的早餐。


我正了正神色走到桌前,等他開完會我今天必須得跟他把事情說清楚。


可半晌,也沒見他有結束的意思,我一邊無聊地伸手摸了個小番茄往嘴裡塞,一邊拉了下他的衣袖示意。


「我有話跟你說……」


我含糊不清地說著,番茄圓滾滾地包在口腔。


誰知道霍啟卻像是會錯意,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句:


「晚些聊。」


下一秒我就被他壓在餐桌,臉頰被他單手掐住,另一隻手拿起手機咔咔拍了好幾張照片。


霍啟揚唇一笑,劃動著照片,像看好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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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愛。」


天!我不敢想象這會醜成什麼樣?


小番茄還包裹在頰邊鼓鼓的,我說不出話來,手舞足蹈試圖讓他放開我:


「三調……尼塊三調吧!」


他按著我的臉頰眼神幽深,突然他湊近我,唇貼上來時,我瞬間瞪圓眼睛。


霍啟瘋了?


他抵住我的唇,一下一下地咬破我口中的番茄,酸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番茄被吃了個幹淨。


兩人分開時,我大腦空白了一瞬想直接原地去世,這下霍啟的目的算是達到了,醜照有了,糗事也有了。


我猛得推開他,伸出手用力地擦著唇,臉頰飛上一抹緋紅。


霍啟被推了個踉跄,好看的眉眼微揚,笑容有幾分興味:


「這就受不了了?要是不想這樣就別整天勾引我。」


誰勾引他了!心底滿是對他的惱意。


現在我要怎麼說出我根本沒失憶的真相?


6


我忍住滿心的屈辱感,發短信給我最好的朋友周不言。


「救急,來江城清野別墅 33 幢!」


周不言是我發小,以前就愛跟著我當少爺鬼混。


等他上門時,他喘著粗氣扶著門框一臉幽怨地看著正悠闲吃著水果的我。


「霍少爺,又什麼事?」


不是我不想去找他,實在是外面天氣太熱,隻能他辛苦一番,我安慰他塞了塊水果進他嘴裡道:


「快來幫我分析分析。」


周不言這才安靜下來。


「所以你說!你裝失憶騙霍啟!?他還強吻你了?」


我趕忙攔住他:


「不是強吻,他在扮演我男朋友的角色,就是為了讓我出醜!」


周不言一副鄙夷的模樣:


「你看我信嗎?」


「這家伙擺明暗戀你吧?不然你咋不帶別人來?還隻親你?」


我:「哎呀,你別把事情想復雜,你隻要幫我想想辦法怎麼報復他!」


周不言一邊嚼著水果一邊說:


「那你也就挖他黑料唄?大不了兩人一起尷尬。」


「哎!好辦法!」


我猛然撲向他,摟住他的肩,越看他越順眼,周不言可真是個機靈鬼啊!


就在這時,別墅的門被推開,霍啟幽幽地盯著我攬在周不言肩膀上的手。


「這位是?」


我立馬松開,裝作沒事人一樣:


「我這不是失憶了嘛,就看我手機聯系以前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麼。」


周不言被他嚇了一跳,急忙起身點點頭:


「對對對,他什麼都沒想起來,還是個白痴,那我……那我就先走了。」


霍啟隻是盯著他,一直到他離開別墅。


「你倒是膽大,什麼人都帶回家。」


我梗著脖子:


「那又怎麼了?我樂意。」


他淡聲道:


「是嗎,我看你是膽子肥了。」


他將我圈在桌前,語氣危險,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其他人不許進來,你……你也不許出去。」


「飯菜我會讓阿姨準備好。」


我惱了:


「霍啟,你憑什麼關我!」


他頓了一瞬,向來冷漠的面上泛起惱怒,他的聲音霸道又固執:


「憑什麼?憑你隻要還是我的童養夫?你就沒資格跟別人約會。」


「你神經病!」


我一肚子怨氣沒法發,趁霍啟上班去了,我在他家翻箱倒櫃找到霍啟以前的戶口本。


「豐南路 136 號。」


我喃喃自語,隻要找到霍啟以前住的地方,就一定能挖到他的黑料,我要用他的黑料換取我的自由。


我還不ŧũ₆信他從小到大都是滿級人類。


我想出門時卻發現門被反鎖,霍啟這人還真是說到做到,我舔了舔嘴邊的傷口。


可這怎麼能難倒我?


有了一次跳樓經歷第二次就簡單多了。


我跳下來時,連想象中的震腳感都沒有,我用力踩了踩,才發現霍啟別墅四周全都鋪上了厚厚的草皮。


「這家伙……還真怕我摔死了?」


我暗自吐槽著。


7


豐南路 136 號,並不難找。


我和霍啟都是二十多年前一起嬰孩失蹤案的受害者。


當時在某家醫院出生的嬰孩接連丟失了好幾個,被護士以生出死胎的說法打發了嬰孩的父母。


這其中就有我和霍啟,後來這起案件被攻破,我被霍家找到時,已經三歲了,而霍啟則被其他人領養走了。


我在路邊超市買了一箱牛奶和一瓶白酒前往霍啟的養父母家。


這片區域的房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十分陳舊,路面坑坑窪窪的,還積著贓物的臭水。


