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哭一邊眼睛溜到前面的人身上。
結果就看他本來很快的腳步微微慢了下來。
但就是沒有回頭,脊背直挺挺的,任她哭,花露一邊哭一邊越走越慢,然後就感覺好像有水珠落在她額頭上,抬頭一看,媽呀,太慘了,怪不得男主腳程那麼快,要下雨了,不,已經下了。
她可不想在雨裡趕路,她直接眼珠一轉,一下子就趴倒在地上。
結果倒得太快,山路本就幹燥,一趴地,就撲起一股黃塵,嗆得她“咳”地一聲,趕緊屏住呼吸,閉上眼睛。
她聽到男主腳步極快地過來了。
蹲下身,似乎在查看她,花露眼珠微微動了動。
半晌,他站了起來,冷硬道:“你想繼續在這躺著嗎?要不要我給你蓋點土?”
花露氣得坐了起來,又是蹬腿又打滾,“我走不動了!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吃不飽,還讓我走這麼遠的路。”她發眶發紅,這要是楚寒,她能在地上打八十個滾,保證他立馬把吃的送過來。
結果眼前的人,無動於衷,還架起了胳膊,冷笑的看著她:“十五文錢買來的,果然毫無用處,才走了一裡地就要吃要喝,還就像個無知小兒一樣,坐在地上哭鬧,怎麼?還要我這個主人背著你不成?你的賣身契還在我這兒,你要覺得苦,我隨時可以把你賣出去,青樓窯子,你去不去?”
花露不哭了,也不鬧了,一轱轆爬了起來。
“我不去,走還不成嗎?”她嘟著嘴,賣身契……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這時候雨已經越下越大了,這是場急雨,來得猛烈,一會兒的工夫,衣服就打湿了,前面那男人身上穿著黑色衣,看不出來,花露身上淺色的綢衣一會兒就貼在了身上。
秋雨十分的涼,這身體又經過了一路的勞頓顛簸,吃了上一頓沒一頓的,雨這麼一澆,倒是把頭臉洗幹淨了,但她立即噴嚏一聲。
她覺得自己不舒服了,她衝著那背影喊:“我不要走啦,我要休息,我病了,我病了你還要花錢醫!”
前面的人一樣淋得全身湿透,硬巴巴的聲音道:“病了,就給扔山拗裡,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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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露氣得胸膛直起伏,她才不管呢,一個助跑,就向他後背衝去。
聽到她腳步聲,前面的男人一頓,剛要回頭,一個身影就撲上了他結實有力的脊背。
“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她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撲到背上。
那男人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撸起裙子蹦上了他後背。
“你給我下來!”他臉跟冰雕似的,臉上還有雨水的水珠。
花露一聲不吭,她又累又困,她需要睡眠,轉眼就趴在了他背上睡了過去。
她睡之後,什麼都不管了,自有男主在身邊。
雨越下越大,寒風冷冷地刮。
山上一個山洞裡,偶爾會有獵人在此休息。
山洞內還有些剩餘的柴火與茅草,很快就被刑鴻澤點燃了篝火,外面大雨瓢潑,洞內火光冉冉,溫暖而幹燥。
花露感覺後背熱烘烘的。
渾身的涼意一去,舒服多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迷迷糊糊間,直拱在刑鴻澤的懷裡趴著哼哼唧唧。
刑鴻澤盤腿坐在篝火前,用木枝撥著火星,腿上賴坐著個女人,手還圈著他脖子,臉還埋在他頸間。
