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聞瞧著她胸前隆起的輪廓,紅豆般微小的形狀偶爾浮凸。
他猝然的轉開眼, 眼角餘光接著又撇見曬在陽臺上的櫻粉色內衣,知道她現在身上架空了。
周聞瞬間再次感到岑嫵挺嬌的,不聽他招呼的那種嬌,真的就像個公主。
他昨晚明明說了,老子等你考上大學。
現在, 她把他的棉體恤套她身上,寬領子都垮到細弱的兩邊雪白肩膀上了,勾得他心痒難耐到見了她那假乖模樣,就想一把扯掉她身上隻能算是披著的那塊布。
岑嫵說:“我做好飯了。你要吃嗎?”
周聞沒想到岑嫵會做飯,他聽他表弟說過, 說她是一個有錢人的私生女, 即使身份不被承認, 但的確是個貨真價實的白富美。
“你做的能吃下肚?”周聞抱懷疑。
“好吃你就多吃點,難吃你就少吃或者不吃。”岑嫵去廚房裡盛飯出來, 把一早準備好的菜端到餐桌上。
周聞看了看菜式,操筷子嘗了一口,全是綠油油的具有春天氣息的菜式,椿尖炒蛋,蝦仁炒蘆筍,枸杞芽煮湯。
全是綠的,周聞想她是在暗示什麼。
“等會兒在筆記本上寫,今天周聞欠岑嫵一頓午飯。”岑嫵不忘讓周聞把這頓飯記下。
那一臉清冷拽豔的樣子讓周聞好像把她身上穿的那件棉體剝了,在飯桌上就使勁弄她。
可是她才十八歲,還在上高中,馬上還要參加高考。
於是周聞隻是把視線收回來,悶哼了一聲。
“小姨明天才回來,我下午去找個鎖匠開鎖算了。”岑嫵慢吞吞的說出自己想了一晚上做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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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鑰匙,不用找鎖匠。”周聞不讓。
“我的鑰匙好像真的丟了。”岑嫵嘆氣,雖然她也很想找到,可是它是真的掉了。
失去是一件很傷人的事,不管是失去什麼的東西。
“我給你找回來。”周聞篤定的說。
“不能吧。”岑嫵不信。
周聞低笑一聲,“如果我找回來了,你要怎麼感謝我?還是在你那破筆記本上寫你欠我一次把丟了的東西找回來?”
岑嫵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漸漸相信他有那個能耐,如果能找回來真的就太好了。
這樣馮燕珍回來,就不會知道岑嫵沒有因為丟了鑰匙而夜不歸宿,還跟周聞在一起過夜。
“你真的能幫我找回來?”岑嫵追問。
“怎麼謝老子?”周聞吃著女生做的飯,問她要一個犒賞,他為她把什麼事都做盡,也才認識一兩個月而已。
周聞覺得自己被她灌迷魂湯了,周聞現在要圖她回饋他一點好。
“幫我把髒衣服洗了。”午餐結束,周聞告訴岑嫵,“我出去給你找鑰匙,要是找到了,等我回來,你就讓我親一下。親什麼部位讓我自己隨便選。”
他一雙燦然桃花眼瞧她的眼神帶欲,十分的流裡流氣。
“我不……”岑嫵正要拒絕。
“今天在家好好寫題,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周聞忽然逗完了,不逗了,收放自如的撿起機車鑰匙走了。
被逗得面紅心痒的岑嫵:“……”
*
李允給周聞發了微信,說昨晚有一群高中生半夜想去珍貴超市偷東西。
帶頭的人周聞認識,是陸萱。
他們身上還有鑰匙,而那串鑰匙就是岑嫵丟的那串,周聞問過岑嫵,最後一次見鑰匙是哪裡,她說是她的書包裡,於是,周聞知道這鑰匙不是長腳,而是被人故意偷去搞事情了。
陸萱這種土生土長的大小姐很會欺負外來人,上次理縣一中有個從北城轉來的轉學生,被陸萱帶頭整到差點從一中的教學樓樓頂跳下去了。
陸萱現在大概是想這麼對待岑嫵。
她知道岑嫵的小姨馮燕珍這兩天不在,超市沒開門,也清楚岑嫵寄人籬下,不敢做任何不讓她馮燕珍不開心的事。
而馮燕珍最在乎的就是那個能給她掙生活費的超市,平時她在的時候,她都熬夜開24小時。
現在,趁馮燕珍離開超市休息這兩天,陸萱打算搞事情。
她偷了岑嫵的鑰匙,想進去把能偷的都偷了,能破壞的都破壞了。
等馮燕珍回來,她會很憎恨岑嫵把家裡的鑰匙丟了。這兩年馮燕珍的日子不好過。她男人凌勤包的工地上出了人命。
輕微的刺激都會讓馮燕珍情緒崩潰,一旦她情緒崩潰,岑嫵這個拖油瓶就會被她徹底憎惡。
這是陸萱在她表弟陸振旭轉學離開之後,一直按兵不動想出來的毒計,她不是放過岑嫵了,她隻是一直在心裡想一個最毒的法子收拾岑嫵。
這種整同班同學的韓劇陸萱看了不少,她沒那麼蠢,隨便就出手教訓岑嫵,她要用最狠毒的方式。
隻是陸萱沒想到昨晚拽著那串鑰匙,在夜深人靜的半夜,她遮住臉,帶著人去珍貴超市搗亂,卻遇上了兩個站在門口守夜的人。
阿毛是周聞其中一個小弟,正常情況下,他是侍應;不正常情況下,他是打手。
菲菲是周聞酒吧裡的陪酒公主,隻陪人喝酒,不陪人上床,上次陸萱生日會,陸振旭喝醉了,想要非禮的那個人是她的好姐妹,娅娅。
