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嫵知道她現在好像的確沒得選,她身上也沒有太多錢,理縣這麼亂,她也不可能去住不熟悉的旅館。
她更沒在學校裡交到什麼真心朋友。
他們說她是要穩考上清華的白富美,都不跟她親近。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太優秀就容易孤單。
“你小姨什麼時候回來?”周聞問。
“後天。”岑嫵回答。
“那明天再去找鑰匙。今晚上就去靜霞路睡。”周聞看著岑嫵的眼睛說。現在太晚了,不適合去找鑰匙。
“可是今晚上,要是有人撿到鑰匙,跑去把超市偷空了怎麼辦。要不我就在超市門口守一夜就行了。”岑嫵說出自己心裡本來對這個晚上的打算。
“老子找人幫你守一夜行了嗎。”周聞把岑嫵扯上摩託車後座,要她抱住他。
“摟緊點,老子好想快點睡覺,會騎很快。”微微偏著頭,痞氣男人優越的下顎線探在岑嫵的臉龐前,若有似無的蹭過,一瞬間,兩人的距離拉近得無比親密。
這種曖昧的氛圍下,岑嫵不想也不敢摟他,一直沒摟。
機車沒開幾米,周聞使了一個急剎,故意把女生顛倒在他背上,她胸前兩團軟肉貼在他的硬骨上,一軟一硬,岑嫵心跳得快要炸裂開了。
“聽不聽話?”周聞肆意的問。
岑嫵這才把小手環上男人的緊腰。
等身後有個軟玉溫香的東西真的貼在他精壯的後背,周聞不繼續吃她豆腐,側頭去,唇貼她耳朵,柔聲道:“想想最後一次見鑰匙是在哪裡。”
“書包裡。”岑嫵說,“下午上英語課的時候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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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周聞聽進心裡了,騎車將岑嫵帶回了靜霞路,然後給李允打電話,讓李允找人去珍貴超市門口守夜。
李允不明白,還以為大哥這麼晚打來吩咐他,是有什麼重要的大事呢。
“守夜?珍貴超市?什麼意思?”李允虛心請教。
“公主把那個超市鑰匙弄丟了,怕有人撿到,半夜去超市裡拿東西。”
“哦,是嗎?那跟我們有什麼關系?”李允心裡出現了珍貴超市裡的貨架的場景。
誰會去偷拿那些不值錢的東西,也就煙酒稍微值點錢,但是馮燕珍做生意挺摳的,瞄準的也是低端檔次的顧客,她店裡超過五十塊一包的煙,超過兩百一瓶的酒都沒有。
李允才不高興去給這樣的小超市看門,掉他的檔次。
“老子讓你去你就去。”周聞掛了電話。
岑嫵正在寫作業,周末他們老師發了很多卷子,要他們下禮拜寫完了一起交。
他們在客廳裡,周聞躺在沙發上,岑嫵端了個板凳坐在茶幾邊,埋頭握筆,沙沙沙的寫著。
夜闌人靜。周聞一直陪著她。
岑嫵專注低頭寫題,周聞的電話一會兒就響起來,很多人在酒吧裡等著他過去喝酒打牌。
最近,有個金主經常帶人到他的酒吧裡豪擲千金,為周聞創造了不少營業額。
這個人就是今天開車去鬧辛堯跟程炬的明絹。
她想安排周聞進她剛成立的車隊,給周聞畫餅,說要狠狠砸錢,把周聞培養成世界頂級的賽車手。
周聞嗤之以鼻,並不感興趣。
明絹天天晚上在他酒吧裡組局,坐著等他。周聞都不去露臉。
這個晚上,身為一個街頭混混的他就喜歡一直在這兒陪清北苗子寫卷子。
電話一個接一個,吵得他頭疼,岑嫵在他旁邊寫卷子。
周聞準備關機的時候,李允打來了。見到是李允,周聞接了起來。因為他怕李允沒叫人去守超市。
其實他根本不在乎那個破超市今晚會不會真的被人偷。
但他不想看到岑嫵不開心。
他能感覺到,總是一臉清冷鈍感的岑嫵是一個很難開心的人,已經很難開心了,他肯定不能要她真的不開心。
“怎麼了?你找人去守珍貴超市沒有?”周聞隻關心這個。
“找了,菲菲跟阿毛去了。”李允找他不是為了這件小事,是為了說今晚酒吧裡又來一個大金主找周聞。
“那個姓明的女人又來了。白天剛鬧完程老板的場子,現在又到咱們這兒來了,聞哥,怎麼辦?她看著不是個善茬啊。”
周聞一直這樣晾著人家,也不是一回事。
這女的家裡挺有背景的,跟陸萱陸振旭那種家裡靠賣電瓶車翻富的有錢暴發戶不一樣。
周聞一直這樣不理她,也許會出亂子。
