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嫵在等計程車,沒想到等來了一輛灰藍色蘭博基尼urus,她認出開車的人是蔣玉明,周聞在港城豢養的頭號狗腿子。
那些名媛們的15天內醫院開具的正式體檢報告,就是他負責收上去的。
“不用了,蔣先生,我們並不熟。”岑嫵冷淡如霜的拒絕。
“怎麼不熟了,之前在杭城咱們就遇見了,我們的奶奶還是閨蜜呢。那日在加多利山,我不是去岑奶奶的壽宴賀壽了嗎?岑二小姐可以放心跟我做朋友,放心,我是個好人。”蔣玉明低嘖了一聲。
岑嫵哪裡是什麼純情白月光。
簡直是嗆口小辣椒。
到了床上,不知道跟周聞玩得多野,才吊得住周混混太子爺的胃口,把周聞拿捏得死死的。
“真的不用了,我不太喜歡交朋友。”岑嫵還是不接招。
“唉,直說了吧,我找你有事,是我們聞爺交代的。不信我幫你給他打個電話。”
蔣玉明把周聞的電話撥通,遞給岑嫵。
手機擴音打開。
好幾天沒見的男人在雨夜說:“公主,讓蔣玉明送你回去,下雨天不好攔車。”
嗓音沉穩磁性,動聽蠱惑,伴著湿漉漉的雨色,讓岑嫵聽得心裡一軟。
第086章 純情千金
證實自己不是黃鼠狼也不是大灰狼以後, 蔣玉明在雨中給岑嫵撐傘,讓她上他的跑車。
“真的是我們聞爺專門讓我來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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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嫵遲疑了幾秒,最後見雨勢愈發的大, 黑夜裡來往的計程車都是滿座,最後隻好上了這人的跑車。
岑嫵對他完全沒有好印象,坐上車後, 根本不願意跟蔣玉明說話。
因為之前在杭城,蔣玉明曾經把岑嫵誤以為是草根大學生,在慶佳珂的慶功會上對她下藥, 把她當玩物送給周聞。
岑嫵當時應該報警抓蔣玉明才對, 事情過去那麼久, 現在想報警,也沒證據了。而且重點是那晚周聞沒對岑嫵做什麼。
蔣玉明知道冷仙女現在再見他, 就是因為那次不愉快的經歷,才一味的不給他好臉色看。
不過,當初要不是蔣玉明這麼上趕著撮合他們,周聞跟岑嫵能復合得這麼快,快到現在都已經瞞著所有人領證閃婚了。
他們夫妻應該感謝蔣玉明才對。
“嫵嫵, 我告訴你,咱們不要這麼見外,都是誰跟誰啊,關系親得不能再親了。聞爺現在就是我的大哥,你跟他結婚了, 就是我的大嫂, 下雨天送大嫂回家是應該的。大嫂, 你要回哪裡?我會馬上把大嫂安全的送到。”
蔣玉明的爺爺是京北人,他小時候在京北生活了好幾年, 嘴皮子翻快了說出來的普通話帶了一股濃濃的京腔,在港城他說著這麼溜的京片兒,甚至還帶了些卷舌兒話音,讓岑嫵感到很是突兀。
岑嫵這種江南口條,說話都沒他拿腔拿調的。
“大嫂是不是想回俚島別墅?”蔣玉明很溫柔的問,“我聽說那晚你跟聞爺在俚島產生了點誤會,我今天是專門來幫你們化解誤會的。”
“請不要叫我大嫂,很難聽。”岑嫵口吻冷清到極點的呵斥蔣玉明。
周聞現在是個合法商人,不是混社會的流氓。
蔣玉明想要拜大佬,身上這股子要跟著周聞混社會的江湖氣作派讓岑嫵無法接受。
“那叫嫵嫵?”蔣玉明揚聲,把嫵嫵的疊音叫得特別騷。
岑嫵犯惡心,更不想聽他這麼叫。
“不行。”
“那叫公主吧。”
“還是不行。”
“為什麼?這稱謂隻有周聞能叫是吧?”蔣玉明調侃。
岑嫵說:“你叫我岑嫵就行了。”
理解到要是今天不給機會給蔣玉明表現,岑嫵日後可能會持續被他騷擾。
岑嫵勉強接招道:“我回白荔道我租的房子那裡。勞煩蔣先生送我一程。蔣先生有什麼話,不妨在車上直說。”
蔣玉明於是問她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很喜歡吃醋?那種根本不是醋的醋,你也非常愛吃?”