我忍不住皺眉,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我在這裡生活過很久一般。


我向路人問起霍啟家時,一旁大媽指了指樓上:


「諾,那層,這裡誰不知道那孩子被我們這首富認回去,出息了之後,連爸媽都不認了,也是個沒良心的。」


我皺眉思索著,這霍啟沒被認回去時也挺有出息的啊。


就在這時,一對穿著工地工服的夫婦走下來,醒目的是女人挺著的大肚子,男人松垮的褲子耷拉在身上,腳下的鞋子幾乎被穿成薄薄一層,腳趾都快衝破鞋子,他醒了一下鼻涕。


那大娘叫住他,指著我:


「老霍家的,這孩子來找你們的。」


那大叔有些不耐煩,可看著我手裡提著的東西又笑眯眯地搓著手:


「找我們的?你是?」


我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的身份,於是脫口而出:


「噢,我是一名記者,來採訪你們關於霍啟的事情的。」


那男人聽說是記者,似乎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拉著我就哭訴,罵他有了錢便忘了爹娘。


我心想,可算被我抓到把柄了,原來霍啟也並不那麼完美,不然怎麼都不肯讓家裡再過的好點呢,再怎麼著也是養了他這麼多年。


那對夫妻將我拉進家,家裡很簡陋,看不出來這裡曾經住了三個人,霍啟的東西更是少到離譜,隻在一面光禿禿的牆上貼著殘破不堪的半張獎狀。


稚嫩的筆跡寫著「霍啟」兩個字。


那男人還是數落著霍啟的不是,指揮著大著肚子的婆娘去給我倒水。


我看了眼滿是油汙的水杯婉拒了。


「老子當年把他送福利院領回來,養他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給自己留個後。」


「我那婆娘這麼多年也不下蛋,他一走,這不就懷上了嗎?果然他就是老子的克星。」


我看了一眼,心裡頭有些不適,點點頭讓他繼續說著。


「記者啊,你可要老實報道,那孩子,不過是讓他幹個活,就整天不情不願的,一點也不孝順,從小就愛藏著掖著賺的錢一分也不給老子。」


我問道:


「幹什麼活?」


「就洗衣做飯啊。」


「從幾歲開始?」


「四五歲吧,洗個衣服做個飯怎麼了,我們都要去打工供他吃穿。」


我笑容都掛不住了,他繼續抱怨著:


「我讓他別讀書了吧,和我小姨子的女兒結婚,給我們老霍家留個血脈,那小子犟得狠,給他腿打折也非要去讀書,我們家也沒錢給他讀書,這小子就自己跑了,我就說讀書沒用,你看這不就給人讀跑了?越讀書心越浮躁,唉,留我們兩個老人還得繼續打工吃苦。」


「記者啊,你一定要狠狠批鬥這種沒良心的孩子,要不是我他早不知道死哪了。」


「你看這是他小時候的照片,一看就一股狠勁,一點良心都沒有……」


我接過照片怔愣了片刻,瞬間站起身來,身下的椅子倒在地上發出劇烈的聲響,那兩口子嚇了一跳。


「你領養孩子回來,就為了傳宗接代?他是你兒子不是你養的畜生。」


「你說什麼呢?」


那男人不悅,衝上前拎著我的衣領:


「別以為你是記者我就不敢打你!」


我梗著腦袋:


「打啊!」


他猛然給了我一拳,瞬間我和男人廝打在一起,那女人也來幫他扯著我的頭發,我生平第一次這麼氣惱過,也才知道霍啟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如果不是我佔了他的人生,這些苦他本不必吃的。


那男人身上的味道令我作嘔,不過我勝在年輕,我將他壓在地上,把臉按在地上摩擦,走時衝他吐了口唾沫,將我帶來的白酒牛奶通通打破。


「以後再讓老子見到你,老子見你一頓打你一頓。」


那破舊到露出紅磚的牆上依舊飄著的半張破爛的獎狀,帶著霍啟的名字搖搖欲墜,我伸手將它撕了下來,端正折好放在口袋。


8


我給霍宅的王叔打電話:


「王叔,你知道霍啟在哪嗎?」


王叔愣了愣:


「少……小然,你恢復記憶了?」


我懶得跟他解釋,霍啟電話打不通。


我問到了霍啟的地址,才知道霍媽安排了霍啟去跟她閨蜜的女兒相親,此時在一家咖啡店聊得正好。


透著玻璃,我看見霍啟對面的女孩笑得開心。


而霍啟也斯文地抿了口咖啡,這狗男人關我時可沒這麼斯文。


我擦了擦唇邊的血跡,突然有些煩躁地走進咖啡廳,在霍啟身邊拉了張椅子坐下。


「霍大少爺聊得可好?」


對面的女孩對我的到來有些驚訝,她望著霍啟,霍啟也怔愣在原地。


「這位是?」


「你怎麼受傷了?」


他們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我靠在椅背衝那女孩說道:


「我是霍啟的童養夫,也是他男朋友,這些日子對我又是囚禁又是強制的,嚇人的很。」


那女孩瞬間變了臉色,狠狠瞪了霍啟一眼便拎著包走掉了。


我似笑非笑地望著霍啟:


「哥,搞黃了你的相親,你還會把我關起來嗎?」


霍啟皺著眉頭觸了一下我的嘴角,我痛苦地嘶了一聲。


「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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