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明其實也算是一個觀察力強大的人,見到岑嫵從K房出來,便揣測她肯定喉嚨不舒服,給她送來這樣的夜宵。
念及此前那次在杭城有過的經歷,岑嫵心裡有嚴重的PTSD,怕蔣玉明又在裡面下藥,阻止朱顏道,“等等。先別喝。這個蔣玉明人品不好。”
正要拿勺子舀陳皮紅豆沙的朱顏頓住,“怎麼了?裡面有毒?”
岑嫵緩緩回應,“要是真的放了什麼藥呢?”
朱顏直接大喇喇的嘗了一口,說:“沒事。我先幫你試一下,如果沒毒你就放心吃。”
“你是真的什麼都不怕。”岑嫵露出笑容,如果說來港城有什麼好事,那就是她跟朱顏這個性格開朗的人住在了一起。
“你現在是岑家二小姐,周家太子爺的女人,這個蔣總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你造次。來吃吧,聽說這家的糖水很難買的,在九龍,要排很長的隊。”
朱顏嘗了一口入口化渣的紅豆沙,被甜到了,驚嘆道,“超級好吃。”
岑嫵這才拾了一碗番薯煮蓮子,送到唇邊喝了一口。
“蔣總為什麼給你買糖水?”朱顏問。
她知道岑嫵晚上在雜志社參加聚會,蔣玉明肯定是專門等她聚會結束,有心在的雨夜驅車送她回白荔道的住所。
岑嫵也真是,人家都開豪車來接她,她不去周聞的星級別墅,反而叫人把她送回偏僻的白荔道。
朱顏猜,岑嫵應該是跟周聞鬧別扭了。
蔣家在港島的勢力不可小覷,蔣玉明自己手裡握有不少生意,主要是娛樂行業,他在島上開有不少會所跟夜總會,還有幾間娛樂經紀公司。
直接一點說,如果周聞想要女人,蔣玉明可以幫他找很多個環肥燕瘦,酥.胸翹臀的女人。
岑嫵很容易誤會周聞天天跟蔣玉明在一起,是為了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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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蔣玉明屁顛屁顛的送岑嫵回來,給岑嫵買宵夜,朱顏理解應該是周聞讓蔣玉明來岑嫵面前洗白他了。
岑嫵沒告訴朱顏她跟周聞結婚的事,隻提了他們在交往。
但是朱顏也不笨,能預料到那次在西城,稀裡糊塗就射中飛鏢的岑嫵贏得了當晚的最大獎品,坐周聞的車去兜風,後來肯定兜出很多的事情來了。
所以,岑嫵眼下才來港城上班。
“你跟周聞怎麼了?”朱顏又問。
“沒怎麼,你有沒有覺得我跟他不適合?他太壞太花了。”已經衝動的把婚都結了,岑嫵才問。
“我覺得挺適合的,十分互補,他太壞太花,你太乖太純,我最喜歡這種壞男人帶壞乖乖女的戲碼了,有讓人不可抵抗的沉迷魔力。”
朱顏換了碗糖水喝,喝下之後,甘之若飴的驚叫,“好甜。”
不知是在說糖水好甜,還是周聞跟岑嫵好甜。
*
這個雨夜過去,蔣玉明接下來連著一周都去接岑嫵下班,給岑嫵買宵夜買了好幾次,不厭其煩的跟岑嫵洗白周聞,說她的男人周聞在港城真的從來沒有染指過其它女人,現在每天都隻清心禁欲的等著睡她。
岑嫵沒把蔣玉明的話放在心上。他的模樣真的像個拉皮條的。
因為周聞想睡岑嫵,蔣玉明就天天來騷擾岑嫵,勸岑嫵去俚島見太子爺。
蔣玉明說這幾天周聞很忙,要是不忙,他就自己來找岑嫵做解釋了。
這麼接連幾天的接觸過去後,蔣玉明操著他那口在港城闊少中幾乎算是絕技的京腔,用锲而不舍的耐心,終於跟岑嫵交上了朋友。
昨晚上,他在播雜志社樓下苦等,等岑嫵加班加到十一點後,將岑嫵接回白荔道。
岑嫵大發善心,舍得叫上他跟朱顏一起去吃山坡下新開的那家炭火燒烤,並且吃完之後讓蔣玉明請客。
蔣玉明請完這頓,感覺自己跟冷美人算是冰釋前嫌,做成好朋友了。
哄好了大嫂,之後大哥肯定會願意帶他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蔣玉明對自己的將來抱上了巨大期待。
隨後,蔣玉明禮尚往來,請岑嫵跟朱顏去他名下一個會所玩。
這個周末晚上,朱顏跟岑嫵接受蔣玉明的邀請,去他在東區的一個娛樂會所玩,在大廳裡湊巧的碰見了周聞跟一幫港圈的公子哥在那裡聚會。
岑嫵知道蔣玉明這種人就是不能拿來當朋友。
她覺得蔣玉明絕對是專門為了周聞才把她叫來這間會所的。
蔣玉明跟周聞在一起的畫風,真的就像拉皮條的夜店老板,以及錢多到沒處花,隻能天天玩女人的作風下流的紈绔太子爺。
岑嫵想要趁沒人注意之前,機警的退出來,卻被蔣玉明招呼著喊:“岑二小姐,是不是你?哎呀,真是你,你怎麼到我的會所裡來了?你認識我們周公子嗎?不認識吧,趕緊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廳裡坐著的男人們聞聲後,全都探頭朝岑嫵看過來。
她到港城來生活這麼久,這幫公子哥都聽說了岑家的二女兒回來了。
但是加多利山那晚驚鴻一瞥後,他們就再也沒見到過她在岑家出現。
消息早就傳開了,說這位岑二小姐溫婉柔情,乖純芳麗,宛若夏日盛放的栀子跟茉莉般清冷勾人。
很多公子哥都想再親眼見一見岑嫵,這陣子為著這個目的總去岑家的茶鋪裡買茶,結果岑嫵根本不在那裡。
沒想到,今晚在蔣玉明這個紙醉金迷的會所裡居然偶遇她了。
“蔣玉明什麼時候跟岑二小姐做上好朋友了?”
