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
“系統,把我的金手指拿出來,給我個仙果吃。”她快渴死了,男主怎麼還不來。
一遇到男主,她就有好日子過了,這是根深蒂固的,她盼著。
系統:……給你。
它小聲嘀咕:……仙界的好東西……都被搜刮了……還有白玉蜂漿膏……真眼饞。
花露手裡多了塊玉佩,仙氣繚繞,她趕緊精神往內一探。
這隻仙佩,上面有個風景圖案,一進去,是個直聳入天的峽谷,而峽谷裡,上面仙雲繚繞,望不見天,下面霧氣森森,深不見底,隻有一片直聳雲間的懸崖峭壁。
而玉石峭壁上生著一片綠色藤蔓,上面開滿了指甲大的小花。
“怎麼?怎麼沒有果子?光開花,果子呢?”花露在那一片峭壁上尋找,哪裡有一顆果子啊,沒有啊。
那花瓣很薄,薄如蟬翼。
花露舔著舌頭,她渴,果了果子果子……
然後她就看見,靠近上方仙霧的地方,半隱半現一個白玉般的蜂巢。
而且很多白色小花上,會有一種很小的玉蜂蟲,長著和小白花一樣薄若蟬翼的翅膀,正在花間飛舞。
那玉蜂隻有指甲的一半大。
小小的一隻,在無數朵小花間忙碌。
蜂兒,蜂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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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露眼前一亮,那就有蜂蜜喝了?她現在嗓子正幹刺,喝點甜甜的蜜,潤潤喉也好。
她立即移向那處半隱在仙雲中,差點沒發現的白玉一般的蜂巢處。
足有十米見方,可真大!就像個蜂界地宮,裡面至少十萬隻白玉蜂,因為長年沒有人摘蜜,它們儲存了足夠的仙蜜,別問花露怎麼知道這是仙蜜,反正她每一樣金手指,都是仙界的寶物。
儲存太多的蜜,總會有蜜溢出來。
果然。
那蜂巢下面不知是天然,還有人刻意切出的一塊突出的石臺,石臺的石頭上,就有一大塊厚厚的白玉膏。
比玉質還細膩,比豆腐還嫩,比羊脂還白。
散發著濃鬱的花香,沁人心肺。
花露的口水哗啦啦的,饅頭算什麼,如果有這個膏蜜蘸著吃,一定美味極了。
她要切下來一小塊。
她心中所想,就真的從邊角切下來牛軋糖大小的一塊,真是如膏如脂,白膩膩的,像糖塊一樣,她左右看看,趁人不注意,把手抹了抹,顧不上地取出那一塊,放進嘴裡。
微涼,香甜,入口即化。
滿口的仙香氣兒。
剛剛她還覺得酷暑難忍,口幹舌燥,嗓子刺痛,這一口“牛軋糖”下去,立即精神了,那如膏如脂的白玉膏蜜,滋潤著她的口腔,喉嚨,肺腑,心肝,胃腸,她甚至能感覺到那仙膏蜜流經的路途,每到身體一處,那一處都如泡過溫泉一般,毛孔張開,舒展,舒服,享受。
甜,香,蜜,真。
真好吃。
就在她美滋滋想再想切一塊吃的時候,一個人,走到了她面前,遮住了日頭,上面傳來冷酷低沉又有力的聲音:“這個女人……”
花露還樂滋滋地抬頭呢。
入目就是一張相當威風的臉,那氣勢,那臉上的稜角,那神態,絕了。
晚上保證能嚇哭小孩子。
就跟錦衣衛似的,動不動就抄你全家的眼神,正銳利如刀地看著她。
花露一怔。
就聽到他說:“……怎麼賣,一鬥米夠不夠。”然後越過她,看向她身後賣奴隸的人。
花露聽到一鬥米,她腦子裡還算了算,一鬥米多少錢?不對,這個人……
“系統出來,他是男主嗎?”不是她不能確定,而是,男主好像還沒有這種冷酷無情的類型呢,他那眼神,那眼神……
很不善啊。
系統:“是的,宿主,男主已經出現了,這個世界,男主的名字叫刑鴻澤。”
花露:“哦。”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她看向他頭發,束得高高的,非常整齊,沒有發冠,隻是黑發帶繞綁。
濃眉利眼,鼻梁高挺,薄唇,極其英俊,但面容有些陰鸷,顯得冷酷無情,身上穿著深色麻衣,腰間系著黑色腰帶,顯得腰非常精廋有力,袖子也用黑色布帶纏繞,衣著普通,氣勢倒很足。
後面的人走了過來。
然後花露就看到,那個叫刑鴻澤的人與那人說了幾句話,就從懷裡掏出了……十五文錢。
十五文錢?
