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好看而已,擺設用的。實際上把花盆扯掉,這東西就一點點的重量,很容易飄。
這也是他人為什麼堅持著把它放遠一點的關系。簡直□□似的。
經理急得團團轉。
壽宴依然在繼續。
畢竟這件事看上去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家不至於會把注意力放在這個上面。
別說別人了。
就連秦瑟和馮嬌,也都沒發現摔了個盤子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大家隻想著摔就摔了,再弄就好。
隻有方慶喜不時地看著那個碎裂的花瓶,眼睛閃爍不知在想什麼。
馮嬌受夠了他,見狀低聲喝道:“你幹嘛呢!別鬼鬼祟祟的了!”
“我鬼祟?”方慶喜怒道:“我就是看看那邊處理地怎麼樣了。”
馮嬌哼了聲。
方慶喜繼續望著碎裂的‘花瓶’那邊。
誰都說不出來東西是怎麼弄到這裡的。
經理著急,直接讓人調出監控。
誰知宴席開始前的十幾分鍾起,對著這個花架方向的監控的攝像頭不知道被誰拿了個東西黏住了。
錄像回放是一片黑。
Advertisement
酒店的工作人員過去一看,居然是個很大的口香糖。大概是七八個一起吃的,黏黏糊糊一大團蓋在了攝像頭前面。
而且因為這個人特意避開攝像頭,所以壓根沒有拍到是誰湊到了攝像頭前面做了這種事情。隻隱約看到了幾根手指閃過,然後便是一片全黑。
莫經理直接急得心跳都有些不正常了。
酒店裡看著安全隱患什麼的沒有問題。但是,很多時候都隻是表象而已。
譬如監控問題。
這個宴會廳裡隻這麼一個攝像頭。
如今攝像頭被擋住了,還真沒辦法查出來事情是誰坐的。
莫經理拿出帕子不停地擦汗;“再調監控!多看看有誰吃著口香糖過來的!”
大家對此不抱希望。
畢竟監控上大家已經看了好幾遍了,壓根沒有這個人。
莫經理用手帕扇著風回到了宴會廳,又趕緊把帕子收起來。酒店規定很嚴格,他可不能在客人面前出了醜。
那些碎片依然在地上。
但凡認識那個花瓶和它的價值的,沒有人會愚蠢到隨便去撿起他們來丟掉。
而參加宴會的客人,則不會在壽星的宴席上去隨便撿這些碎了的東西。寓意終歸是不太好的,總不能惹了主人的避諱。
所以那些碎片還是在地上,大喇喇的等著所有人地‘注目禮’。
這時候有人喊了一句:“我天!這不會是宋朝古物吧?”
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兒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原本客人們隻是想著這個東西是普通花瓶。但如果是古董的話,那碎了後代表的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真正的古董見過的人不算太多。而認識的,就更少了。
畢竟現在市場上魚龍混雜。很多打著古董旗號的東西,都隻是在店裡售賣的普通東西而已。假冒個古董的樣子罷了,並不具備古董的價值。
如今有人看著那東西是古董,大家也隻抱著觀望的態度,遠遠地看著它。
“我天?真的是宋朝古物嗎?”方慶喜突然喊了起來:“那這東西碎了要賠多少錢啊?”
之前有人懷疑的時候,大家並沒有參與進去。
可是方慶喜喊了這麼一嗓子後,很多人就開始議論起來。
宴席上一下子亂了不少。嗡嗡聲不絕於耳。
很多人都在討論,酒店要不要賠償這個古董。如果賠償的話,大概需要多少錢。
那可真大是個很龐大的數字了。
莫經理沒轍了,直接高聲和大家道:“如果是酒店的錯,酒店自然承擔責任。可是現在挪走花架的主謀還沒找到。我們先報警再進行處理。”
方慶喜忽然問了句:“怎麼還需要報警啊?”
“明知道被人暗算了還不報警?”莫經理剛才經歷過了心情和身體的大起大落。
他對著這位老壽星的女婿沒什麼好感。之前方慶喜還總是問他要酒店的贈送物品,給了一份嫌少,再給一份還嫌少。總是不滿足。
如今莫經理心裡頭著急萬分,知道這件事如果差不清楚,他估計要承擔很大一部分責任,同時還要被革職。反正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覺得位置做不下去了,聞言後直接朝著方慶喜懟了回去。
方慶喜一時間無語。
這個時候大家已經恢復了平靜。
花瓶的事情雖然大,人們到底是來給閔教授慶祝壽辰的。所以繼續宴席,並沒有多想。
而方慶喜開始焦躁地在屋子裡來回走來走去,神色間透著不耐煩的暴躁。
馮嬌懶得搭理他。
秦瑟也沒有和他說話。
可方慶喜還是不住地往秦瑟這邊看著,好似在等她有甚動作。
秦瑟覺得被他的目光盯得不爽。
方慶喜就算是來回地走,也沒有離開桌子太遠。
秦瑟實在不願意被他盯著,索性和馮嬌說了一聲,然後去了外公柳筠德的身邊坐著。
柳筠德卻是看著那些東西若有所思。
“宋朝花瓶?”他喃喃自語:“不像啊。”
秦瑟沒聽清外公剛開始在說什麼,下意識問了句:“什麼不像?”