他坐得直挺挺,臉上還帶著無盡的冷意,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早就不記得了,當年他在花家時,是如何受盡她的屈辱,刁難,淋個雨又算得了什麼,他與母親是如何被她這小兒捉弄,趕出花府的,他十五歲那年,母親病逝,他入軍,如今已過去十二年。
現在,老天開眼,終於讓他又遇見了她,哼,他必是要將當年的屈辱一一奉還,以後不但有大雨中跪罰,還會有鞭打、捆勒、敲手敲指、拳打腳踢,戳眼燒發,鞋中放釘,誣陷偷竊,板刑……
花露好幾個世界都沒有病過了,那種我不會生病的話,真的不能說,這個世界一過來,被雨水一激,寒風那麼一吹,她這小身板就抗不住了,她覺得自己發燒了,頭上燒著熱,身體卻發冷。
好在不遠有火堆,離近還有個火爐在,她擠進他懷裡,求溫暖,求暖意,小屁股直往他腿上坐,手臂軟綿綿地圈著他精壯有力的脖頸,發燙地臉蛋,貼在他頸間,好舒服。
為了快點好,她迷迷糊糊又切了一根指長的蜜膏,塞進嘴裡,立即一股蜜香味,在她口裡散開。
刑鴻澤面上極冷,腦中想著無數折磨她的方法。
想了一遍又一遍。
她卻氣若幽蘭,散發著甜如蜜的氣息,慢慢湊近了他,似乎感覺到他露出來的皮膚涼而舒服,就用燙熱的臉蛋,不斷貼在他有些冰的臉上哼哼著。
她閉著眼睛,貼著他的臉磨蹭,那唇間還有蘭香與甜蜜的氣味傳來。
那臉蛋就像最柔軟的面團,在他在臉上慢慢團著。
迷糊著撒著嬌,“嗯,喜歡……”
刑鴻澤坐在那板正冷然,忍耐著她的騷擾,任她那面團一樣柔軟的臉蛋摩挲著他,心下在咬牙:就算她跪地求饒,他也不會心軟,必是要將當年的屈辱奉還給她,……大雨中跪罰,鞭打、捆勒、敲手指、拳打腳踢,戳眼燒發,鞋中放釘,誣陷偷竊,板刑……再加上棍刑,及精神上的侮辱,此仇不報,他……
花露:“嘔……”倒向了火堆。
刑鴻澤卻飛快伸手將她摟住,放回到懷裡,另一隻手摸向她的臉蛋,急問:“又怎麼了?”
第68章 買來的美人2
湯露發燒了,但很快就退了,後半夜她覺得很舒服。
自己好像在一個很溫暖的懷抱裡,不但暖和,還有人肉皮墊的感覺,真的比床好睡多了,又寬又闊,不但有床圍攬著她,還有溫暖的東西,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她覺得自己一蕩一蕩的,舒服的小紅嘴都撅了起來。
之前在人販子那兒,因為飢餓營養不良的蒼白膚色,還有粉白粉白的唇瓣,因為吃了白玉蜂槳膏,營養瞬間補了上來,那可是仙界極品白玉仙蜂釀出的蜜,一口就可令凡人發烏、膚潤、肌美、色豔。
吃上一些就能讓凡人虛潰的身體,轉眼盈實,而且,這還是女子的養顏聖品,使美人臉色桃嫩花豔,比筆下畫出來的美人顏還要豔三分。
那小紅唇一撅,大概睡夢中聞到了男主的氣息,每一個男主都是把她當作掌心嬌,寵她寵得緊,她自然親近,現在都有下意識的反應了,所以小紅嘴就“叭叭”地親了刑鴻澤兩口。
親得那人渾身僵硬,此等惡女,自小就惡毒跋扈,放進他鞋底的釘,使得他鑽心之痛,拔掉後出了好多血,還要使喚他跑十幾裡路,取她愛吃的蜜糕,外面下著雨,回來後腳腫得鞋都脫不下來。
此等惡女,此等……
“叭”地一口,迷迷糊糊她親在了刑鴻澤的嘴角處。
他僵住……
然後脖頸僵硬地慢慢轉過頭,看向這個像個八爪魚一樣,賴在他懷裡,閉著眼燒得迷糊的女人。
此等惡女,自小就能看出其惡毒本性,五歲如怪,六歲如毒蛇,七歲如毒蠍,狠毒心腸……
然後她似乎聞到了他的氣息,“湊上前,啵地對著他生得冷硬的薄唇就是一親。
她都習慣與男主親呢了,別看她親了好幾下,其實跟男主不能比,因為男主親她親得更多,沒事就親兩口,每次看到她乖,就要親呢,醒來後也會滿心喜歡地親好幾下,仿佛她哪裡都可人疼,可人親,花露怎麼可能任他親不還嘴,那豈不吃虧,所以男主親她十口,她也偶爾還擊兩口,慢慢親來親去養成了習慣。
