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因為那天,他去見了江露,才遇見了張娜,才回了鄭家。因為那天,他去見了江露,才因為遇見了張娜,而沒去那輛死亡列車。
因為那天,他去見了江露,才沒有犯下無所挽回的錯誤,而挽回這一切的源頭,就是她。
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自己。
張娜懂兒子的意思,她沉默半天,最終嘆了口氣,江露何止是救了兒子,就憑她讓她們母子團圓,她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
天冷,小雪。
江露穿著薄呢大衣,正跟著同學抱著課本,嘻嘻哈哈出了學校大門,就看到不遠學校外站著正在等她的人。
“你對象來了。”旁邊的女同學嘻笑著說,這幾天她對象來學校找了江露好幾次,還給江露修了有點晃的床,買了好多用品和吃的,她們都跟著沾了光。
學校不少男同學知道江露有對象了,個個如喪考妣,本來以為有機會呢,誰知道才一個多月,就被人捷足先登,真讓人扼腕。
江露跟同學打完招呼,一蹦一跳的跑到他面前,“鄭清河同志,又找我幹嘛?”她嘴唇彎彎,眼晴明亮,神色俏皮。
鄭清河沒有說話,點點下巴,將手裡拿著的盒子遞給她,讓她打開。
江露頭頂冒了個句號,突然送她東西,這是幹嘛?她接過來,找開一看,裡面有一條紅色羊絨圍巾。
圍巾又輕又軟,就像紅色的雲朵。
圍巾上面還有個有點舊的存折單,她拿起來歪著頭看了看,裡面有個不小的數字,她沒想到鄭清河有這麼多錢呢。
又送她圍巾,又給她存折?他這是……
她抬頭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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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吭聲,隻是用幽深著目光凝視著她,一言不發的樣子。
這就讓江露想起了中秋回家前一天。
他也是這樣來找她,送了一袋東西,那時候他穿著普通的衣服,提著一個舊袋子,也是這樣看著她,把東西給她,不說話。
不過那時候她是狠狠地拒絕了他,自己還哭了一場,現在想起來,還有點難受。
她知道,鄭清河怕她拒絕,一直也沒有把處對象三個字說出口。
而現在,他仍然沒有說出口。
是怕她再次拒絕嗎?
江露本來還想說再拖一拖,不能拖也要再拖一下,多處一段時間不好嗎?幹嘛急著結婚?
可這話現在卻說不出口了,他把自己,全身的家當都放在盒子裡了。
她知道男主一直有外快可以賺,但這個年代能賺到小一萬這麼多錢,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也許這些錢對他來說,可能就是命呢。
那麼沉重的東西,拿在手裡,她又怎麼能輕飄飄的對待。
想了半天,才呼出口氣。
“好,存折既然給了我,那我就嫁給你吧!你沒有了存折,我要不嫁你,你就娶不到媳婦了,那就太可憐啦。”她開玩笑道。
說完這句話後,他立即灼熱地盯著她,低聲道:“說了這句話,就不能反悔了。”
“可以反悔嗎?鄭清河同志?那我……”
“想得美,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過來!”他直接打斷她,握緊她的手,手心炙熱燙人。
一路飛似地開車帶她回了宿舍,江露不過是進屋裡,脫掉了身上的那件毛呢大衣,露出了裡面穿著一件緊身的白色毛衫,轉身就看鄭清河關上房門,拉上了窗簾,然後看著她,一臉的呼吸急促。
走過來時還把擋著他路的餐桌給掀到了一邊,上面吃飯的飯盒,還有杯子都哗啦一倒,他也不理,直接就奔著她來了。
江露有點不敢看他,他的眼神,實在太有侵略性,簡直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她一轉過身,他就從身後緊緊抱著江露,呼吸又急又熱,臉頰不斷有氣在噴湧,江露被他這樣抱在懷裡,全身都沒有力氣。
他身上的溫度為什麼那麼燙,燙得她發抖。
像個大火爐。
她懷疑冬天烤著他就行,都不用烤火。
“清河……”就在她雙腿軟得快站不住時,撒嬌地吐出兩個字。
他完全不顧她的軟弱無力的反抗,彎腰一把將她輕松地橫抱了起來,她的臉頰緊貼在他結實起伏的胸膛上,聽到此時此刻他心髒傳來劇烈的跳動聲。
她被直接放到了木質的單人床上,他臉上有汗,俯身貼在她臉畔,看著她被他抱得面頰微醺,滿面嫣紅,軟倒在床單上任他為所欲為的樣子,他輕笑了聲,暗啞地在她耳邊說:“摘花生了,掉在哪了呢……”
然後江露偏過頭,不敢聽,更不敢看,隻覺得一顆心被他顛三倒四、亂七八糟,如過山車一樣弄的她心髒怦怦的亂跳。
晚上如果有起夜的人,路過鄭清河宿舍的人,就會聽到裡面有隱隱求饒的聲音。
“不是喜歡分著嗎?好好給我分!”