岑嫵不做遲疑的回答:“我不喜歡也不愛吃。”
“是嗎?”蔣玉明於是嗤了長長的一聲,“那你介意什麼體檢報告的事。我用我的人格給我們聞爺做證,他在港城從來沒玩過任何女人,那些覬覦他的女人甚至從來沒坐上過他的西裝褲腿,就算是蘇枝惠,也沒有。得此殊榮的隻有……”
他故意把話停在這兒,強調,“岑嫵。”
岑嫵嗤之以鼻,不想如此承蒙聖寵。
“蔣先生自己不是也玩得很花?”瞥了穿著一身潮服,頭發染成白金的蔣玉明一眼,岑嫵嘲諷道。
岑嫵覺得他跟周聞都不是什麼好貨,都是又渣又壞的類型。
蔣玉明說:“可是你家男人玩得不花啊,其實他來港之後,我給他組過好多個豔趴,挑了好多漂亮姑娘去伺候他。可是他每次來都是跟我說正事,從我嘴裡套他需要的重要消息。他這人真的精得要死,一直以來在港城都把我當他的保護色。
那些小報記者看到我跟他一起出入聲色場所,就愛沒憑沒據的亂寫,但是,我對天發誓沒有一次我們聞爺是進去摟女人的。那個體檢報告,其實也是我想出來幫他拒絕那些垂涎他的豪門千金的借口。她們肯定不敢真的交報告,多丟人啊,為了倒追一個男人,自貶身價。”
蔣玉明心裡想起一個女人來,隻有她真的交了。蔣玉明收到之後,還挺意外。
這個人就是蘇枝惠。
但是交了報告也沒有用,周聞心裡,一直隻有岑嫵。
至少是從過去到現在是這樣。
周聞現在在港島擁有的勢力越來越龐大,以後,他跟岑嫵會怎麼樣,目前還是個未知數。
蔣玉明不太相信他們這個婚能結一輩子。
因為今日,在周氏的辦公室裡,蔣玉明親眼見到周聞有多拽,根本是完全不把周家放在眼裡的狂妄,周定海卻還要哄著這個五孫子,主動安排周聞去見施先生。
那是蔣玉明這種普通二世祖這輩子都得不到的飛升機會。
一旦周聞成功攀上施先生這條線,周聞在港島就可以算是真正的隻手遮天。
蔣玉明現在是鐵了心的要跟周聞混下去。
所以周聞交代她來哄岑嫵,他自然會用盡所有力氣哄好她。
“聞爺說你生氣了,他哄了好幾天都沒哄好,讓我專門來跟你解釋,你別再誤會我們聞爺了好不好。”
蔣玉明把岑嫵送到白荔道,見著外面還在下大雨,很體貼的把車開上山坡道,把車停到她住的舊公寓的樓下。
他先下車撐傘,然後拉開副駕的車門,遮岑嫵走到公寓樓梯口。
“你想吃宵夜嗎?我給你買。你喜歡吃什麼?”
岑嫵都要上樓了,蔣玉明還在問。
岑嫵對他在車上說的那些話將信將疑,其實也不是她不信周聞,是她真的來了港城,才親身體會到周聞如今在港擁有的無上地位。
她有點接受困難,她心裡的周聞好像一直還是在理縣開酒吧,在摩託車廠上班的那個潦倒混混。
那時候岑嫵見到他,總在心裡心疼他,暗自寄望他離開理縣會有美好的人生。
即使他過早的不上學,岑嫵也會從他深邃透亮的眼眸中看到少年自有凌雲志。
如今眼見周聞真的出人頭地,岑嫵反而有點接受不能,覺得在港城的周聞跟她隔得有些遙遠。
“我不想吃宵夜。”去完加多利山賀壽,岑嫵心情一直不好,沒好氣的回應蔣玉明,“誰知道你又在裡面摻什麼鬼東西。”
“肯定不會啊,你現在是港圈太子妃,周家的五少奶奶,我怎麼可能做傷害你的事,你是不是有個室友,我幫你們喊個夜宵送來算了。就這兒上面三樓是吧?”
岑嫵沒搭理蔣玉明,徑直上樓去了。
*
蔣玉明很快吩咐自己的助理帶來了糖水,港城本地的一家金字招牌。
送到公寓裡,岑嫵已經洗澡換衣服,朱顏在房間裡,聽到敲門聲開了門。
穿手工西裝的男助理說:“這是給岑二小姐的糖水,蔣總說朱小姐也可以享用,每款口味都有雙份。”
朱顏禮貌的接過,“謝謝。”
她拿著外賣去岑嫵的房間找岑嫵。
岑嫵在吹頭發,剛從浴室出來,怕熱的換了一件輕紗吊帶睡裙。
港城的夏天真的無比炎熱。
岑嫵都來生活不短時間了,還是不太習慣。
“岑嫵,蔣總派人給你送糖水來了。”朱顏剛才看到蘭博基尼停在樓下,隔著窗戶多瞄了幾眼,看清楚了下車來在雨中撐傘遮岑嫵上臺階的男人,是那位每天都在上港城小報花邊新聞的蔣公子。
朱顏很驚訝怎麼他們認識。
很快朱顏就聯想到了,是因為周聞。
朱顏也一並聯想到了岑嫵大學畢業後為什麼選擇來港城上班,也是因為周聞。
“來喝吧。”
吹風機嗡嗡的聲音裡,朱顏把糖水從外賣盒子裡拿出來,花樣不少,有陳皮紅豆沙,番薯煮蓮子,冰糖燉梨,花生糊等等,都是兩人份。
朱顏這個合租室友的存在被蔣總有心的留意到了。
蔣總人花心善,天生的會哄女孩子,買糖水都記得買兩份。
岑嫵吹完了頭發,適才去參加雜志社的應酬跟同事做無效社交,她在K房裡勉為其難的唱了一首歌,現在喉嚨有點痒,極度想喝這些聞起來甜糯清香的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