嘴對嘴這麼一親,刑鴻澤都怔了,腦子一片空白,隻有唇上那蜜香酥麻的觸感,山洞火光下,他冷酷卻發愣的身影,映在了後面山壁上,望著懷中人,久久未動。
光線中,懷裡那又美又媚又嬌的一張臉,正伏在他頸間,眉兒一蹙,小嘴兒一撅,就算閉著眼睛,神態也亦嗔亦怒,睡覺時還會如嬰兒一樣嗫著小嘴,讓人看了心裡真是酥兒痒兒,不知如何是好。
何況他還是個二十七歲沒有妻室的男人。
那個當年被花員外寵得無法無天的惡毒小兒,長大後,竟然會長成這樣的模樣,他猶記當年,那個長得白嘟嘟粉嫩嫩的小女童,與眼前這個在他懷裡乖乖的漂亮女人,重疊在一起,同樣的天真無邪,同樣的惡毒心腸。
他又陰沉下臉,哼,這一次,山水輪流轉,他絕不會手軟,哪怕不將當年的一切一一奉還,也要讓這無知小兒知道,苦日子是怎麼過的,他肯定要讓她嘗嘗……
大概是感覺到他生氣的氣場,花露不舒服地一伸腰,刑鴻澤順著她腰伸的弧度,向後一倚,倚在了被火烤溫的山壁上,這個角度好,她又舒服地趴在了他胸膛前睡著了。
小細腿在她腿上調整了舒服的姿勢,不知道是不是餓了,或是夢中在吃蜂蜜,吃甜甜的果子,她就“啊嗚”一張嘴,含著他耳垂,小米牙咬啊咬,毫無力道地咬了幾下,就睡了。
刑鴻感覺自己耳朵在其口中,酥得半邊腦子都懵了,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更沒有推開她,隻是僵硬地倚在那裡,老半天。
“嘗嘗……苦字……是怎麼寫的,若再嬌蠻無理,他定……”他目光落在那趴在他身上高高伏起的翹吞上,立即移開了視線。
“該死的!”他額角都繃出了青筋,手握住她纖腰,微微將她輕移了一點,半天才呼出口氣。
狠狠道:“……定不會輕饒了她,明天就算不讓她受棍刑……嗯,也要讓她嘗嘗上山砍柴之不易與辛苦!讓她知道,每一根柴都來之不易!”他絕不會像花家老爺一樣,寵她一絲一毫!
懷裡人不舒服的發出一聲軟膩膩的鼻音,“哼唧”了一聲,不知是染了風寒不舒服,還是躺著不舒服了,聲音裡帶著撒嬌不願意的樣子,還動了動,似乎反抗著他捏著她腰肢不舒服的行為,哼唧的時候還不忘刁著嘴裡的肉不放,就是不放,她一哼唧出聲,刑鴻澤捏著不放的手,立即如燙手似地,松開了。
她又像剛才的姿勢趴在他胸口,還移了移扭了扭,換了個姿勢,舒服地躺著,而那個人肉皮墊則“嘶”的一聲,一下子將臉側到了一邊,火光下額角的青筋都獰在了一起,臉也陷在了黑暗裡,讓人看不清。
直到咬他的“惡毒”女人,又不舒服,還要動,本來拍著她後背,哄著她不讓她嘔吐的人,在黑影裡,終於惱羞成怒地衝她低吼了聲,“不要動了,睡覺!”
該死的!他就該給她扔到洞外去睡!
管她會不會病死!
吼完,對方就乖乖地偎在了他頸間,不知道夢見什麼好玩的事兒,好像在回應他似的,又像小時候一樣,“咯咯”地笑了一聲,緊緊貼在他頸間,尋求他的呵護,心安理得地睡著了。
而男人聽到她的笑聲,卻咬牙切齒,果然還是同一個人,一樣的笑聲,一樣的嬌氣,他手臂一緊,狠狠地摟她入懷,仿佛就這樣嵌在他懷裡才舒服,才解恨!
一夜暴雨,下得酣暢淋漓、毫無顧忌,整個山中,仿佛經歷了一場盛大的濃重的雨水洗禮,連草木都格外翠色。
鳥的毛也去了塵,越發亮麗起來。
老天好似給大地萬物洗了個澡。
幹淨了許多。
花露皺了下眉,她總覺得睡得沒有夜裡舒服了,好咯人啊,她睜開了眼睛,就看到昨夜一直燃著的篝火堆,早上熄滅了,正絲絲縷縷冒著白煙。
再低頭一看,自己躺在篝火堆旁的地上,山洞的地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石頭,怪不得咯人,她正趴在石頭上,明明昨夜很舒服的,現在卻咯得她腰酸背疼。
還好一夜間,火將衣服烤幹了,不太冷,她抱著胳膊爬了起來。
她身上的可是綾羅綢緞,又是在茅草堆裡磨,又是在山裡滾,還被山中路邊的野草樹枝刮蹭,現在又在石頭上躺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