柳筠德眼神閃了閃,樂呵呵半眯著眼笑:“沒什麼。我就這麼一看。”
他朝著樓梯的方向望了過去,“有什麼事兒都等了警察過來再說。等他們立了案,再多嘴說幾句也不遲。”
秦瑟不知道外公在說什麼。
不過,她想著外公如果真的賣過好多年古董的話,應該是可以幫忙鑑別東西的。於是她應了一聲,靜等事情出現轉機,沒有多說什麼。
牽扯到古董的案件,算是比較大的案子了。最起碼牽扯到的金錢數額已經足以立案。
就在壽宴即將結束的時候,有幾名警察走上了樓梯朝著這邊過來,詢問具體事項。
這一層的變故引起了其他樓層用餐客人的注意。
而且警察的到來,更是讓這一層的壽宴增添了些神秘的色彩。
其他樓層的客人不時的往這邊走過來看幾眼。有的甚至停下了步子,就這麼站著往裡面瞧著,也不離開,也不進屋。
何洺和盧美英就屬於後者。
他們母子倆走到宴會廳的門口,朝裡面張望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居然還驚動了警察。
其實他們並不是這麼八卦的脾氣。
主要是何洺說,這一層就是秦瑟用餐的那一層。所以想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和瑟瑟打個電話問問不就行了?”盧美英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著何洺:“也不用在這邊瞎等著了。”
何洺:“剛才打了個,她沒接。”
“那你再打啊!”
“……哦。”
何洺想想也有點道理,就摸出了電話。看裡面人擠人的不好過去,他走到了安全出口樓梯那邊撥著秦瑟的電話。
盧美英心裡莫名地有點發慌。
她想回到剛才自己用餐的那一層去等著。總覺得這這裡,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女人對於自己的第六感還是很有點信心的。
這個念頭出來後,她當即下定了決心,轉身就要往上面去。
走了兩步,她忽然想起來,總要和何洺講幾句的。於是折回來,打算去安全出口找何洺。
誰知剛剛起了這個念頭,正要往安全出口去,步子都還沒有邁出,她就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了個有點猶豫,又有點興奮的聲音。
“那個……你是魯倩倩嗎?”
聽到這個名字,盧美英身子晃了晃,差點栽倒在地。
魯倩倩?
這個名字她有多少年沒有想起了?
明明隻用過一次而已,卻總是盤旋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不不不。
這個人一定不是在和她說話。
盧美英腳步匆匆地就要離去。沒走幾步,卻被人給硬生生拽住了。
“你是魯倩倩對不對?”方慶喜拉著眼前這個非常陌生,五官卻有些熟悉的女人:“我就知道再隔多年我依然能認出來你。這不,我就認出來了!”
他剛剛被古董碎裂的事情鬧得頭昏腦漲。
許是腎上腺素激增的關系。此刻的他,雙目圓睜,說話聲音非常洪亮,大到能讓滿屋子的人都聽見。
也得虧了現在有警察正在調查古董的事情,所以找了滿屋子的賓客來詢問,屋裡亂糟糟的。
不然的話,他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往這來。
盧美英恐懼極了。
她根本不記得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了。
“你放開我!”她怕引起別人的注意,不敢大聲嚷嚷,隻能壓低聲音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兇一些:“放開我!不然我喊警察了!”
“可以啊。”方慶喜發現了她的緊張後,他反而是笑了:“滿屋子都是警察。你喊啊!等警察過來後,我說出來你兒子的事情。看看他們究竟是會查我,還是查你。”
盧美英緊張地牙齒都在發顫。咔哧咔哧作響。
她沒料到居然還有人記得這件事。
她自己都要忘記了。
可別人竟然還記得!
“我兒子?”盧美英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瞥看到了旁邊正走回來的何洺,突然冷靜了點:“我兒子就在這兒。你想怎麼樣。”
這時候何洺剛好打完了電話走到了她附近。
聽見她的話後,何洺下意識問:“媽,怎麼了?”
方慶喜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
按照當初魯倩倩生子的年歲,眼前這個少年的年齡,倒也差不多。
看上去小了點。
但是也有例外不是?
有些人就是長得顯小。
方慶喜突然問何洺:“你多大了?”
何洺想說自己十九歲了。
可是,那個數字都已經到了他嘴邊上,他眼睛餘光瞄見了盧美英的臉。
一向強勢的他媽,緊張得幾乎快要哭了。
她的口型像是在說一個數字。
何洺咽了咽口水,望著眼前的男人,說;“我二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