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身子軟綿綿的,腦子都迷糊了。
全身上下的感受,除了熱,就是渴。
好像想要什麼。
又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她咬住唇瓣睜開眼,渴得厲害了,又忍不住伸出舌,舔了下幹涸的唇。
又粉又嫩的小舌尖,像隻促狹的粉色小魚,在男人眼皮底下一閃即逝。
餘烈眸色驟深,掐住程菲的下巴,將她臉蛋抬更高,在昏暗光線中定定端詳她。
姑娘卷發凌亂滿臉紅暈,唇微張,一雙大眼噙滿了春水,湿漉漉的,正有些失神又茫然地望著他。
一副被他調情調到意亂情迷的嬌媚樣。
這嬌態媚姿瞧得餘烈受不了。
食指大動。骨血裡的欲望仿佛兇猛的獸,咆哮著想要在疆場上馳騁徵伐。
他眯了下眼,下一瞬,反身一把將她抵在牆壁上,狠狠咬住她飽滿紅潤的唇,在她唇舌間沉聲問:“你哪裡想我?”
餘烈親得很兇。程菲被這個蠻橫的吻弄得嚶嚀出聲,脖子肩頸都被蒸成粉色,全身輕輕地抖。
沒有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迷茫地眨了眨眼,“什麼?”
“這裡。”他長指輕揉了下她被吻到微腫的唇。
繼而隔著衣物,點了下她左邊心口,心髒的位置,“這裡。”
Advertisement
“還是,”大手順著她衣擺滑進去,漫不經心地,“這裡?”
感覺到男人粗糙的指,程菲用力皺眉,臉蛋漲得愈發紅,在他懷裡掙扎起來,不知是想遠離那些修長如玉的指尖,還是想貼得更近。
很突兀的,莓果讓他重重一捻。
“……”
程菲始料未及,承受不住,緋紅的臉蛋仰高,悶哼哭出來。
緊接著便聽見餘烈在她耳畔,說,“你剛才讓我先忙慰問的事,聽得我想笑。”
“程菲,我迷戀了你半輩子,也苦等了你半輩子。二十年光陰蹉跎如流水,時至今日,對我餘烈而言,還有什麼事能比愛你更重要?”
第74章
男人最後的這句話嗓音極輕,透著一絲夾雜濃重情潮的沙啞,連同他冷冽的呼吸一道鑽進程菲耳膜,直令她不可控制地微顫。
程菲怕他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慌亂間急中生智,脫口道:“請餘警官注意形象,這兒到處都有監控。”
誰知,聽她說完這句話,餘烈竟沒有半分收斂的意圖,隻是漫不經心地回了句:“早就跟你說過,永遠別在我面前撒謊。為什麼學不乖?”
程菲一滯,眸光裡跳出一絲錯愕。
餘烈面上神色清絕而冷靜,指腹卻忽然用力,惡劣地挑她一下,在她求生不得的嗚咽中,輕聲細語:“平谷區福利院,全院監控攝像頭共計四十三枚,整棟教學樓,唯獨就漏掉了這一間教室,沒有裝。”
程菲:“……”
“在來找你之前,這些信息我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餘烈耐人尋味地扯了下唇,“你騙不過我。”
程菲:……什麼意思?
提前了解整個福利院的監控設施情況,難道就是為了……
腦海中浮出一個猜測,程菲頓時更加窘迫,羞惱交織。
此刻,上午日光晴朗。
操場上有小朋友在嬉戲,熱鬧喧哗。
近數十米隻隔的多媒體教室內,窗簾擋去大半陽光,光線昏暗。
程菲恍惚間生出一種錯覺,仿佛她被他囚禁進了一個完全獨立的第三世界。
看不清楚,聽不真切,視覺是模糊的,聽覺也是模糊的。
唯有男人的體溫如此真實。
程菲纖美的肩線輕顫著,眉心緊蹙,臉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亂,想要掙扎逃離,但全身又提不起丁點力。
被困在這個男人惡劣又要命的指掌之間。
程菲眼角不停沁出淚珠,腦袋深深埋進他溫熱的頸窩,沒幾秒便承受不住,小貓似的抽泣起來。
餘烈眸中有深情萬千,也有濃重欲色。
暌違七百多個日與夜,這場重逢他已經等待了太久。
憐語相慰的溫存,不足以疏解這兩年時光積攢的相思之苦。他愛她愛到骨髓深處,潛意識裡迸射出本能的貪婪,仿佛必須得到更多,才能真切確認她的存在。
餘烈眼簾微垂,視線仔細描摹姑娘嬌紅欲滴的小耳尖,心念一動,低下頭薄唇微張,輕輕地含住。
“好漂亮。”
他吻咬她的耳朵,被她妖媚又可愛的反應勾得心底愈發痒,嗓音低啞而懶漫,“兩年了,我的寶貝還是美得讓人欲罷不能。”
說話同時,指尖仍在淺藍色的女士針織衫下肆虐,有一搭沒一搭。玩兒似的,漫不經心。
