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賀紹廷跟其他人不一樣,他直接擰住她的胳膊,將她扯到了車門前,扔了進去。
毫不憐香惜玉。
“去軍區監獄!”
銀元都被拿走了,後面魚氏和魚同寶追著喊著,“少帥,少帥你別生氣,我們家露兒不是故意的,她不懂事,我們願意,我們願意按手印,少帥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別讓我們家露珠兒做伎女,我們給您道歉,您饒了我們家露珠兒吧,她什麼都不懂……”
可惜郎心如鋼似鐵。
臉色陰沉的如十月飛雪。
郝副官和其它人屁都不敢放一句。
軍區監獄,守衛極其森嚴,裡面不僅有軍事犯,還有各種間諜,叛徒和走狗,在牢房中嚴刑逼供,暴虐拷打。
關得全是重刑犯。
連地磚上都是暗紅色的印跡,腥臭的魚露都快喘不過氣了。
“我不去,賀紹廷,你放開我,我沒犯罪,你憑什麼拉我進來,我不……”魚露心裡害怕又氣憤,狗男主,狗男主!
她的小雞勁兒,哪裡擰得過戰場閻羅之稱的賀紹廷,直接將她攔腰抱進了審迅室。
也不知道這裡死了多少人,一進去,魚露就打了個冷顫,連牆壁都陰森森。
賀紹廷坐在了審訊室唯一的一張椅子上。
魚露知道不妙,一被松開就跑向門那裡,但門立即被人關上了。
“在我賀紹廷的地盤,我就是天,我說的話,就是王法,我說你有罪,你就有罪。”賀紹廷身披軍外套,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冷冰冰地注視著她,“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做不做我賀紹廷的女人,你若不願意,那魚同寶這漢奸的女兒,就隻有做伎女的下場,就在這間審訊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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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露氣得渾身發抖,可她這具身體,長相十分美貌,生起氣來,也是豔光四射,眼睛亮得發光,唇紅的如焰,紅得驚人,“我才不做你的女人!你這個狗屁少帥!”你敢!
賀紹廷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暴怒道:“來人!給我拉幾個強壯的犯人來,好好照顧魚小姐,不知好歹的東西,我等你求我的時候!”
少帥的命令如同軍令,不一會兒,就有三個長得十分精壯的罪人被拉了進來,光著上身,隻穿著條長褲。
“去,那個妞是你們的了,好好照顧照顧她!誰要能把她嘴撬開了,我就給他減刑!”監獄官不知所以,還以為抓到了女間諜,少帥這是準備要逼供,個個露出了銀笑。
這個女人可長得真美啊,那一頭長發,那盈盈一握的小腰,有什麼想不開的,竟然做女間諜,不過他們這少帥雖然也會抓到一些間諜,但少帥不耐煩逼供這種事,都交給典獄長,親自來審訊的次數很少,再說少帥也很忙,至於女間諜,更是鳳毛麟角,更別說還是這麼好看的女間諜。
三個高大精壯的罪犯一開始進來時還忐忑,結果收到命令,竟然是……等到看審訊室裡的那個美人時,一個個眼睛發光,就像狼見了肉一樣,他們可好久沒有聞過女人味兒了。
還是這麼漂亮的女人,不用監獄官催促,自己就朝魚露圍過來了。
魚露一開始敢和賀紹廷對著幹,不是因為他是少帥,或者自己不畏強權,而是,他知道這個人再怎麼樣,他是男主,肯定不會傷害她的,進監獄的時候她都不怕。
就算這個賀少廷再霸道再無禮,但他的喜歡與喜愛從細節裡就能看出來,所以魚露對他甩臉色,頂撞他,就是仗著他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他就是在嚇唬她,她又不是傻子,嚇唬都看不出來。
可是,真當三個又高大又精壯的男人朝她靠攏,個個盯著她的時候,魚露就有點慌了。
她剛才還梗著脖子,罵人,把賀紹廷氣得,手攥著木椅把手,差點沒把把手給拗斷了。
她穿著白色側襟小綢褂,水紅的綢褲,俏生生站在那,不安地看著四周向她靠近不懷好意的男人,抬著頭,這邊看一看,那邊看一看,就像一隻綿羊小幼崽,掉進了狼窩裡,還不自知危險一樣,好奇地看著人家。
賀紹廷看著她的樣子,臉頰的筋都在抽動。
魚露她也是有脾氣的,平時她還是經常會順著男主的,但你要逼著我,那我就不!
可這時候,她有點害怕了,眼睛像小鹿一樣,不安地看著周圍,後來又看向坐在椅子上,額上還有青筋在隱隱撅動的賀少帥。
她不安的扣著手背,就是不開口求饒,反正系統說,這些人碰不到她的。
三個精壯的男人圍住了她。
有這麼漂亮的女間諜嗎?今天能好好玩玩了,雖然有少帥在看著,有一個實在手痒,伸手就抓了那一把,黑色如緞的頭發,滑不溜手,光頭發的觸感,就美妙極了。
頭發馬上就要從他手裡滑了出去,他頓時用力地往自己這邊一拉。
“啊!”魚露被抓住了頭發,嚇了一跳,接著頭皮一疼,忍不住叫了出來。
“滾!”坐在那兒一直沒作聲的賀少帥,突然一聲怒氣吼道。
嚇了三個精壯男人一跳,伸出去的手,不敢動了。
“滾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監獄官見情況不好,早就溜出門外了,衝審訊室裡還在發愣,還舍不得走的幾個罪犯揮手。
見他們不走,賀紹廷臉“唰”地沉了下來,“再不滾,一個給我抽十鞭子,給我朝襠抽!”