他將錢遞給了後面的男人。
那人掂了掂手裡的銅板,笑著說:“行,你帶走吧。”
旁邊一眾奴隸瞪大了眼睛,他們這裡面最便宜的也沒有賣十五個銅子的,還不夠一日三餐的費用呢。
花露……
“十五個銅板兒?”這年代的錢這麼耐花嗎?她疑惑。
她懵神間,就見刑鴻澤目光不善地看著她,從腰間取出了一團麻繩。
花露從沒怕過男主,但是,繩子?她也盯著那繩子看,這是要幹嘛?
然後就看他抻開了繩子,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抬起來,嚇了她一跳,她的袖子是寬袖,一抬起來袖子就落下去了,隻見手腕和臉不同,臉上黑灰一道道,但露出來的手臂,皮膚卻晶瑩剔透,白若羊脂。
摸起來又嫩又滑。
手腕上還有一道綁過的青紫,三天了還沒有消。
刑鴻澤看了一眼,松開她的腕,目光陰沉地看著她,然後走近她面前,花露微微有些不安地眼睛左右看看,不明白他要幹嘛,又抬頭用那如露水一樣清澈幹淨,毫無絲毫地防備的眼睛看著他。
如嬰兒般的純真,如孩童般的信任。
刑鴻澤陰沉地看了她半晌,移開了視線,伸手直接將繩子捆在了她那纖纖一握的細腰上。
那雙手掌有繭子的手,就在她腰前擺弄繩子。
花露不安地動了動,他捆得太緊了,她伸手想撥開他的手,不讓他勒緊,結果他一下子就把她手甩開了。
花露生氣了,還沒有男主對她這樣過呢,上個世界,楚寒對她百依百順,她都被養嬌了,她立即衝他理所當然地喊了一聲,“疼!”
這一聲疼,嬌聲中帶著委屈,還有點責備任性般的親近,衝他一喊完。
那雙要勒緊的大手停了下來。
刑鴻澤抬起了眸,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還知道疼?走!”他沒有再勒緊她,但是卻將她一拽,就像拉了頭小驢子,他在前面走,牽著她。
花露:……
這怎麼回事啊?
她雙手握著腰前的那根繩子,跟著他走出人群。
往後一望,身後一群奴隸震驚地看著她,她就這樣,看著他們,慢慢地消失在她的視野裡。
那買她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停下腳步,回身看她,直到她回過頭,他冷聲說了句:“看著路。”說完又牽著她這條小毛驢向前走。
她疑惑地問系統:“這個男主,他好像不喜歡我……”
系統:……這肯定是你的錯覺。
而那個被小姐叮囑的管家,匆匆趕來買人的時候,發現小姐說的那個女奴被賣了,這才轉眼一會兒的工夫,他們才走出這條巷,小姐一說完,他就返回來,就前後腳,這人……就被買走了。
管家隻好回府,誰知剛回到府裡,就聽到何婉柔房內傳來一聲尖叫,“啊!那我臉!”
她那引以為傲的長相,不見,鵝蛋臉微微變了形,成了豬腰子臉,顏色也沒有以前好看,美貌十不存五。
……
中午還陽光高照,下午兩點就陰雲密布,這天兒就像嬰兒的臉,說變就變。
男人拉著她,一言不發離開了街巷,越走越偏僻,竟然走上了山路。
花露一路上都不太開心,她本來還很想楚寒,期待看到他,結果,竟然是這樣的男主,牽著她就像牽著驢兒一樣,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冷冰冰的。
她眼眶一紅,一發不可收拾,這什麼狗屁世界,又是奴隸又是捆著走,她在後面抽抽答答地哭泣,特意哭得聲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