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等待他的不是寬恕,而是審判。
膽敢覬覦岑嫵的闊少爺,被周聞判定應該下地獄。
怕嚇到岑嫵,一臉沉鬱,來了之後一句話都沒有心情說的周聞將吳勳風直接拽到浴室去暴揍。
岑嫵在外面的廳裡,隻聽見了吳勳風的鬼哭狼嚎,幾分鍾前他還高人一等的要豪擲千金的花錢買岑嫵,把岑嫵當下賤的玩物對待。
現在他哭著喊:“聞哥,我真的沒碰,連頭發都沒摸,她比你還冷跟傲,我還沒動手,就被她砸破了頭。聞哥,我真的不知道她就是我嫂子……聞哥,對不起,對不起,抱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敢對我嫂子不規矩……聞哥,給條生路,我求求你了,聞哥。”
不管吳勳風聲嘶力竭的哀求什麼,周聞一個字都不回應。
他一直抿著削薄的唇,雙手青筋暴起的狠揍這隻酒囊飯袋。
以前年少時流落街頭的周聞是靠拳頭為生,吳勳風這種暴發戶豪門家庭走出的養尊處優的少爺,甚至吃不了他十拳。
然而周聞不管,執意將這個鼠輩往死裡揍。
最後,一腳將他的左手踩在地上,再弓腰去拉起他的右手,周聞冷冷的,淡淡的說:“以後別玩賽車了,你不配。在勒芒偷偷讓人破壞我的練習原型車的減震器,這筆賬今天一起算在這兒。”
咯吱一聲,吳勳風的慘叫聲震響了整套房間。
他的手臂被周聞活活扭斷。
周聞再出來的時候,似乎隻是白襯衫的袖口沾染了一點血跡,骨節分明的手很幹淨。
身上的衣衫也一點都不亂。
還是將那件抹茶綠法國高定吊帶抹胸裙穿得溫婉純欲的岑嫵站在落地窗邊,靜靜的等著他出來。
岑嫵本來就報警了,警察很快會來,甚至剛才,五分鍾前,岑嫵還很善良的幫這位公子哥兼頂流賽車手撥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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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航班延誤了,來晚了,抱歉。”男人低啞的聲音墜落在岑嫵耳畔。
岑嫵適才根本沒有任何大情緒,除了不屑跟惡心,她其實並不恐懼跟吳勳風對峙。
但是,在周聞出現在她面前的這一瞬,她難忍的掉眼淚了。
“我不是為你選了裙子,為什麼不穿?”周聞有些責怪的口氣,上來攬住女生的細腰,打橫抱起她,去往頂層的總統套房,低頭探上溫熱的薄唇,柔柔的吻幹她潮湿的眼。
岑嫵一路上搭手,把男人的後背抱得很緊,因為她發現,每次這種她隻能靠自己去逞強的時候,她能依賴的人依然隻能是他。
從她轉學去理縣,同桌放蛇咬她的那一天開始,岑嫵感到自己隻有孤單無助的一個人的時候,隻有他會會為岑嫵而來。
*
一起回到頂層的房間,岑嫵發現男人很生氣,皺著一張俊臉,幽深的眸底全是森然的憤怒,在他的人生裡,他好像很少會這麼生氣。
上次周家的人興師動眾的來找他修鍾,當著國內的一幫公子爺跟貴千金的面故意挑釁跟為難他,他都一直情緒很淡。
今晚為著岑嫵身上穿的這件晚禮服,還有她不知危險的去那間蜜月套房裡跟吳勳風會面,周聞像瘋子一樣被觸痛痛點,在那個房間裡的浴室裡把吳勳風揍成了重傷,還廢了吳勳風的手。
如果不是岑嫵回神來,適時給他打電話,阻止他繼續瘋狂下去,他西褲口袋裡揣著的手機一直在響,來電人顯示是岑嫵,周聞一定會讓那個不知所謂的男人當場就死。
“你別生氣了。”
岑嫵軟軟的說,哄他一樣。
就像那次她翻他奶奶的針線簍,他覺得岑嫵一定發現了他的秘密一樣,周聞現在對岑嫵可以算是怒不可遏。
今晚,岑嫵再次發現了他的秘密。
原來,如果有人傷害岑嫵,他就會要對方跟他一起墜入地獄。可是,岑嫵不要他墜地獄。
“為什麼不穿我給你安排的裙子?”周聞是想到了今晚這一茬的。
知道自己惹毛了他,岑嫵小聲解釋:“這是我們主編專門申請雜志社的經費給我安排的。她才剛提拔我到她身邊工作,我不想讓她失望。”
她也曾經一度很犯難如何選擇今晚她的著裝,可是打工人不是隻能這樣服從自己的上司嗎。
隻是為了以後好好繼續打這份工而已。
“那你想我失望?”周聞夠手拉松長脖頸上系著的黑色領帶,憋火的扔到真皮沙發上。
房間是美式懷舊風裝修風格,他從港城回來,脫掉了外套,穿英式西裝馬甲,搭配將兩條長腿包裹得恰好的長西褲,身形筆直的站在花枝吊燈下,整個人俊逸酷帥到了極點。