“不分了不分了再也不分了……嗚……”
第35章 貌美知青14
江露怎樣也沒想到。
當初碰了她一下,耳朵和後面的脖頸就會紅成一片,看到她衝他笑,就會臉紅的移開視線的那個看著就蠻清純的李援朝,竟然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可看他這一臉急得好像全身細胞都在焦,都在燥的樣子,對著她急不可耐,低三下四,還跪下了高貴的男兒膝?
江露立即有了一種他求著自己的感覺,那驕傲勁兒就上來了。
但這種牛哄哄的感覺也沒有維持多久,她性子很軟,看他可憐,也就心疼地松了口。
迂尊降貴,勉為其難地對他點了點頭。
他眼睛那麼黑,那麼幽深,那麼亮,他臉上帶著微笑,欣喜地低頭專注地看著她。
江露答應後,就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臉頰爆紅,像塗了胭脂,鄭清河現在真的變化巨大,他的眼神再也沒有李援朝看她時那樣小心純粹,反而越來越炙熱過分,她被看得都有點想逃走了。
她微微一動,他就很快察覺到了
這個男人,竟然還狠狠地開口威脅她!
“想跑!你敢?”他嘴唇移到她耳朵旁,低笑說道:“你已經答應了的,若想跑,我就……”
他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
“你敢!哦哦,好好好,不跑不跑我不跑……”他一瞪她,真是怕了他了。
江露趕緊認慫,她要槓,他比她還會槓呢,她不高興地伸手推他兩下,結果就被他緊緊抓在手裡不放了。
她拽他就拉,江露明白,他這是在戲弄她呢,見她開始惱了,他才低低的笑了兩聲。
“鄭清河!”她不高興地扭了扭。
她就搞不明白了,你說你一個雙膝下脆男人,還跪在她面前的人,跪都跪著了,還覺得自己很厲害很牛的樣子?憑什麼呀?
跪著的人何以如此驕傲?
自己看看自己跪得姿勢好不好,認清自己位置行不行。
男人,那就得給女人下跪的,這世界有一個數一個,沒有一個男人,沒給老婆跪過,不信就說出來是誰,看他有沒有給媳婦兒跪過。
就連他鄭清河!現在不也雙膝著地嗎?
牛什麼啊!
“以後你,隻能對著我這樣,遇到別人,就給我老老實實,不許再姿勢不對的坐椅子,聽到了嗎?你敢在外人面前,還像上次在我家那種不規距的坐姿,我……”他威脅地瞪了她一眼。
坐個椅子都做不好,七扭八歪的幹什麼?不知道有外人在嗎?
他一抬手,她立即嚇得驚呼了一聲,“你還敢打我啊!啊,我錯了!我改!”剛才還理直氣壯,現在馬上認慫,算了算了,兩個人在一起,她槓不過,兩者相遇,體力強的人勝,她嘴巴哪有他的力氣大,她要是有鄭清河的體力,她能追著鄭清河把他打得滿頭大包,不講理到讓他跪地求饒。
可她沒有!
她的小胳膊小腿,實在是槓不動他。
她見好就收,立即撒嬌,“好啦,那我聽到了還不行嗎,好,我答應你,乖乖地聽你的話,我以後不在外面這樣了,隻對你這樣好不好,清河,要不今天算了,我想回家……”她聲音叫鄭清河三個字,那叫出來的字眼,百轉千回,還帶著波浪,還帶著勾子,每個字都能叫得鄭清河腦子發昏。
他臉上開始汗氣蒸騰。
本來呢,今天他隻是嚇嚇她,因為太想她了,抱一下她就行了,可他低估了這個女人對他的吸引力,而他也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他突然就很想,讓她徹底的屬於自己,永遠。
……
晴天的夜晚,繁星滿天,天邊的一輪明月,掛在樹梢。
一切都很靜謐,唯有偶爾的蟲鳴聲驚起。
制藥廠的宿舍一開始是很喧鬧的,慢慢時間漸晚,走廊裡的人越來越少。
宿舍裡的燈也一個個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