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姨太太正坐在少帥腿上,少帥緊緊地圈著她的細腰,兩人正面對面在沙發上親昵地深吻,少帥仰頭吻她,她低著頭接受他的吻,那不是單純的身體需要,而是精神上的愛到極致,那吻不應付,不敷衍,不需求,而是彼此的投入與深情,明明隻是一個吻,卻仿佛兩個靈魂在試圖碰觸,試圖交融,看得人滿面羞澀,又甜又麻,之後沙發就傳來了更臉紅心跳地粗氣嘎吱聲,未曾停歇。
大早上的,李嫂剛準備完早餐,少帥就從樓上下來了,拿過帽子對她說了一句:“……還在睡,別吵到她。”
說完才離開了少帥府。
坐在車裡,賀紹廷倚在座背閉目養神,她昨天在沙發上被自己弄得和他交頸著就那樣睡覺了,他像抱孩子一樣抱起她的時候,她驚醒還不忘氣他地嘟囔了一句:“你要是正娶妻了,我就走了,我一定走得遠遠的,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去總督府。”少帥突然開口,郝副官忙道:“好的。”將車調頭。
“還有,再派兩個人暗處盯著姨太太,她到哪兒做了什麼都要向我匯報。”
“是!”
賀紹廷冷著臉,一大早開車去了宅府,正好府裡人正在用早餐。
總督賀大帥保養很好,身體康健,見到兒子,招呼他一起來用早餐,總督夫人一見兒子大清早來了,也是喜出望外,自是又圍著關心兒子一番,不過總督夫人也知道,兒子這麼早來了,臉色不太對,估計是為了訂親的事兒。
她腹中自有一番話說,他也二十五了,該成親了,為了子女左右也逃不過個理兒,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他還有什麼理由反對?
不過,賀紹廷沒說什麼,跟總督和總督夫人用完了餐,才出聲道:“母親,今天日子不錯,不是要去女方家訂婚嗎,把禮帶上,走吧。”說完他就起身了。
總督呵呵一笑,說道:“定下了?早點定親也好,餘家的女兒不錯,過年就把婚事給辦了,讓你母親了份心思,別否則整天在我耳朵念,耳朵都被她念出繭。”他兒子一表人才,還怕娶不著親?
總督夫人心下奇怪,兒子怎麼這麼配合,不過一想,看來他對餘家的女兒,很有好感,於是夫人高興地吩咐人將禮帶上,去了女方家。
客人突然登門造訪,並且來人是總督夫人和少帥,還帶著喜禮,親自上門來提親,餘家本來應該滿面喜色,但是看著卻滿臉惶恐,連餘同寶都是好容易擠出來的笑容。
茶水喝了半口,賀紹廷才問道:“令媛為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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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同寶:“這……小女近日染了風寒,不易見客,怕衝撞了少帥和夫人。”
賀紹廷放下茶碗,道:“看來,令媛對我上門提親有所不滿,大概是不滿意這門親事吧,那便算了。”說完就起身,本來就是要找個借口推了這門婚事,不出面,這樣倒也好。
“永麟,你怎麼能如何無禮。”總督夫人大概看出兒子這是在找茬,她怎麼可能讓他親事罷了,都上門了,怎麼也得成事。
她笑著對餘同寶道:“這初冬最容易寒涼,令媛可要多多注意身體啊。”
“自然自然。”餘同寶滿頭的汗。
“訂婚我連女方人影都沒見著,坐在這裡半個時辰了,隻用染風寒做借口,這未免太敷衍了吧,餘次長,莫非你女兒,現在不在府裡?”賀紹廷看著他的樣子,感覺到了不對。
今日可是總督夫人和少帥親自上門提親,隻要餘家女兒不是病到膏肓,不可能連個人影都見不著,風寒而已,化個妝出來片刻也好,否則也太失禮了,以餘家想結親的心思來說,這不太可能。
“沒有沒有,我女兒真的病了,少帥若不信,我,我這就讓她出來。”餘同寶眼見少帥脾氣要發起來了,生怕他真摔袖而去,親事黃了不要緊,若再傳出什麼對她女兒不好的風聲,那可糟糕了,他立即讓人將餘熙佳叫過來。
總督夫人氣兒子,這哪裡是來結親的,這是來攪局的,人家女兒明明生病了,他非常要人出來相見,實在是司馬昭之心。
“你坐下!”她訓道。
賀紹廷這才坐下身,手搭在桌前,手指輕點著桌側。
等到人來了,他發現餘熙佳還真是病了,居然病得臉都漲大了,這還真給了他退親的借口。
總督夫人也萬萬沒想到,那餘家洋派小姐,過了好一會兒,才手拿著絹帕捂著臉出來,雖然臉上蓋著粉,化了妝,可瞧著怎麼都像是變形了。
大圓臉,塌鼻子,小眼睛,厚嘴唇。
“這……”總督夫人也驚到了,“怎麼幾天不見,令媛怎麼變了個樣子?”在舞會時,還是位很漂亮的小姐呢。
餘同寶忙道:“熙佳生病了,臉有點腫,有點腫,過幾天或許……”
賀紹廷直接回頭,對總督夫人道:“母親,這就是你給我找的正妻?”
