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齡倒是真的差不多。方慶喜非常失望的點點頭,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屋裡。
其實吧,他是想到,那個魯倩倩可能會是個偷偷生下孩子的。
他現在缺錢。
所以想著,如果遇到了魯倩倩,威脅一把,弄點小錢回來。
當然了,錢回來了不能去還賭資。先當本錢再賭幾把,等到翻本了,賭資也就還上了。
方慶喜非常遺憾地砸了咂嘴,嘆著氣回到了屋裡去。
秦瑟往外走的時候,剛好和方慶喜擦肩而過。
“何洺?”她邊疑惑地回頭看了方慶喜一眼,邊問身邊不遠處的少年;“你找我有事?”
何洺原本是想問問秦瑟,有關屋裡警察的事情的。
可他現在心裡有事。
盧美英的狀況讓他心裡頭不舒服得很。總覺得這個女人好像是在極力掩飾著什麼。
可是,到底是什麼呢?
“也沒大事。”何洺笑著道:“我就是想看看你。”他朝警察那個方向努了努嘴:“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他們在調查一個古董花瓶摔碎的事情。這個和我沒什麼關系。”
“那就好。”何洺點點頭。
其實剛才他本來是要電話裡直接問秦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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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看到了盧美英好像被一個男人糾纏著,他就放棄了電話,直接讓秦瑟出來說話。然後掛了電話趕去護著盧美英。
何洺正想和秦瑟道別。
誰知這個時候盧美英突然暴怒。
“你有完沒完!還沒嘮叨夠啊!夠了就趕緊走啊!”盧美英邊往外行著,邊不住回頭呵斥何洺:“你就是這樣,喜歡遮遮掩掩的。有話不知道剛才電話裡講完啊?非得這樣子吞吞吐吐地說話?”
何洺愣了愣。
他沒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又被盧美英這樣子給惡言相對。
秦瑟擰眉往前走了幾步:“盧阿姨。何洺剛才沒做錯什麼。您為什麼不高興呢?”
她總覺得,盧美英對何洺的態度有點問題。
不管兩個人之間什麼關系。好歹母子一場,盧美英對何洺和善一點也可以。
偏偏盧美英對何洺相當嚴厲。甚至有的時候達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
盧美英突然停住步子,回頭看秦瑟:“我和我兒子怎麼樣,和你有關系?”
“沒關系。”秦瑟輕聲說著:“不過,我發現了不公平的事情後,總是忍不住多嘴說幾句。可能冒犯了您,但是,我和何洺剛才電話裡有些事兒講不清楚,所以在這裡碰個面聊幾句。您何必非要斥責他。”
盧美英想要冷笑著再訓斥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幾句。
但是,她望著她的時候,眼前一恍惚。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那個高大的年輕人。
他長大了。
長高了。
聽說,他原來脾氣很不好。還得虧了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總是和他懟來懟去的,倒是讓他改變了不少。
葉家和他關系最好的,就是這個女娃娃。
盧美英突然覺得嗓子發幹。
“算了。”她對著秦瑟冷冷地丟下兩個字,拉著何洺快速離開。
秦瑟正等著她的訓斥呢,冷不防地,她突然放棄了突然離開。
秦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懵地往屋裡走著。
屋內。
方慶喜一直看著外頭的狀況。
發現盧美英離去,他多多少少有點不甘心。
眼看著警察已經問過了馮教授,方慶喜隨口問了馮教授一句:“剛才和秦瑟說話的那個女人,您看到了嗎?”
他發誓,自己真的是隨口問的。
誰知馮教授還真的看見了。
“哦,她啊。”馮教授道:“我看見了。沒看錯的話,她應該是何家的太太。”
方慶喜原本癱在椅子上坐著,聽後瞬間坐直了。
他們夫妻倆長年在縣城。對於A市的事情,他很多都不清楚。
方慶喜忙問:“她叫什麼?”
“這個我可不知道。可能是魯,也可能是盧?”馮教授很努力地想了想,最後拊掌道:“應該是盧。”
方慶喜倒抽了一口涼氣:“那您知道她兒子吧?”
“知道啊。有點印象的。”馮教授回憶著說:“那孩子好像去年吧還是前年,從高二直接高考,考入了A大。這樣聰明的孩子不多,所以我有點印象。”
方慶喜掐指一算。
如果是去年或者前年的時候,高二參加高考。那麼這個孩子頂多十九歲。
十九和二十二,差了的可不是一丁半點兒啊。
方慶喜摸了摸下巴。
他突然覺得,自己翻本兒的機會來了。
這邊。
秦瑟剛剛回到屋裡,就被警察給叫住了問話。
負責問她的那個警察,很年輕,約莫二十多歲。姓張。脾氣不錯,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張警官:“你知道那個花瓶,是你先生借給景先生的吧?”
秦瑟:“什麼?”
