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是偷吃了會怎麼辦呢?”
“那樣就要做獎勵和懲罰措施啊,比如帶乖乖的小狗狗出去散步,給它吃零食,而犯錯的小狗狗就罰它一星期不能玩喜歡的玩具。”
我解釋完,看著薩摩耶的口水都要流到了地上,連忙拿下來,一邊一個,送到了小狗狗嘴邊,說了聲:“ok。”
兩隻小狗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一旁的林知恩笑出聲,我以為她也被小狗狗這幅將食物吃得幹淨淨,爪子朝天撒嬌的模樣可愛到了,可她卻一動不動看著我,“小芙這不是很會訓狗嗎?”
聽著林知恩這樣的話語,我一下愣住。
“其實,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無助,”林知恩溫柔的說道,“長得這麼漂亮,又會訓狗,想明白的話,你會掌握主動權的。”
我們兩個在窗邊,而葉風麟和謝雍則是在另一側。
林知恩的聲音很低,我想他們壓根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我當然明白她想告訴我的事情。
我不是不諳世事的純情少女,我明白我的外貌對男人的吸引力,我也知道稍微撒嬌服軟就能讓身邊的男人對我妥協。
說幾句好聽話,裝柔弱的模樣,一臉喜歡他的樣子,也輕易能拿到我想要的。
可是……
“好啦,下午茶都準備好了,我有點餓了。”林知恩溫婉一笑,透著股溫柔和包容,“邊吃邊想,現在讓你想明白這件事,還有點難度。”
“知恩,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我忍不住問道。
我總是覺得自己還是很擅長揣摩他人心理的,哪怕是情緒隱藏很好的謝雍,也能從他的表情和肢體動作猜測出他的真實想法。
但是,林知恩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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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完美是從頭到腳的,我從未見過像這樣一個漂亮又強大的女孩子。
看得出來,她和葉風麟還有謝雍的關系很好,我依稀記得,他們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
而蔣棹的媽媽也很喜歡她,否則不會告訴她江明濯受傷這件事。
如果沒有我,她的生活也會這樣按部就班的繼續下去,依舊是毫無缺點的名媛大小姐。
可是我突兀的出現在她的世界裡……甚至可以說,她身邊的男人幾乎或多或少的都跟我有關系,哪怕我並不是故意的,但面對她的時候,依舊有種“搶東西”的心虛感。
林知恩從來都不介意。
不,她好像也不在意什麼事情,冷靜,淡然,我壓根看不出她的真實想法。
臉頰上忽然靠過來一點溫度。
我的頭發被林知恩輕輕地撥開了,她不知道從哪來的淺粉色miu系發夾,將我耳畔邊的碎發別起,摸著我的臉,“這也需要理由嗎,說不定我也跟謝雍哥一樣,是對你一見鍾情啊。”
“啊?”我的臉紅了下。
林知恩抿住唇,笑意卻從眼底泄露出來,“小芙,你真可愛,我真想把你帶回家,每天都跟你在一起。”
同樣強勢的發言,出自這樣漂亮優雅的女孩子口中,我反而沒有那麼厭惡了。
我和林知恩耽誤了許久。
公寓的管家已經將漂亮的金色三層甜品架準備好了。
除了司康,甜品和鹹品也一應俱全,茶桌上的茶具和點心盤也一看就是古董級別的,昂貴,精致和漂亮。
葉風麟和謝雍倒是很有紳士風度,我和林知恩聊天期間,二人一直在等,就連我們並肩走來,也完全沒有主動要問我們聊了什麼的意思。
“知恩,你家的慈善宴會是什麼時候?”葉風麟端起杯子。
林知恩對著他笑了下,緩緩轉頭看向謝雍:“這就得問謝雍哥了,這次謝叔叔競選成功,我媽媽為了他可是一推再推時間,她很希望市長也能來參加的。”
“說的也是,雍哥?”葉風麟挑眉。
兩個人的目光齊齊落在謝雍身上,看得出來,他們這個穩固的三角形組合,其實還是以謝雍為主導的,林、葉二人的家世略輸一籌。
謝雍慢慢抬眼看我,然後無聲地笑了笑:“應該就是這個月月底,我爸媽會正常去的。”
