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早就想辦法在別的種族那動手搶奪積分了。
或許這就是主辦方的用意,
先讓他們在幻荊森林裡專心PVE,出了森林,再來PVP,這樣才比較看得出整體綜合的實力。
時絨唔了一聲:“沒有條件,創造條件嘛!咱們八個人,總能逮到一兩隻肥鳥。”
……
幾人大獲豐收,喜氣洋洋說著話,扛著舍不得放下的鐵木往外走。
地面忽然一震。
宴安立馬嘟囔了聲:“程金金你動靜小點!那鐵木沉得很,要輕拿輕放,小心別砸著人了!”
程金金安安分分走在路上,天降一口大鍋,將他砸得呆了呆:“咋?我幹啥了?”
宴安一回頭:“你……”
李四頓時驚叫起來:“不好,快跑!是鐵甲犀!”
話音未落,
像是發了地震般,整個森林都震了起來。
那聲勢浩大,引得人心跳陡然增快。
聽響動,絕對不是一隻妖獸能折騰得出來的。
雲隱仙府四人,除了時絨都是金丹期,跑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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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絨是軍人出身,雖說主修機甲,但實實在在在星際戰場上混了幾年,體術和格鬥技在S級機甲兵中位列前茅。
咻咻兩下,甚至超過了越天瑜,跑到了最前面。
越天瑜:“???”
看不出來你求生欲這麼強的嗎?
但散仙的幾人速度明顯不行,慌亂之下更是被衝散了隊形,眼見著被落去了好大一截。
程金金將肩上的鐵木一扔,大嗓門衝著前頭喊:“喂!別跑了,前頭的人別跑了!後面的掉隊了!再不救人要死人啦!”
白亦中規中矩走在雲隱之後,散仙之前,聞聲回了眸。
至少七八頭壯碩的鐵甲犀拔山倒樹而來,光是頭上的犀角就有半人長,渾身上下似是披了一層厚厚的黑甲,整隻犀牛看上去笨重又敦厚,刀槍不入。
鐵甲犀以鐵木為食,
發覺有人砍了它們的食物,自然要與人拼命。
眼見散仙們要被鐵甲犀衝撞到,宴安腳下一頓:“越天瑜!”
越天瑜默契回身,揮劍橫斬,
劍氣似波紋蕩開,狠狠撞擊在鐵甲犀的身上,卻隻讓它們的衝勢稍稍頓了頓。
宴安趁機救下慌亂摔倒的李三和李玉,一手一個,將人扛到肩膀上:“走!”
而李四離程金金稍遠,若是回頭去救人,他也恐怕會被鐵甲犀撞上一擊很的。
緊急關頭,程金金拆下背簍,凌空朝越天瑜丟去:“保護好小鮫。”
自己則回頭,去救李四。
雙手執斧,交叉橫檔在面前,欲硬擋下為首的鐵甲犀的一撞。
唰唰——
兩截斷劍飛來,軌道險而又險地避開了草木,一左一右精準地從程金金身側飛過,嗤地插入了為首的鐵甲犀的眼中。
“吼!!!”
為首的鐵甲犀吃痛倒地,像是第一塊倒塌的多米諾骨牌,引發接連的踩踏倒塌事故。
衝撞殘餘的慣性之下,樹木被攔腰斬斷,激起落葉飛揚。
倒塌而下的笨重軀體像是一座座小山,在程金金的眼前快速地放大——
咚!!!
最後一株鐵木悍然倒下,正好砸在他交叉橫檔在身前的斧頭上。
程金金人倒是沒事,雙斧卻意外被生生砸裂了,
他嘴巴長大,瞧著近在咫尺,成群的鐵甲犀,感受了一把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經歷,半天回不過神來。
艹,
這也太玄幻了。
鐵甲犀身上的黑甲太過笨重,摔下去後一時半會爬不起來,在那擠成了一團。
時絨已經跑出去幾十米了,站在樹上高呼:“傻愣著幹啥呢,還不快跑?!”
“哦哦哦!”
程金金抱起斷斧,扛起腿軟了的李四一路狂奔,一邊奔一邊喊:“絨姐!絨姐你那一手暗器使得也太帥了吧!快教教我唄!你救了咱的命,咱以後就是你親哥了!”
時絨:“?”
你品品你自己個說的話,是不是亂分兒了?
……
這下程金金背著李四,
宴安帶著李玉和李三,
越天瑜背著小鮫,隻有時亦慢悠悠,“吃力”地落在了最後面。
這麼個局勢情面……
她好像做點什麼才行?
時絨想了想,
從樹梢一躍而下,落在白亦的面前。
師尊要保持築基期散仙人設嘛,這個她懂,自然會配合他演下去。
時絨上下打量他一眼,頗覺無處下手——對待師尊,既不能像程金金那樣,簡單粗暴地直接把人扛肩上,也不好公主抱。
為難道:“要不我背你?”