他們把陸萱抓個正著,陸萱想跑,阿毛抓住她,把她手裡那串鑰匙搶了過來。
阿毛想煽陸萱兩巴掌來著,因為她讓他在春寒料峭的夜裡在一個破超市門口守夜。
菲菲提醒阿毛她爸是理想摩託車廠的廠長,於是阿毛冷靜了,隻是奪過了那串鑰匙,給自己的領班李允說了這個事。
李允看太晚了,就沒告訴周聞。
今天早上十點才發微信告訴他,岑嫵的鑰匙找到了,問要不好馬上送過來給岑嫵,
周聞說不用。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岑嫵說小姨走兩天,要是今天把這串鑰匙給她,她就回馮燕珍家裡去了,不會再繼續陪他過一夜了。
靜霞路自從被岑嫵住過,對周聞來說不一樣了,不再像個冰窟,有了恰好的溫度。
周聞喜歡看她在陽臺上墊腳曬剛洗幹淨的衣服,看她在客廳的茶幾上寫卷子,看她在周老太太的房間裡擦櫃子。
甚至,她還悄悄把她畫的畫掛到他的房間裡了。
盛開的小梨樹,岑嫵親手畫的油畫。
癮酒吧白天不營業,周聞走進去,把小姑娘被人偷的鑰匙拿了,他翻出陸萱的電話,給陸萱打過去。
陸萱很意外怎麼是周聞給她打電話,開心的捏著聲音說:
“你終於想起我了,都那麼久了,周聞,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答應跟我好,我就讓我爸把你從他廠裡開了。”
“告訴你爸,我今天就不幹了。”周聞冷冷說,落重語調強調下面的話,“聽清楚,岑嫵是我的公主,我不準任何人欺負她。陸萱,如果想好好在理縣呆著,就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岑嫵是你的公主,什麼意思呢?”陸萱不置可否的尖叫,“她到你店裡應聘了?你讓她當陪酒公主?”
“就是……”男人帶著鼻音的沉啞聲線透過聽筒傳來,“這世上我隻寵她一個人的意思。”
“周聞,你他媽是不是瘋了?!隻寵她一個人?你才跟她認識多久?你把我,還有江韻當什麼?我們那麼喜歡你,為你做了那麼多事,現在你寵一個外來妹,她沒父沒母,是個私生女,你不要真的以為她是個白富美,她要是白富美,她會到理縣這種破地方來上學?周聞你會後悔的……你……”陸萱愈發激動,在電話裡嘶吼。
周聞直接把電話掛了。
酒吧走廊盡頭是他的專屬休息室,既辦公又供他休息,往常,他都是在這裡把那個黑色長沙發放平當床,隨隨便便就能睡一覺。
李允上來問:“聞哥,這個陸萱都是小事情。那個姓明的怎麼辦?她說今晚上她還會來,要是見不到你,她就跟杭城的公安舉報我們酒吧涉.毒.涉.黃。要是真的舉報了,那我們還能營什麼業啊?”
李允壓低聲音,告訴周聞:“我聽說她家裡那誰,是杭城的……”李允的聲線愈發低下去,貼在周聞耳朵邊說後面的內容。
周聞聽得眼角漸漸眯緊。
然而,他依然不覺得能把這個姓明的當一回事。
微信上,辛堯叫他去一趟車工坊。
周聞抿了口琴酒,出了酒吧,溫雅在,招攬他去打桌球,說現在幾個漂亮陪打都在,他可以選他覺得最滿意的,活最好的。
周聞厭煩的瞪溫雅一眼,溫雅立刻收聲。
其實他從來沒去過對面的這些燈光冶豔的娛樂場所,倒是溫雅臺球室裡的姑娘們一直心心念念的想對面的癮酒吧老板進來享受。
“我們聞哥該不會真的跟那個乖乖女高中生在一起了吧?”見周聞要走,溫雅忍不住激他道,“哎喲,那種城裡來的白富美不好玩弄的呀,聞哥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就想不通呢?”
這陣子周聞很少在林越街出現,街頭的霓虹色彩因為他不在,都變得沒那麼香豔了。
有人見過他時常在夜裡跟岑嫵走在一起,流言就傳開了去。
周聞分開線條筆直的大長腿,跨坐到機車,回頭賞溫雅一句罵:“老子跟誰在一起不用你們管。”
*
周聞很快就去摩託工廠辦辭職,他不想再給陸萱一個錯覺,那便是他在她爸的廠子裡上班,陸萱就有擺布他的資本。
因為有擺布他的資本,陸萱就可以再這麼隨便找岑嫵的麻煩。
周聞去了車間辦公室,神情清冷的對負責管他的小組組長說:“劉工,我不幹了。”
車間主任劉明全一聽,欲哭無淚,要知道,他的任務全是周聞幫忙完成的,獎金也是周聞幫他掙的。
周聞要是不在他手下幹了,那他以後在這廠子裡還能有什麼地位可言。
“聞哥,幹得好好的,怎麼不幹了?”劉明全好言好語的勸阻,“要是嫌工資不滿意,我可以幫你去跟廠裡談。”
“是不是陸大小姐又為難你了?她一個還在上高中的小孩,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劉明全知道周聞長得帥,性子野,還有本事,一幫青春期的小姑娘可迷他了,他不管走到哪裡,都能招蜂引蝶。
理想摩託工廠廠長兼董事長的獨生女兒陸萱就是這些小姑娘之一。陸萱嬌縱任性,她迷戀周聞,周聞卻一點都瞧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