“今天她在速飚鬧事了,開車堵他們的出口,說把她寶貝的跑車給她改壞了。”李允像個復讀機一樣告訴周聞周聞已經知道的事。
“那關老子什麼事?”周聞把腿伸長,架到茶幾上。
岑嫵的卷子上搭上他的腿,岑嫵抬臉看他,要出聲生氣的吼他了。
“寫錯了。”周聞指了指卷子上的一道大題,提醒她,“公主,寫錯題了你還沒發現,就你這樣還想考清北人復。”
說完,周聞移開自己的腳。
“誰說我要考清北人復了?”岑嫵仔細瞧他給她指的那道大題,她有個物理方程式用錯了,她心裡想著掉鑰匙的事情,寫題沒用心。
“你叫他們把公主家裡的超市守好就行了。”周聞不想跟李允在電話裡繼續聊那個姓明的女人的事。
他這個人拽得入骨,要是有人在他想睡覺的時候跟他提他不在乎的人跟事,他會冷臉發脾氣。
這個明娟,他眼下真的不想搭理。
“晚上我要睡覺,你把店看好。沒事別打擾我。”周聞囑咐李允。
適才他騎機車載岑嫵回靜霞路,曾經路過林越路,李允看見他了,也看見乖乖摟住周聞腰杆的岑嫵。
現在周聞這麼說,李允善良的提醒他:“聞哥,睡高中生挺麻煩的,你確認一下她成年沒有。要是她家長撒潑找上你,可以到法院告你。”
“你別管,我想睡就睡。”周聞掛斷了電話,把手機一扔。
屋子裡很靜,李允又是粗嗓門,在電話裡說話的聲音岑嫵都清楚的聽見了。
現在他們孤男寡女在這空蕩的樓房裡獨處,周聞又是個混混,岑嫵心裡怯怯的,偷眼瞄他,他正好也在看她。
兩人一樣倔強帶野的眼睛對上。
岑嫵說:“我絕對不會跟你睡。”
“我還不想跟你睡呢,我對高中生沒興趣。去了學校手機一上交,我飢渴了,找你馬上開視頻做.愛的機會都沒有。”周聞故意口無遮攔的說。
說完,他站起了身,指了指岑嫵放在桌上的卷子,嫌棄的說:“你速度太慢了。寫一晚上才寫兩張。”
岑嫵懟回去:“慢工出細活。”
“老子要去睡了,等你自己在這兒瞎寫。”周聞撿起茶幾上的煙盒,往嘴邊塞了根煙,沒找到打火機,於是他就那麼吊兒郎當的含著。
眉心有傷,眼神痞氣,活像個混混,但是混混是怎麼會懂如何做物理證明題的。
想起他房間裡那些被他翻得書頁都發卷的書,岑嫵忍不住問:“以前你上學時候成績是不是很好?為什麼不上了?為什麼天天打架?為什麼……”
“隻有小學生才問為什麼。”周聞含著煙卷,不屑的回答,瞳色極黑的眼睛睨向岑嫵,他不想回答岑嫵為什麼他很早就不上學的問題,轉而說,“李允派人去珍貴超市守著了,你在這兒安心寫題,好好寫,不要又寫錯了,丟人現眼,那麼簡單的證明。”
“怎麼丟人了?”岑嫵好奇怎麼寫錯題就是丟人了。
“丟我的人了。”周聞忽然含義未明的笑,笑得明媚,更笑得痞氣。
笑容裡帶著有點兒放縱的寵,他自己都不信他會歸類出這種邏輯來。
岑嫵不好好寫題就是丟周聞的人,而她是他的人。
岑嫵聽明白了,也難忍的笑了,他又佔她便宜。
她隨手把草稿紙撕下來捏成團,朝男人身上砸。
周聞覺得她幼稚,躲了兩下,岑嫵繼續砸。
周聞上前,拽住她皓白的手腕,凝著她的眼睛說:“岑嫵,別瞎招我。小心剝你裙子。”
他連續幾天沒睡好覺,眼角猩紅,英俊的眉眼攏著一股懶倦的頹欲感,讓岑嫵看了心無端的為他發熱,發燙,發脹。
一瞬間好像被什麼東西爆炸式的充盈了。
今天程炬說的周聞為她做的那些事在她腦海裡盤旋。
除了外婆跟小姨,這世上,沒有人對岑嫵這樣好。
她把鑰匙弄丟了,找不到家了,他就把她帶到他的家來,陪她寫卷子,找人幫她看守小姨的超市。
如果沒有周聞,這個晚上,寄人籬下的岑嫵隻能背著書包在珍貴超市門口過夜。
岑嫵愣怔的任男人拽住她的手腕,他忽然湊臉上來,唇落她眉心,輕輕貼了一下,然後克制的快速移開。
轉身離開前,他用清冽的聲音告訴岑嫵:“好好寫題,老子等你考上大學。”
第053章 一生執念
周末, 周聞睡到正午才起來,岑嫵已經做好了午飯,也寫完了題, 在客廳裡看美劇。
她看的是《絕命毒師》,跟著周聞上次在視頻軟件點播的觀看歷史看的。
她愛幹淨,昨天的裙子跟內衣換下來洗了, 掛在陽臺上,然後沒有自己的衣服換,身上穿的是周老太太的健美褲, 還有周聞的一件純素杏色體恤。
她在周老太太的衣櫃裡翻到的, 她以為是周老太太的衣服, 但實際上是周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