“你打算把小芙介紹給叔叔阿姨?”林知恩注意到了謝雍的眼神,“小芙應該是你第一個帶回家的女朋友。”
葉風麟也不由得勾唇,眼底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玩味,轉瞬即逝。“就看他們喜不喜歡雍哥和嫂子在一起了。”
我再次察覺到了,我們之間鮮明的階級對比。
哪怕是對我一貫溫柔耐心的林知恩,她的骨子裡依舊是個上位者,她的其他品質很溫和,也很美好,但那股自小處於階級上的優越感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抹除的。
他們也許隻是在給謝雍出謀劃策。
如何把我這個“初戀女友”帶回家。
但從這種自然的對話中,我似乎已經能夠窺見謝雍父母的態度了。
手裡的甜品也沒有了什麼味道,我隻是緩慢的吃著,平時我不太喜歡說話,在這種時候就更不會沒話找話了,一塊小小的慕斯蛋糕,我愣是吃了半個小時。
也許是謝雍看出我心情不佳。
去醫院的路上,他看著坐在副駕駛的我,主動握住了我的手,“你害怕了?其實,他們對我的女朋友沒什麼要求,隻要我喜歡就好了。”
“嗯……”
謝雍對我笑了笑,我想大概是我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他誤會了。
路上,我無聊極了,忍不住扭過頭打量著窗外的景色,帝國州的冬天總是顯得灰撲撲的,這也讓街道兩旁的建築覆上了一層沉重的陰影。
忽然,我看到了醫院門口停著的車輛。
在看清車牌號的那瞬間,我的身子一下子僵在了椅子上。
是那天去陸七夕公寓跟蹤我的人。
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我清晰地記得車子的型號和車牌號,我的胸口抑制不住的起伏著,臉色一下變得蒼白起來。
我知道有人在跟蹤我,長時間的觀察我。
盡管我無法得出確切的答案,但隱約間我好像能把所有的線索聯系在一起,唯獨我不明白他們監視我的目的。
看我嘴唇不自覺咬的發白,謝雍忽然停下車,他抬手撫摸我的臉,“怎麼了。”
“有人好像在跟蹤我。”我看向謝雍,理智微微尋回,我有些緊張的說:“剛才醫院門口的那輛車我很熟悉。”
謝雍臉上的神色有微妙的怔愣,很快,他眼底毫無波瀾,“別怕,也許是你太緊張了,小芙。”
我一下就明白了。
他或許也是這其中之一,我害怕的手腳有些發涼。
我的大腦控制著僵硬的軀幹,努力讓自己保持著自然,對謝雍點點頭,他把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然後靠近我,我眼睫眨顫,他仿佛在耳邊笑了下,帶著沁入骨子裡的貴氣和自信。
“今天是最後一次,和江明濯說再見,對嗎。”
我咬著唇,明白他陪我來的用意,但我的目的隻是想看看陸七夕到底是安排在我身邊的,既然已經確認這件事謝雍也有參與,我不想太緊張讓他看出破綻,隻是故作自然地低下頭。
謝雍把我的動作當成了默認。
我和他來到了vip病房的那層。
林知恩和葉風麟等候了一會兒,葉風麟手臂懶懶地插兜,看著謝雍,“雍哥,江明濯還沒醒,這已經兩周了,他到底傷的多重?”
謝雍神情晦暗不明,他勾唇,視線冷靜,口吻從容:“他醒不過來了。”
林知恩:“……”
我慢慢的抬起頭,看到了謝雍眼底的陰暗和隱秘,和勢在必得的自信。
我看向了還在昏迷中,周邊放著精貴儀器的江明濯。
在病床上的男人安靜的就像是睡著了似的,他的睫毛很長,皮膚也白,精致的五官盡數展露。
有些不太真實。
半個月前,他還陪在我的身邊。
我們最後一面,是他送了我格外漂亮的古董耳環,囑咐我,他會接我下班。
江明濯外表看起來溫柔,優雅,但內裡佛蘊蓄著一股強勢而危險的瘋狂。
我並不是擔心江明濯,而是不覺得他這麼“輕易”的就出了事,甚至醒不過來。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江明濯慢慢地睜開了眼,目光很沉,眼珠烏黑,他緩慢地扭頭,看向我。
江明濯嘴角保持著微笑的弧度,泄露裡面陰暗見底的詭異,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甚至下意識閉上眼睛。
等我再次睜開眼,隻能看到他身旁用來測量心跳的儀器細微響動著,在格外靜謐的環境裡撥動著我本來就緊張的神經。
我半晌才眨了眨眼,我的眼前早已被男人伸出的手擋住。