“對,趕緊叫過來,我請岑二小姐喝杯酒。”
“今晚我真是飽眼福了,能在這裡見到岑家二小姐。”
加多利山當晚的豔驚四座,今晚在東區的伊甸會所重演。
岑嫵今晚跟朱顏出來,穿了一件樣式有些大膽的奶白包臀連身裙,領口是方領,露出精致的鎖骨跟雪白的胸口,顏色比她的裙色還要奶白。
纖細的天鵝頸上系了一朵純黑山茶花chocker。
櫻桃唇上搽了豔麗的口紅,長烏發在腦後扎成馬尾。
一雙筆直瑩白的細腿被及膝裙擺緊緊包裹。
乍一看是純,仔細品是欲。
絕色佳人僅僅在大廳門口一站,就吸引來一幫港城闊少的躁動視線集中朝她投射。
黑衣黑褲,禁欲蠱惑的周聞坐在正中的主位,復古琉璃花枝吊燈之下,一副巨型中世紀油畫在他身後綻放豔麗色彩。
旁邊坐著的是最近一直纏著他,要跟他做生意的一個公子哥。
見到岑嫵一出現,在場所有男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甚至周聞也在眼神為之變得難以形容的濃鬱,不動聲色的緊緊盯著岑嫵看,這個公子哥應景一問:“聞少,你覺得這位岑二小姐如何?”
周聞將視線緊緊定格在岑嫵身上,他沒想過這些日子他去忙幾件重要的事,讓蔣玉明幫他盯一下岑嫵,岑嫵就被蔣玉明帶得浪到穿包臀裙跟細高跟來這種少兒不宜的銷金窟歷險了。
蔣玉明真是會照周聞的意思辦事,極度有才華,回頭周聞一定重重賞他。
“太嫩了。”
嘴角微微上揚,周聞咬字含混的說。
如冷玉般矜貴又禁欲的喉結在為岑嫵劇烈滑動。
太嫩了,這三個字就是周聞對岑家這位二小姐的評價。
他在挪威扒下她身上的裙子,親自用口嘗過,到底有多嫩。
“是嫩,聽說才剛大學畢業,聞爺要玩的話,肯定不會玩這種。”公子哥不知道那是周聞的老婆,根本沒有把他們聯想在一起,大放厥詞的說出自身看法。
岑嫵是芳香潔白的花。
周聞是渾濁不堪的霧。
兩人完全不搭調。
“你立刻去叫蔣玉明開個包廂給她,別讓她亂跑。等會兒被嚇著了,岑家還以為我們這幫人欺負他們剛接回來的純情千金。”周聞吩咐這個叫秦曲的公子哥。
“對,還是聞爺想得周到。”秦曲立刻起身去跟蔣玉明交代。
*
蔣玉明趕緊麻溜的去把岑嫵拽進會所頂樓,專屬於他自己的包廂。
“誰讓你今天來的?”蔣玉明等會兒要是又被周聞打掉門牙,補牙的錢岑嫵出嗎。
就靠她天天在她那破雜志社上班掙的月薪幾千,還不夠蔣玉明補一顆牙。
剛才她一出現周聞就瞧見了她。
蔣玉明如果當沒看見,就那麼放走她,稍後蔣玉明更挨罵,所以蔣玉明才激動的喚住她,至少把她控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這樣會很安全。
“你這會所不是正規的嗎?你說了正規我跟朱顏才來玩的。”岑嫵故作不懂蔣玉明在慌什麼。
周家太子爺今晚在這個會所,蔣玉明算是不負所託的終於把岑嫵給他帶到他面前來了。
蔣玉明還有什麼害怕的。
“我是讓你去俚島別墅找周公子,沒讓你來這種會所偶遇他。你知不知道周公子這幾天又混得有多牛逼了?你還敢忤逆他?他天天在俚島的床上躺著等你翻他的牌子,你不去對他盡夫妻義務,你跑我的地方來搗亂?”
蔣玉明指責岑嫵完全是在對他這些日子對岑嫵做的要求背道而馳。
“所以你這會所是不正規的?那你還叫朱顏來上班。”
岑嫵今晚其實是陪朱顏來做考察的,朱顏一直在做散工,最近想安穩下來,但是她沒有正規的大學文憑,在港城找工作不是那麼好找。
蔣玉明此前曾經友好的說,可以讓朱顏來這家會所上班,當模特兒。
朱顏告訴岑嫵之後,岑嫵起了個心眼,來幫忙考察到底是哪種模特兒。
沒想到就遇上了周聞疑似在這裡玩模特兒。
剛才他們一群公子哥在大廳裡抽煙喝酒打牌,好多漂亮女生在場伺候他們,給他們端茶遞水送果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