總督夫人:……
“我軍部還有事,這親……等熙佳小姐病好以後再說吧。”說完賀紹廷拿起帽子,轉身就走。
“紹廷……”那遮著臉的餘熙佳,哭著叫了少帥一聲。
少帥頭都沒回一下。
總督夫人捂著額角,唉,這……真是頭疼!
賀紹廷出了門才松了口氣。
真是怕了家裡那個嬌滴滴的人了,他賀少廷什麼時候這樣丟臉過。
心裡頓時起了一股氣,索性也沒去軍區,直接又回了少帥府。
他焦心累肺一早上,她卻沒心沒肺,睡得又香又甜,陽光透過梧桐樹的葉片照在她身上,都沒有曬醒她。
少帥冷著臉,就把外衣脫了,向床走過去,溫香軟玉,誰不想再抱一抱,尤其是他滿肚子火氣的時候。
魚露睡得又香又甜,做了個特別爽的夢,把賀紹廷氣得頭發毛炸開的樣子,變成了炸毛獅,她咯咯笑,笑著笑著就醒了。
一醒來就看到,賀紹廷正捏開她嘴巴,仔細看了會,然後低頭就親,把她給親醒了,還有人捏開人嘴巴親的,這是什麼變太啊!起氣床大的她衝著他就喊:“唔唔,你幹什麼呀!”
“我幹什麼?老子一早上為你退了親,我親你兩下怎麼了?把嘴張開!快點兒!”
第51章 民國姨太太5
“是賀二少爺不喜歡人家才退親的吧,幹嘛說為了我退的親?”魚露醒過來,就尖牙利齒地懟賀紹廷,偏偏早上醒來的聲音嬌軟,像撒嬌,但說的話卻毫無客氣。
賀紹廷手伸進被子,她左閃後躲,嘴裡一直不停地氣他。
“賀二少爺是不是還要再訂親?那您可趁早些,我現在十八年華,正是大好青春,您可不能耽誤我再找一家,我這回可要挑一挑好的,嘶,哎呀,你手好涼!”魚露被他弄得咯咯笑,在被子裡扭成了麻花。
“賀少帥,你這樣,我,呼,我說我是走狗敗類魚同寶的女兒,你這樣對他的女兒,這算不算為國爭光呀?”
賀紹廷正溫香軟玉心潮澎湃,聽到她這聲音,當即氣得額筋直冒:“你閉嘴。”他想念著昨晚那靈魂交織的親吻,他第一次感覺到那樣靈魂顫慄的感覺,他還要尋找那種甜蜜,不止從她的身上,還想從她的口唇中,從她的香氣裡,從她的心靈深處。
他細細的尋找。
魚露也不拒絕,賀紹廷坐在床邊,手撐著她枕頭旁,低下頭,嘴唇輕輕摩擦著她,用唇找著她那幽香軟紅的氣息與唇瓣,而魚露雪白的雙臂也從被子裡伸出來,藕段一樣摟著他結實有力的脖頸,將紅唇湊給他,兩人親密地唇舌糾纏,氣息急亂,魚露時不時地輕輕地享受地發出輕嗯之音。
聽的賀紹廷氣息急亂,一時之間,兩人都心頭鼓漲,沉浸在這種靈魂親吻交纏在一起的感覺中。
冥冥之中,賀紹廷似有一種,自己靈魂缺失的部分被填滿,心滿而意足。
好像世間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感到缺撼。
但魚露偏偏要煞風景,親完離開的時候他還伸手取那如緞長發,親了一下,滿心的憐愛,可她卻輕哼了一聲,媚眼如絲地看著他,嘴裡卻說:“呀,賀少帥,你這樣親魚同寶的女兒,那你會不會被傳染呢。”
“作為魚同寶的女兒,我實在不配跟少帥接吻,更不配給少帥生小孩子啦,我大概隻配跟有罪的人生呢,少帥以後可不要再浪費在我這了,畢竟我是魚同寶的女兒嘛……他有罪。”為了抽點大煙,他可是連同胞都出賣了。
李嫂和小桃紅正收拾昨天弄亂的大廳,擦地板和家具,就見賀少帥氣得臉都發緊,身上套了軍服,一陣風似的下了樓,招呼都沒打就走了,門都摔得震天響。
氣得還朝門口的衣架揣了一腳。
這……這又和姨太太吵架了嗎?