“碎的古董花瓶啊。葉先生借給景先生的。”張警官看著她的神色半點都不作假,不禁奇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
張警官突然覺得這事兒有點棘手。
他是處理案件的,不是處理家庭糾紛的。
張警官把景恆叫了過來,讓他和秦瑟解釋一下花瓶的來歷。
景恆也沒料到,秦瑟不知道這個花瓶的事情。等到張警官走到旁邊去詢問別人後,他邀了秦瑟在旁邊的椅子旁邊暫時坐下。
“您應該是知道的,我和葉先生也是在林莎婚宴上認識的。之前並不相識。”景恆說:“後來我因為有些事情找他,去了他的辦公室一趟,看到了這個花瓶。正巧後來我需要借幾個這種古董,想到了葉先生辦公室的這個,就問他借了來。”
景恆說,摔碎的古董花瓶樣子和紋飾都很特別,沒見到過第二個一模一樣的。景恆覺得很感興趣,又因為在別的地兒尋不見一樣的,所以特意求了葉維清把古董借給他。
“葉先生很大方。”景恆道:“他很寶貝這個花瓶,輕易不肯外借。我好說歹說他才答應下來。現在可好,我怎麼與他交代?”
景恆說著,又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倒是沒想過讓秦瑟幫忙求情。
事情是他搞砸了的。
就算是事後查出來是誰做的手腳,把東西的錢賠了。可是這花瓶再也回不來了。
到底是他虧欠了葉維清。
旁邊景恆唉聲嘆氣著。
秦瑟卻覺得,在景恆說了花瓶那個“特別”點說出來後,她總覺得,那個花瓶的花紋貌似在哪兒見到過。
有點眼熟。
秦瑟尋了外公柳筠德:“外公,您在哪兒見過這個花瓶嗎?”
柳筠德正遠遠地盯著那些碎片細看,頭也不抬地說:“好像見過。”
“在哪裡?”
“某個收藏家的家裡。”
秦瑟正想追問幾句,柳筠德卻是突然側頭過來望著她:“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景先生說是借的維清的。”
“葉維清?”柳筠德摸了摸下巴:“小葉肯定不會收藏假的。”
他朝秦瑟擺了擺手:“我有事找警官們商量。你自己玩著啊。”然後徑直朝著警察們走去,半個字兒也懶得和秦瑟再說。
周圍的人們,需要挨個被警察們詢問過做過筆錄再離開。
秦瑟左右已經被問過話了,沒事可做,索性縮在了屋子的一角,打開數據網絡,開始翻看Q-one往年的宣傳手冊。
這些資料從官網和官方論壇上都能看見,並不稀奇。
隻不過,早年的那些宣傳冊子,上面都是過時的款式了。一般來說顧客們都不會去看。
秦瑟平時也不會去看。
之前還是因為自己做設計,她想瞅瞅自己最喜歡的那位首席設計師的作品,所以回頭瞧了瞧。
而已正是因為那次的瀏覽,讓她對這個古董花瓶有了點印象。隱約記得在某次的新品拍攝圖案上,有個古董花瓶很像今天的這個。
秦瑟快速翻看著。
終於,在某個穿著長衣長褲套裝的模特身邊,看到了它。
形狀……約莫是一樣的。因為今天的碎了,無從比較。
可是看紋飾赫然就是今天打碎了的那一個。
秦瑟趕忙翻看了下這個宣傳手冊的時間。
——去年秋天。
這是去年秋季,Q-one推出的漢風系列秋款新品的時候,所拍攝的照片。
作者有話要說:葉小四:……以後再也不隨便往外借東西了!委屈!o(╥﹏╥)o
第140章
秦瑟不明白。
為什麼葉維清的古董花瓶,會出現在Q-one的宣傳海報上?
周圍的警察們還在詢問有關古董被損壞的事情。
趁著景恆有空的時候,秦瑟問他:“你知道維清多久前擁有了這個花瓶的嗎?”
“葉董自己沒有說。”景恆道:“不過,我聽說他是前年買到它的。”
前年。
那麼說,去年Q-one拍攝這組照片的時候,東西應該已經在葉維清的手裡了。
秦瑟覺得還是要問得清楚點,追問道:“你確定這個花瓶,世上隻這一個嗎?”
“對啊。”景恆驚訝地笑了笑:“這種東西都是古代留下來的。這種在當時都是很稀有的貴重物品了,傳到現在能夠現存的,能一個都不錯了。這種東西都是有專家鑑定過的。葉董擁有它之前,它是屬於一位收藏家的。肯定沒錯。”
秦瑟笑著謝過了他。
就在兩個人打算各忙各的,看看賓客們有誰需要幫助。
這時候響起了一位年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
“這個瓶子啊,是假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剛好周圍很靜。所以屋裡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個對話。
大家循聲看了過去。
有和他同桌用餐的客人認出了他:
“咦?那不是葉太太的外公嗎?”
“對對對。好像是姓柳?柳老先生。”
此時柳筠德正站在被警戒線圍起的那堆碎裂瓷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