嚇得三個精壯男,飛快地跑了出去。
魚露抓著自己的頭發,人都出去了,她小腿還在綢褲裡的打顫。
沒見過這種場面的魚露,有點慫。
賀紹廷怒氣衝衝地過來,一把抓住了她頭發,握住那一手的黑發看,那臉好似自己的東西被侵犯了似的。
“這是我的頭發,不許你拿!”魚露怒從心起,拽著自己的頭發,就要抽回來。
賀紹廷死死地攥著她的長發,任她抽千百遍,也抽不出來。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寧可做伎女,也不做我的姨太太,那我隻有對不起了!”他黑著臉,死死地,死死地盯著她,隻要她搖搖頭,他轉身就走。
天大地大,他還找不到一個肯做他姨太太的女人?
他賀紹廷還沒有那麼卑微!
魚露這次不說話了,經歷過剛才的事兒,嚇到之後,她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的男主,是個鐵血少帥,什麼叫鐵血,是哪怕痛死,也要像鋼鐵一樣站得筆直,是霸道,是專橫,是不容人反駁的鋼硬。
這種性格,她跟他硬碰,根本討不了好嘛,他能在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自己說出來的話打臉,已經是極限了,這樣的詢問,不會再有第三次。
魚露咬著紅唇,嘴角一癟,就不說話,賀紹廷看她這個樣子,攥緊她頭發的手,輕輕往自己這邊一帶,就把魚露給拽進了懷裡。
她撲進了那又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懷抱,一路受到的驚嚇,一下子湧了上來,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鐵血少帥將她拽到了懷裡,下意識地緊緊地把她往自己懷裡抱。
隨著她的哭聲,他額角的青筋反而微微消融了些,也不知道是發悶的心頭還是胸口,松了口氣。
魚露是抽噎著被抱出去的,路過滿是犯人的監房,魚露再看到那些精壯的罪犯,本來貼在鐵血少帥胸膛的臉蛋,立即轉了過去,貼在另一邊,是極害怕再看到這些人了。
賀紹廷這時候,臉上沒有了進來時暴烈狂怒了,人在懷裡,臉趴在他胸前,一片柔軟,乖得很,他臉上就和風細雨,還威脅道:“以後乖乖地做我的姨太太,我虧待不了你,要不聽話,我就再帶你過來。”說完還惡意地轉下身,轉過臉有用嗎?他稍一轉身,不還能看到嗎?
就聽到懷裡的人“啊”的一聲,整張臉都埋在他胸前了,小手緊緊地抓著他胸前的衣襟。
賀紹廷很是受用,胸膛傳來一陣震動的悶笑聲。
後面跟著的郝副官:……
他們少帥這對付女人的手段,也太幼稚了點。
算了,總算雨過天晴了,一大早的,他們這一群人都快被折騰趴下了,少帥二十五年,從來沒追過女人,沒想到一朝遇到個女人,分寸都亂了,還有那位魚小姐,您可體諒體諒我們少帥吧,他手段是幼稚了點,但他是真喜歡您,您就稍微那麼哄一哄,順著他,不就啥事都沒有了嗎?我們少帥有的是錢,把他哄好了,他能把天上星星摘給你,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當少帥的姨太太,哪兒不好了?
今兒個這麼頂撞一回,他家少帥憤怒的都快把房蓋掀了,您能受得了,我們這些隨從的小心髒,可受不了啊。
望您長點眼色吧。
把人抱了回去,霸道的鐵血少帥,一路上都沒有松手,魚露一離開他,他就覺得胸膛空虛,把人又給摁回去,幾次三番,魚露算了,懶得跟他較勁,就把他當個人肉坐墊,還把眼淚都蹭他軍服上。
下巴也乖乖地擱在他肩膀上,耳朵貼著耳朵,交頸地坐在後排車座上。
副駕駛的郝副官從車鏡看了眼,他們家少帥這會兒,臉上那表情,可溫柔多了,他一動不動坐那抱著人,手還搭人腰上,還輕輕拍拍。
還輕輕地拍?
臥槽。
哪還有從魚家出來時風卷殘雲,怒氣噴天的樣子。
他們還以為要捅破天了。
轉眼間,風和日麗,雨過天晴。
一路把人抱回了他自己的少帥府。
少帥的住處,是一處兩層英式裡弄中小洋樓,紅瓦硫缸磚,帶著一處小花園,大門是歐式鐵門,兩邊還有優雅的英式街燈照明。
十分有那個年代的民國洋樓風貌。
進了大門,有佣人上前來打招呼,魚露終於掙扎著從這位鐵血少帥的鐵臂中,脫離出來,此刻早上和煦的陽光,正透過花園裡茂密的梧桐葉,灑在洋房通幽的地面上,她腳下月白色的繡鞋踩著石頭,暖暖的。
這裡的環境,可比魚家那鬧市中的小房子好多了。
見魚露眼睛撲閃撲閃的,悄悄看花園和洋樓,賀二少,鐵血的臉上揚出了悅色,他對著迎過的保姆道:“帶姨太太去洗漱。”他還特意把姨太太三個字咬重了些。
一邊說一邊看著魚露的反應,果然,一聽這三個字,魚露臉上的好奇立即不高興了起來,不過她沒說什麼,跟這鐵血少帥對著幹的她,才叫幼稚呢。
見她沒作聲,跟著保姆上了樓,賀紹廷滿意了。
見她那細柳小腰扭得,恨不得直接就給她摁那裡,讓她好好在他手心裡扭。
郝副官看著他家少帥,披著軍裝外套,仰著頭站在那兒,盯著上樓的人兒看,直到人影沒了,才扭過頭,看向他,伸出了手,朝他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