因為兩人接二連三的吵嘴打架,現在連佣人已經淡定無比了,門還在咣當響,她們動作隻頓了下,互相看一眼,又繼續該擦就擦,該整理便整理。
心中也不禁道:他們少帥這幾天多少次為姨太太大動肝火了?早上氣得少帥頭頂冒火,晚上就能給哄好了,第二天寵她如心肝,結果上一秒少帥還一臉悅色,下一秒就又怒火衝天,今日上樓的時候少帥的動作急急切切,下樓的時候,就這樣摔門而去。不得不說,這姨太太別看年紀小,溜起他們少帥的脾氣來,那真是連綿不絕,生生不息,能哄得他們少帥心花怒放,也能氣得他發怒穿冠。
真真是磨人啊
小桃紅拿起搖鈴話筒,細細的擦幹淨上面的指印,吵架這種事習慣就好。
魚露穿著絲綢睡衣,從床上醒來,一抬眼就能看到窗外的日光,她真的太喜歡這個房間了,陽光充足,窗外的梧桐樹,真的美,若能打開窗吸一口新鮮空氣,聽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不知多麼悅耳動聽,她從被子裡伸了下懶腰,絲綢睡衣軟滑的像人的第二層皮膚,舒服極了。
早上在澡室洗完澡,裁縫那邊又送過來兩套衣物,日常穿的出門穿的衣物都有,少帥讓綢緞行送來了很多布料,這些料子足夠裁縫做上一個月,每件款式都不帶重樣的。
不過魚露沒有穿新做的旗袍,而是換上一套昨日在大東商行裡買的一套,上衣白色,衣邊有綠色花朵刺繡,加一條天藍色細棉長裙,衣服袖子上窄下寬,喇叭形,露出了瓷白皓腕。
她手腕正有一串紅色的珊瑚珠,顆顆如血,還帶寶光,襯著手腕格外的玉白晶瑩。
沒錯,這一串珊瑚珠還是她手上百寶魚吐出來的,這個世界的金手指,極有意思,是隨機的,當魚兒腹中有寶時,它的小嘴就會微微張開,吐出寶貝後,魚嘴就會閉合。
每次見到它張開嘴,魚露都很期待,這次能吐出來什麼寶貝呢。
早上醒來她就見到腕上銀魚張嘴了。
她趕緊用手心接著,“吐吐吐,都吐出來,我的寶貝魚!”
然後小魚嘴巴一張,就吐出一串珊瑚珠。
千年珊瑚萬年紅,越是珍貴越色豔,這一串是珊瑚中的小極品。
珊瑚那可是珠寶中惟一的有生命的千年靈物,它千嬌百媚、光澤豔麗、晶瑩剔透、溫潤可人。
色澤豔,品質好的天然萬年紅珊瑚,更是稀少,從內到外透著寶光。
昨天一顆牛眼粉圓珍珠,今天就是一串萬年珊瑚珠,這隻是小魚,還帶手飾加工的嗎?
她拿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就戴在了手腕上。
“昨晚少帥帶回來一隻奶油蛋糕,魚小姐,您看,要不要切一塊您嘗嘗。”李嫂見她洗完澡,換了一身白藍衣裙,又嬌又俏地從澡房走出來。
“有蛋糕?”魚露眼睛一亮,“好啊,是什麼蛋糕。”
她乖乖地在餐桌前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