時亦錯愕了一下。
沒想到活著活著,竟還能等到絨崽慈烏返哺,承歡膝下的那麼一天。
她還要親自背他!
時亦感動地捂住嘴:“好啊。”
時絨在他面前轉過身,
他就真的樂呵呵地趴上了她單薄的背脊。
末了,還在她耳邊小聲:“絨崽,你是不是好久沒長個子了?”
他無處安放的大長腿都還沒離開地面呢。
時絨:“……”
閉嘴吧你!
……
大家都受了驚嚇,一口氣跑出去數十裡才停下來。
跑著跑著,太陽下了山,大家於是尋了個安全之所,開始修整,清點損失。
全隊無減員。
但丟了一把劍,斷了一把斧頭,為了帶人逃命,手上扛著的鐵木也都扔了。
心疼得時絨直哆嗦。
好在他們砍樹的時候都未傷到鐵木的根部,鐵木樹日後依然能生長起來。
李四對程金金拼命相救的行為感激涕零,說什麼都要把自己的武器砍斧給他:“仙友的境界更高,這武器在你這才能發揮出更大的效用!更何況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也是我的一點補償。”
程金金客氣了幾聲,最終還是將砍斧接了過來,拿在手裡揮了兩下。
普通的砍斧主要是做開採用的,和他從前武器的開山斧樣式不同,用起來頗有些不順手。
時絨察覺到了,問道:“要不然你把你的斷斧給我瞧瞧?”
程金金:“怎麼,你能修?”
時絨沒說能,也沒說不能。
鐵木這種東西,她前世根本沒用過,隻在浮華山的藏書閣裡看到了這種木材的介紹,沒上手試過,不敢確定成功率:“反正都已經壞了,用不了了,就給我試試唄。”
程金金沒抱太大的希望,順手將斧頭丟給了她,嘻嘻哈哈:“你個姑娘家點的技能點還真奇怪,又是暗器又是打鐵的,你師父平時是不是都偷懶,不教你練劍啊?我聽說很多愛閉關的長老,收了弟子都是放養的,不怎麼掛在心上,你不會也遇見這樣不負責任的師父了吧?”
人群中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哦?有這事?”
時絨背後涼了半截。
冷汗直冒,趕忙為師尊正名:“胡說!他當然教、教啊……隻是我比較不務正業罷了。我師尊乃是世上最好的師尊,你休要詆毀他!”
程金金被她激動的口水噴了一臉,
茫然地擦了擦臉:“我、我就是隨口問問,你別激動啊……”
時絨不敢和這什麼話都敢說的憨憨聊了,起了身:“我去打鐵,順道也可以守夜,你們今天累了,都休息吧。”
言罷,逃也似地跑了。
……
宴安沒想到,自己來參加青雲會後第一次失眠,竟然不是因為程金金震響如雷的鼾聲,而是時絨徹夜咣咣打鐵的噪音。
隔日起床,臉上都掛著深深的黑眼圈,像是被女鬼吸了一晚上的陽氣,臉頰都肉眼可見地消瘦了下去。
打著呵欠,有氣無力地過來詢問時絨:“你這叮叮當當一晚上,幹啥呢?”
時絨也是一樣的徹夜未眠,黑眼圈自成一套煙燻妝,
但眼睛晶亮,活似終於找回了屬於十六歲這個花一般年紀的青春活力。
說話也是鏗鏘有力的:“那鐵木相當好用!我融合了一些玄石和青石,給你們一人做了一把武器!”
宴安被她這振奮的模樣嚇得不輕,感覺她不像是打了一晚上的鐵,倒像是吃錯了大補藥。
也沒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應和了兩句:“啊,真棒。”
小心問:“你沒事吧?”
時絨:“嗯?”
“沒中毒?致幻?”
時絨:“……沒有。”
就是好久沒打鐵了,突然酣暢淋漓地打了這麼一場,感覺渾身上下都格外的舒坦。
宴安點點頭,接過時絨遞過來的長劍:“那就好,那就好,年輕人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是好的,但是要保重身體,勞逸結合——嘶!”
他沒太在意,接劍的時候,手背在劍鋒之上輕碰了一下。
當即就見了血。
宴安的瞌睡一下就醒了:“?”
宴安趕忙揉掉了眼角的眼屎,雙手捧起劍,認認真真地端詳起來。
劍身流暢光滑,幾可照人,劍鋒鋒利無比,吹發可斷:“嚯!小絨,你這手藝可以啊!堪比大師!”
雖說隻是普通的材料打造,不像其他大師用的都是奇石靈材,
但光是成品武器這份賣相,也能到街上吆喝著賺個三五文錢了。
宴安對她的愛好持肯定態度,欣慰地拍了怕她的肩膀:“以後若是打造打造裝飾工藝品,準能賣不少錢呢。”
時絨:“……”
時絨冷著臉一把打開他的手,
話不投機半句多。
……
之前的制式武器或多或少有磨損,
隊友一人拿上了一把時絨新打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