程菲羞得根本不敢抬眼,全身滾燙四肢發軟,兩條腿已經有些站不穩,隻能蜷在男人懷裡,輕輕地哭。
骨節修勁的指形輪廓,在針織布料下曖昧起伏。
餘烈垂著眸,直勾勾盯著懷裡的小姑娘,一隻手摟住她的細腰,另一隻慢條斯理地輕攏。
程菲腦子裡像攪了漿糊,眼神迷離,迷糊間感覺到原本環在她腰上的那隻有力大手,上滑至背心位置。
隔著針織衫,前面一緊,又全然一松。
“……”程菲羞窘地瞪大眼,動了動嘴巴,正要出聲抗議,巴掌大的臉蛋便被男人給扣緊固定,霸道又強勢地掰起來。
下一秒,她的唇被吞噬。
餘烈重重吻下來。
像是溺水將死之人終於將頭露出水面,他近乎瘋魔般,貪婪而暴烈,薄唇深碾著她甜美粉潤的唇瓣,放肆汲取著她賜予的氧氣。
這個吻又兇又狠,程菲畢竟兩年未經情事,一時間根本招架不住。
雖然沒有對比,但程菲很清楚,這個男人的吻技相當好。然而,這個闊別兩年之久的吻,他蠻橫得近乎殘暴,一來便是狂風暴雨,將她兩片唇瓣吮得生疼。
她心慌得甚至有些被嚇到,被這蠻橫的索取壓得直縮脖子,下意識便往後躲。
餘烈察覺到懷裡人躲閃的意圖,輕微挑了下眉,吻著她,不說話,大掌卻勾過那把纖細的小腰往上一提。姑娘嬌呼一聲,整個人頓時輕飄飄讓他拎起來,樹袋熊似的掛在他懷裡。
有力的大手穩穩託住她。
程菲被餘烈懸空抱起來,腳尖離地,瞬間心驚肉跳,下意識抬起兩隻胳膊摟住他脖子,生怕自己會摔下來。
餘烈咬了口她微微紅腫的唇瓣,薄唇緊貼著她開合,音色懶倦:“不敢躲了?”
“……”
程菲一雙眼眸湿漉漉的,又羞又氣地瞪他。餘光不經意掃過他身上一絲不苟的警服和肩上莊嚴的肩章,頓時更窘了,壓低聲斥道:“這位警官,你穿著這身衣服在這裡跟我做這種事,合適嗎?”
餘烈眉峰輕輕抬了下,說:“程老師要是有特殊要求,我也可以脫了這身衣服再跟你做。”
程菲被噎住,無語。
這會兒腦子稍微清醒了些,之前那些遠去的五感也隨之回歸。
她聽見遠處操場上傳來的嘈雜聲響,心一緊,生怕有人會忽然闖進這間教室,兩隻小手下意識將男人的脖子抱更緊,忐忑不安地催促:“你快把我放下來,萬一被人看見就完了!”
“著什麼急。”
餘烈抱著姑娘一側身,坐在了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將那副軟綿綿的纖細身子往大腿上一放,勾起她的下巴,高挺鼻梁輕輕蹭著她挺翹微紅的小鼻尖,啞聲輕語,“丁琦知道我跟你在這兒,不會讓其他人進來。”
“……我們不能一直待在這裡。”程菲臉紅到快要滴出血來,又試著掙扎了下,“就算不被撞個正著,讓人知道我們倆單獨關了大半天,會在背後說闲話。”
餘烈本來就壓著一團火,欲念如潮,想碰她想到要命,忍得格外辛苦。
誰知這小東西一點不體恤他難處,馨香綿軟的身子在他懷裡掙扎,細腰一扭再扭,蹭得火愈燒愈旺,仿佛打定主要把他逼瘋。
餘烈讓這小嬌嬌激得倒吸一口涼氣,眯了下眼,大掌一收掐住那截小腰。
“給我老實點兒,不準亂動。”他眸中欲海翻湧,盯著她,嗓音極低地威脅,“不然一會兒擦槍走火可別賴我。”
程菲聞言一怔,眨了眨眼睛。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她聽出男人的言下之意,臉蛋的溫度頓時更高,身子也跟著僵住,當即眼觀鼻鼻觀心,默念著我們都是木頭人。
一動不敢再動。
餘烈眸色深重,呼吸依舊不穩,見身上的小東西終於消停下來,這才微合了眸,深吸一口氣吐出來,試圖將那股熊熊燃燒的邪火給重新壓下。
那頭。
大佬放話不許她亂動後,程菲當真就學乖了,老實巴交坐在他大腿上,耷拉著腦袋正襟危坐,背脊挺得筆直筆直。
這麼坐了沒兩秒,腰又有點發酸。
而且……
好像坐到他的皮帶了。
硬邦邦的,硌得慌。
程菲輕微皺了下眉,覺得墊得有點不舒服,於是悄然抬了抬眼皮,往頭頂上方瞄了眼。
這位大佬的警帽不知何時已經摘下來放到了一旁,身上警服筆挺。他眉心擰著一個細微的結,眼眸微合,濃密的眼睫在臉上投落下兩圈淺淡陰翳,看上去眉眼如畫,似乎在竭力平息什麼。
狀態還算平穩。
見大雄獅貌似進入了平靜期,程菲懸著的心稍微放低幾分,鼓起腮幫暗自呼出一口氣,兩隻手扶著餘烈的肩膀,微動身,試著往他“皮帶”的左側挪了挪。
誰知,剛有動作,頭頂上方便爆出一聲粗口低咒。
程菲一呆,還沒等她回過神,下巴便被男人掐住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