扣著星空盤面鑽石腕表的冷白手腕上沾著一抹殷紅的血。
“本來就是雜志社舉辦的宴會,我不聽主編的嗎。”
岑嫵小聲說。
周聞嘖了一聲,其實這世上最不聽話的人,就是岑嫵。
“那個敗類碰了你哪裡?”他收斂了一下心中暴怒,沉聲問。
“哪裡都沒有碰。”岑嫵回答。
“岑嫵。”周聞認真的喚。
“嗯。”岑嫵清楚今晚是她表現不佳,其實她不去見吳勳風就完了,她非要去讓吳勳風不要去雜志社的總老板那兒誣告她,傻傻的為著破格提拔她的於書惠好。
於書惠對她是真情假意,她都還不明白呢。
“自己好好想想,然後跟我好好交代。”周聞卷起襯衫袖子,去洗了個手,抽了根煙。
手機在不停的響,他不用看來電顯示也知道是誰打的。
他懶得去接,幹脆把手機關機,扔到一邊去。
這件事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明娟新培養的搖錢樹,周聞今晚就這麼隨意的給她折斷了。
不服就來找他。
惹不起就憋著。
等他收斂好自己的情緒,再出來,看見岑嫵在島臺做雞尾酒,是在幫周聞做。
這是今晚她在等他的時候,跟宴廳的bartender學的一道雞尾酒。
名為青玉案。
「美人贈我錦繡段,何以報之青玉案。」
這是一首宋詞。
用這兩句情詞為靈感,混合的調酒配方最後呈現出的是細膩溫涼如青玉,清新溫柔如清風的口感。
讓岑嫵當時喝進櫻桃唇的第一口,心裡就自然而然的聯想起了被她等了整個晚上都沒出現的人。
岑嫵今晚最大的收獲不是見了處在各個圈子巔峰的名人,而是品嘗到了一款能讓她想起他的雞尾酒。
先在杯底鋪一層黃瓜糖漿,然後拿白朗姆做基底調味,混合藍橙力嬌酒跟君度酒倒入,調出湛清的青色,接著灑一點菠蘿汁跟檸檬汁,再點綴上一朵栀子,兩片綠薄荷。
岑嫵低頭做雞尾酒,在做成功這刻,周聞來了,站在她身邊,問她:“還有心思調酒?”
她是如此鈍感的人,明明適才遭受了那種驚嚇,現在居然就有心思玩調酒了。
周聞讓她好好想想的意思是想讓她冷靜一下,吳勳風對她不敬,一定讓她很難受。
沒想到人家岑小姐還有心思調酒。
“給你調的,你嘗嘗,今晚我跟宴廳的調酒老師傅學的。”岑嫵回答。
“你讓我喝就喝?”周聞不伸手接那盞半截式玻璃杯,眼神責怪的睨向岑嫵,“還不去洗澡睡覺?在這兒等我給你親手脫這件小媽裙?”
“什麼意思?什麼小媽裙?”岑嫵臉一下燒了起來。
“專門勾引男人起欲望的,就叫小媽裙。狐狸精穿的,騷得沒邊的裙子。”周聞啞著嗓,痞著眼,給岑嫵解釋。
“……”
岑嫵連耳根一起紅了。原來今晚她身上這件抹茶綠吊帶長裙,在周聞眼裡,是這種氣質。
她忽然很同情那個吳勳風,如果今晚她不穿這個裙子,吳勳風是不是就能躲過了這場災禍。
她這麼純的人,穿這麼欲的裙子,讓哪個男人能保持得住。
“什麼啊,這是ALEXIS MABILLE的高定,娛樂圈女頂流出席活動都穿他家的禮服裙。”岑嫵屬實沒想到這件裙子到了周聞這兒就變成了狐狸精穿的小媽裙,據理力爭。
“我們主編……嗚……”
她臉紅的還要解釋這是一件很正經的裙子,雖然它的剪裁設計欲到了真的很強調女人的身材線條。
周聞削薄性感的唇已經貼在女生小巧的檀口,誘引似的磨蹭幾下後,他伸出粗舌,長驅直入的搜刮她的嬌嫩口腔。
最後能染指這個清豔尤物的男人,隻能是周聞。
岑嫵沒有心理準備回來後會被男人吻,特別是如此急迫燥熱的吻,他此刻一點都不像以前那樣克制。
她小巧軟糯的舌尖被他叼住了下流的吮,吻技超高的壞男人就是這樣,單憑唇舌勾纏就能調動岑嫵所有感官注意力。
“嗯嗚……”
渾身燥熱的岑嫵難耐的發出嬌甜的輕吟。
吻到岑嫵眼角淌淚,像墜入牢籠的小動物一樣朝他懷裡縮,周聞還嫌不夠,繼續滾動粗喉結,用勁吮咂她的櫻舌,輕咬她的軟唇唇肉,飢渴的想用她止他的心尖癮。
等岑嫵被折磨到宛若溺斃,渾身癱軟,他夠手攀上她的腰窩,將女生纖細的細腰一撈,把她抱上島臺的大理石臺面坐著。
滾燙的大掌撩開她的禮服裙裙擺的開衩,用長指緩緩撫弄她嫩白敏感的雪膚。
岑嫵被刺激得瑟縮做一團,感到了從未被她認識的周聞出現了。
被痞野到不能再痞野的男人一直壓抑在心底的佔有欲,在今晚終於決定要噴薄而出。
吐息炙熱又紊亂的薄唇探到她敏感的耳尖,周聞口吻下流至極的告訴岑嫵一件事。
“我讓司淮今晚事先給我準備避孕套了,各種類型,全是特大號。不把它們全部用完,穿小媽裙勾引男人的嫵嫵不能出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